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言
遣退了身邊的四男四女,月如煙稍稍加快了腳步。外頭是怎麼樣,和她並無多大乾係。但是小慧的事情卻是與她切身相關,不可疏忽。小慧和她畢竟同時妖族,在這人界總是息息相關。這會兒她毫無道理的身體不適,怕是有什麼變故。
剛進了門,便發覺小慧的氣息怪的很,一會兒弱一會兒急的,不像是受了傷,倒像是受了什麼影響。急急往裡頭走了幾步,語氣卻還是輕輕的:“小慧?”
小慧躺在床上,麵色發白,身上卻無任何創傷,也沒有任何內傷或者修為損耗的跡象。隻是覺得有些難過,氣息不暢,難以呼吸,需自己不停的喘氣才行。見月如煙進來,剛想起身就被月如煙按回了床上:“彆動,待我看看。”
說罷,撚住小慧的手腕把起脈來。脈象平緩有力,並無問題。月如煙皺眉,開始問:“今日出去,可有遇到什麼人或事?”
小慧氣悶地有些難受,躺著也不見舒服。掙紮著起來,覺得倒還是坐著呼吸比較順暢。想了想才回答:“沒有,都是這鎮上的百姓,也沒有遇到狼精。”
“那可是吃了什麼東西,還是去了什麼神邪之地?”月如煙聽了小慧的話眉頭皺的更緊。
小慧仔細想了想:“沒有,我一直都在城外的小樹林裡頭沒有出來,回來的時候吃了點南街小餛飩。”
南街的小餛飩是出了名的,每天來往的人也多,生意好的很。食物上是不可能有問題了。那究竟是哪裡不對呢?月如煙不能肯定有什麼問題,但是肯定有事發生。不然小慧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身體不適。但是現在也隻能安慰她:“沒事,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呆在樓子裡休息。”
小慧點點頭,應下了。
月如煙又給小慧輸了點修為,才回了內室。可是心裡一直有些惴惴不安,感覺不好。
這事兒說來隻能說是小慧的修為太弱,容易受到道士氣場的影響。
莫言隻是個剛剛學成的年輕道士。一心以降魔除妖為己任的他,剛能夠下山曆練,便一路的小試牛刀。不過莫言根骨極佳,雖然才學成,卻也是真本事。沿路收服了幾個妖在身後的葫蘆裡。
慢慢悠悠地邊走邊看,倒也從山上到了這繁華的都城。
莫言自小便在山上和師父學道,對於這些所謂的紅塵世俗之事並不了解,這會兒下山見著南街如此繁華的場麵十分好奇。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雖然什麼都沒買,但是差不多都給看遍了。要不是莫言人長得高大俊朗,不似黃毛小兒般稚嫩無知,也不似鼠輩匪類那般賊眉鼠眼,不然這會兒肯定是招人眼睛了。
眼見著天要黑了,莫言又往城裡走了些。南街靠著山頭,因此多是些山貨店鋪和小吃館子。正兒八經的客棧基本上沒有。畢竟是山頭下的地界,鬨不好就有什麼蛇鼠蟲害的,更怕的就是山裡頭的匪患。哪怕現在還沒聽說山裡頭有土匪強盜,但是總還是小心為上。而且這山頭沒幾個人住著,也少有人上山。因此在南街做客棧生意,多半得虧。
但是北街就不同了。北街可是最好的地方。彆看這東南西北四個街巷像是遠得很,其實也不過幾裡路。但是就這幾裡路就造就了一方不同的天地。這北街靠近都城中心,最為繁華,多得是商販貨郎,又做的都是大項生意,酒樓客棧更是十步一座,熱鬨非凡。
莫言在一個小吃店老板的指引下慢慢的摸到了北街,還沒來得及找客棧住上一宿,就發覺了濃濃的妖氣,散布在空氣中,讓人難以忽視。
莫言心一凜,立馬判斷出這妖物絕對不是自己之前處理的那幾個那麼簡單。這麼濃鬱的妖氣,根本不是個小妖能夠擁有的。如此一番推測,莫言肯定,這兒不是有個大妖,就是有一群妖物。
但是莫言不是常人,自小膽大的莫言最愛的就是降妖除魔的行為。雖然最小的時候還覺得每日的訓練很辛苦,可是看著師父降妖除魔的樣子,簡直是崇拜極了!覺著特威風就像個英雄似的,如今年紀大了不但覺得威風而且感受到了那種為民除害的本質,這種無與倫比的自豪感和滿足感是彆的事物無法代替的。因此,莫言的心頓時就激動的狂跳,熱血沸騰地期待著。決定勢必將妖物降服了不可!
