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斷，不了的念想

一個月的時間就像是行雲流水般地就過去了，庭院裡的大部分花兒也凋謝的差不多了，天氣也不像一個月前那樣冷颼颼的，街上的人來人往也密集了許多。小榕注意到了許許多多地東西都在變化著，唯獨隻有諾小苡還是跟一個月之前的樣子似得，幾乎每天除了正常的吃飯、如廁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廂房內，小榕也不知道她是在乾嘛。

這期間無越邪魅倒是來過幾次，每次過來跟諾小苡談天說地地聊個半個時辰左右也就回自己的院子裡去。說到這小榕不得不佩服諾小苡的表演天賦，無越邪魅來的這幾次裡她都表現的跟沒有收到信之前的樣子，跟無越邪魅聊天時也都是笑容滿麵的。

小榕知道諾小苡是不想讓無越邪魅發現這件事情，諾小苡一直是一個把什麼事情都藏到心裡的人，她不喜歡和人分享任何事情，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是好的還是壞的，這些她都不願意，除了自己以外。諾小苡不想讓自己的母親擔心著她，她已經不是那個隻有幾歲大的孩子。

這天跟往常一樣天氣晴朗，春風佛意，偶爾吹來的微風打在臉上有些異常的舒服，小榕非常用心的準備好早膳後便去伺候諾小苡起床，“小姐，今天天氣很好，要不你吃過早膳後我們去街上逛逛，順便散散心，你覺得如何？”

“嗯？今天怎麼想起要去街上逛逛？”一如既往的冷漠語調從諾小苡口中發出，配合著她冷淡的麵容總讓人覺得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一般，若是換做有心的人怎麼可能不帶一絲感情？

“小榕是想著小姐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出府了，老是呆在府裡心情肯定不好，所以趁著今天天氣好就想著出府玩玩，這樣小姐你的心情也許會好起來”天天悶在這個碩大的府裡本來心情就會煩躁，況且這些日子以來諾小苡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這樣本來就差的心情不就會變得更加的差，所以小榕這才想著讓諾小苡出去逛逛街散散心。

“你去吧，我不想…..”

“為什麼啊，小姐，你看今天天氣很好的”

“你去吧，我現在還不想去見任何人，小榕，你彆花心思了”

“小姐，你曾經告訴過小榕不必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更不必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心傷的遍體鱗傷。現在小榕想把這句話還給小姐你，既然你自己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知不知道小榕每天看著小姐鬱鬱寡歡，沒有絲毫感情的時候多想上去扇你兩耳光，讓你看清事實！”一口氣說完心中想要說的全部話語，小榕也不顧後果會是怎樣，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諾小苡眼睛眨也不眨。

“那你可又知道有一句詞叫做‘犯賤！’明明知道所有的道理，卻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個人，想著那個人所有的好，想著那個人以前所說的甜言蜜語，就那樣日也想夜也想，斷不掉念想，更放不下那段破碎的感情”就算過了一個月諾小苡想想那句絕情的話，心依舊會刺痛著。娶妻，生子？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或許早點告訴自己，自己也就不會那麼傷心，這個花敗不是應該等來你實現諾言的時候嗎？為什麼等來的卻是一紙絕情書？

“無所不能的小姐怎麼可能做不到忘記一個人，隻怕是小姐自己不想忘吧”

“小榕，記住以後無論動什麼也彆去動情，一旦動了情它就會像罌粟一樣讓你上癮卻戒不掉，讓你在享受快樂的同時卻又傷著身體，特彆是心臟那個位置”諾小苡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朱釵岔進發髻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走吧，吃飯！吃好後我們就上街”

看著諾小苡臉上出現的那絲疲倦之意，小榕相信不久之後她就可以恢複到以前那樣，她始終相信諾小苡的抗打擊能力。不過她似乎忘記了，諾小苡說過的那句‘斷不了念想，更放不下那破碎的感情’，所以短時間內就算諾小苡恢複到以前那樣，那也隻會是表麵現象，雖然如此卻也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大街上各種聲音混合成一體，讓本該安安靜靜地大街變得人氣興旺，同時也有些吵鬨人耳膜。諾小苡穿著一身便衣欣賞著各式各樣的物件，之前那種沉寂的心也跟隨著那些叫賣聲、嬉笑聲變得開朗了起來，嘴角若有若無的上揚著。

