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人了
那警笛聲隻是響了一會兒,就停止了。我看了眼時間,剛剛五點多,想要再眯一會,無奈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拉開窗簾,迷迷糊糊的向外看去。就見對麵樓的單元門門口,停著兩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那單元門的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而不知道是從哪冒出的一群老頭老太太,正不斷的用好奇的目光向裡麵張望著。
我心說這群老頭老太太真的是完美的詮釋了中國人自古以來愛好圍觀的傳統,不過從對麵的現場來看,那棟樓裡可能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過了不久,一輛殯葬車開進了小區。殯儀館的兩名工作人員,從對麵樓裡麵抬出了一具屍體之後,和救護車一起駛離了。
警察在現場做了一會筆錄,然後又拍了一些現場的照片之後,便也離開了。那些圍觀的人群見到警察都走了,也隨之散去。不過他們一邊向家走,卻也一直議論著些什麼。因為離的太遠,我也沒有聽清。
我看了一眼表,已經六點多了,便起了床。
洗漱完畢之後,攪了幾個雞蛋,然後和好了麵,攤了幾張雞蛋餅。
一直到我吃完了飯,林丹莉的房門也是依然緊閉著。我站在外麵也聽不到從裡麵傳來任何一點聲音。
這家夥又能吃,還能睡,還真是頭豬啊,我心想。
推開門走了進去,林丹莉果然還在睡覺。
“太陽都要照屁股了,快起來吃飯吧。”我拍了拍林丹莉說道。
林丹莉顯然是感覺到了我在叫她,和拍打在她身上的手。隻不過她根本就沒有要起來的樣子,臉上帶著絲煩躁的翻了個身。
這夏涼被本來就不大,她這一翻身,那夏涼被整個的都壓到她身下去了。
然後我就看到了她白花花的後背,還有那帶著蕾絲邊的藍色小內內!
林丹莉睡覺時不是穿睡衣的麼?這是什麼情況?
我沒敢在屋裡多呆,害怕她意識到我在她的房間內,看到她這半裸的景象,便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輕輕的關嚴了房門。
“咕嚕。”我沒有覺察的,忽然咽了口口水,差點沒把自己噎著。坐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林丹莉白花花的後背,和藍色小內內的景象。竟然一時之間都揮之不去了。
我暗罵自己齷蹉。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是個男人。而林丹莉雖然性格上有些像男人,可是身體卻是實實在在的女人,而且她的相貌也不錯。男人對美女都抱有極大的幻想,這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再者說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又沒有對她做什麼,想想也就釋然了。
林丹莉是在大概半小時之後醒來的,她穿好了睡衣,來到客廳,見我在發呆,有些疑惑的問我:“你在那兒乾嘛呢?”
我抬起頭,我說:“我在修行。”
林丹莉顯得有些詫異,顯然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然後又問了我一句:“修行什麼?”
“靜心!清除心中雜念!”我回答道。
這回林丹莉更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不過她也沒有再問我。見到飯桌上我攤的雞蛋餅,便也不去洗漱了,拿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身邊,吃了起來。
我看著她的側身,但是卻好像是擁有透視眼一樣,看到了她白花花的後背,還有那藍色的小內內。坐在那裡我都感覺有些不太自在了。
林丹莉的嘴裡塞滿了雞蛋餅,鼓鼓的就跟金魚似的,但還是口齒不清的問我:“我今天早晨好像聽到警笛聲了,咱們小區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這句話將我從幻境中拽了回來,我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死了人吧。”然後將今天早晨看到的事情對她講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出於女性的天性還是什麼的,反正我就感覺林丹莉似乎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的樣子。
果然,吃過早飯之後,她就換了一身衣服,下樓找小區內正在晨練的大媽們聊天去了。
過了一會兒林丹莉走了回來,我見她麵色有些不好,連忙問她怎麼了。
林丹莉的臉上帶著絲傷感,她看著我:“蘇摩,對麵樓確實是有人死了,而且那個人我還認識!”
“你認識?”我問她。
她對我點點頭:“嗯。他是我和果兒經常訂飯的那家飯店,負責送外賣的小哥。他人挺好的,還總是來我們店裡買甜點,送給他的女朋友。可是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這才是我關心的話題。
“聽說好像是因為過度驚嚇,引發的心力衰竭。”林丹莉回答。
“他也太可憐了,昨天晚上就死在了樓道裡,一直到今天早晨才被彆人發現的。”
過度驚嚇引發的心力衰竭?我心想到底是什麼樣的驚嚇才能算是過度驚嚇?是看到鬼麼?從林丹莉的話中我聽出來了一絲端倪。
我問林丹莉:“這小哥上班的飯店在哪?”
