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頭疼欲裂的記憶

外婆做的飯菜對於我來說可謂是色香味俱全。我夾著雞丁進碗裡，扒了好幾口飯。瞥了眼徐欲言，徐欲言很紳士得夾著飯菜小口小口的吃著，不像我跟餓死鬼一樣。不過他吃了幾口就停下筷子了。

“你吃這麼少，不怕挨餓嗎？”我嘴裡嚼著飯，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

“你先吃你的吧，飯都快噴出來了。”徐欲言很無奈得看著我的樣子。

我白了一眼徐欲言，埋頭吃我的飯。一頓酒足飯飽，我擦擦自己的嘴巴。外婆收拾著碗筷突然開口了。”千雅，回去以後你就去住欲言家吧。”

“噗…..”外婆的一句話我剛喝下的飲料一下子噴了出來，還有點濺到了徐欲言。徐欲言很嫌棄的擦拭著自己的衣服。

“為什麼啊？”外婆的這句話是打死我都想不出來的，我盯著徐欲言，肯定是對外婆出的鬼主意。徐欲言回了眼很挑釁的目光，讓我氣得牙癢癢。

“為了你好，欲言說你住在學校不安全。而且，欲言是個好孩子。外婆很放心。”外婆繼續說道。

“外婆，不是。這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始終是不方便的。”我挖出腦子裡覺得最適合不過的理由可以打消外婆的要求。

“欲言家有個管家，況且你之前不就住著嗎。好了彆說了，就這麼決定了。”外婆拿著碗進了廚房，不再理會我了。

我氣急敗壞得看著徐欲言，他卻很輕鬆地衝我一笑。我一下子崩潰，這都是什麼事！

外婆的話對於我就是聖旨，是不能抗旨的。所以過了周末，我就隻能跟著徐欲言一起回去了。以後就要開始同居生活了。

徐欲言開著他的那輛奧迪車疾馳在公路上，車窗外是一閃而過的風景。我靠在座椅上沉沉欲睡，心裡是越想越不甘心。到了徐欲言家的時候我已經睡了過去，隱約之中感覺有人抱起了我。那人胸膛的溫暖讓我睡得更加沉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黃昏後了，已經在我的房間裡麵了。我下了床，披了件外套。外麵就響起叩門的聲音了。繼而傳來倉叔蒼老低沉的聲音。“千雅小姐，可以吃晚飯了。”

我拉開門跟著倉叔下樓，徐欲言已經坐在位置上等了。一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模樣。

“我怎麼一覺睡醒就在樓上了？”我好奇問。

徐欲言輕輕抿了口茶，不作回答。反倒是倉叔出聲。”你們回來的時候，千雅小姐你已經睡熟過去了，是少爺抱您上樓睡覺的。”

我回想起來，睡著的時候倒是覺得有人抱起我。不過壓根沒想到是徐欲言，我是該感謝他麼。我拿起水杯尋思。

“你也好沉，該減肥了。”徐欲言一句雲淡風輕得話。把我剛想說出口的道謝活生生得扼殺在喉嚨裡麵了，我仇視一般得盯著徐欲言。他卻頭也不抬的裝作感受不到我這憤怒的眼神。

“千雅小姐，少爺，你們可以開始吃飯了。”倉叔在旁邊提醒。

我收回目光看著美味的飯菜就開動，徐欲言正經八倍的夾起幾口菜吃了幾口飯擦了擦嘴起身就離開了餐桌。

“倉叔，徐欲言一直都這樣吃飯的嗎？”我盯著徐欲言那碗看起來不曾動過的飯疑惑。

“是的。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廚藝不好。”倉叔有些失望得說道。

“倉叔你的廚藝可好了，一點都沒有不好。”我大口的塞進一塊麻婆豆腐證明給倉叔看，他的手藝是好的沒話說的。

“那千雅小姐你多吃點。”倉叔樂嗬嗬得笑了開臉。

一頓飽飯，我滿足的摸摸肚子。轉身就上樓了，發現徐欲言正在我房間門口站著。

“你在這裡乾什麼？”我納悶的問。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徐欲言開口，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石頭項鏈。我下意識明白了他想問些什麼。

“隻要不是侵犯隱私的我都會回答。”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項鏈。

“放心，我對你的隱私沒興趣。”徐欲言淡淡笑了一下。”我隻是想知道你的項鏈是怎麼來的？”

“我的項鏈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我誠實得回答徐欲言得問題。

“那你知道你媽媽怎麼得到這項鏈的？”徐欲言問我的語氣有些急迫，似乎等不及我說的答案。

“這個我不知道。”我聳聳肩，很遺憾的告知徐欲言。

徐欲言邃藍色的得雙眸之間閃現著悲傷，讓人看了忍不住揪心。

“你問這個乾什麼？”我反問徐欲言。

“我想找到她，一個我等了好多年的女孩子。”徐欲言收斂起了自己的悲傷，低聲說了一句。

“那為什麼她不來找你？”

