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嘴，對嘴

“太醫，娘娘情況怎麼樣？”太醫緊鎖地眉頭讓水月隱隱之間感到不安，諾小苡緊閉著的眼睛打著顫，臉上因為發熱而全是潮紅，而且是越來越紅，仿佛下一時刻就要爆出血來一樣。

“皇上，娘娘是受了風寒造成發高燒的，其它並無大礙，下官就先下去給娘娘配藥，藥熬好之後給娘娘服下，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恩，好，下去吧，朕有事喊你”

“嗻，下官告退”

太醫帶著兩個宮女一起走了，房間裡就留下諾小苡、夏北辰和水月三人，忽然間水月有些尷尬了，她想她是不是不應該留在這裡，這很明顯的有種煞風景的感覺啊，人家小兩口呆在房間裡，自己要在這橫岔一腿算什麼呀。水月悄悄地，很是悄悄地無聲地退出了房間，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她裂開嘴笑的甜甜的。

看剛才皇上那心疼的樣子，應該是喜歡娘娘了吧，娘娘以後肯定會比那個木貴人得寵。後麵的情況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在他們的愛情道路上經過的坎坷也確實不少。

昏迷中的諾小苡臉色難堪地要命，似乎在做著很痛苦的夢魘，夏北辰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火氣，看見她那倔強的表情他就來氣，跟自己服下軟又不會怎樣。

陡峭地懸崖，嚴峻的山峰，茂盛地樹林，大自然地氣息在喧囂地大城市裡顯得那麼的不可求，諾小苡經不住好姐妹唐雯的軟磨硬泡，答應跟她一起去爬山，感受一下那久違的大自然氣息，順便欣賞一下俊男美女。

畫麵到這截然而止，瞬間切換到另一個鏡頭。諾小苡見自己趴在一顆凸出來的石頭上小休，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夢到了在現代的事情，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就是從那掉下去的。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她已經記得迷迷糊糊地，好像是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然後就朝後倒去了吧。

休息了幾分鐘後諾小苡和唐雯重新背上各自的行李，繼續向前行進。走了兩步唐雯回過頭來說“小苡，你先走，我把東西落在那裡了，過去拿一下，你走慢點不然我可追不上你”

諾小苡點了點頭，背著不算沉重的行囊繼續奮發的前進，才剛走沒幾步事情就發生了。她邊走邊回頭去看還在幾米之外的唐雯，喊道“雯雯，快點….啊！”因為沒有注意到腳下有跟樹枝椏，被絆了一覺的她想要把身體穩過來，結果因為往後的力度過猛，導致整個身體都向後傾倒了過去。

“啊”驚慌地叫了一聲，諾小苡閉著眼睛不敢看身下的風景，失重感越來越重，感覺心都到了嗓子那裡，下一秒就要蹦出來了。唐雯忍下行李飛奔過去，結果還是沒有趕上，眼睜睜地看著諾小苡落下山崖。

諾小苡見自己的身體落下山崖，本能地也想過去救自己，結果當自己的手想要拉住那雙求救的手時，默然地就從那雙手中穿了過去，無論怎麼努力也救不了。不死心地她跟著自己的身體一起落下去，身體不一會兒就到底了，發出“碰”的一聲，然後她就看見自己的血猶如是不要命了似得，洶湧地流著。

當看見自己的身體被鮮血浸透後，她仿佛看見自己睜開了一下瞳孔，雖然隻有一秒鐘，但是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眼神中的不甘、後悔和無助。

“啊……！”恐懼再次籠罩在諾小苡的心頭，她不想死更不想穿越到現在身處的這個朝代，她被夢魘控製住了心，完全走不出來，胡亂的抓著床邊坐著的夏北辰的手，不肯撒手，而且她的身體還因為害怕細微的顫抖著。

本應該結束的畫麵又轉到了彆處，靈堂前她的身體被白布遮住，看不清裡麵自己的妝容。諾小苡認命了，四處看著她發現唐雯跪在一旁，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地落下，臉上掛滿了悔恨和自責的表情。“雯雯，彆哭了，這不是你的錯”

她飄過去蹲在唐雯的麵前，小聲的說道，她不確定唐雯可不可以聽到自己說的話，透明的雙手伸過去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但終究是徒勞無功。

唐雯哭的異常傷心，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啦啦地往下掉，“小苡，對不起，對不起…..”始終重複著這一句話，每一句對不起裡包含了深深地自責和後悔。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諾小苡陪著自己去爬山，後悔自己為了一條手鏈回頭，要不是這樣諾小苡就不會掉下山崖了。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雯雯彆哭了”被感染了的諾小苡也掉著金豆豆，唐雯說過多少句“對不起”，她就回了多少句“沒關係”。

