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赫蘭草原血戰

胡全在等一個機會，而宋曦也同樣在等一個機會，他們都在等看誰先出現失誤，那便可以一招製勝。

正在眾人以為胡全要贏得這場打鬥的勝利的時候，之見胡全腳下一滑，身體一晃有些失去了平衡，雖然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可還是被宋曦抓住了機會，勢大力沉的一掌將他打翻在地。

“承讓了。”宋曦笑著對胡全拱手說道。

“呸，狗屎運。”胡全不屑的說道。

剛剛胡全由於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進攻上，沒想到自己突然踩在一塊小石子上，讓他進攻的步伐出現了一絲鬆懈，而正好被宋曦有機可乘。

宋曦看了看胡全，伸出了自己的手說道：“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其實你並不比我查，隻是缺少一些機會。”

胡全聽了這話不以為意，看到對方伸出手打算拉他起來，他本想將對方的手甩開，可看到寧環遠那要殺人的眼神之後，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他將自己的手交到宋曦手裡，算是妥協了。

“以後請多關照。”宋曦笑著說道。

胡全看了看他，不冷不熱的回了句：“不敢當。”

這話頓時讓在場的氣氛有些尷尬了，寧環遠連忙救場的說道：“我現在任命宋曦為副營長，若有違抗軍令者或是不聽從調動者都按照軍法處置。”

說完，他便拿出一塊青木做的令牌交到宋曦手裡，並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的信任和鼓勵。

“大家收拾下行裝，稍後準備向洪渠城進發，這次我們營成功阻止了敵方的支援，也多虧了兄弟們的拚死努力，到時千夫長一定會賞賜我們的。”寧環遠慷慨激昂的說道。

“好，好，好。”下麵響起一陣叫好聲。

這次他們損失了二百三十八名士兵，雖然成功拖延住了對方，可是代價也是慘重的，現在他們一個營的人隻剩下了二百六十二人。

收好行裝的眾人浩浩蕩蕩的向著洪渠城進發，他們要到達洪渠城必須經過赫蘭草原，而這赫蘭草則是在春秋過的領土範圍內，所以他們這次行程也充滿了未知和凶險。

“大家打起精神，馬上要進入赫蘭草原了。”寧環遠扯著嗓子吼道。

微風拂麵，夾帶著青草與泥土的味道，讓人心神舒爽許多，天空藍如大海，偶有幾朵白雲漂浮而過，變幻著各種奇怪的形狀。

眾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大半的路程，看著過走上幾裡就能走出這赫蘭草原了，變將緊繃的精神放鬆了些許。

“嗖嗖嗖”

無數道箭矢形成破空之聲，劃破寧靜的天際向宋曦等人射來。

隨著箭矢的到來，便在周圍形成了一片慘叫之聲，隨之應聲倒下去數人，而那些反應過來的人，拿著手中的武器在空中胡亂的揮舞，那些有兩下子的人都能將即將到來的箭矢打落在地，而那些半吊子水平的，則隻能被亂箭射穿。

當箭矢的聲音消失之後，遠方又響起了一陣馬蹄聲，這馬蹄聲好像經過嚴格的訓練一般，整齊劃一。

不多時，一群穿著布甲手中拿個半月彎刀，騎著快馬衝向這邊衝殺而來，不過看著對方的人數，也隻有七八十人而已，即便宋曦這邊被箭矢射中死傷了近百人，可他們還剩下一百多人啊，而對方就這麼有恃無恐的衝了過來。

“小心，這是尼多神將手下的狩獵者，他們是一群輕騎兵，行動快速敏捷，每個人都訓練有素，隻是不知道為何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寧環遠對著眾人解釋道。

那群狩獵者猶如一陣風一般很快就到了麵前，而這是，他們的整齊劃一的隊形突然分散了開來，狩獵者所過之處，便有鮮血飛濺有人倒下。

他們殺完一個人之後就會跑開，調轉下方向之後又是一陣衝殺，寧環遠等人被打的節節敗退。

宋曦從那狩獵者身上抽出斷刺向著寧環遠說道：“這樣下去不行，我們的力量太分散，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對方慢慢蠶食掉。”

“那怎麼辦？”寧環遠急切的說道。

“他們的馬兒比我們的快，逃跑是不行的，我們隻有反擊，你組織下隊伍，我們就像上次那樣，對他們進行衝殺。”宋曦說道。

“眾將士聽令，跟著我衝過去，殺他娘的。”寧環遠狠狠的說道。

“殺……”

