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傾心之談

“你一直在等我嗎？”公主朝王通問道。

王通沒有立即回答，稍微沉默了一會才對公主說道：“是的，整整十年，但是……”

“但是什麼？”公主追問道。

王通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和公主說實話，他的內心實在是太糾結了。

“隻是，不包括最近這兩個月。”王通回答得很小心。

公主卻沒有繼續問話，她大概已經知道王通的意思了。

“那你呢？”王通反問。

王通這樣一問，公主的臉色突然有些改變了，頓了頓，她竟然回答道：“我沒有，其實，我跟你並不熟悉。我們隻見過一麵而已。”

這下王通卻有些心痛了，是的，這的確是一股心痛的感覺。

可是，她說的是真話嗎？如果是，那紫菱說的都是假話嗎，如果是，那當日在龍行廟山上的那次相見又為何會如此順利？如果不是，那她為何要欺騙自己呢，甚至是在欺騙她自己！

“那，你是說我們倆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了，是吧？”王通問道，臉色依舊。

公主點點頭，回答道：“是這樣的，至少在感情上是這樣的，在其他方麵就另當彆論了！”

“其他方麵？”王通一下子反應過來。

“比如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是他們張家，我們也有共同的朋友，比如藍煙、王通他們！”公主冷冷的回答。

現在王通的心裡真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樣的生活，難道，自己和公主就隻有這樣了嗎？難道自己整整思戀了十年的人，到頭來就隻是一個普通朋友？

他們的麵前正是那一片樹林，現在她們已經到了這條絕路的儘頭。

“前麵沒路了！”王通像是在自言自語。

“會有的！”公主回答。

王通不知道公主這樣一句話到底有何用意。

王通止步了，可是公主卻不停步地走到了前麵那個絕壁邊緣，然後在爬滿了各種雜草的石壁上尋找著什麼東西。

突然，這個絕壁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石門。

公主將那塊石頭旋轉一下，石門便敞開了。

王通不禁感歎道：“這裡也有一個山洞，真是不可思議！”

“我剛剛就說過了，回有路的！”公主朝王通回答道，現在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元貝的色調，是那種憂愁中夾雜著一些從容與淡定的麵孔。

然後，王通笑了。

公主望了望他，也跟著笑了。

儘管已經過去十年，但是公主似乎一點也沒有改變，因為她的笑容依舊十分具有風情。

“公主，如果我們……”王通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沉默一小會兒之後又補充道：“那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

公主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回答道：“難道現在我們還不算是朋友嗎？”

王通啞口不言。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腦袋有點遲鈍了！”王通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我知道的，最近的確有很多麻煩事情發生，而且，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公主平靜地回答。

“這一切都是他們張家搞出來的，我一定會殺了他們，為世人報仇！”王通本來是想要說為小詩和自己父母報仇的，不過當話到了嘴邊的時候，他立即改了個詞語。

“對，我也與他們張家不共戴天！”公主回答。

這時王通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嚴重的我問題，於是向公主問道：“公主，我聽說你已經有……”王通還是沒有勇氣把話說完。

“有孩子了是吧？”公主卻絲毫沒有掩飾，她似乎早就知道王通回想自己問這個問題了，於是自己也不卑不亢地說了出來。

見公主如此直接，王通也不好意思掩飾，於是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想知道既然你都已經與他們張家為敵了，那哪個孩子將要怎麼辦呢，你可不能忽略他，畢竟他也是你的孩子。”

聽了王通的話，公主咯咯地笑了，然後又回答道：“哪個孩子不是我的，我與張禮礤結婚完全是由於政治因素，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可言，自從我進入張府之後，我就從來沒有主動理睬過他們，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那個孩子又是誰的呢？”王通不解地問道。

見王通還是不明白，於是公主耐心地向他解釋道：“那時候他們張家還不敢公然與我們皇室為敵，所以也那我沒辦法，但是他們卻十分顧忌他們張家的麵子，於是他們就不知道從哪抱來了一個孩子，說是我給他們張家填的新丁，儘管我完全不同意這樣的做法，但是那時候我卻沒有反抗的餘地，於是也隻好默認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就漸漸地麻木了，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了。”

