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痛

麵對滿目瘡痍的小村莊，張天翼、阿巴斯圖還有安德魯斯三人悲痛不已，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彆的辦法了。

張天翼便勸正在發火的安德魯斯：“我看，我們還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幸存者吧。”

“沒錯呀，最好能找到幸存者，這樣我們也安心一點！”阿巴斯圖附和著，倒不是阿巴斯圖是什麼阿諛奉承的小人，或者老好人，他隻是想讓自己一起戰鬥多年的兄弟安德魯斯心裡好受一些。

“唉！好吧！”安德魯斯一下子仿佛老了許多。安德魯斯同意後，三人在小村莊中，開始了尋找生還者的行動。

楊默驚嚇過度之後，又沉浸在悲痛之中，那種痛楚不是一個十歲小孩該有的，可是和相同小孩一樣的平凡外表之下，楊默有著一顆強大的內心。

很多事情，楊默善於思考，他也能明白一些十歲孩童，甚至成年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所以看到爹娘死在自己的麵前，楊默的心中留下了極大地陰影，一個終身無法釋懷的陰影。

可能是上天可憐人類，這個時候竟然下起了雨，那些房屋在雨中依舊燃燒著。燃燒的灰燼被雨水衝刷到了地麵，然後在和地上的雨水血水，混在一起，慢慢的向低窪處流淌，形成了一個個汙濁的血池。

張天翼等三人，幾乎找遍了整個村莊都沒有發現活口，安德魯斯心中就更加難受了，坐在雨中半天不動。任由張天翼和阿巴斯圖勸說，就是不走。

張天翼和阿巴斯圖兩人無計可施，陪安德魯斯淋雨的時候。楊默醒了，楊默死得地方在村北偏僻處，張天翼等人並沒有看到。他本來也在昏厥之中，可是被這冰冷無情的雨一淋就醒了。

醒了後的楊默，看著地上自己爹爹的屍體，愣愣地發呆，好半天沒有動。又過了一會，楊默動了其他，他去找自己娘親的屍首，雖然剩下的不多，但是楊默依舊想把它們找回來。

這種場麵，安德魯斯見的不少，可是最近這種場麵越來越多了，安德魯斯不像其他人類強者那樣，見著見著就習慣了，而是越看越心痛，也越加自責。

安德魯斯常常說，能力越大，貢獻就要越大，可這次的事件，讓安德魯斯無法釋懷。

當然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安德魯斯隻能離開，因為還有下一個地方需要他去救援，如果他再這裡耽誤時間太長，那麼下個救援地點，可能會重新上演這種悲劇。

正當三人要走的時候，突然看到楊默地出現，楊默在雨水中撿起自己娘親的殘骸，然後走回自己爹爹的身邊。

三人看到楊默異常高興，在整個小村都死絕的情況下，三人看到楊默高興，並不是說他們不尊重死者。

而是他們看到了希望，活著的希望，隻要人類能存活下來就一定會有希望，一定可以抵擋住另外三族的入侵。

三人衝過來，抱起楊默高興地大叫，可是楊默卻始終，一副冰冰冷冷的樣子。三人都是人類的強者，很快就發現了楊默的異常，知道楊默是因為自己的親人，還有鄉裡被殺而發生的轉變。

他們也知道這種轉變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不好的，就像他們三人，當年也是全族被滅，隻剩下他們自己，然後被人類聯盟給救了。

最終他們成為了人類中的修行者，也成為了人類聯盟的一員，這是他們往好的方麵轉變了。

還有另外一批人，他們並沒有往好的飯方麵轉變，很多人都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終身不說一句話，最戶抑鬱而終。

也有些人，從此性情大變，整天靠著酒精還有美色來麻木自己，用各種欲望來掩蓋自己的痛苦，最終走向不歸路。

遇到這種情況，大家也無能為力，全看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發現楊默有問題之後，安德魯斯立刻把楊默放下來，雙手抓住楊默的雙臂，認真地看著楊默：“孩子！你叫什麼？”

楊默沒有回答，愣愣地站著，手裡抱著自己娘親的頭顱。見到楊默不說話，安德魯斯也沒有著急，因為他自己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孩子，我們是人類聯盟的，我們來晚了，對不起。你跟我們去人類聯盟吧，那裡有很多人，他們會重新成為你的親人！”

楊默聳著肩膀，從安德魯斯的手中掙脫，然後繼續走回自己爹爹的身邊。張天翼和阿巴斯圖有些不理解，想要強行帶走楊默，可是被安德魯斯攔住了：“彆！孩子心中地痛，你我雖然也經曆我，但是每個人都是不一樣，或許這樣對他更好一些，我們就再等一會吧！”