抓著夏北辰手的諾小苡哭的稀裡嘩啦的，嘴裡一直說著“沒關係”，夏北辰心疼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但是他發現自己擦淚水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她掉淚的速度，自己剛擦完她臉上的淚水又布滿了。

“到底夢到了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夏北辰嘀咕著，什麼事情讓她這麼傷心了，難道她就隻有在生病做噩夢的時候才會這樣的軟弱麼，平時看起來的堅強其實大部分是裝出來的麼？想起白天諾小苡倔強的眼神夏北辰心疼的更加厲害，“shit！”

自己到底在乾什麼，為什麼會心疼這個女人，夏北辰心裡百感交集，甩了甩諾小苡抓著自己的手，甩了幾次之後他就放棄了，每當他甩一次諾小苡就用力一分，其實他要是想要甩掉的話諾小苡怎麼可能抓的住他，說到底還是他不想放手而已。

都哭了大半天了也不見諾小苡有停下來的欲望，夏北辰徹徹底底地被打敗了，這個女人還真能哭。伸出手放在諾小苡的額頭上，給她看看燒有沒有退下，結果發現額頭的溫度比剛才還要滾燙。眉頭皺的更緊了，瞪了一眼關著的大門，吼道“讓熬藥地人速度快一點！”

門外候著的水月吐了吐舌頭，小跑著去催促熬藥的小廝，她敢保證如果藥在一炷香之內沒有送過去的話，皇上就會大發雷霆。

半柱香之後藥終於熬好了，太監顫顫巍巍地倒進碗裡，急急忙忙地又送去了東暖閣，“皇上，藥熬好了”

“還不趕緊送進來！”

太監覺得自己很無辜，他不過就是一個煎藥的，用的著對他這麼凶嗎。再說了娘娘這樣還不是您自己造成的麼。今天夏北辰體罰諾小苡為木初心出氣的事情傳遍了整個皇宮，所以煎藥的太監幽怨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皇上真是自作自受”，這話可不能讓夏北辰聽著，否則他的人頭就要不保啦。

“皇上，師傅說這藥要乘熱給娘娘服下，冷了就沒效果了”端著藥碗，太監在想這喂藥是自己喂呢，還是給皇上喂呢？這不怪他要這麼想，因為他發現整個東暖閣的太監和宮女都不在房裡伺候，所以他猜想他們肯定是被夏北辰打發去乾彆的事情了。

“拿來！”一手奪過太監手裡的藥，夏北辰理也沒理一旁一頭黑線的太監。

躊躇了半天熬藥的太監覺得自己是時候退下去熬藥了，這副藥是退燒的，還有一副治風寒的藥還在那等著呢，“皇上，奴才先下去熬藥了，待會熬好了就送過來”

“怎麼還有藥？”濃重的藥味使夏北辰厭惡地捂著鼻子，他最討要這種中藥味了，而且看著烏漆墨黑，肯定很苦。

“這副是退燒的，還有一副是治風寒的。因為師父說中間要隔半個時辰才能喝治風寒的，所以奴才現在去熬時間剛剛好”

“哦”夏北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算是默許了。當太監關上大門的時候，夏北辰才囧了，難道要自己喂諾小藥麼，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彆人伺候他的，什麼時候輪到他伺候彆人了，而且是喂藥這種苦活，“哎，算是我上輩子欠你的！”

舀了一勺藥，夏北辰忍著不適吹了吹，等到不燙的時候才往諾小苡的嘴巴裡送。但是諾小苡把嘴巴閉的緊緊地，藥一下子就從嘴角順著弧線流到了枕頭上，試過幾次還是這樣，夏北辰放棄了。

他想這樣下去一碗藥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浪費掉的，而且由於藥的苦味，諾小苡的嘴巴閉的更緊了。挫敗感頓時籠罩在夏北辰的心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哎，如果在現代就好了，一針戳下去，簡單又方便，不過就是疼了點”

有什麼辦法呢？又想了一會，碗裡的藥都快涼了，他忽然想起自己當初看那狗血的電視劇，都是男豬腳或者是女豬腳用嘴喂，雖然很狗血但不得不說這應該是個喂藥的好方法。猶豫著，徘徊著，緊張著過了一分鐘後，夏北辰一閉眼喝了一大口藥，特麼的真心苦。

他的唇對準諾小苡的唇就貼了上去，恩，軟軟地，很不錯的感覺。小心翼翼地用舌頭很有技巧的撬開諾小苡的貝齒，然後讓嘴裡的藥順著舌頭全部流進諾小苡的嘴巴裡。味覺還很靈敏地諾小苡自然的想要吐掉嘴裡苦苦的東西，但是卻發現有個東西阻難著。

試了幾次之後她不得不放棄，最後咕嚕一下吞進了肚子裡。夏北辰反複的用嘴喂著，諾小苡反複的抗拒著咽下藥，一碗藥見底之後夏北辰有些意猶未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