第十三章、人憔悴

金慎言隻能在外麵焦急的拍著門，尹倪現在不會在裡麵換下肯德基的工裝想離開吧？

“啪啪啪。”“尹倪，你先不要衝動，再好好考慮一下。”

“尹倪，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不要衝動啊？”

“尹倪，你開開門啊？我們好好談談。”金慎言一邊拍門，一邊解釋，試圖挽留尹倪，可是那扇門緊緊的閉著，就是不開門。

過了幾分鐘，門開了，尹倪拎著袋子出來，裡麵裝著自己預留在店裡的臨時救急的衣服，她不想留在這裡是下定決心的。

看著們緩緩打開，對金慎言來說那仿佛是天堂之門啊，急急的拉住她的胳膊，堵住她的去路。

看著麵前還不罷休的人，尹倪冷冷地說：“肖熙，你這又是演的哪出？我走了你該開心才是，彆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看得我惡心，趕緊哪涼快那帶著去，彆擋本姑娘的道。”

“尹倪，我是真的不希望你離開，我不想你因為我離開這，你不就是不想看見我嗎？我走還不行嗎？”

尹倪樂了，打量著金慎言，這還是那個霸道的肖熙嗎？不過對於彆人的施舍，她也不屑。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的離開是因為你，但我不會接受你的假好心。”說完甩開金慎言的手大步跨了過去。

沒辦法，尹倪的性格太過於倔強，金慎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拿著包包離開，無力的垂下頭，看來自己昨天真是太過分了，雖然激起了尹倪的戰鬥力，可是還害她失去一份工作，這份工作對她的意義他是知道的，唉，她以後要怎麼辦啊？

經理看著金慎言垂頭喪氣地站在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夥子，你已經儘力了，起碼現在的她又鬥誌，不會再心甘情願的被你欺負，也許她還一時接受不了你，但你也彆灰心，要是連你都放棄了，還有誰能解開她心裡的結呢？”

其實經理說的不無道理，如果連自己也放棄了尹倪，還有誰能化解她心裡的結呢？況且還是姐姐造成的。

抬起頭勉強彎起嘴角笑了笑，“嗯，經理，我不會放棄的，我的目標就是治愈尹倪，不管有多難，我都會堅持，現在場麵看似糟糕，但她已經不再對我冷漠，敢麵對我了，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這不是好現象嗎？”

經理也笑了，他沒看錯人，當初自己答應他還是沒錯的，想想那天那個少年突然說希望自己可以加入店裡當服務生，目的是接近那個女孩，開始他不同意，還以為他有什麼不良企圖，可是金慎言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然後，他聽了肖熙和尹倪的故事，答應了金慎言，唉，這孩子為了彌補姐姐生前犯下的錯，也不容易啊。

第十二章：拒之門外(1)

冬天的早晨，冷的刺骨。金慎言怕伊倪為了躲他，早早的出去。他想要見她，所以，拿著經理給的地址，早早的就去她的門口蹲著。因為，出來的太過匆忙。他的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毛衣，他是那麼的害怕和擔心，隻為見到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蹲著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鄰居大媽開門就看到那蹲著的一個人，還以為是死的不由的嚇了一跳。待她走近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兒不是死的這才出了一大口氣。因為太冷儘管蜷縮著，寒冷還是從四麵八方進到他的身體裡。像一根根細小的針，紮進他的肌膚疼的他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他的身冷，心卻在努力的暖化著。

