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醉酒

看到薑言墨被摔在地上，李萌發出一聲尖叫，跑到了薑言墨跟前拍打著他的臉。顧曉看了一動不動的薑言墨幾秒，眼神閃爍，看不清楚顧曉心裡想了什麼，她轉過身和男子一起走掉，背影顯得倔強瀟灑。

李萌在他們身後大喊，“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顧曉的拳頭緊緊握住，後來又慢慢鬆開。男子將西服重新披回顧曉身上，默默的跟著顧曉，現在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故事十分感興趣，這個莫名其妙撞倒自己的女人不像是之前認識的那些人，反而有一股自己沒有看見過的倔強。他們一起走到了街對麵，顧曉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站著，看著薑言墨那裡的動靜。

薑言墨這是正坐在地上，像是被摔的有些頭暈，李萌在薑言墨的旁邊扶著薑言墨。一直到薑言墨站起來，李萌扶著他離開，一起消失在街角的儘頭。之後顧曉還是站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顧曉終於像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了渾身的肌肉。也不管形象，在路邊的台階上坐下。

“阿姨，你可真不注意形象。”男子直了直腰，顯示著自己優雅的身形。

顧曉苦笑一聲，說，“你覺得我今天還有什麼形象可言嗎？”

男子歪著頭，似乎是認真的想了想，“你今天的舞跳的很好，不像是你這兒年紀還有的身段，阿姨不得不說，你跳舞的樣子挺迷人的。”

顧曉無聲的笑了，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男子問。

顧曉回頭看了男子一眼，問道，“陪我喝酒好嗎？”

“還回剛剛的酒吧？”

“不……有沒有其他地方？”

“有，跟著我走吧。”

男子說著拉起顧曉的手向前走去，顧曉看著握著一起的手，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男人帶顧曉來的地方出乎的顧曉的意料，大排檔，烤肉和啤酒的味道混合著，旁邊就是一條馬路，伴隨著汽車鳴笛的聲音和廣場舞大媽放的神曲，人們乾杯吃肉，氣氛熱鬨非凡。

“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顧曉說。

“怎麼？穿著西裝就不能來了？”男子笑著說，拉著顧曉坐在板凳上，衝著老板喊，“一箱啤酒，二十串烤肉！”

顧曉聽的有些出神，“這麼多酒你喝的完？”

“不醉不歸，舍命陪美人。”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顆虎牙。迷蒙的燈光下顯的分外迷人。

笑的還真是天真，顧曉想。男子沒有在喊出“阿姨”讓顧曉覺得十分欣慰，不再去想薑言墨，決定痛痛快快喝一場。她沒有注意到，這時的自己對男子十分放心，已經沒有了在酒吧時的不安。

也許是這樣的環境影響了顧曉，也許是受到了男子的暗示，顧曉將自己的故事講給了男子聽。

從顧曉和薑言墨認識，薑言墨如何打聽到自己的聯係方式，一個星期一封情書，如何為自己作詩寫詞。和薑言墨的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旅行，第一次親吻。拿著美好的回憶現在想起全是心痛，顧曉每說一句，就喝一口酒來麻痹自己。到結婚，新婚的甜蜜和薑言墨那時的溫柔，在現在都顯得那樣不真實。豆豆到來的喜悅，十月懷胎時薑言墨對自己的照顧，豆豆出生那天，薑言墨激動的說不出來話的表情，看到豆豆第一眼時的幸福。後來，後來，後來啊。說到七周年紀念日那天時，顧曉拿是一罐酒，喝了整整一罐，擦擦嘴才繼續講下去。

