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學習做菜

李德奎很少看到如葉賢這般有天賦的男生，明明從來都沒有學習過做菜，可是在自己指導了一番之後卻是可以漸漸地開始入門了。

“做菜最重要的就是耐心，並且一定要細心，每道菜都有它獨特的火候，時候未到，那麼湯不會入味，但是如果過了火候的話又會過老。”李德奎邊小心翼翼地調著火候的大小，邊講解一樣地對葉賢解釋。

“知道了師父。”葉賢知道做菜極為講究，而李德奎肯把自己的絕技傳授給自己，這樣的恩情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報不了了。

“刀法很重要，你的弱點就在於刀法，這和你的天賦沒有什麼關係，是一定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才可以練好刀法，以後你就先專門練習刀法吧。”李德奎說道，做菜的人難免都是術業有專攻的，可是李德奎對葉賢的期望很高，所以要求他的做菜技術一定要全麵發展。

於是大家每天都可以看到葉賢每天的時候都在勤勤懇懇地練習刀法，就是為了可以讓李德奎滿意，可是李德奎的要求很高，半個月下去了，葉賢還是沒有達到李德奎的要求。

“你看這個土豆絲切的和土豆塊一樣，讓客人怎麼吃啊？我要說這是要炒土豆絲還是燉土豆塊啊？”李德奎的話難免過分了一點兒，實際上葉賢切的土豆絲已經很好了，隻不過李德奎的要求很高。

“對不起，我會重新切的。”葉賢哆哆嗦嗦的又舉起了菜刀，今天已經練習了十幾個小時了，葉賢的手已經快超過負荷了。

“如果客人挑剔的話，那麼以後你就算開店生意也不會好的。”李德奎冷冷地說道，嚴師出高徒，隻有現在對葉賢要求嚴格了，以後才可能有好的發展，一個這個人在美國混下去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如果沒有過硬的技術，根本不可能得到美國人的尊重的。

“師父，我很累，今天休息一下好嗎？”葉賢可憐兮兮地求著李德奎，他的手真的已經抬不起來了，再練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他的手是不是會廢掉。

“不行，今天的土豆絲如果不能切的讓我滿意的話，那麼就一直練下去。”李德奎冷冷地發出了命令，隻要葉賢還認自己是師父，他就必須要聽從自己的命令，即使李德奎也知道自己的命令真的很不近人情。

“是，師父。”葉賢認命地歎了一口氣，果然偷懶是行不通的，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土豆絲切好，這是解脫自己這雙手的唯一辦法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彆說接下來葉賢的表現更差，李德奎的眉頭皺的更緊，到了深夜的時候葉賢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到了極限了，也不由自主地把刀扔在了地上，差點砸到了自己的腳。

“你做什麼！”李德奎的聲音猛地提高了。

“對不起，師父，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手不受到自己的控製，所以才把刀扔在了地上的。”葉賢連忙解釋道。

“我是一個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人，你做的好，那麼我會教你下一項技術，你做的不好，那麼你就要繼續練到好為止，當然了，你如果不想要我這個師父的話，可以隨時隨地地走人。”李德奎冷冷地出聲，他可以看得出來葉賢已經很努力了，而且葉賢已經接近體力的極限了，不然不可能連刀都不受控製地落在了地上，可是他還有潛力沒有被挖掘出來，自己一定要不斷地挖掘他的潛能才好。

“師父，是我做的不夠好，讓師父生氣了，請師父再給我一次機會。”葉賢連忙跪下說道，如果李德奎不認自己這個徒弟的話，那麼自己就真的沒有去處了。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再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明天早上的時候我看不到理想的作品，那麼你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李德奎說道，這樣的說法未免太不近人情，可是為了激起葉賢的潛力，李德奎也隻能狠下心來。

葉賢沒有辦法，自己師父的話已經很明確了，如果自己不能讓土豆絲到達他的目標的話，那麼自己就隻有滾蛋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人性涼薄，即使葉賢覺得自己的師父和師母對自己不錯，可是一個沒有用的人他們是斷斷不會白白地把畢生所學交給自己的，可以留著自己打雜就已經是恩賜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讓自己的刀功達到師父的要求，這樣才可以達到出人頭地的第一步，也許學好做菜隻能讓自己勉強地活下去，不過隻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把自己的目標實現，自己千辛萬苦才來到了美國，絕對不能一事無成灰溜溜地回去了。

於是葉賢拿起了刀，開始又一次練習起來，也許是有了壓力，葉賢暫時忘卻了手上的疼痛，專心致誌地看著眼前的土豆，努力地把自己的刀功達到完美，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葉賢完全忘記了周圍的存在。

“老頭子，再不算了吧，你看你把孩子累的。”王美麗不忍心地說道，看到葉賢的時候王美麗就已經格外喜歡，好像是自己親手的孩子一樣，看到李德奎如此苛刻，王美麗自然是於心不忍的。