他被擾醒了，看著麵前的大媽他笑著打招呼：＂大媽，早‘’還時不時的用嘴不停的向手裡呼出熱氣暖手。＂姑娘，這大冷天的你怎麼在這外麵蹲著不進屋呢？這大冷的天，要是凍壞了可不得了了＂大媽關切的說道。＂大媽，沒事兒我可耐寒了，身體健康著呢＂金慎言笑著說。突然，一個噴嚏就那麼不由自主的打了出來。一直緊閉著的門在＂吱呀＂一聲中，也打開來了。伊倪穿著一件中長的白棉襖，估計是才起。所以，她的頭發都沒有紮起就那麼淩亂的披散在肩頭。她走出門外，看著大媽和被凍的發紫的金慎言。她淡淡的說道：＂一大清早的我家門口就這麼熱鬨，是怎麼了？＂大媽指著金慎言說＂姑娘，這孩子一大清早就蹲在這裡都好久了。你把她帶到屋裡去吧，身體凍壞了可是大事。年輕人，有什麼大不了了事，再大的事還能有身體重要嗎？＂大媽也看出了她們之間的不和，可是她不知道原委所以在她的心裡身體比什麼事都大。金慎言看著現在門口一臉沫然的伊倪，他發現他什麼都說不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大媽，這天這麼冷你快回去吧彆凍著了。＂伊倪笑著對大媽說道。＂進來吧，彆站在外麵讓人看見了還要說我的不是。＂伊倪淡淡的說。金慎言聽見伊倪叫他進屋，高興的感激的看了大媽一眼感謝她。伊倪側身讓他進去了，看著大媽也走了她也走進屋重新關上了門。

金慎言打量著她的小居室，不大甚至有些小的房子裡。有電腦，電視，一個大圓木桌就占了房子空間的些許。牆上還掛著一幅梅花三弄圖，讓整個房間充滿溫馨溫暖的氣息。

＂坐吧，站著乾什麼。現在沒人了，就你和我沒有人會看到你也不必演苦肉計了。＂伊倪看著他，話裡暗含著諷刺的意味十足。金慎言不是沒聽出她話裡的諷刺，她估計誤會他在那麼冷的早晨，蹲在她門口是為了讓彆人看到她是怎麼一個苛刻的，冷血的人。可是，他現在不想解釋。有些事，一個人一旦執迷太深三言兩語是解釋不清的。他現在不想跟她吵，他要好好的勸她畢竟這才是他今天來的最主要的目的。

金慎言不客氣的走到離電視不遠的沙發上坐下，她給他倒了一杯茶。因為是才倒的，茶裡還不斷的往外冒著熱氣。金慎言看著那慢慢生氣的白氣，緩緩的開口道：＂伊倪，你不必如此。以前是我做的太過分了，給你帶來了很多錯誤。我現在心裡想的就是怎樣去彌補你，那些錯誤我不能磨滅但是我卻想讓你和我一起將它遺忘。人不都應該往前看的麼，為什麼一定要抓住以前不放？＂金慎言看著她，那個脆弱到讓他心疼，堅強到讓他佩服的女子。他以前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直他以為隻要能換回她的笑容就好了。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她的笑被她遺忘到忘記了。他想要找回，可是，她卻怎麼都不給他機會。＂不要說不可能，那麼絕對。伊倪，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向你展示新肖熙的機會。＂金慎言看著不斷冒著的白氣，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機會？肖熙，在你做了那麼多傷害我的事後，你讓我給你機會？嗬～＂伊倪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諷刺的一笑。＂肖熙，我不要你的什麼幫助，我的苦笑跟你沒關係。而你是以前那個虛偽，高高在上的肖熙還是你變成了待人真誠的肖熙。這些，都跟我沒關係。＂隨手把沙發上的一件衣服拿著扔在後麵

的洗衣桶裡。然後，她的眼神淡淡的看著他。她看到他眼裡的怒火，她心裡不由的一陣好笑。她以前是那麼的渴望她能和她做朋友，可是，她卻從來不屑與她這樣的醜小鴨來往。現在這是怎麼了，醜小鴨有自知之明的離開了高高在上的白天鵝。為什麼離開了現在還不讓她過的平凡，她不想再讓自己這麼累，這麼苦了。她是醜小鴨，可是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她不是不會痛，她隻是假裝堅強而已。越想心裡越酸，眼裡的淚水早已擠滿了眼眶。可是，她忍著因為她的自尊努力的不讓她掉下來，眼眶的紅卻赤裸裸的出賣了她。茶幾上那杯被晾很久的茶，已經不再冒著熱氣了。他慢慢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又將茶杯放回到原處。站起身，他經過她的身邊走到門口。在經過她的身邊的時候，他的腳又千斤重怎麼也抬不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一樣。不敢看她那猩紅的眼睛，那隱忍的表情。他忍著，忍著疼走到門口。就在伊倪以為他要開門離開的時候，一道低沉悲傷的聲音傳來。＂伊倪，要愛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愛自己那麼誰還會來愛你。不要那麼傻……＂開門寒冷的風吹進他的身體，涼透他的身和麻木的心。房間裡片刻的光明，又瞬間被黑暗充滿。＂不要那麼傻……＂他的最後一句話，還久久回蕩在她的耳邊。我已經傻了這麼多年了，可是，現在我已經變不過來了。沒有人如我一般傻，傻到全世界都傷害了我，而我還相信什麼所謂的不離不棄。傻到彆人傷害了還要溫柔的問他疼不疼。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肖熙，你告訴我，告訴我！我不欠你，不該你。肖熙，我恨你！！！眼淚像一個被久困的孩子，得到了釋放便無儘的流了出來。手不小心的沒撐住，一不小心的跌坐在地上。她沒有起身，久久的趴在那裡淚眼朦朧的看著門口。以前的那些，一切的一切像放電影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的笑，她的凶狠，她的嫌棄，還有此時她的愧疚和心疼。她無力去想，淚水順著眼角流進發絲內再也看不見。＂怎麼辦，我該堅持嗎？＂空蕩的屋裡，回答她的隻有被風吹的直響的門啪聲。

