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傷

等我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我自己的房間裡了。我微微眨了眨眼，外婆正一臉焦急的坐在我的床頭。

我輕輕喊了聲外婆，外婆一臉驚喜得看著我，心下鬆了口氣。

“你這孩子怎麼睡了兩天？餓不餓，外婆去給你弄吃的。”

“外婆，徐欲言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是害我父母的凶手？”睡了兩天，我的身體虛弱的有氣無力。

“瑤瑤，你怎麼還問這個？”外婆即刻拉下臉看著我。

“我喝了羅大岩給我的時間止水，一切我都知道了。”

我坦白對外婆說，不管她是如何的訝異。總之我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瑤瑤，羅大岩他是不安好心，你怎麼能。”

“外婆，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我隻能自己去找真相。”我微微顫抖的歎了口氣，眼眶泛濫起了淚珠。

“我不曾想到，徐欲言就是害死我爸媽的凶手，羅大岩說過，害死我的父母的凶手就在我的身邊，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徐欲言。”

“瑤瑤，你既然知道了，你就應該知道，徐欲言是個好孩子，他沒有害過你的父母。”

“外婆，為什麼你要這麼的袒護他？他到底是誰？”我流轉著淚珠的眼眶盯著外婆，外婆急忙拿了紙巾來幫我擦掉。我推開了外婆的手，自己用了抹掉了眼淚。

外婆開始沉默，接著長長的歎了口氣。“瑤瑤，當初，這裡麵的緣由太過複雜，你恢複記憶隻會增加你的痛苦。”

外婆的眼淚無聲的流淌在麵頰上，像是道出了太多的無奈。

“外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出徐欲言到底是誰？！”

對於徐欲言，外婆總是有著無法說出口的理由。但當我知道徐欲言是我害我父母的凶手時候，一切都變了。

“外婆，我走了。”

我吸了吸鼻子，從床上起身。

外婆也沒做多大的挽留，隻是看著我收拾東西，默默的送我離開。

這四十八個小時之內我回憶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唯一刻骨銘心的就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坐在車上，我的思緒一直遊離在外。現在的我該做什麼呢？我問自己，或許能做的事情就是見到徐欲言，做我能做的事情！

五個小時很容易就過去了，我下了車就直接打的到北薌。那座古樸的宅子呈現在我的眼前，可現在我不是回來，我是找那個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我下意識的按了門鈴，通訊器裡麵傳來了倉叔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哪位客人？”

“倉叔，是我。”

“千雅小姐，你回來了啊。”倉叔說著給我開了門。我穿過院子就往裡麵走，大廳裡麵，徐欲言正坐在沙發上，徐又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弄著指甲。

徐欲言抬眼對上我，站了起身。我嘲諷一般的扯著嘴角對他笑，讓他恍然。

“千雅，我有話對你說。”徐欲言走近我的跟前對我說，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泛著波瀾。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是嗎，剛好我也有話對你說。”我的聲音冷清清的，轉身就坐在徐欲言剛才坐過的沙發上。”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說吧。”

“千雅，你怎麼了？”徐欲言困惑得看著我，此刻的我在徐欲言眼裡顯得與平時很不一樣。

“徐欲言，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問徐欲言，他愣了一下。顯然震驚於我這個問題。”我外婆知道你是誰，可是外婆就是不願意說出你是誰。”

“千雅，你問這個乾什麼？”徐又又放下手中的指甲刀，臉色變得有些嚴肅。

“徐欲言，我恨你！”我咬著牙，眼淚翻滾起了漣漪，忍不住往下落。看著徐欲言的那張臉，仿佛就又能看見那些殘忍的畫麵。

“千雅，你為什麼恨我？”徐欲言整個人震顫了一下，不明白得問。

“我都已經恢複了小時候的記憶，是你！就是你！”我歇斯底裡得指著徐欲言，情緒微微有些激動。”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不是這樣的，千雅。你父母不是好人，而且根本不是我哥哥害死的。”

徐又又站在徐欲言的身邊開始辯解，但是我隻認可我自己親眼見到的，那片火海，那些死亡的人。還有害死他們的凶手！”

“真是一對好兄妹，可惜，事實怎麼樣我自己清楚。”

我笑笑，抹了眼淚，內心波瀾的起伏還是平穩不定。

“千雅，如果你覺得是我害死你的父母，那你就殺了我。”徐欲言分外認真得看著我，從茶幾上抓了把水果刀抵著自己的胸口。

徐又又一臉的震驚的拉扯著徐欲言。”哥，你瘋了！瑤千雅的父母根本不是你害死的，你為什麼要這樣？！”