聽了公主的解釋，王通的心裡突然一陣欣喜，但是又立刻被另外一股相反的情緒抵製下去。自己為何要為這樣的事情感到高興呢？有著個必要嗎，這隻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自己高興的地方！

是這樣嗎？

是的。

真的是這樣嗎？

不一定。

那到底是怎樣的呢？

也許沒有人知道，包括王通他自己。

“他們的做法真是可笑！”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王通終於憋出這樣一句話。

“嗯，的確十分可笑。”公主回答。

“那我們終於解決了後顧之憂了。“王通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不過這樣說也有些不妥，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曾存在過，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後顧之憂，隻能說是你想得太多了而已。”公主笑了笑，讚同而又有些反駁的意味。

“那我們以後應該如何打算呢？”王通問道。

“紫菱她們還沒有回來呢，還有你的弟弟王陵將軍。”公主繼續回答。

聽公主這樣一說，王通突然反應過來，於是立即問道：“對了，紫菱去哪了呢？”

“她們為了掩護我們安全回來，昨晚便和張府的人打了起來。”公主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裡似乎帶有一些難過的意味。

她的臉色更加憂慮了。

這時的王通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她們應該不會有事的。”公主也字眼自語地說。

“嗯，祝福她們。”王通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的弟弟也應該快到龍城了吧！”公主稍微頓了一下，繼續炒王通問道。

“這個我還不清楚，我已經好久沒有和他聯係了，自從她到邊疆當將領之後我們就從未見過麵。”王通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明顯的變得有些傷感了。

公主不再說話。

現在他們已經進到那個山洞了。

兩人都坐在石凳子上，中間是張石桌。

“公主……”王通正要說話，卻被公主阻止了。

“以後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公主回答。

王通略微沉默一會兒，然後又點了點頭。

他們繼續交談著些什麼。

而在另外一個山洞裡麵，情況似乎也有些相似。

程鳴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塊布，然後在湖中將之潤濕，他正在為藍煙擦拭臉上的泥土。就像是前些日子小顏為他擦拭臉頰一樣，不過這些他是不知道的了。、

十年．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

十年間總有些事情會改變，也總有些不會，比如彼此的記憶。

程鳴在自己腦海中不停地收縮著往日的記憶，關於自己和藍煙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他好像已經找到了這一部分，在他腦海的深處，如果不是昨日紫菱的一番提醒，恐怕自己已經不記得這些事情了。

那自己為何又會從腦海裡翻出著些東西呢？

程鳴似乎有些懊惱，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每當他回憶起往日的情形，尤其是自己的那些荒唐事，程鳴總會在心底裡罵自己。

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那兩個行動指南了，儘管這兩個念頭已經支配了他十多年的時間。

程鳴想要改變自己，部位彆人，隻是為了自己。

那是不是應該向淩瑤彌補些什麼呢？望著藍煙已經漸漸恢複了血色的臉頰，程鳴不禁向自己反問道。

藍煙依舊昏迷著，程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他的心裡也變得十分糾結，就像剛才的王通一樣。

就在這時，石門開了。

進屋的正是王通和公主。

程鳴將頭轉了過去，見識他們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兩人似乎已經彼此交流過了。

“你們怎會回來了。”程鳴問道。

“你是說我們回來得不是時候嗎？”王通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有點驚訝罷了。”程鳴解釋著說道。

“那好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啊！”這次說話的是公主。

程鳴突然想起了剛才綠柳的交代，於是向公主說道：“公主，剛才那個綠柳叫我告訴你，她下山去為藍煙買藥，可能會晚些時候回來，叫我告訴你不要替她擔心。”

聽了程鳴的話，公主似乎有些擔心了，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擔心些什麼。

王通見公主不再說話，便也沉默了。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便出了門去，石屋內隻剩下程鳴和依舊昏迷的藍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