眾人大吼著朝那群狩獵者衝殺了過去，由於他們的隊形過於鬆散，被這麼上百人衝殺過來，雙手難敵四腳，有數人在這次衝殺中喪命。

寧環看到這招果然有效，不由得對宋曦豎起了大拇指，調轉了放向之後又對著他們衝殺了過去，這樣來回了幾次，對方剩下了十多個人落荒而逃。

看著將對方趕跑之後，眾人都對宋曦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就連胡全也在心裡接受了他這個副營長的存在。

“嗖嗖嗖”

正在眾人高興的要慶祝之時，又一輪的箭矢夾帶著破空聲激射而來，隨著又有幾人應聲倒下，寧環遠也在這輪箭矢下，不小心中了一箭，那箭隻是射在了他的右腿上，並沒有危及生命。

“快撤，此地不能久留，對方的大軍可能很快就會趕到的。”寧環遠咬著牙說道。

“大哥，你沒事吧？”宋曦看著他腿上的箭傷，忍住的問道。

“沒事，馳騁沙場數十年，受過大小傷無數次，這點小傷根本就無足掛齒。”寧環遠勉強笑著說道。

眾人騎行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衝出了赫蘭草原，而寧環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唇角變的有些發紫，看上去很是嚇人。

宋曦緩過神來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才震驚的說道：“這箭居然有毒，軍醫，軍醫呢？”

“回稟副營長，軍醫在死在了赫蘭草原。”

“該死，你們還有誰懂些醫術的？”宋曦大吼著說道。

“小人到是學過一些。”胡全說道。

“胡全？恩，拜托了。”宋曦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胡全走過去先給寧環遠把了下脈，隨之臉色越來越凝重，直至最後一直不停的搖頭歎息著。

“什麼情況？”宋曦急切的問道。

胡全沒有說話，走到一旁沒人的地方，才說道：“毒混著血液以流淌入心臟了，恐怕活不過明日午時三刻。”

宋曦沉默了一會兒，便向寧環遠那邊走了過去。

寧環遠好像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比你們更清楚，你們也沒必要隱瞞我什麼，宋賢弟，你現在可還認我這個大哥嗎？”

“大哥這是說的哪裡話。”宋曦不解的說道。

寧環遠眼角有些濕潤的說道：“大哥有一件事想求你，我死後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下我的妻子和小女，若是你肯幫大哥這個忙，我，我來生定會報答你。”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嫂子和小妹的。”宋曦說道。

寧環遠雙手顫抖著想伸進懷裡，可卻怎麼也伸不進去，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整個天地都有些搖晃。

宋曦見此連忙把手伸進他懷裡，摸出一封信出來，之間那信封上用著毛筆寫著“霍楓雪親啟”。

宋曦有些納悶的想著：“這霍楓雪是誰啊？寧大哥拿出這封信是有何用意？”

寧環遠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聲音沙啞的說道：“霍將軍是華夏五大神將之一，若是你以後遇到了困難之時，可拿這封信找霍將軍，他看到會自己會幫你辦一件事，這算是你幫我照顧妻子和小女的報酬吧。”

“咳咳……”

寧環遠聲音越來越小，意識也越來越迷糊，隨著他漸漸的閉上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好像終於解脫了一般，感覺是那麼輕鬆，那麼安詳。

……

“寧大哥一路走好！”宋曦說完，便將手中的火把扔向那堆木柴上，木柴上躺著一具屍體，那人赫然便是寧環遠。

眾人默默的看著那火焰慢慢將寧環遠的衣服點燃，隨之整個身軀便被火焰包裹著，大火就這樣猛烈的燃燒著，偶爾還不時的發出“劈啪”聲，濺射到空中些許火星，被一陣風吹熄之後便落在了地上。

宋曦一直等到寧環遠的身體燒成了骨灰之後，那了一個壇子裝了進去，尋了張紙又找了些泥漿，將其密封了起來。

他打算將寧環遠的骨灰帶給他家人，也好讓家人有個念想，而有些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人，甚至連個屍首都找不到，隻能將其以前用過衣物埋入地下，豎立一個空墳，這也是後來聞名的上蔡坡空墳塚的由來。

正在這時，胡全領著一群士兵過來了，他看了一眼宋曦說道：“國不可一日無主，軍不可一日無帥，還請宋大人來接替這個位置。”

宋曦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就暫代下營長的職務吧，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吧。”

宋曦的大帳中，胡全坐在一張椅上，手中把玩著茶杯說道：“宋大人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哎，我們這營原本的五百多人，現在就剩下了一百二十人，包括三十九名傷員，這麼點人跟其他小隊的人差不多嘛。”宋曦歎息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