“又又，你彆說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我開口，伸出手去抓著徐欲言凶手的水果刀。本想猛的一紮進去，可是我顫抖著雙手沒有那個勇氣。我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那個力量，麵前可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我咬著下唇對上徐欲言深邃如海的眸子，他沒有一絲的害怕，反倒是坦然。

“你下不了手，我幫你！”徐欲言淡淡的笑了一下看著我，握住我的手將水果刀送進了他的胸膛，溢出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大片衣衫。

“哥！”徐又又猛的推開我，驚惶無措的看著徐欲言胸口的水果刀。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捂著頭，搖著頭。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千雅，你彆恨我！”徐欲言倒在地上虛弱得開口，臉色開始泛白。

“哥，你為什麼這麼傻？”徐又又抱著徐欲言眼淚一個勁吧嗒落下。

“不，不，不是這樣的。”鹹鹹的眼淚流入我的嘴角，讓我感覺苦澀！眼淚已經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發瘋的向門口跑去。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我隻想逃離這個地方。周圍的景物對我來說已經是天旋地轉，所有的東西在我的視線裡已經開始渙散。看著周圍的景物的也不知道這裡哪裡，隻知道一個勁的向前跑。直到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快叫救護車，這裡有人昏倒了！”

“這個小姑娘怎麼昏過去了？”

隱約之間，我能聽到這些聲音。接下來的事情就渾然無知了。

我的意識一直飄飄渺渺，總夢到一些離索的事情，總能聽見好多的聲音。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白。房間蔓延著濃濃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千雅，你終於醒了啊？”我最先反應過來過來的是汪美美關心的大嗓門。

“這裡是醫院？”我疑惑得問汪美美。

“廢話，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

汪美美說完坐在我的床頭，開始幫我削蘋果。又開口說道”千雅，我怕你外婆擔心就沒有通知你外婆。這幾天可是我一直在陪你。”

“謝謝。”我靠在床頭，感謝美美沒有通知外婆。

“千雅，你這幾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徐欲言他竟然跑到學校找過你。”

“我不想見到他。”我回答美美，情緒有些激動。

“好，不見就不見，彆激動。醫生說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身體很虛弱。”美美趕緊安撫著我，切開一掰蘋果肉給我。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過幾天吧，羅浩這期間來看過你，還很擔心你。”美美咬著蘋果對我說。

“他是個好人。”我小口的咬了點蘋果在嘴裡咀嚼。

“那這樣你還不接受人家，難道你兩隻眼睛看不出來羅浩是喜歡你的嘛。”

美美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隻是我一直都當做不知道而已。沒有愛情的兩個人是無法成為情侶的，隻能做朋友。

“我會跟他說明白的。”

美美搖搖頭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喜歡羅浩的人多了去，可是他偏偏喜歡你。”

我咬著蘋果沒有再說話，靜靜的坐在靠在床頭。

在醫院待了好幾天，我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憋悶的地方了，美美去辦出院手續，讓我待在醫院的公園裡坐一下。

我坐在長凳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眼前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住院的日子不好受吧。”

“羅大岩，你有何貴乾？”

“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作為報答。”羅大岩坐下我旁邊，從兜裡拿出了兩張機票。

“一開始你根本沒有讓我報答你，怎麼，你現在倒問我要報答。”

“我是想讓你和羅浩去美國留學，你們所有的費用由我來支付。”羅大岩說的一本正經。”你可能不知道，羅浩是我的兒子。”

“什麼！”我震驚的站起身，想想羅浩姓羅，羅大岩也姓羅。但是卻沒巧合的聯想到他們會是父子。

“浩浩與我不一樣，他比我善良。他從小就沒了母親，是他小姑帶他長大的。對我這個父親也很陌生，當我知道他喜歡你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壞博士對我說道。”作為父親，我是希望我的孩子幸福的。而能讓他幸福的人就是你，我現在的立場是羅浩的父親。希望你能答應。”

羅大岩說的話誠懇，與平時和我說話的時候判若兩人。他與羅浩骨肉相連，就算平時他再怎麼壞，對一個父親來說在自然是希望能夠給予孩子更多的幸福。

而羅浩，相處那麼久，他是一個好人。他沒有他父親那麼多的心眼。我瞥了眼壞博士手中兩張機票，我本也希望在這裡繼續待下去，既然能離開這裡。答應他也好。

“我答應你。”

“好極了。”壞博士笑出聲。”三天後的國際機場，票給你。”

羅大岩往我手裡塞了一張機票便走了。我捏著機票，對於我自己該前進的未來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