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購物

縣太爺的轎子早就已經過去了，街上依然熱鬨繁華。王仙客，婉兒，任衝，鄭秋，張穆，這一群衣著華麗的年輕人走在街上，不由讓人想起周星馳《唐伯虎點秋香》裡麵的橋段：江南四大才子，走在街上，引來眾人圍觀。

王仙客雖然當初是一個並不太出名的電視演員，但總算還是有兩個粉絲，現在和縣城最有錢的鄭公子和縣城最後權的張公子走在一起，這種感覺不言而喻。但對他來說，這縣城可隻是個小地方，他的目標是京城。古代最繁華的世界中心，長安城。

“鄭兄，張兄，能跟你們一塊喝酒暢談，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哪裡，我們跟這王兄才是受益匪淺呢。”張公子滿含謙虛的說。

王仙客知道張縣令在努力討好他舅舅，也就欣然接受這樣的褒獎。王仙客說：“我舅舅叫我不日去京城，他給我安排一官半職，不知道張兄可有意，我們一起去京城闖蕩一番。”

“家父已接受朝廷的任命，去到原州當長史，不日也要啟程，本願追隨王兄鞍前，但家父初去，必定需要人手，待家父一切安頓停當，定去京城與王兄把盞，執鞭墜凳。”

“哦，恭喜張兄，令尊升遷，你的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也。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故人啊。”

“王兄見笑，不過，定當努力。為國分憂，為民請命乃我輩的職守。”張穆信誓旦旦的說。

王仙客想，這人要不是假偽善，就是真君子。不過，不管怎樣，張穆都是一個厲害角色。曆史上可沒這樣一個人呢，也許是小說寫的太簡略的緣故吧。自己穿越到這裡來，必定很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

“張兄，未來是我們大家一起開拓的。”王仙客同樣擁有這樣的豪情壯誌。

“王兄，家父回來，我還得回去一下先，你們儘情遊玩，有事叫人上縣衙找我。”

“好的，張兄請自便，這縣城我們倒也很熟。”王仙客也不便挽留。

張穆作揖告彆。

“任兄弟，有點事需要你幫下忙。”王仙客待張穆走遠以後。

“我知道，我馬上去！”任衝答道。

“不可打草驚蛇，隻需要看看那群人是不是真的和張穆有關就行了。過後，我們還是在月香酒樓會麵。”

“我在城裡有眼線，我叫個人去就是了。”鄭秋在一邊搭話到。

“你有眼線，人家就沒有眼線嗎，任兄弟初來，他們多半都還不認識。我隱約覺得這裡麵定有文章。”王仙客認為他可能低估了那群人。那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任衝轉身後，消失在人群裡。

“鄭兄弟，你覺得這群人會是什麼人呢。”王仙客問鄭秋。

“看樣子像是當兵的，也像江湖中人。不過，走鏢的，看家護院的，少了一種硬氣，這些人身上有股氣魄，估計應該是當兵的。”

如果真是當兵的，如果真是來找張穆或者張穆他老子的，那麼這裡麵會有什麼聯係呢。

王仙客想不明白，等任衝帶回消息後再考慮吧。

“不想這些了，走吧，我們去買東西。”王仙客拉起小婉，信步走在青條石鋪成的街道上。這些石頭曆經磨礪，有些地方已經有很深的凹槽，有些地方有很深的車轍印，它見證了這個縣城古老和繁華。

王仙客小時候在鎮上讀書，下雨天都不敢穿著鞋子走路，路麵上的泥漿能淹過鞋麵。除非是穿長筒膠鞋，不然，在裡麵走一圈必然麵目全非。雨停了三天，街上還是泥漿，被過往的行人踩出各式各樣的輪廓。天氣稍微乾燥一點，又像是到了撒哈拉大沙漠，弄得一鼻子一臉，連眼睛都掙不開。這就是王仙客在鎮子上讀小學時最深的記憶。後來讀中學時，稍好一點，在狹窄的路麵上鋪上一層水泥，可是要不了多久，水泥路麵層層斷裂，下雨天依然到處是泥漿，晴天依然灰塵滿天。隻是情況稍好一點而已。而現在王仙客回老家的時候，那條路依然如十年前。這條路完全能夠見證他們那個鎮上的曆史發展。

現在對比一下，才覺得大唐盛世，可真不是吹的，那個時候唐朝GDP世界第一。就跟現在的美國一樣，你看美國哪一個小鎮上不是街道寬闊，一塵不染。

這才是人民生活幸福的指數呢。

王仙客一路上並沒有看到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人牽著小孫子，拿著破瓷碗走過。大唐的人生活真幸福，王仙客不由感慨。