“我當然也不忍心，隻是如果現在就放棄的話就功虧一簣了，我當時學習的時候受到的苦頭，他還沒有達到百分之一呢。”李德奎硬是狠下了心腸，如果這個時候就讓葉賢休息的話，可能他就沒有機會把自己體內的潛能開發出來了。

“好吧，都聽你的，他一個孩子也不容易，一定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他。”王美麗絮絮叨叨地往外走，她可不忍心看到葉賢在這裡一次次地努力。

李德奎也是歎了一口氣，就算是自己的老伴王美麗不說，自己也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他的，不是為了得到回報，這大概就是一種緣分吧，自己和老伴年事已高了，也沒有幾年的時間了，這個時候遇到葉賢這樣如此有天分的年輕人，簡直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了。

葉賢此時此刻全神貫注地練習自己的刀功，全然都沒有注意到屋外兩個老人對自己的殷切注視，隻是專心致誌地切好自己的土豆絲。

終於在天亮起來的時候，葉賢完成了自己很滿意的一盤土豆絲，又均勻又細，想來是葉賢這幾天最得意的作品了。

“師父，我已經切好了。”葉賢恭敬地把土豆絲端上來，知道李德奎最不喜歡的就是驕傲自滿的人，所以即使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葉賢也是不敢表現出來分毫。

“有進步。”李德奎看著眼前的男孩子和他的土豆絲，比起昨天來進步很大，看來葉賢的確是有潛力的，而且極為有天賦，還肯下功夫，這樣的人才就算是到了其他的行業裡麵，也絕對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的。

“那我……”葉賢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樣李德奎，生怕李德奎說出不滿意的話，然後把自己趕出去。

“勉勉強強可以合格，還有待進步，不過你可以留下了。”在等待了許久之後，李德奎終於慢慢悠悠地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多謝師父，葉賢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不會讓師父失望的。”葉賢感激地說道，好像重新獲得了難能可貴的機會一樣。

“讓我失望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不要讓自己失望，想來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來到異國他鄉，一定有自己的夢想，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放棄了做夢的權利。”李德奎說道，如今的葉賢還沒有經曆太多的事情，這樣的原則一定要深深地刻在葉賢的心裡麵。

“是，葉賢記住了。”葉賢畢恭畢敬地說道，對於昨天李德奎苛刻他的事情，葉賢倒是沒有絲毫的怨言，就是因為李德奎的苛刻，所以自己才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麵練好刀功，這是一個廚師必不可少的一個基本技能。

“好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了，你先去休息吧，三個小時之後出來。”李德奎再怎麼不近人情還是會體諒葉賢已經透支了體力，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休息的話，那麼之後很長時間都不會恢複的。

“是，師父。”得到允許的葉賢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好像一個晚上緊繃的神經突然鬆弛了，葉賢感到非常的困倦。

果然是一個好苗子啊，李德奎在心裡麵暗暗地滿意，自己的眼光的確不錯，假以時日的話，葉賢一定會成為一個很有名的大廚師的，可惜這不在中國，異國他鄉的出名的確是不容易。

接下來的時候，李德奎就開始教葉賢基本的菜係了，葉賢的天賦和領悟力都很好，所以也是很快就學會了很多菜係，於是李德奎決定教葉賢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紅燒獅子頭，來李德奎店裡麵的人，幾乎是人人都要點這道紅燒獅子頭的，可見這道紅燒獅子頭是多麼的吸引人了。

葉賢自然也是看到過客人們對紅燒獅子頭讚不絕口的，所以葉賢老早的時候就想要學習紅燒獅子頭的做法，隻是李德奎一直都說時候未到，葉賢還不能接觸這麼高深的菜，所以葉賢也隻好作罷了。

“好了，我今天要教你的想必你也已經很清楚了，就是我最拿手的紅燒獅子頭了。”李德奎認真地說道，這是他最拿手的一道菜了。

“是，師父。”葉賢很清楚地認識到紅燒獅子頭在李德奎的心裡麵有著多麼大的分量，自己的師父肯把紅燒獅子頭的做法傳授給自己，說明了對自己的看重。

“這紅燒獅子頭最講究的就是湯汁，隻有紅燒獅子頭的湯汁調好了，紅燒獅子頭才有味道，而紅燒獅子頭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才可以完成，因為要一直在湯汁裡麵煨著，這樣紅燒獅子頭才會好吃。”李德奎認真地講解著。

“是，師父。”葉賢用心地把李德奎說的要點記下。

“那麼現在我來演示一遍，正好外麵的客人也需要這道紅燒獅子頭。”李德奎說道，“這道紅燒獅子頭不能放置的時間太長，所以必須現做現吃，不然的話就會失去紅燒獅子頭原有的味道了。”李德奎說道，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店裡麵總是會有人的關係，不過如果要吃這紅燒獅子頭就必須要有耐心，畢竟用的時間比較長，慕名而來的人也是不想要吃到不好吃的東西的。

