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婉兒
當清晨的陽光照進這個溫暖的房間,王仙客感到格外的愜意,雖然,他現在還是沒能逃脫對過去自己的懷念,對自己有兒子這件事的興奮。但很明顯的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已經沒有可能再回去,就像他意料之外一般來到唐朝。
這個世界充滿新鮮的氣氛,清晨的花香和鳥語籠罩著王仙客,王仙客想,在未來的北京城,他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鳥的叫聲。當然,他從農村而來,此時他睜開眼睛所能看到的,就跟他在農村所能看到的一樣。
木製的窗戶少了鋁合金的冰冷,上麵糊的紙也比玻璃更加具備讓人樂觀的氣質。在王仙客還在農村的時候,家裡也是這樣的窗戶,也是這樣的紙。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的窗戶並沒有在上麵雕刻出花紋,紙用的也是報紙,王仙客看到報紙上出現偉大人物的畫像,感覺著情景能讓在再睡上一天一夜。
王仙客考上了軍校,平時愛寫寫字的他常常有一些文字發表在學校內部的學生刊物上。後來,有了網絡,王仙客才發現世界竟是如此的龐大而神奇。
“公子,起來了嗎,我給你打洗臉水來了。”不用說,這一定就是婉兒。
王仙客猶豫著不想起來,但他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在部隊院校讀書的時候每天早上都要跑上幾公裡,後來演戲,更是忙的暈頭轉向,可能是把覺耽擱了,所以趁現在自己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大少爺的時候,就把覺補回來。
但他還是起來了,他昨晚說要婉兒帶他到鎮上或者縣城去走走,給她買些新衣服。他也想去看看,他對這裡一無所知。來到這裡三天一直呆在這個宅子裡,哪裡也沒有去過。
“我起來了,你進來吧!”王仙客以最快的速度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穿好了衣服。
婉兒推門進來,看到的是一個讓人癡迷的男人。這除了用“帥”來形容外,還能找到什麼更好的形容詞。
“婉兒,這麼幾天,我們家裡的人,我好像還是隻認識你呢,其它的人呢,我都想不起叫什麼名字了!”王仙客邊洗臉邊問到。
“我們府上就你一個主人,還有九個下人。包括我,我負責公子的飲食起居,有兩個花匠,有兩個廚師,有一個門房,有兩個負責打掃,一個馬夫。”
現在最讓王仙客頭疼的問題是,他不知道平時從前那個王仙客的銀子放在什麼地方,自己又身無分文。其它人多半都不知道,不知道婉兒知道不知道。
“你們每個月什麼時候領月錢,你知道我平時的賬房支度是怎樣的。”
“我們家沒有賬房先生,平時公子除了給每個下人工錢之外,按上個月的平均花銷給每個人安排費用,月底統計。不過每個月公子都多給他們,而且他們也都在各個賬目上貪點,不過公子無所謂,你自己什麼都不管,成天寫詩作對,喝酒把風,還有就是……”婉兒頓住不說了,但見臉有微紅。
“還有什麼?”
“就是想著他的無雙表妹!“
“他也想你嗎?“王仙客揶揄的說。
“我長這麼醜,公子咋會看上我,再說我是個下人”王仙客認為她說的對,在當時這個等級森嚴的製度下,婦女本來就沒什麼地位,更彆說當丫鬟的下人。如果有也是被始亂終棄的對象。
王仙客知道,在書上所描繪的王仙客是對無雙用情專一的好男人,但那是小說,小說裡藝術的誇張也是有的。
“好啦,誰敢說你長的醜,我把他們的眼睛挖下來當泡踩“
“為什麼呀?”
“他們長眼珠子看不見真東西,還不如不要的好。”
王仙客繼續說到:“說了這麼久,還沒聽你說你自己呢!”
“我!”婉兒一想到自己,一陣心酸。
“怎麼啦,有什麼委屈!”
“我是一個孤兒,是老爺收留了我。”
“婉兒,你不會孤單的,隻要有我在,我一定會給你快樂。”
婉兒強裝笑容的說:“公子見到無雙小姐就會把我給忘的一乾二淨的!”
