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進城

“悟伶戒？什麼東西？”四下的打量手中的指環，除了覺得比較值錢，好看點之外，就再也看不出什麼了。

當然，這個家夥其實對金錢毫無概念，村子裡根本就不需要他用錢的地方，他雖然小，可卻是村裡不折不扣長輩，還是分量很重的那種，想要什麼都不用自己動手的。在這頭鄉巴佬的眼中，以物換物這種最原始的交易方式根深蒂固。

“看到指環上的那枚白色小珠子了吧？那叫舍利，鑲嵌在這顆布滿了陣紋的指環上，有著開啟智慧，明心證道的好處。能提升人的領悟能力，對修煉很有好處，你帶上它，滴一滴血在指環上，這枚指環便能為你所用。”對於周皓的白癡勁，小狸貓阿牛已經是開始學會免疫了。

比劃了一下指環的大小，周皓把指環套在了左右的食指上，不過還是顯得有點鬆，但絲毫不影響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把一滴血滴在指環上的樂趣。

鮮紅的血液一碰觸到指環，指環上的陣紋如果活了一般，金光彌漫開來，無數的禪聲在周皓的腦海中回想，莊嚴而肅穆，一圈淺淺的金環浮現在的了周浩的腦海深處，一幅幅看不清的畫麵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舍利閃爍出陣陣是紫色光芒，和指環本身的金色光芒的互相照應下，煞是好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光芒消散開來，回過神來的周皓看了看手中的指環。隻見上麵的陣紋和舍利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枚普普通通的指環，如果不仔細打量，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本還有點鬆的指環已經變得合適起來，就好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完全沒有覺得戴在手中有什麼不舒適的感覺。不隻是外人，就連是佩戴者本人，如果不看的話，都不知道自己戴著這樣一枚指環。

大變了模樣的指環，讓周皓覺得有點無語，本來還看著是值錢貨的，現在一看，根本就是路邊地毯上撿回來似的的，估計白送都都不會有人要的那種。不過，這種鬱悶感很快就一掃而空，因為這貨根本就對金錢沒多大概念，隻要得知這枚不起眼的指環是很牛叉的就行，一想到金光閃閃的樣子，那個帥啊。

看著已經毫無生氣的藤蛇，周皓直接使用很粗魯的方式把藤蛇尾巴上截斷，便不在理睬這條半進化的藤蛇了。把不爭氣的二福們扔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豪華木板車，隨手撿起一株不知名小草叼了起來，拉著木板車大步的往村裡走去。

幸好，走了沒多久，失去了雷劫威壓，二福們也漸漸的好了起來。早已忘卻二福們給自己帶來的羞恥感周皓同學很爽快的讓它們拉起了木板車，興奮的哼著歌兒，帶著一大包的草藥得意的回村。

回到村裡時已經是大中午的時間，雖然現在是夏天，但陽光在這大霧的過濾下變得溫和了起來。

哼哼的聲響在村口響起，這個不大不小的村子瞬間就能傳遍，不用說是出去玩小祖宗回來了。

“太爺爺，你肚子了嗎？今天我們家煮了你最愛吃的魚，你要來吃嘗一口嗎？”

不多時的，像這類邀請吃飯的聲音絡繹不絕的響起，長幼有序“輩分”這種老祖宗傳下的規矩在村子是很有份量的存在，即使現如今的周皓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屁孩。

他們並不會因為他年齡小修為底就不尊重，相反的，誰家的孩子欺負周皓了，不用說當晚肯定是竹筍悶豬頭。也因為這樣村裡很多同年齡的孩子，都對周皓心裡有怨恨。

拍拍大福二福的後背，示意他們把木板車拉回自己的小院，周皓很是不客氣的帶上阿牛隨便找一戶人家大吃了一頓。

入夜，隻見周皓所在的屋子還冒出陣陣的煙霧，熟知周皓心性的大人們也已經見怪不怪。屋內，周皓不斷的在搗鼓著，不時的看著爐火的大小，小狸貓悠閒的坐在桌子上，手裡提著葡萄，指點江山，這是他的飯後甜點。

“嗯，現在可以把生筋藤放進去了，記得是要用小火熬，明天早上把熬出的液汁塗抹在你的小腦袋上，個把月的時間，我想應該就見效了。”

隨手往爐火裡丟了一個木材，滿臉煙灰的周皓看著特彆無賴的阿牛，嘀咕道：“還要一個月啊？就不能快點嗎？”

“你都十幾年沒長頭發了，還在乎那點時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懂不？。”阿牛沒好氣的白了這這小光頭一眼，繼續吃著葡萄。

“吱！”

一陣聲響，虛掩著的大門被推開了，聽到推門聲的周皓從廚房望向院子，微微皺起了眉頭。腳步聲輕柔，透過聲音，明顯是直接奔廚房來的。

腳步聲靠近，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這股香氣讓周皓小臉一慌，慌忙的站了起來，快速的看了下廚房，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但看了看，卻發現除了被阿牛占據的桌子底下之外，這空空的廚房沒什麼好躲的了。