但連美國都有乞丐，唐朝怎麼會沒有，封建社會是比資本主義更落後的製度，有乞丐是正常的，沒有才不正常。難道被張知縣“河蟹”了。為了升官發財，追求政績。這寬敞乾淨的路麵可不是他的政績，這路麵少說也有幾十年了。那他唯一可能就在“人”身上追求政績了。於是，乞丐就不見了。

這完全有可能，王仙客想。難怪他會升官了，誰都知道要討好上司，表麵功夫一定要做足才行。

他們來到一家綢布店。店老板一看是鄭公子，趕緊把最好的布料都拿了出來。

“我們直接去買做好的衣服好啦，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婉兒重新打扮後的樣子。”古代的綢緞莊是隻賣布料，不賣成衣的。這是王仙客演古裝戲時獲得的知識。

“小的這裡也有成衣，公子，可以過來隨便選選看。各種款式，各種花色，都是清一色的絲綢，穿起來雍容華貴。不知道公子給誰買，是自己還是家眷，還是長輩。”綢布店老板殷勤的介紹起自己的貨物來。

“諾，給她！”王仙客看著婉兒說。

綢布店老板，看婉兒也就一個丫鬟的打扮，這公子怎麼給一個丫鬟買這麼好的衣服。唉，不過，這也很正常，準是這位公子偷著給她的。

婉兒看著這些衣服，自己可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能穿這麼好看的衣服。

“婉兒，你喜歡哪件就選哪件吧，我一定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婉兒倒不是很在意穿什麼。隻要公子對我好就行。”

綢緞店老板在旁邊看的真真的。所以，他就給王仙客介紹最貴的一款衣服。

“這款衣服是用四川的蜀錦製作而成，一針一線都經過了很多工序，衣服顏色款式都顯得大方，莊重，並且還帶有一點活潑。不知道這位小姐喜歡不喜歡，合身不合身。”他在說到“小姐”這個字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這個婉兒的打扮並不像小姐。但你能說什麼，隻要出錢的人有錢就行，管她叫什麼，是什麼呢。再說有鄭公子在旁邊，他們家就開的有綢布莊，還跑這兒來買。

“公子，你覺得呢。”婉兒拿了衣服比劃一下，然後問王仙客。

“你要穿上我看才知道。老板，你這裡有試衣間嗎？”王仙客轉頭問老板。

“有，有，這位小姐請。”說罷，把婉兒領到一個側門的小房間裡。

不一會兒，婉兒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真實風情萬種，儀態萬方。王仙客驚為天人。

“好一個小龍女！”王仙客驚歎到。

“小龍女！”婉兒不解的問。

“哦！”王仙客自知失語。這小龍女可是他心目中金庸筆下的小龍女，而不是電視劇裡拍的小龍女。當然，他對拍電視劇沒有任何異議。但每個人心目中都有各自對小龍女的認識。

“婉兒，你真漂亮！”這是鄭秋發出的感歎。

“謝謝鄭公子誇獎。”婉兒臉色微紅，看得出來，她必是十分的歡喜。

“就這樣穿著好啦。老板，照這個大小，不同款式，不同顏色都來幾件。”王仙客心情大是高興。

“公子，要不了那麼多，我一個人穿的了多少，有一件就足夠了。”婉兒想要製止住王仙客。

“那這樣吧，你自己再去挑幾件。挑你喜歡的，隻要你喜歡的，肯定也是我喜歡的。”

“不用了。夠多的了。”

“那還是我給你挑吧。”說著就走進衣架，找了十來件衣服，這些衣服都是他非常喜歡的顏色和花式。

“掌櫃的，把衣服包好，送到月香樓去。”鄭秋對掌櫃說到。

“多少錢？”王仙客問。

“十兩銀子。”掌櫃的把衣服拿到手上說。

鄭秋正欲讓他到鄭記錢莊去拿銀子的時候，王仙客說話了，“鄭弟，這是我給我女朋友買衣服，我不付錢像怎麼回事呢。”

鄭秋當然不好說什麼。

婉兒把錦囊拿出來，給了老板一錠銀子。

“我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沒好意思到你家裡的店鋪選衣服，當然，去你家的酒樓喝酒我就沒客氣。”王仙客解釋了一下。

“王兄，何必這麼分彼此，兄弟我銀子就是你的銀子。有銀子大家一起花嘛，這才是兄弟義氣。”

“好！有這麼一個有錢的兄弟，真是我的福氣啊。”

“公子，我們走吧。”婉兒道。

“好，我們去買些胭脂水粉。”

“我從來不用這些東西的。”

“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自然最好，不過是我送給你的東西你一定要收下的哦。”王仙客他們走出綢緞店，街上熱鬨的景象一點也沒發生改變。

“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名丫鬟了。”王仙客對婉兒說，“你本來就是王家的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