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猶豫

小蓮下班要比舒鬱晚半個小時，今天下班，她沒有立即回住處，而是給王旭升打了一個電話，她得知王旭升的簽證辦下來了，明天就是他離開省城飛赴加拿大的日子。所以小蓮要去看看他，就算是告彆。今晚，小蓮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們在一家餐廳坐下。王旭升望著麵前的小蓮，笑著說道：“開心點啊，不要這樣嘛！”

小蓮不吱聲，她望著昔日這位與他無話不談的同窗好友，再沒有了平時那份開心。

“你明天就走了！”她淡淡地說。

“是啊，從小長這麼大，我還沒離開過省城，這次是我第一次出門！”王旭生眼瞅著小蓮內心的傷懷，儘量對她強顏歡笑的說著，去加拿大對於他來說，這是一件大事，這意味著與舊我告彆，開啟他另一段新的人生。

“會走很長時間吧？”小蓮依然語氣淡淡的傷感的說道。

“是的，彆人不知道。你可能知道的，這裡是我的傷心地。”王旭升故作輕鬆的說道。

“是為了舒鬱，她那天拒絕你了？”小蓮一雙眼睛柔和的酸澀的望著他同樣的雙眸。

“是啊，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至少，我可以死心塌地的離開了。”

“好羨慕她，身邊有那麼多男生喜歡他。”小蓮努力讓自己變得輕鬆一點，然後對王旭升擠出一絲微笑。

“小蓮，你的身邊同樣有許多很優秀的男生，不是嗎？沒有比樣去羨慕彆人的幸福。其實，我感覺你的未來要比舒鬱幸福，你性格開朗，遇到事情想得周全。不像舒鬱，她太安靜，太柔軟又太認真，她也不太會保護自己。”

“舒鬱太善良了，很多事情都要彆人幫忙做決定。這一點，是很讓人擔心的，旭生，其實你明白，我羨慕的隻是你對她的感情，而我，一輩子都沒有福氣找到像你這樣的男孩子。”小蓮低頭，她把玩著手中的手機，說道：“其實，我很想幫助你，可是感情的事情，我實在無能為力。

“嗬嗬，”王旭生笑了笑，有些自嘲的說道：“她的心裡隻有一個人，但那個人並不是我。”

“感情的事情很難說，不過，旭生，如果我是舒鬱，就衝你這份執著，我會選擇你而不是鄭興。”小蓮認真的說道。

“舒鬱是那種可望不可即的，這次離開，換個環境，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我會努力的忘記她。”

“是啊，你也該開始你新的生活了。”

小蓮說著，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做朋友這麼些年來，她這樣明了的說，王旭升知道她喜歡他，可他寧願選擇出國淡忘那段感情，都不肯留在省城慢慢的接納她的愛。這讓她很失望，同時為自己感到由衷的悲哀，你王旭升暗戀了舒鬱四年，可曾知道，另一個女孩也暗暗喜歡了你四年，這份暗戀並不比你的輕鬆啊。

“旭生，如果，我是說如果，現在有一個女孩深深的愛著你，像你愛著舒鬱那樣，你會不會選擇留下來，試著去開始另一短戀愛？”小蓮鼓起勇氣用試探的口氣問王旭升。王旭升苦笑了一下說道：“那天，我對她表白了那麼多，聽到她說心裡隻有鄭興，我的心都死了，即使是開始另一段感情，我想應該是在慢慢的忘卻她之後吧。在沒有忘記舒鬱之前，我接受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是對她不負責任的表現。更何況，在經過了四年的苦戀，我也想暫時冷卻一下我的愛情。以後，我會理智的去愛，而不是一頭鑽進去，讓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撥。出國對於我，有兩方麵的意義，一方麵是忘記這段感情，另一方麵，我不想再由著父母給我安排以後的人生，我想自己乾一番事業。”

王旭升對小蓮講著，他不是不知道小蓮對自己的感情，他在內心深處無數次權衡過這兩個女孩子，最終的答案是：知己就是知己，知己一旦變成情人是不可思議的。他喜歡小蓮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這與愛情沒有任何關係。借此機會，他故意說給小蓮聽，既然已經決定出國，就不要再傷害小蓮的心了，這次離開，他不會讓自己的那份沒有結果的感情再在心頭瘋長，也不允許小蓮對自己的感情繼續下去，這樣的痛苦，他實在不願意再承擔了。他甚至已經做了最絕的的打算，出國後，為了徹底忘記與被忘記，他甚至都不會再與這兩個女孩聯係下去，也許，在許多年以後，待一切都有了歸屬的時候，他會回國看望她們，但至少，五年內是不會和她們聯係了。

這樣殘忍的話，王旭升是說不出口的，對舒鬱可以這樣說，因為舒鬱不愛他，正所謂不愛也不會有痛。但是，小蓮畢竟是自己大學四年來最要好的朋友又愛著她，他絕不會說這樣絕情的話去傷害她，即使他去做一件絕情的事情，那也是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