“因為我們約定了，不見不散。”徐欲言認真得說。能看得出他對這個約定得執著。

“你等了她幾年？”我非常好奇得盯著徐欲言，充滿著探知的欲望。

“好多年了。”徐欲言歎了口氣，有些出神。

“那到底是幾年？”我更加的不明白了。

徐欲言回過神來看著我，扯了一下嘴角說“我說的太多了。”接著轉身就走了。問題也沒有回答，就這樣瀟灑得留給我一個背影觀看。

“奇怪的徐欲言。”我嘟囔，轉身開了房門進去睡覺。

夜色如水，安得很寂靜。我翻了個身沒幾下就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似乎夢到小時候的事情。

小時候的我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天天我就喜歡跟在爸爸媽媽的身後，不過他們工作忙，偶爾才會陪我一下。隻有外婆會時刻不離身旁的陪著我，而且那個時候的外婆還很年輕。

“外婆，瑤瑤想吃魚。”我張張小嘴巴對外婆說。

稚嫩的小童聲一下子融入進了外婆的心坎，外婆微笑著抱起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就拿起袋子準備帶我出門。

“瑤瑤想吃什麼，外婆就做什麼。”

“好。”我高興的拍拍下手，扯了扯脖子。紅色的石頭項鏈掛在我的脖子上顯得老大。

出門的時候晴空萬裡，可是走了不一會。天氣就變了，黑壓壓的沉了下來。還下起了幾滴小雨。

“瑤瑤，外婆把你先放到報亭那個孫叔叔那裡。外婆買了傘馬上回來。”外婆說著牽著我跟報亭的孫叔叔打了聲招呼便沒入了人海中。

“瑤瑤小朋友，玩彈珠嗎？”孫叔叔很和藹的拿著一塊黑色的玻璃彈珠放到我麵前。玻璃彈珠通體黑不溜秋的，我伸出小手就抓住了還不忘記謝謝孫叔叔。

我蹲在地上玩著彈珠，等著外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讓我倍感無聊，我不小心用力得砸了一下彈珠。彈珠即刻就從我手中彈了出去。

“彈珠，彆跑。”我追過去，外麵的天空下起了幾滴小雨。人行道的車輛來來往往，我追著彈珠跑到了人行道的中間。我俯身去撿彈珠，突然刺耳的急刹車的聲音急促傳來。我回頭一看，是一輛轎車正衝我而來。我被驚呆得嚇住，手中的彈珠也滾落。我原以為會被撞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朝我撲來，速度很快的抱著我跑到了人行道對麵。

我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救我的哥哥。哥哥有著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小妹妹，以後不能一個人跑到馬路上來。太危險！”哥哥關切的看了看我有沒有受傷，與此同時外婆和孫叔叔也趕來，將我接過一個勁的感謝這個大哥哥。

“大哥哥，我叫千雅，你叫什麼？”我稚嫩的開了口。

“哥哥的名字是欲言又止的欲言。”大哥哥溫柔的摸了一下我的腦袋轉身就走了。身影和畫麵在我腦海中漸漸的越來越迷糊。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早上了，我睡眼惺忪得打了個哈欠。對於昨晚做的夢總感覺是那麼的奇怪，怎麼會夢到徐欲言了呢，而且這個夢是那麼的真實。但是也不可能了，我怎麼可能小時候就遇到徐欲言了呢。那個時候的徐欲言是和我差不多一樣大的小屁孩。

我換了衣服下樓的時候倉叔已經在有條不紊的準備早餐了，徐欲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麵前的電視。

“千雅小姐，早啊。”倉叔熱情的和我打了招呼。徐欲言倒是像看到沒我這個人一樣，不緊不慢的做他的事情。

“早啊，倉叔。”我回應著倉叔得早安，坐在徐欲言得對麵吃早飯。

我瞥了一眼徐欲言，喝了一口牛奶剛咽下沒多久，腦海突然一閃而過畫麵。疼的我拿不緊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就掉在地上了。

“千雅小姐，你怎麼了？”倉叔趕緊扶住我。

“我的頭好痛！”我捂著腦袋。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小女孩子走在實驗室的畫麵，笑得格外的燦爛。但是她笑的越快樂我的頭就越疼。

“啊——”我推開倉叔，跑了出去。徐欲言在我身後大聲喊了句瑤千雅，我捂著腦袋就往外衝。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腦海中閃現好多插在身上的管子，還有熊熊的烈火，最後浮現的竟然是徐欲言得臉！我呆呆的靠在一邊的牆上，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好過一點的是，腦海中的畫麵已經停止跳動了。我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我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這是怎麼一回事？

“瑤千雅，你怎麼樣？”徐欲言小跑著靠近我，額頭上掛著一顆一顆的汗珠。

“徐欲言，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見過你？”我盯緊徐欲言，我仿佛對那張臉刻骨銘心一般，卻又忘記在哪裡見過一樣。

“要是見過的話也是小時候吧，可惜我忘了。”徐欲言聳聳肩。”你的臉色有些蒼白，我們先回去吧。”

“好。”我出聲，腳步剛沒邁出幾步，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最後癱軟了下去，能看見的最後一眼是我倒在的是徐欲言得懷裡，對上的那雙深邃如海的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