說到離婚時，顧曉顯得激動起來，揮舞著雙手，連說帶比劃的對男子講述著，開始男子一直安靜的聽著，漆黑的眼睛在夜裡讓人分辨不出眼睛裡的情緒，在這時也被顧曉的講述給逗樂。說到薑言墨媽媽鬥敗的表情，顧曉叉著腰大笑，和小時候贏了小夥伴所有的彈珠時的表情一樣，無比驕傲。男子在心裡想:那麼艱難的一段時間，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還要照顧自己的孩子。現在，總算是可以宣泄出來了吧。雖然，還真是像孩子一樣的宣泄。聽著顧曉的講述，男子不知不覺掛上了微笑，原本就是傾國傾城的妖孽相貌，這一笑之下更是妖嬈姿態儘顯，顧曉不知不覺看的癡了。

手不自覺的順著眼前的這個妖孽摸了上去，“嗬嗬，你真好看……好看……”

男人抓住顧曉的手，“是嗎？那，你喜歡我多一點？還是你那個前夫多一點？恩？”語氣帶著挑逗……

顧曉現在明顯是喝的斷片了，以往就算是自己喝的再多也不會這樣的失態，今天些許被薑言墨刺激到了，閃著自己的大舌頭，搖晃著腦袋，“嗬嗬，我不認識你怎麼會喜歡上你？”

他沉默，眉頭緊蹙，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嘖嘖，這一次我這張臉不管用了啊……”

顧曉也不知道，那晚自己喝了多少，隻記得自己不停的喝，樣子十分豪放。男子就在旁邊陪著自己一直喝，自己喝一罐，他也喝一罐。最後，似乎裝酒的箱子都空了。

然後，然後自己的記憶就十分模糊。隻是依稀記得，男子扶著自己問自己住在哪裡，顧曉說她不要回家，家裡還有那個人的記憶。男子就扶著自己走，走……走到哪裡了？顧曉覺得十分頭痛，讓大腦放鬆了一下，有開始重新回憶。

開始重新回憶的顧曉瞬間驚醒，原本剛剛醒來的迷糊一瞬間都掃除乾淨了。她記得，後來自己看著男子，男子對著自己笑，自己就像犯了花癡一樣吻了上去！

顧曉被自己的回憶嚇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在一間酒店樣式的房間內，這樣的發現讓顧曉僵硬掉了。

“你就是去找男人的。”

“你就是去找男人的。”

“你就是去找男人的。”

在安慰了自己數遍之後，顧曉放鬆了身體，還是忍不住長歎一聲，“那你也不能老牛吃嫩草啊……”

顧曉看了看自己，沒穿衣服。默默對自己說了一聲，你完蛋了，你墮落了。然後仔細想回憶自己乾了些什麼，卻想起鄭麗瑩對自己說過的話，“顧曉，你以後可彆喝醉了。你喝醉之後喜歡親人！”

那是大學畢業，鄭麗瑩和顧曉參加畢業晚會後，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出去吃夜宵。那是他們喝了許多酒，把平時不怎麼喝酒的顧曉給灌醉了。根據鄭麗瑩的描述，喝醉後的顧曉就像發情的公牛一樣，見誰親誰，誰最熟悉親誰。好在不認識的人，顧曉一概不理。隻是苦了他們，被顧曉抱著怎麼都不鬆，硬是湊著臉就往上親，誰攔親誰。最後他們就像是玩躲貓貓一樣，誰都怕被顧曉捉到。

顧曉是真的一點不記得當時的事情，隻知道那天過後，幾個要好的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見了她說話就像舌頭打結了一樣，她一動他們就像跑。

想到這顧曉無力的捂著額頭，自己昨天到底乾了什麼啊……

這時顧曉才想到，昨天那個英俊的男子去了哪裡，房間裡很安靜，似乎就她自己。顧曉做起來，看見地上散落的衣服，頓時覺得更加頭疼，卻也抱著一線希望，男子沒有和自己睡在一個房間。

目光在房間裡掃視著，最後落在床頭櫃上，那裡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很快會來，等我。

字跡不像薑言墨那樣飄逸，卻是工整有力，看起來寫的很認真。顧曉覺得那個紙條像是一個棒子，給了她當頭一棒，打碎了她最後的幻想。卻忍不住仔細觀察著紙條上的字跡，讀了一遍又一遍，心裡泛起一陣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