第十三章：拒之門外（2）

雖然上次被尹倪擋到了門外，可是如果就那麼放棄他還是金慎言嗎？

金慎言大早上就早早起來描眉畫眼的，穿上一襲長裙，辦成姐姐的樣子，穿上高跟鞋，唉，高跟鞋穿久了都快習慣了，登登的踩著高跟鞋，甩著一頭波浪卷就出門了。

朝著尹倪家裡出發，他就不信感動不了她，這次她帶來了武器，嘻嘻，手裡拎著已經刷白的帆布鞋。

跟上一次一樣，當站在那個破舊的筒子樓前，金慎言疑惑的望著那個快倒塌的脆弱的五層小樓，上海竟然也會有這種貧窮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到尹倪打工的肯德基店要倒兩班公交。

走進樓裡一種見不到陽光的發黴的味道，彌漫在金慎言鼻間，可是他現在體會到的貧酸，是尹倪也正在忍受著的窮困，想著心裡便不是滋味，現在的人她失去了工作，以後或許要比現在過得更差，不行，他不能再讓尹倪受苦，不能讓尹倪的生活在糟糕下去。

好不容易爬到四樓，看著那緊閉生鏽的小鐵門，金慎言按下了門鈴。

“鈴鈴……鈴鈴…”沒人來開，難道是尹倪知道自己來了，故意不開門，不可能啊，她看也沒看怎麼知道是自己呢，不死心的繼續按著。

“鈴鈴…鈴鈴…鈴鈴…”在按了第e下後，對麵的門反倒打開了。

老大媽操著一口上海話，“姑娘，彆按了，那個姑娘一早就出去了。”說完就關上門把腦袋縮了回去。

金慎言聽到大媽的話心就涼了一半，自己起了一個大早就是怕尹倪不在家，還是沒趕上她的腳步啊！

拿出一塊紙巾往地上一鋪，就坐在了樓梯口，要和好必須要有誠意，他打算坐等尹倪回來。

尹倪起了一個大早，就然決定辭了工作，為了以後的生活，還得重新再找一份工作啊，撿了一件看起來還算正規的白色羽絨服套上就出門了。

冬天的清晨有點冷，尹倪對著手掌哈嘍一口嗬氣，讓自己的手暖一點，跺跺腳，暖這冰冷的身子，可是那心裡冷呢？又該怎麼暖呢？

手裡拿著報紙，看著上麵的招聘板塊，快過年了，這報紙卻還是寒假剛開始時候的，現在，誰還招人呢？

尹倪來了到了一家小餐館，看著裡麵的服務員問，“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們這還招服務員嗎？”對於還沒畢業的她來說進企業有點不現實，還是這種服務行業或許還有點機會。

服務員也是個女孩，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應該也是寒假打工的吧，很有禮貌的說：“你先等一下，我去叫一下經理，看他怎麼說。”說著女孩就朝後跑去。

尹倪在原地登了一會，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抱歉啊姑娘，我們的寒假臨時工早就招滿了。”男子抱歉的說著。

尹倪微笑了一下，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說：“沒關係，是我找工作晚了點，打擾你了。”