顧不得那麼多，飛快的撿起一根木棒，周皓對著大門喊道：“你彆進來，這麼晚了快點回去，你太爺爺沒空陪你玩，趕快回去睡覺。不然我告訴我曾孫去，挨打了可彆怪我。”

“咯咯…”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又發出了一陣叫聲：“啊！好臭！太爺爺你這是煮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一身清幽的藍衣，腰間係了條粉紅色的腰帶，腰帶上紮了個好看的蝴蝶結，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出現在廚房內。少女小臉通紅，一頭烏黑的長發飄肩而落，說話時露出的小虎牙在燭光下晶瑩閃爍。

一進門，她一隻收捂著口鼻，嬌嬌的埋怨。

少女的表情周皓都看在眼裡，心思一轉，麻溜的道：“我這是在煮毒藥，女人聞多了會長胡子的，識相的你就快點走開。”說罷手中的木棍抖了抖，橫檔在身前。

“好啊！你這小家夥如此的歹毒，居然弄這種東西，說！想要拿來壞誰家的閨女？”少女另一隻手一指，大聲質問。

“要叫‘太爺爺’！沒大沒小的！這是誰教你的？難道我曾孫沒告訴你要尊重長輩嗎？我弄來自有用處，為什麼要不告訴你，快快回去睡覺，不然我就喊人了。”周皓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屁！你就是個小屁孩，比我還小上幾歲。乖，叫聲‘姐姐’來聽聽，如果滿意的話，我便回去睡覺。”少女再次高呼，看著周皓慌張的樣子，一陣得意的大笑，不停的叫囂著村裡這位輩分極高的小光頭。

坐桌子上的阿牛也停止了吃食，饒有興致的看著二人。居然是半步洞天的境界，這看似不到十六歲的少女看來是難得的天才啊。

“周晶晶！讓我喊你‘姐姐’？沒門！如果你早出生百十年的話，興許我還會喊你一聲姐姐，輩分擺在那，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一直反感彆人喊他爺爺的周皓這時的一陣誌氣高昂。

少女一個跺腳，廚房內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稍微退回到了門外。

“我們不論輩分，輪年齡我就是比你大，所以你得喊姐姐！”

兩人不知道罵到什麼時候，消停了下來。隻見這間村裡最大的房子內，兩人背靠著背坐在院子中間，抬頭看著朦朧的星空，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周晶晶打破沉默，道：“你真的靈海二階了？”

“那是！像我這樣的天才，靈海二階那是唾手可得。”望著星空，周皓大言不慚的說道。

趟一旁的小狸貓阿牛看著這個不要臉的混蛋居然在半步洞天麵前說自己是天才，他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喵了一聲躲得遠遠的了。

背靠著周皓，周晶晶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身後這家夥的德性了，恭維的道：“是的是的，所以偉大的天才從今天起，你可以離開村子了！”

“彆逗了。”周皓縱縱肩，繼續道：“爺爺不準我離開村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說的是真的，下個月初就是靈虛學府入學的日子了，高祖幫你報了名。”周晶晶很是正經的回答。

一聽，周皓嗖的一聲站了起來，看著一臉認真的少女，很是認真的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麵對著周皓認真的目光，少女很是認真回應著。

少女不知什麼時候走的，但少女走後周皓就一個勁的一直在傻笑。看著坐凳子上還傻笑不已的周皓，小狸貓阿牛實在忍不住了，道：“不就是可以出村子嗎，看把你樂得。趕緊看火，火候不對的話頭發長不出來可彆怪我。”

聽到“頭發長不出來”這幾字，周皓瞬間回過神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道：“你剛才說什麼了？”

阿牛瞥了一眼這白癡，道：“不就是可以出村子嗎，有好好高興的啊？”

周皓很是認真的打量了四周，然後又把腦袋探出門外，外麵夜黑風高的，除了幾隻蟋蟀不時的跳動一下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小心翼翼的把阿牛放到自己肩膀上，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外麵有很多青樓的。”

小狸貓阿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看他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咽了咽口水，道：“你知道青樓是什麼地方？”

給了這喜歡吹牛的吃貨一個白眼，道：“那當然！飯館嘛，誰不知道！是男人轟轟烈烈的吃出一個未來，這樣才能算得上男人。”

阿牛的前爪再次很人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鬨到，不可思議的問道：“誰和你說那是飯館的！”

周皓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然後又拖了拖自己的下巴，最後雙眼露出類似智慧一樣的光芒，道：“二狗子他爹！”

不少人知道自己村裡的這位小祖宗將要離開村子去靈虛學府修行後，那些整天嘮叨的大嬸們個個流淚滿麵，同時又手腳麻利的為他張羅準備些什麼。

而我們的當事人卻絲毫不受影響，每天不亦樂乎的搗鼓著那廚房裡的那鍋黑乎乎的東西，就連以前深夜經常到山腳下鍛煉的堅持也已經拋棄了。當然了，無聊的時候還是會自己在廚房內鍛煉一下，這得意的拳法在阿牛的眼中卻變成了三腳貓招式，每次周皓演練是都會嗤之以鼻。