莫言下了決心,就將住宿的日子延了幾日。粗粗定下了五日的住宿時日,挑了個普通偏下等廂房住下。莫言一直和師父住在山上,卻也知道這錢銀的重要性。他師父是不世出的高人,很少下山,因此莫言身上的銀子全靠著自己這幾日的收妖得來的賞銀或者酬金。
雖說為民除害不假,但是該收錢的時候就是要收下的。以前師父和莫言如此說的時候,莫言還相當不滿。直到自己真的下了山,才知道師父說的都是在這世俗生存的法則。當然,也隻是人家給多少,莫言就拿一些罷了。所以這口袋裡,多少有些羞澀。
收拾好東西,莫言就拿出懷裡的一塊八卦形狀的靈器。這是師父在他臨下山的時候才扔給他的。說是能夠引導著找尋妖物的所在。莫言這一路下來,這法器功不可沒。至於這法器叫什麼,莫言沒來得及問,但也沒覺著不知道名字有什麼不對,隻要知道這法器有什麼用怎麼用就成了。
既然要降服這裡的妖物就不能隻靠著靈器的指引,還得熟悉這兒的位置。怎麼說狡兔三窟呢。這妖精可比兔子精明多了。要是自己不清楚這裡的構造還打草驚蛇了,可就是遭殃了。莫言想了想便出了客棧打算好好走走。
“哎,這位大哥,這兒有什麼特彆點的地方嗎?”莫言在街上晃了一炷香的時間,卻發現白日這熱鬨的不像話的北街到了晚上卻稀稀落落少人有出來,有些納悶地拉住經過的一個中年男人問。而且不是他沒見過世麵。而是這街巷的結構和房屋的樣子也太相似了。天一黑,根本就瞧不出哪裡是哪裡。若不是在這裡呆久了的人怕是認不出來。因此就想找些特彆點的建築或者地點好記住地方。
那男人先是納悶的看了莫言一眼,才問他:“外地來的?”
莫言摸摸鼻子,點頭應道:“不算外地,但也差不多。”師父有吩咐,儘量不要透露自己是山上人的事情。雖然莫言不解,但是還是乖乖照做。
那男人也沒有深究,隻是給他指點了一下:“這是北街,白日繁華夜裡休息。南街夜裡也是閉門的。東街則是有夜市,攤子挺多,小兄弟若想逛逛倒是可以去東街瞧瞧。這東街白日可是靜悄悄的,全是讀書人家,官家子弟,小心著點。”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男人特意往莫言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告誡。
莫言點點頭,隨即好奇:“那還有個西街?”
那男人見莫言這麼問,眼神有些複雜,說不上是鄙視還是羨慕,畢竟去西街的人都有兩種屬性,一種見不得人的就不必說了,一種就是富貴。
莫言沒發現那男人眼神的轉變,又追問了句:“西街是做什麼的?”
那男人有些敷衍地回了句:“就是尋樂子的地方唄。熱鬨的翻了天似的。”說罷,不管莫言還有沒有話說,轉身就走了。
莫言驚詫地看著那人離開,覺得山下的人這脾氣真是不好。搖搖頭,鬨不明白這西街到底是乾什麼的。想了想,終於還是有些好奇。看天氣雖然暗了,但是時辰尚早,便往西街那頭去了。
空氣中的妖氣似乎濃烈了一些。莫言覺得自己可能誤打誤撞地找到了靈器上指引的那個位置。這麼一想,腳步便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
待莫言到了西街巷口,看著那滿目的燈籠車馬,飄在空氣中的甜膩而有些刺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還有嘈雜而熱鬨的寒暄,以及一個個的站在門口迎客的姑娘們,終於是有些知曉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了。
雖然沒下過山,師父也不怎麼說起,師父有說過這柵欄院裡頭的都是些肮臟買賣,不愛惜自己的人才會進去。於是有些排斥的不想進去。可是裡頭越發濃鬱的妖氣讓莫言興奮莫名,似乎是帶著鉤子的繩子拉著莫言往裡走。莫言實在是被這妖氣和想要和妖精大戰一場的念頭給勾的不行。剛要扭轉的腳步頓了頓,還是往裡頭走了進去。
一進去,那吵鬨聲更是熱鬨了些。那些歡聲笑語全都往耳朵裡鑽,吵得莫言想要捂住耳朵。慢慢的在這些樓子門口經過,感受著妖氣的所在地。不過這兒的氣息實在是太亂了。莫言隻好掏出懷裡的靈器,一點一點的搜索著。當靈氣上的一點終於停住不動了,莫言也最終停在了流連閣外。莫言抬頭看著金光粉飾的牌匾上寫著的“流連閣”三個大字,心裡一拍掌:就是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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