“我會用心看著。”葉賢調動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用心地盯著李德奎的動作，一旦開始做菜了，怕就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來教自己了，之後的領悟隻能靠自己了。

一個小時下來，紅燒獅子頭終於做好了，李德奎歇了一口氣，做菜是一件力氣活兒，尤其是紅燒獅子頭這種菜萬萬不能分了神，稍有掌握不好的地方就要功虧一簣，李德奎對自己的菜品要求很高，如果做的不好的菜，他寧願倒掉也不願意給客人用的。

“你來做一次。”眼看著外麵的客人都已經點上了自己中意的菜了，這個時候讓葉賢做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如果我做的不好的話，會毀掉師父的名聲的。”葉賢猶猶豫豫地說道，畢竟如果自己第一次做的紅燒獅子頭就被端上去的話，難免會被和師父做的紅燒獅子頭比較，這樣的話自己哪裡還有臉做菜。

“沒關係的，大不了這道菜免費，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李德奎哈哈一笑，想不到葉賢這個小子還是挺為自己擔心的，如此細心的人可不多見了，於是李德奎隻是叫葉賢放心，大膽地去做就可以了。

“好吧，我試試。”葉賢點點頭，不同於其他普通的菜品，紅燒獅子頭要求廚師的技藝極高，而且葉賢也是第一次做，所以葉賢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李德奎也沒有打擾葉賢，任憑他怎麼折騰都不出手去指點，因為隻有這樣的過程，葉賢才會印象深刻，之後的過程他就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了。

“我做好了。”葉賢小心翼翼地端著神似的紅燒獅子頭，怎麼看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可是葉賢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廚師的菜品是要讓客人品嘗的，不如我們出去看看效果怎麼樣吧。”李德奎和藹地說道，好像一個引導迷路的小孩子的樣子。

“是，師父。”葉賢點點頭，他也想知道自己和師父的察覺到底有多大，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肯定是差了十萬八千裡都還遠，畢竟紅燒獅子頭是師父畢生的心血，可是自己隻是第一次做這樣的紅燒獅子頭。

“客人們，這是我的徒弟第一次做的紅燒獅子頭，還希望大家捧捧場，給我們一個建議。”李德奎出來說道，畢竟這是葉賢做的紅燒獅子頭，李德奎可沒有這樣的膽子敢把它作為給客人的菜，除非他不想要在這裡混下去了。

“好，那麼我們就嘗嘗看，不過李師傅什麼時候有了徒弟，我們可是沒有聽說啊。”一個人說道，看起來像是這裡的常客了。

“最近才收的，小子天賦很高，幾個月就可以學習我老頭子的紅燒獅子頭了。”李德奎哈哈一笑，明顯的十分得意，自己的徒弟自己可是十分的滿意呢。

“那麼我們倒是要看看李師傅收的徒弟的水平了。”說著那個人動了第一筷子，然後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個人的臉色變化，尤其是葉賢。

“哎呀，第一次做已經不錯了。”那個人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先生，我的這道紅燒獅子頭有什麼缺陷呢？希望您可以指點。”葉賢說道，對於大家的意見，他向來是可以虛心接受的。

“這根本就不是紅燒獅子頭啊，充其量是肉丸子而已。”那個老先生看到葉賢的態度倒是也不客氣了。

李德奎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這個人再怎麼是常客也不用這麼犀利吧，畢竟葉賢還隻是一個年輕人呢，李德奎看著葉賢的臉色塌了下去，不禁安慰地拍了拍葉賢的肩膀。

“第一次做紅燒獅子頭做出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你隻是看了一遍而已。”李德奎說道，這倒不是敷衍地安慰葉賢，如果不是葉賢極為用心，把自己一些小動作都看到了的話，那麼連神似都做不到的。

“謝謝師父。”葉賢心裡麵即使得到了安慰也是很難過的，即使心裡麵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想不到自己的紅燒獅子頭竟然和李德奎的紅燒獅子頭有著這麼大的差距。

“小朋友，你還要繼續努力，你師父說的沒有錯，你的菜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是太急於求成了而已，想來你師父要教你這道菜也是這樣的用意吧。”那個人一下子就道破了李德奎的意思，因為葉賢的天賦這麼高，什麼菜都是一學就會了，所以難免會有些得意，教葉賢這道菜也是提醒葉賢不是什麼都是他可以一下子就可以學會的。

“我知道了，謝謝老先生的提點，葉賢受教。”葉賢鞠了一躬說道，自己的確是有些驕傲自滿了，以為再過不久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出師了，實際上還早得很呢。

“好了，大家也幫我評判了，我就再去廚房裡麵做紅燒獅子頭來犒勞大家吧。”李德奎說道，正好今天來的都是一些中國人，也是平時都很熟悉的一些人，如果有外國人在的話，想來場麵也是會很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