一個的時間說快不快，已經長出濃密短發的周皓站在村口那條小溪前，一臉老大不願意的看著給他送行的那群人。

“族長，你真的要讓爺爺去靈虛啊？他這還是第一次出門呢，要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周圍一旁的老人老臉那個焦慮，弄得周全都有點心虛的感覺。

“溫室的花朵怎麼能成長？他都靈海二階了，你們誰也不能給他開小灶！”很明顯，靈虛學府多多少少都和這群人有點關係的了。

這時大長老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算是同意這個說法，然後道：“我隻是想知道爺爺長出頭發的那個秘方是哪裡來的？”

一問眾人方才驚醒，似乎大家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五長老紅著臉道：“我有問過爺爺，他說是晚上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很明顯他當時隻是當作了笑話，現在一想還真有點讓人琢磨不透。

他們都知道周皓頭發一直不長的原因是他腦袋上的那個“胎記”的原因，但是並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現在看到他總算長出頭發了，眾人懸著的心都鬆了下來，既然能長出頭發來，那就怎麼沒什麼影響了。

“我說，我不就是去上個學嗎，這又不是去哪，這麼多東西我怎麼拿啊？”看著眼前的大嬸大娘們，周皓一陣無奈。

“不怕，我家那小子有力著呢，反正靈虛也開學了，讓他順帶捎上。”一位大嬸毫不在意的說道。彆的大嬸們一聽，這主意不錯，也都說讓他們家去靈虛的孩子幫忙拿去。有的沒孩子在靈虛的，直接抓了過來說免費勞力有的是。

這讓周皓更加為難了，最後實在沒辦法，讓幫忙帶了一些，又拿了一些吃的，才把這群哭得跟淚人似得大娘大嬸們打發了。

看著一堆吃的，小狸貓可是樂翻了天，他巴不得一頭鑽進食物裡不出來了。

周晶晶和幾位也是要去靈虛的孩子看著，雖然他們都對著年紀不大的祖宗很不感冒，但大多都不敢當著長輩們的麵表現出來。

哼哼的叫聲響起，一聽到這聲音，周晶晶和一旁的幾位臉瞬間就綠了，連忙道：“太爺爺，你們繼續聊，我們先啟程去打點一切，好讓太爺爺一路無憂。”說罷連忙就想逃。

周皓看著自己的專用座駕被村裡人換成了一輛豪華的車廂，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精神抖擻的大福二福，更是樂了。心想：總算給你們找到一輛不錯的車子了。

看著幾位同村想要先走，連忙道：“來來來，這車大，可以坐七八個人不成問題，這去靈虛路途遙遠的，走路多辛苦啊，我們大家坐車一起去。”

祖宗啊，你那車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好不，我們寧願走路啊。就連周晶晶也一臉的虛假，道：“不用不用，這人太多了。”

周皓無奈的掃了他們一眼，道：“不礙事，就這點小身板的，大福二福分分鐘的事兒，來，彆磨蹭了。”像是聽懂周皓的話，大福二福哼哼的叫了兩聲，表示沒問題。

這不提大福二福還好，一提所有人臉色都變成了苦瓜臉，咱這不就是因為大福二福才不肯坐著車的嗎，換成馬車啥的咱犯得著走那麼遠的路程嗎？

“太爺爺，我們晚輩怎麼能和你同一輛車呢？我們受不起啊。”聰明的連忙回答。

“乾！你們這群臭小子，一個個拖拖拉拉的，再不啟程日頭都要下山了，爺爺叫你們坐你們就坐，難不成還想我這老頭子來執行家法嗎？”

脾氣火爆的二長老心明得跟鏡片似得，那可是爺爺的專用座駕啊，我想坐都沒機會，你們這群小不點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忍不住就罵了出來。

大夥兒見到脾氣火爆的二長老發火了，頓時就蔫了下來，他們小的時候可沒少吃過二長老的竹筍悶豬肉，那就是所謂的家法，想想屁股都有點生疼的感覺，於是紛紛鑽進了周皓的座駕裡。

鑽進座駕後，看著車內的布置，看著光溜溜的木板，硬邦邦的啥也沒有，頓時淚流滿麵啊，這尼瑪就是這位小祖宗的風格啊，車廂外麵看得挺起眼的啊，怎麼一進來就反差那麼大呢？他們一致的懷疑那貨是不是故意弄一輛這樣的東西來折磨他們的，就連一向和周皓交好的周晶晶也氣到不行了。

“好了，你們大家都回去吧，有空沒空也彆去靈虛看望我啊，我是不會想你們的。外麵的世界，本天才來了！駕！”

周皓看著浩瀚的大娘大嬸的送行隊伍，舉起手中的鞭子，對著車巴子一打，大福二福開足了賣力向著靈虛學府所在的西玄城而去。

不少人看著自家的爺爺太爺爺什麼的，要進城去那個靈虛學院修行學習了，他們都不是很放心。說實話，他的輩分雖然高，但現在也還隻是個孩子啊，而且一直是他們寵愛的孩子，真怕他遇到什麼委屈了不開心之類的，沒人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