兩人理解老朋友的意思，就點點頭默認了。

楊默走到自己爹爹的身邊，然後把娘親的頭顱，也放在自己爹爹的身邊。走到一處小山坡上，開始用手挖泥土。

山坡上不隻有泥土，還有各種草根，泥土裡還有各種沙石，很容易劃傷手的，楊默隻挖了幾下，手指就被擦傷了，可是他依舊沒有停下來，繼續挖下去。

三人都明白楊默什麼意思，也很是驚訝於楊默這種行為，看到楊默的手指流血了，安德魯斯上前阻止：“孩子，你這麼挖是不行的，等你挖好了，你的手指也磨光了！”

可是楊默不停，想要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安德魯斯，結果自己卻被反彈回來的力量推倒在地上。

安德魯斯是人類的強者，實力強悍，就算不用運用修為之力，他強壯的身體，也足以把楊默反推回去。

楊默被推倒在地，安德魯斯想要扶起楊默，卻被楊默一巴掌打開，不管安德魯斯，繼續給自己的爹娘挖墓穴。

安德魯斯的手，被楊默打了一巴掌，發出“啪”的響聲。這一聲清脆的響聲，不像是打在手上，反而像是狠狠地抽了安德魯斯一個嘴巴子。

安德魯斯愣在當場，阿巴斯圖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抓住楊默的衣襟：“小子，不要蹬鼻子上臉了，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我們已經因為你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如果再耽誤下去，很可能下一個救援地，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阿巴斯圖的話，得到了張天翼的認可，張天翼立刻召喚自己的雷鷹，雷鷹發出一聲嘹亮的啼叫，從陰暗低沉地空中閃現出來，阿巴斯圖就要把楊默扔上雷鷹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被安德魯斯攔住了，安德魯斯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眼前這個孩子，讓自己的兩個老朋友很是惱火。

“安德魯斯，我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也不能這樣呀，這孩子他無理取鬨了。他這樣，就說明他自私，自私的人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無限的麻煩，我們不能任由他得性子！”張天翼一針見血的說出了楊默地缺點所在。

張天翼這句話，像針一樣，深深地刺進了楊默的耳朵裡，又從耳朵刺到腦袋，最後刺進了心裡，讓楊默疼的難受。

因為楊默想起來自己的過去，因為自己生病了，爹娘一直寵著自己。自己也因此養成了任性自私的性格，隻要有一點達不到自己的要求，楊默就會大哭大鬨。

而之前自己父親被殺，也確實因為自己的任性導致的，楊默一直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不停下來繼續往前跑，興許可以跑掉，就算跑不掉，但是也能撐到這些救援的人到來，那樣自己的爹爹就不用死了，可是自己沒有那麼做，最終導致了爹爹的死。

想到這裡，楊默覺得胸口氣血翻湧，眼覺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大喊道：“不！不是我害死爹爹的，不是我害死爹爹的……”

楊默突然間的發狂，讓所有人措手不及，不過楊默畢竟是個孩子，很簡單就能控製住。安德魯斯知道如果這樣下去，楊默遲早會迷失心智，就在楊默後腦處，輕輕一點，楊默就昏迷過去了。

等楊默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小村莊了，而是在一間破廟中。楊默爬起來，就往外走，被眼疾手快的阿巴斯圖攔住了：“小子，你乾嘛去？”

“我要回家！”楊默用生硬的語氣，第一次和他們說話。

“回家？你知道這裡距離你的家鄉有多遠麼？”阿巴斯圖冷笑了一下，把手中的兔子肉，繼續放在火上烤著。

楊默並不搭理阿巴斯圖，而是徑自往外走，剛到了門口發現，外麵還在下雨，而且風雨大的很，根本看不清十步開外的情況，楊默下意識停住了腳。

“哼哼！回不去了吧，彆說下雨了，就算不下雨你也回不去了，這裡距離你的家鄉，已經超過了千裡，你連自己的家鄉在什麼方位都不知道，就算你有種走出去，也走不了多遠，就會葬身野獸口中！”阿巴斯圖完全不管楊默地承受能力，直接說了出來。

楊默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甚至連一絲神態都沒有，然後一頭鑽進了暴風雨中。

阿巴斯圖冷笑了一下，把手中的兔子肉，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撇著嘴，滿意地點了點頭。

楊默鑽進暴風雨中，就發現幾乎寸步難行，就更彆說辨清方向了，楊默心中有些畏縮了，可是他還是倔強地堅持往前走。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黑影突然閃過，楊默還沒看清楚什麼情況，就再次回到了破廟中。楊默掙紮著大喊：“放開我，我要回家！放開我……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