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矛盾

韓子軒住院後，江憶柔常駐醫院照看他，林小凡則偶爾出沒。此時的“伊莎貝拉”因為缺人，又來了一個新人。

西錦在征得憶寒同意後，入駐了“伊莎貝拉”，來此兼職當店員。雖然是第一次，可她在麵對糾纏的客人時，卻能遊刃有餘不動神色地解決。這讓多多大為佩服。

多多待人很好，對顧客，對西錦總是笑臉相迎。即便顧客無理取鬨，吹毛求疵，她總是保持善良的心一一解決。

她總是最忙碌的，西錦有時候空閒下來，會看著多多的身影發呆。她喜歡她。雖然很樸實，雖然不出眾，然而她的眼裡總是溫柔似水。

“我要吃甜甜圈，你跟我說你們這兒沒有，連甜甜圈都沒有，還開什麼店啊，什麼破店！”咖啡館中央忽然傳來一陣喧鬨。本來安靜地播放輕音樂的咖啡館，霎時像是被投放了一顆煙霧彈。

多多的臉漲的通紅，麵對一名胖男人扯著喉嚨對多多指手畫腳地吼道。“我馬上去彆的店裡為您買。”

“快去！”胖男人將錢摔在桌上，一臉的傲慢。

西錦皺了皺眉，不動聲色。

孫茜茜低頭做著自己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多多姍姍來遲，惹得胖男人大怒。“我們都吃好了，你才送過來，我們不要了，把錢還給我們！”

“可是，賣甜甜圈的店要過兩條街，我還是跑著去的。你現在說不要，這些甜甜圈怎麼辦？”多多一臉委屈。

“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反正我不要了！”

“先生，你不能這樣不講理啊。”

“不講理？你什麼意思！”胖男人怒地起身推了多多一把，她笨重的身體因他的推力倒退幾步，摔倒在地。

西錦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擋在了多多麵前。“我說你，是個人就說點人話。多多為了買你……你這該死的……叫什麼來著？哦甜圈圈是吧……跑了兩條街，你現在說不要。好啊你不要就不要了，你還敢推人！彆以為你胖你就厲害。你現在必須馬上立刻向多多道歉！”

胖男人一看是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頓時底氣十足。推著西錦的肩膀，一副盛氣淩人。“你這小丫頭，管什麼閒事。叫你們老板出來！”

“你！”

“小錦！”

場麵一片混亂，廚房內的小胖聽到聲響，不顧腰間還掛著圍裙衝了出來。大夥圍城一團，周身的客人翹首圍觀看著好戲。

多多拉出小錦，朝她無奈地搖頭。在麵對胖男人時，又是一副強扯出來的笑顏。“真的非常抱歉，你的東西，我來陪！”

“我現在又不需要了！”胖男人霸道地掄起手邊的瓷盤，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寂靜的空間。

繼而門被重重的撞開，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闖了進來。粗暴地踢開身旁攔路的桌椅，站立在多多麵前，居高臨下。

帶頭的男人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觸目驚心。不說一句就抓起一把椅子狠狠摔在玻璃桌上，玻璃碎片四散開來，濺到了一盤呆若木雞的孫茜茜。孫茜茜忍著不動聲色，臉上的表情複雜到難懂。

“你們是誰，想要乾什麼？”

刀疤男人冷哼一聲，說道：“叫你們老板過來。”

“我們老板不在。”多多有些膽怯地拉住了西錦的手，西錦反握住她。

如果讓他知道“伊莎貝拉”的老板是江憶寒，他會不會嚇得滾出這家咖啡廳。

“伊莎貝拉”經營時間雖然不長，但眾所周知是一位身份特殊的人經營，江憶寒家族龐大，有黑道白道上的人撐著，普通人不敢輕舉妄動對付這家店，更何況是這些小嘍囉。想到這裡，孫茜茜眼底多了分不屑。

刀疤男人站起身來，氣勢逼人。走近多多，與她對視。

忽然……

“啪”一聲，右手手掌重重甩向多多，多多毫無防備，被打倒在地。

捂臉怒瞪著他，心中的怨氣一觸即發。

怕死的小胖趕緊從櫃台後跑出來，扶住倒在地上的多多，憐惜地看著她。

“這就是你們的老板嗎？”他指的是小胖。

刀疤男慢慢靠近小胖，小胖不自覺地抱緊多多，心中充滿恐懼。他碩大的身軀讓刀疤男有些許惱怒，不可抑製地將氣出在了他的身上。

多多大感不妙，趕緊護住小胖，大聲阻止，“不是不是，他隻是個廚子，他不是老板，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小胖不善言辭，不知該如何辯解，人又膽小，和多多在一起，兩人都像是溫吞水一般，溫暖人心。從來不會大呼小叫。

小胖一直後退，刀疤男一直逼近，兩方對立就如此形成。小胖低頭不敢看他，怕他的凶神惡煞，怕他的滿臉怒氣，更怕他醒目的刀疤。

“住手，你們這群人渣！我說了他不是，他不是店長，你們放過他！”多多似乎心有靈犀地感到小胖內心深處的恐懼，想上前保護他，無奈身體被拉住，無法動彈，。而身邊不遠處的西錦和孫茜茜更是不敢貿然上前。

西錦死寂地看著他們。

本來寧靜的早晨，因一群不速之客，打亂了所有陣腳，打破了所有的規律。

“給我打。”刀疤男下令，一拳重重揮向了小胖的肚子，小胖悶哼一聲，捂著肚子倒地。強盜們圍了上來。

多多眼裡開始濕潤，聲音繼續怒吼，變得沙啞。“不要……不要打他。求你們了。”

她無奈地看著被毆打在地的小胖，痛苦不堪。

小胖忍著，不敢叫出聲。他怕多多擔心，更不想讓多多以為他是個沒用的男人。他一直隱忍。

“給我砸！”刀疤男下令，率先拿起放在手邊的玻璃杯，摔了下去。碎片像是一朵水花四濺開來，像極了正在盛開的花朵，聲音響徹天邊。

西錦握緊了雙拳，卻沒有任何表示。她想動手，又怕動手被人發現自己的特殊。她害怕，她停止了掙紮。眼睜睜地看著多多，看著小胖，受到無辜的屈辱。

孫茜茜冷眼看著這場似是似非的“遊戲”，不動聲色。她心中已明清，這個胖男人故意刁難，實為砸店找愚蠢的借口。垃圾！她心想。明明就不敢動江憶寒，隨便找個替死鬼來代替他，還以為有什麼本事，隻不過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孫茜茜心中冷冷發笑。

多多看著眼前的咖啡廳頃刻間變成了“廢墟”，眼淚爬滿了整張臉。粉底像是被推開了一層，深深地窩在臉上。

那些強盜發泄完畢後，又帶著大群人馬離開。

多多扶起還躺在地上幾乎變成活死人的小胖，心疼地替他拂去衣服上的灰塵，看他的受傷程度。“小胖，你沒事吧，你還好吧。”她用哭腔問小胖。

西錦和孫茜茜圍在了他們身邊。

小胖抓住多多的手，用還存有的氣息說：“打電話，打電話給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