“就在我們店不遠處啊,怎麼了?”林丹莉有些疑惑。
“沒什麼。”我回答。一絲疑惑卻在我心中升起。聯想到林丹莉昨天晚上說的那件事,我對這小哥的死,猜出了個大概。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得到印證,所以也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你這是給人吃的麼?不是給人吃的還是給鬼吃的?你們能送外賣麼?奇怪的中年人,送外賣的小哥!
我問林丹莉幾點上班。她說要等一會。
“一會我跟你一起去上班。”我對她說道。
林丹莉看著我,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不是想要上我們店裡上班吧?我們可請不起!”
我說:“你想哪去了。我隻是在家呆的沒意思,又沒有我二叔的線索,想要四處逛逛。”
“哦,那就好。”林丹莉對我笑了一下。
這明顯不是請不起我的表現啊,這就是不願意跟我一起上班啊,我有些鬱悶。
很快和林丹莉來到她和蘇果兒合開的甜品店。
這甜品店叫做甜果莉,取的就是兩個人的名字,之前林丹莉就跟我說過。記得當時我還打趣她說,怎麼開個甜品店還叫天國裡,然後就讓林丹莉給罵了一頓。
這小店不大,隻有四十多平米,裝修的挺精致的。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開門了,蘇果兒正在打掃著衛生。
她見到我也來了,對我眨了眨眼,然後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因為我今天來,還有彆的目的。所以隻是詢問了一下那外賣小哥工作的飯店地址之後,便離開了。
這是一家飯店,很小,就是那種夫妻店,隻有幾十平米。它的位置很偏,就算是林丹莉告訴我過地址,我也是在問了兩個行人之後,才在一條胡同內找到的。
此時也不是飯點,可是沒想到飯店內卻幾乎坐滿了食客。
我走進去,在一張滿是油漬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個貌似老板娘一樣的中年婦女,便向我走了過來。
“老弟,吃點什麼?”那女人問我。
我說:“我不吃東西。就問你點事。”
那女人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麻煩,都問幾遍了?還問?”
她的話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聽見了。看樣子警察似乎已經找過她,對她做過了筆錄。而她見到我不吃飯,要問她事情,可能是把我當做警察了。
我心說這樣做事反倒是簡單了許多。
我問她:“那送外賣的小夥,是什麼時候離開飯店的?”
“大概下午三點吧。”女人回答:“那時候店裡麵來了個客人,然後點了一些外賣,就讓他給送去了。然後他就沒有再回來。”
其實我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但我還是為了確認一下,問這女人:“是什麼樣一個客人?是不是一進屋就問你,這是不是給人吃的?”
那女人點點頭:“是啊,就是他。我也覺得他奇怪,但是以為他是跟我開玩笑呢,聽到他這話我還笑著對他說,不是,這是給鬼吃的呢。”
忽然,她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起來:“難道就是他殺死了李京?警察同誌,我可不認識他啊。我也是第一次和他見麵。”
他說的那李京應該就是那送外賣的小哥了。我見到自己的猜測得到了印證,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臨走的時候將電話號碼留給了她,告訴她如果那個男人來了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
女人再三的跟我解釋她跟那男人隻是見過一次麵,瞅那樣明顯的就是害怕我對她產生懷疑似的。我當然不會懷疑她,畢竟我根本就不是警察。
離開飯店,我又去了甜果莉一趟,然後囑咐林丹莉,如果昨天那男人來了,讓她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
林丹莉很奇怪,問我為什麼。我說我好奇,然後搪塞了過去。
回到小區時,正巧聽到幾個大媽正坐在小區內的長椅上閒聊天。我便假裝打電話的站在了她們的身邊。
從幾個大媽的口中我得知,今天早晨在小區內發生的案件已經定性了,他殺。雖然在那樓道內,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那個神秘的男人,經過一上午的排查之後,依然被警方列為了第一作案嫌疑人。警察們還在焦急的等待著屍體解剖檢驗的結果,希望能在他的身上發現些線索。
我沒想到警察的辦案效率會這麼高,居然這麼快就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隻不過,這害死外賣小哥的到底是不是人,現在卻也是個未知數呢。
整個一下午我都在畫符。可能是因為技巧越發的嫻熟了許多,所以成功率也在不斷的提高著。
大概在下午五點的時候,我給林丹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晚上我要出去,就不在家吃飯了。讓她下班回來的時候自己買點東西吃,然後便走出了家門。
我的目的地是一家專門出售道教用品的商店。
如今信息也真夠發達的,這種店在現實生活中十分難找,但是沒想到昨天在網上竟然找到了。索要了地址和聯係方式之後,我便打了車趕了過去。
這兩天畫符,已經將我庫存的黃表紙和朱砂都用光了,有必要補充一下。
很快,來到這家叫做“三清”的商店。
這店鋪不大,甚至於比林丹莉她們的那個甜果莉還要更小一些。坐落在市區內的一條三級馬路上。
店鋪有些陳舊,和周圍的老舊小區遙相呼應著。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滿屋子的道教用品映入了我的眼簾。三清祖師像,黃表紙,桃木劍之類的,多不勝數。
在店鋪最裡麵位置,擺放了一張香案,想來也是出售用的。但是現在卻被一名年輕人當做了辦公桌。
那辦公桌上有一台電腦,還有一杯水,再無他物。
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的並不如何出眾,但是卻很順眼。他見到我進來,忙起身跟我打了聲招呼:“隨便看看吧,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的?”