“怎麼會,你放心好了!”
“我爹是老爺手下的一名軍士,當年安祿山叛亂,老爺和舅老爺領兵跟著郭將軍打仗,漸漸的收複了失地。由於作戰勇猛,我爹很受老爺賞識,後來,我爹看上了老夫人身邊的一名丫鬟,老爺就做主把這名丫鬟嫁給了我爹,在第二年春天,叛軍眼看節節敗退,勝利在望,我爹在一次作戰中擋住了射向老爺的一隻毒箭,臨死的時候,我娘正在家裡難產,夫人幾經努力,隻保住了我的性命。我就這樣成了孤兒。”
“這麼說,你其實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了?”
“是老爺和夫人收留了我,老爺和夫人把我當女兒一樣看待,我長大了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老爺和夫人要收我做女兒,我執意不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個苦人的命。”其實,她自己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肯,老爺和夫人把她從小養到大,她很想叫他們一聲爹,媽。
“你為什麼不肯呢?”王仙客感到奇怪。
“我……”
“我知道了。”王仙客哈哈大笑。
“知道什麼?”婉兒臉又一陣緋紅,像是自己的心事被人家看穿的樣子。
“你想嫁給王仙客,如果認了女兒,王仙客就是你哥啦,你想嫁都嫁不了啦。”
“公子,你壞,我不理你了。”
“有什麼嘛,從小青梅竹馬,喜歡也是很正常的啊。如果現在老爺在世,肯定願意把你許配給我。”
“……”
“婉兒,你說說,我平時都和什麼人來往啊?我還和他們吟詩作對,我不是在家守孝嗎?”王仙客問。
“老爺在這裡沒什麼親戚,就公子的舅舅還在京城,自從老爺過世以後,老爺的故交也不怎麼上門來,來的多是公子的朋友。有些還有真本事,有些就是些酒肉朋友。”
“公子常說,孝自在心中,公子倒是灑脫不拘泥陳辭。”王仙客知道婉兒的意思是說,誰說守孝就不可以喝酒吃肉了。
“有本事的有誰?沒本事的,以後我就不再待見他們了。”
“這個鎮上有一個馬員外,有一個公子叫馬尚,這個人倒有些本事,現在正在考進士,他爹就這麼一個愛子,疼得跟寶貝似的,雖然這個馬公子從小嬌生慣養,但一點紈絝子弟的樣子都沒有,他除了和公子談論詩詞歌賦之外,老掛念什麼藩鎮擁兵自重,朝廷軟弱無力,他要為朝廷儘忠,但苦於無用武之地。這個馬公子長的是英俊瀟灑,心地善良。”
“你不會是又看上了他了吧?你知道我已經有了一個無雙表妹。轉移目標了吧,哎!女人心變得也太快了點。”
“公子又取笑我,我已經心有所屬,是此生不渝的。”王仙客想到在池塘邊上的那一幕,不由得心神蕩漾。
“還有呢?”
“縣城裡有一個大商,鄭財主,他有一個公子叫鄭秋,這人好打獵,舞刀弄劍,胸無點墨,隻是能識幾字而已,因為在一次打獵中被猛虎所傷,碰巧公子經過救下了他,就成了公子過命的朋友。這人最大的優點是對朋友忠誠,最大的缺點是行事魯莽。不過對公子,他是言聽計從的。”
“還有一個就是本縣知縣老爺的公子,因為知縣老爺是劉尚書——也就是公子舅舅——的門生,所以,這位張縣令對公子舅舅百般巴結,但劉老爺知道這人的為人之後,就不怎麼愛搭理他,他轉帶就對公子禮遇有加,有時他不好自己出麵,就派他兒子來,也就是這位張穆張公子,這位張公子也有些文采,但此人攻於心計,喜形無色,公子平時對他也是以禮相待而已。”
“他們這兩天怎麼沒來呢?”
“鄭公子不知道為什麼沒來,他是三天兩頭來找公子喝酒打獵,馬公子今年要考學,所以在家苦讀,不也經常來了。張公子此人聲色犬馬,沒事他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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