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石老

沒理會旁邊眼神越來越怪異的石老，李冬梅把注意力轉移到被夥計抱到解石機上的毛料上，猶豫了一會，李冬梅走上前去，對著夥計說，“這塊石頭我自己來解吧！”這塊毛料裡的翡翠很奇怪，跟珠子似的，不過裡麵的地靈氣極其純粹，她可不希望裡麵的翡翠被傷到，還是自己來吧，保險一些。

那夥計倒是沒說什麼，教了李冬梅怎麼用解石機就退到了一旁，畢竟很多來騰衝的遊客也會想過一把解石的癮，夥計自然就見怪不怪了。

李冬梅用精神力探了探裡麵翡翠的位置，提起把手，貼著翡翠切了下去。

一旁看著的石老眼睛一亮，下手堅定有力，是個不錯的孩子！石老想到，更是堅定了要收李冬梅為徒的決心。

李冬梅揭開切下的石塊，往切麵上潑了點水，還不待說話，一旁眼尖的石老就衝了上來，嘴裡喃喃道，“紫眼睛，居然是紫眼睛！”石老盯著李冬梅開的窗，看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的移開視線，定定的看了李冬梅好一會，才說，“老頭子我算是相信運氣這一說了，看你挑石頭的樣子，以前肯定沒碰過賭石，這就開出了彆人一輩子也沒解出的玻璃種紫眼睛，不是大運氣又是什麼？要知道，這可是和玻璃種帝王綠並稱的極品翡翠呀！”

“和帝王綠並稱？翡翠不是以綠為尊嗎？”李冬梅手上的活不停，三兩下把毛料切成了小塊。

看著李冬梅滿不在乎的樣子，石老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翡翠大多是綠色，但其他的顏色也挺受人追捧，特彆是品質好的高翡，無論是什麼顏色都是挺受人喜愛的。翡翠分紅、黃、藍、綠、紫五種顏色，而我所說的極品翡翠就是指帝王綠，紫眼睛，藍精靈，雞油黃和血美人，而且必須是種頭和顏色都達到最好才能稱上極品翡翠。前段時間一對藍精靈的鐲子拍出了三千萬的高價，其珍貴可見一斑。”

說話間，李冬梅已經把十幾顆珠子都大致的掏了出來，接過一旁的夥計遞過來的砂輪，開始細細打磨翡翠表麵的霧和碎石。等李冬梅打磨好，就將十幾顆翡翠珠子放入旁邊的水中，看著洗去浮塵，映的滿盆紫光的紫眼睛，李冬梅不由看癡了。

石老畢竟是見過不少好翡翠的，很快回過神來。他想了想，決定不再猶豫，要是錯過了這個好苗子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戀戀不舍的把視線從紫眼睛上移開，對著李冬梅說，“小姑娘，願不願意跟著老頭子我學賭石呀？”

“石老？”還未等李冬梅回答，一旁的楊白驚叫起來，一邊還用嫉妒的眼神看向李冬梅，也不知這黃毛丫頭走了什麼狗屎運，不僅開出了價值連城的極品翡翠，居然還能得石老爺子青眼相待，要知道石老近年來都不怎麼見外人了，更不用說指點後輩了，自己都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請來石老爺子幫自己掌眼的。

石老沒理會一旁滿臉憤憤之色的楊白，而是定定的看向正在思索的李冬梅。看著她還在猶豫，石老不禁暗暗的苦笑了一下，看來太久不出去也不好，後輩都不知道自己了。他又哪裡知道，李冬梅不過是來騰衝旅遊的，就連賭石也是尋求刺激的周武成和梅蘭拖她來的，以前她甚至都聽都沒聽說過賭石這回事兒。

李冬梅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我是來騰衝旅遊的，不久還要回北京上學呢！”

石老一聽有門，哪還管得了那麼多，急急地說到，“沒事，賭石也不是一定要呆在騰衝才能學。再說了，過不久，老頭子我也得去北京。到時候你來找我就是了。”

這下李冬梅也不再猶豫，直接對石老說，“那到時候我就去找師父啦！”

“誒！”石老笑著應下了，兒子一心撲在自己的仕途上，雖然對自己還是很孝順，但也不能長時間呆在自己身邊，他這碰到一個合自己眼緣的小姑娘，可是挺開心的。

李冬梅也笑得春光燦爛，這下不用愁怎麼跟爸媽解釋自己怎麼會賭石了！要是石老知道李冬梅心中所想，不知會不會氣的把這個還沒捂熱乎的弟子掃地出門。

楊白看著兩人，咬了咬牙，壓下臉上的惱怒，換上一臉笑容，對著石老說到，“石老，您看，要不您先幫小子我挑兩塊毛料。”

石老看了他一眼，說到，“行，老頭子先去幫你挑兩塊石頭。”說著，轉向李冬梅，笑著說，“丫頭，師父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李冬梅羞赧的笑了笑，說到，“我是李冬梅，師父可以叫我梅子。”

“要不你跟師傅一起去看石頭吧？趁著你還在騰衝，我也可以多教教你，到了北京可就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石老想了想，說到。他想楊白那小子應該沒那麼沒眼力的阻止吧。

可惜，石老失望了，他話音剛落，一旁的楊白就驚得跳起來，喊道，“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老頭子我怎麼教徒弟還輪不到你來說道！”石老惱怒的道，真沒想到，這個楊白這麼沒眼力見，石老默默的把他拉入拒絕往來戶的名單中，幫過他這一次也算還了人情，以後嘛？他想也沒有以後了！

見石老發火了，楊白撇了撇嘴，退到一邊，心裡更恨李冬梅了，要不是這個災星，他也不可能鬨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道石老看上這丫頭哪一點了，看樣子是真打算收這丫頭做徒弟了。

“行，那我就跟師傅去看看。”李冬梅笑著應下，沒理會一邊眼裡快冒出火的楊白。畢竟，她自己挑石頭靠的是精神力感應地靈氣，而非真的會賭石。她對真正的賭石還是很感興趣的。顯然，自己這個便宜師傅就是傳說中能斷玉的賭石大師，不然也不能讓楊白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候著。

跟著石老走進倉庫，李冬梅也很好奇，究竟石老能不能選出有翡翠的毛料。

石老邊看毛料，邊說，“學賭石得能辨彆毛料的場口，你選的兩塊毛料一塊是打木砍，一塊是龍塘老坑的，都還挺不錯，出高翡的可能性自然也較大。一般來說，老坑的料子比新坑的要好上一些。”

正說著，石老在一塊毛料旁停下， 說“這就是一塊老帕崗的黑烏砂，黑烏砂賭性大，若出翡翠，極有可能是高綠，但種水有可能很乾，可以潑水後用手摸摸看，若皮殼不粗，則預示著水頭不會太差，不過黑烏砂的毛料多次出了帝王綠，還是值得一賭的。”說著，他把這塊毛料放到了小車中。

拍了拍手，石老說到，“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就一些經驗之談，做不得準，隻能當做一條判斷的依據罷了。說白了，賭石最重要的還是靠感覺和運氣。見的石頭多了，對哪些毛料能出翡翠都會有些感覺，哪些毛料能賭，那些毛料是廢料，心中也就自有判斷，至於究竟能不能賭中，就看運氣了。”說到這，石老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家徒弟一眼，接著說到，“不過依我看，你就不用擔心你的運氣不好了，作為一個新手，一天就開出三塊高翡，你這運氣是再好不過的了。”

李冬梅笑了笑，沒說話。心中暗暗想，張益林那才叫運氣好好吧，她隻不過是能看透毛料裡到底有沒有翡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