我說:“昨天晚上我給你打過電話,我要買一些黃表紙,還有朱砂。”
他笑了笑:“是你啊,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
我對他點點頭,然後又四處的打量了一下,他也將一厚摞黃表紙和朱砂拿了過來。朱砂是用葫蘆狀的玻璃瓶裝著的,很精致。
我笑著對他說:“行啊,挺用心啊。盛朱砂都用這種瓶子。”說著話,便將錢遞給了他。
他歎了口氣,一邊找錢一邊對我說:“唉,用心有什麼用,過兩天不還得關門?”
我有些奇怪,然後問他怎麼了。
他看了看我,對我說:“你既然來到我這兒,而且點名隻買朱砂和黃表紙,想來也是為了畫符吧?既然這樣,你也應該是同道中人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這店是真心開不下去了。雖然我想過辦法,甚至在網上開了一家網店,但仍舊是提高不了營業額。就這麼兩年,把原來賺的那些錢都賠進去了。房東已經打過三次電話催租了,說我再不交房租就收回房子,如果我後天還交不上房租,這家店就真的完了。”
我沒再說什麼。畢竟近些年,隨著佛教的蒸蒸日上,伴隨著的卻是道教的日趨沒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作為我國的傳統宗教,道教忽然變得鮮少有人問津起來。
道教講究的是修身養性,濟世救人,天人合一。修的是今生。
而佛教卻是要追求超脫,生死輪回。講究的是來世。
雖然說兩者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是究其本質,卻是對立的。
佛教顯然更符合現代人追求的標準。就好像是大多數家長,喜歡把自己完成不了的夢想,強加在子女身上一樣。
又多買了一些黃表紙和朱砂之後,我便回到了家。
到家的時候林丹莉正在吃飯呢,見到我拎著一摞紙,還有一大瓶裝著紅色粉末狀的玻璃葫蘆,明顯的有些奇怪的問我:“你乾什麼去啦?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我沒有隱瞞,晃了晃手裡的東西:“這是黃表紙和朱砂,畫符用的。”
林丹莉點點頭:“沒想到你也對這方麵感興趣啊。”
我決定編一個瞎話,我說:“是啊,我就是看你房間裡那書,好奇,所以想自己畫著試試,看管不管用。”
林丹莉明顯的來了興致,隻見她三兩下的將飯扒拉到嘴裡之後,便向我跑了過來。
我說:“你乾嘛?”
她說:“讓我也試試唄?”
本來我是準備拒絕的,但是一想到林丹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至陰之人,便也答應了。
我將蕭不典講給我的畫符方法,又給林丹莉講了一遍。她學的很快,不一會便像模像樣的畫了起來。
我依然是畫著迷心符,而林丹莉卻是依照著那本無名道書上的符畫著。可能是我的心思都放在了林丹莉身上,畫了一晚上的符,也沒有一張成功的。而林丹莉雖然畫的符和無名道書上的很像,但是卻也隻是像而已。上麵沒有一絲靈氣,根本就不能用。
十點多的時候林丹莉困了,便去洗澡,準備回房間睡覺。
我瞅了一眼手表,感覺時間還有些早,便又畫了一會符。
林丹莉洗完澡後,見到我還在畫符,便隨口問了句:“這麼晚了,你還不洗澡睡覺啊?”
她的這句話很容易讓人產生其他遐想。
我瞅了一眼她因洗完澡後,有些紅潤的俏臉,不由得又想起了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你先睡吧,我一會就睡。”
林丹莉也沒有說什麼,點點頭轉身回房睡覺去了。
望著她的背影沒入在房間內,我本來平靜的心境,忽然起了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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