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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斬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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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白老鬼更加上癮起來,對著我侃侃而談。

我以前隻知道做這行需要很大的勇氣,殊不知還有很多禁忌。白老鬼說撈屍需要先看死者的生辰八字,死亡日期,推斷死者是否帶有怨氣,按照行規,我們有三撈三不撈。

首先死倒不撈,就是直立於河水中的,順著水流逆著行走,這種屍體已經不能算屍了,叫做煞,都是帶著極強的怨氣的,這種屍體,不撈。

還有就是根據男女身體構造,一般呈現的情況是男附女仰,如果違反這個規律的,不撈。

此外還有雷雨天不出船撈屍;一具屍體如果三次沒有打撈上來,就得放棄;每次出船之前必須要祭拜黃河大王等等,諸如此類,繁瑣至極。

我聽著老白毛白話完,已經困得開始打哈欠了,老白毛忽然敲了敲桌子,正色道:“水生,既然你已經決定吃這碗飯,有一個人,你必須撈。”

“誰?”我問。

“就是你大壯叔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氣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陳大壯的事情我不是沒聽說,他家出價到三萬,老白毛硬是沒接這單生意,原因就是陳大壯死的太凶,怨氣太大,碰不得。

他什麼意思?你自己碰不得,我剛一出道,就叫我去撈?這不是拿我當炮灰麼?

老白毛見我生氣了,急忙道:“水生啊,你誤會我意思了。陳大壯這事兒,彆人碰不得,你卻能。你和他是本家,算的上有親戚關係的,你命硬,再說,你小時候他不是最疼你嗎?”

這話不錯,我小時候,陳大壯對我真的特彆好,特彆親。

我心裡一下子軟了下來,如果我能管這事兒,我也絕對不想看見他屍沉海底。於是,我便點頭答應下來。

老白毛興奮不已,當天下午就聯係了陳大壯家屬,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第二天,我跟老白毛準備就緒,他先是在岸邊擺了貢品,和我一起祭拜了黃河大王,然後拎著一隻大公雞上了船。

陳大壯雖然怨氣有些重,卻不難撈,根據推算的水域,我和老白毛很快就找到了陳大壯的屍體。我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第一眼看上去,差點沒給我吐死。

陳大壯已經死了十多天了,在水裡泡著,此時早已是麵目全非,整個人腫脹的不成樣子。老白毛拿鉤子捅了一下,然後將一張白布和捆屍索遞給了我:“水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老白毛說完這句話,朝著河水中大喊了一句:“陳大壯,回家啦!”

他聲音粗狂,像是喊號子,極不像他平時說話的樣子。說完這句,老白毛抓起了船頭綁著的大公雞,拿刀一下剁掉了雞頭,將撲棱著身子的公雞丟進了海裡。

“水生,下水!”老白毛說道。

我撿起白布和捆屍索,跳下水去,遊過去之後我先用白布將陳大壯的身體裹住,然後拿摻雜了驢毛的捆屍索勒住他的腰,將屍體拖回了船上。

這一趟折騰累的我氣喘籲籲,等我 將屍體運回去,老白毛劃了船返回岸邊。這時候陳大壯的家人已經在岸邊等待,因為這一趟活兒是我接的,他家人要在我的中指上綁一條紅線,意為辟邪之用。

做完這些後,老白毛收了錢,就帶著我回了他的住處。

這一趟是我第一次接單,意外的順利。為了慶祝,老白毛擺了酒菜,要跟我好好吃一頓。他還將其中的兩萬塊塞給我,說是我的酬勞,剩下的一萬他收下,算是我的拜師禮。

我拿著錢真是說不出的高興,之前做了很多工作,一年也沒賺這麼多啊,這才一趟,就頂了我一年的工資,此時我才體會到這工作的魔力。

我們正吃著飯,老白毛忽然就愣住了,盯著我的手看了一眼,然後一把就將我的手抓了起來。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老白毛驚歎道:“不好,要出事!”

我這一看不要緊,也把我嚇了一跳。白天陳大壯媳婦綁在我中指的紅線,此時已經變成了黑色!

這是多深的怨氣,才能讓紅色變黑啊!

老白毛放下碗筷,臉色凝重道:“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走到裡屋,還將簾子放了下來,並囑咐我不準偷聽,也不準偷看,讓我乖乖等他出來。我不知道老白毛搞什麼鬼,但此時我心裡早就亂了,沒了主意,隻能什麼都聽他的。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老白毛才撩開簾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水生,這下咱們遇見大麻煩了!”老白毛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我驚了一下,忙問怎麼回事,老白毛繼續道:“這件事是我疏忽了,那陳大壯和他媳婦吵架的原因是因為她媳婦不貞,和隔壁村的狗子勾搭上了,陳大壯一氣之下就下了海,就再也沒回來。”

“這……有什麼關係嗎?”

老白毛哀歎道:“關係可大了,起初我以為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這綠帽子戴到了腳底,這就不是小事,這件事不解決,陳大壯的怨氣怎麼能消?”

我不解道:“那這事兒他應該去找狗子,找我乾嘛?”

老白毛道:“撈屍規矩,你打撈了他,在他看來就是和他定下契約,答應幫他了結這件事呢,現在你應了,卻沒照辦,他能不生你的氣嗎?”

我這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我把他撈上來,最後還得幫他伸冤?這冤要是伸不了,他就要找我麻煩?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那,他要我怎麼樣?”我瑟瑟的問道。

老白毛張口就來:“殺了狗子!”

我艸!

我不過是當個撈屍人,你卻要我去殺人?那狗子就算再不是個東西睡了人家媳婦,那也有政府管製,我算哪根蔥啊?

我帶著哭腔道:“師父,我才跟你學了一天,你可彆害我,殺人的勾當,我怎麼能乾啊?”

老白毛狠狠喝了一口酒:“如今這件事沒有退路,咱們就算走個過場,也要把這場戲做足了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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