街道左右兩邊的攤位上擺滿了各式琳琅滿目的小飾品吸引著眾多女孩子的目光，隨著目光的移動諾小苡也看見了好幾樣喜歡的東西，可是當她上前拿到手上仔細觀摩了之後卻又忽然不喜歡了，她承認自己是挺善變的。反觀小榕卻和諾小苡不同，拿起這個看看眼睛冒著金星，拿起那個看看眼睛裡更是冒著金星，諾小苡看她有好幾樣東西都很愛不釋手的樣子，可是最終都放下了，“不喜歡麼？”

滿臉舍不得地放下手中的泥娃娃，小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呼…….都很喜歡啊”

“那為什麼不買呢？”

“這個月的月俸還沒發呢，之前存下來的都用光了，所以就沒錢買了”

“怎麼回事？”諾小苡眉頭緊了緊，她好像記得小榕一個月的月俸足足有一兩，足夠普通人家生活半年了，怎麼突然間一下子就用光了。一開始小榕的月銀也就隻有幾錢，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再加上諾小苡為她說好話後，她的月俸也直接是從幾錢改為了一兩。之前她記得小榕都會有預存的，怎麼上個月突然之間就用了那麼多。

“前些日子哥哥找來說家裡因為旱災，導致作物顆粒無收，所以就沒錢了。下個月哥哥要娶妻，還要花一大筆銀子，他們聽說我一個月有一兩銀子的月俸，所以就從老家跑到這拿錢來了”

“然後你就把所有的存銀都給他了？”

“恩”

“你….”諾小苡氣結，“你傻啊，給了他們你自己用什麼？他們有沒有錢用跟你有什麼關係！他要娶妻就過來問你要錢，他憑什麼！”

“他是我哥….”

“哥什麼哥！你就這點腦子！他當初看著你父母扔下你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是他妹妹了，過了十五年了突然出現跟你說沒錢娶妻你就傻乎乎地把錢給他，餓死你算了！”諾小苡被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十五年前小榕的父母狠心地將她扔在雪地裡，那個所謂的哥哥也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她，那一幕正好被路過的諾小苡看在眼裡，所以她從小就跟小榕說過從此都可不必認什麼父母，什麼哥哥，就算他們跪在地上求著她，她也不可以有慈悲的心，沒想到最後她還是忘記了這些話。

“對不起，小姐”小榕知道諾小苡是真的被她氣的不輕，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重的話語。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到底有沒有記住我當初跟你說過的話，就算有一天那幾個人匍匐在你的腳下狗式的祈求著你，你也大可一腳踹開他們，然後狠狠地朝他們吐口水，對他們不必有什麼仁慈的心！他們有需要的時候才來求你，當初扔下你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會被冷死，會被餓死！”

“小姐……我….”小榕低著頭絞弄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做錯了，諾小苡說的對，如果當初要不是因為她剛好在那大街上，看到自己可憐收留自己，也許自己早就餓死或者凍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生活著。

雖然那些人之前那樣對待自己，可是他們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她也想對他們不管不顧，可是當她看見那個所謂的哥哥跪在她的腳下求著她的時候，她的假裝著硬冷地心瞬間就軟了下來。

看著小榕眼睛上掛著的淚花，諾小苡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說到底小榕做的任何決定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雖然她視她為親妹妹，但是再親的人也會有自己的想法，彆人無法左右，伸出手拭去小榕眼角的淚水，“好了，剛才是我太過於激動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有主張就行”

“小姐，你不生氣了？”小榕可憐兮兮地望著諾小苡，眼神裡充滿了期盼。

“生氣也沒用了，你給都給了，算了，不說了，我們繼續逛逛就回府”諾小苡邊走邊無奈地搖頭，剛產生的興致也被弄得一點都沒有了，無聊的從大街的這頭逛到了那頭之後，諾小苡揉著太陽澩就催促著小榕打道回府，“回去吧，今天身上沒錢，過幾天帶夠了銀兩再出來”今天出來忘記帶銀子導致想為小榕買兩樣小東西都沒錢，自己也看中了一塊質地不錯的玉佩，但是她身上的錦囊卻比自己的臉都要來的乾淨，無奈之餘諾小苡更加沒了興致，想著還是回府去歇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