說完低著頭失落的往外走，那女服務員看著她失落的表情有一絲同情，“你怎麼現在才找工作，要招人的大多數在寒假剛放假的時候就招滿了。”

“恩，謝謝了，我知道，可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才這樣的。”尹倪還是帶著失落離開了。

走在路上邊走邊給自己打氣，尹倪，彆氣餒，加油，天無絕人之路，相信下一秒就會還有奇跡出現。嗬嗬，鼓勵完自己腳步也變得輕鬆許多，顛顛的朝著下一個目標走去。

可是去了好幾家店經理都說：“不好意思，我們店裡的寒假工招滿了。”

不難過是假的，照這樣下去，自己要找到新的工作比登天還難啊，可是她從來沒後悔過 辭掉那份工作，想想肖熙那嘴臉，尹倪更加覺得辭掉那份工作是正確的選擇。

不知不覺的已經快要中午了，也找不到工作，與其花錢在外吃點飯，還不如回家自己做點簡單的好吃的，況且上海物價這麼貴，又沒找到工作，她可不舍得在多花一分錢，想想要回自己的小窩了，心情也微微變好許多。

金慎言在樓梯口已經等了一上午了，他眉頭緊皺著，尹倪肯定是出去找工作了吧，唉，難道讓他在這等到晚上嗎？可是他不等也得等啊，這樣才顯得比較有誠意。

等尹倪的期間，對門大媽上午出去買菜，見金慎言坐在樓梯口好心的招呼他，“姑娘，你怎麼坐在這了，大冬天的這樓道裡多冷啊，要不進屋做會吧。”

金慎言感激的擺擺手，“謝謝了，大媽，我還是在這等會吧，說不定她一會就回來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有耐心的真不多見啊！”大媽感歎了一句，然後扭著有點微胖的身子一晃一晃的下了樓。

聽著大嗎的誇獎和她走路的姿勢，金慎言笑了，大嗎的熱心讓他感覺無比溫暖，更加堅定了要等尹倪的信心。

尹倪開開心心的回到自己的小窩，還沒到家門口，就看見了等了一上午的金慎言。

“哎呀，你總算回來了。”登了一上午的金慎言見她回來，激動的立馬站了起來，尹倪驚訝她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口。

“你怎麼找到這的？”尹倪質問金慎言，金慎言覺得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說：“是我問了經理。”

“肖熙，你是不是覺得打聽彆人的隱私很好玩嗎？我都辭職了，你都不打算放過我？”金慎言沒想到她會這樣想，急忙解釋說：“對不起，肖熙，如果不小心觸碰了你的隱私我很抱歉，但請你和我好好談談，我想我們之間真是有什麼誤會，我不希望繼續這樣下去。”

“切，誤會，肖熙，你能不能彆再來煩我了，我真的受夠你了，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說完就拿著鑰匙開門，金慎言想順著門縫擠進去，可惜是算了，“啪。”有一次的被尹倪關在了門外。

金慎言黑著一張臉，正好趕上對麵的大媽買菜回來，“姑娘，和朋友吵架了？唉，沒事，好好解釋解釋就好了，朋友之間應該相互諒解，沒有什麼矛盾是解不開的。”大媽邊開門邊開導著金慎言。

金慎言應喝著，“恩，恩，我們會和好的。”

然後不罷休的繼續按著尹倪的門鈴。

“鈴鈴…鈴鈴…鈴鈴…”

尹倪直接拿紙堵上耳朵，拿出冰箱裡剩下的雞蛋和青菜，開始做起了自己的中午飯。

金慎言按著按著累了，嗓子喊的 也有些微微的沙啞，乾脆有做回了地上。

尹倪聽著門外的聲音漸漸變小，現在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心想，肖熙那樣高傲的人，給自己道歉已經是很奇怪的事了，現在又登門要和她談談，肯定是腦袋被門夾了，這麼長時間了，沒耐心了，就離開了吧。

抱著好奇心慢慢把門推開，冒出頭偷偷往外瞄著。金慎言看那門慢慢離了一個小縫，立馬從地上談了起來，在尹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使勁往外一拉，在往裡一擠，還沒反應過來的尹倪就這樣被金慎言蹬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