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通

“我去吧。”程依然搶著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等著，萬一碰到魔界的人就麻煩了。”

李家輝點點頭，掏出錢來給程依然讓她買三張車票。

程依然沒有說話，拿了錢就走了。

張建就算是再遲鈍也發現了兩人之間的冷空氣，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的頭腦，在他睡覺的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李家輝和程依然之間的氣氛這麼奇怪？

程依然前幾天還對著李家輝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程依然喜歡李家輝喜歡的要死，要不然也不會冒著性命危險去救李家輝了，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才過了一晚上的功夫，程依然和李家輝就好像一對仇人一樣，誰也不願意看誰一眼，擺明了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

八卦好奇是張建的天性，既然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這麼奇怪，張建當然要弄清楚。

“哎。”張建八卦兮兮的撞了下李家輝的肩膀，”你怎麼得罪程依然了啊？怎麼她好像一副你是他殺入仇人的樣子？”

李家輝歎了口氣，對於他和程依然還有林夢涵之間的關係，他自己都覺得是一筆糊塗賬，更何況張建這個外人呢，他都不知道程依然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難道要告訴張建自己昨天色心大發差點把程依然給吃了？還是說自己被程依然所勾引，做出了流氓行徑？

不管哪個理由，李家輝都不想說出口，畢竟這不僅是自己丟臉不丟臉的問題，還要顧及到程依然的名譽。

所以李家輝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知道。可能是無意間說了不好聽的話得罪了程依然吧，過幾天就好了。”

張建才不信他的信口雌黃，撇了撇嘴說道：”不小心說了一句話得罪了程依然就能讓她生這麼大氣？怎麼可能？你當我傻子呢？程依然喜歡你喜歡的都快死了，怎麼可能會因為你的一句無心之時而跟你打冷戰？一定是你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你是不是還忘不了林夢涵？我說兄弟，”

張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攀住李家輝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快忘了林夢涵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吧，她已經是魔君的人了，你是搶不過來的，就算是搶過來，那個女人總是想殺你，你說你要這麼一個喜歡殺人的女朋友有什麼用？還不如跟程依然好上呢。程依然也不錯啊，長相挺清秀的，身材又好，最關鍵的是她喜歡你啊，我看程依然喜歡你喜歡到可以付出性命的地步，你要是錯過這樣的女人，你就是傻瓜，你就是蠢蛋。你自己考慮吧。”

李家輝看著張建說道：”怎麼你也知道程依然喜歡我？”

張建皺了皺眉，看著他說道：”你不是吧？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程依然喜歡你，我會笑死的。程依然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瞎子都看的出來她喜歡你，你竟然還問我是不是知道？你當我張建情聖白當的啊？我是傻子啊？我不會用眼睛看麼？你不會一直不知道吧？”

李家輝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原來，程依然那麼喜歡自己，喜歡到張建這樣的人都能看出來的地步，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自己真的不配程依然這麼純粹的感情，自己就像是一個懦夫，在程依然和林夢涵之間左右搖擺，遲遲不肯下定決心，甚至還仗著程依然喜歡自己，對她開那麼惡劣的玩笑，甚至還出言不遜的輕薄她，自己果然是個混蛋。

怪不得程依然會這麼生氣，任誰，自己的感情被這樣一個混蛋糟蹋也不會開心。想來，程依然沒有隻是打自己一拳真是太便宜自己了，自己應該再被林夢涵打一掌才對。

“你怎麼了？”張建見到李家輝一副後悔莫及的表情，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似乎做了什麼後悔的事情。

“沒什麼。”李家輝直起腰來，猛地一抹臉說道，”我隻是覺得自己挺混蛋的，挺誰對不起程依然的。”

張建點頭說道：”你可算是看出來了。說實話，我看你這樣優柔寡斷我都煩，更何況是程依然。你說林夢涵有什麼好，你竟然還搖擺不定？遲遲的不肯在兩人之間做出一個選擇，我看你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猶豫不決，要我說，就直接把程依然搞到手就行了，什麼林夢涵，什麼張夢涵，都統統去死吧。”

李家輝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猶豫了，我之前是做錯了事情，讓程依然傷心，可是以後不會了。”

他已經知道，到底誰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一個，程依然這麼喜歡自己，自己的確不應該辜負她，而是應該認真的接受她的感情，好好的跟對方交往下去，真誠的做出回應，而不是這樣的猶豫不決，一會想著程依然，一會想著林夢涵，實際上，他應該是早就喜歡上程依然的，隻是一直都沒有認清楚自己的感情，覺得自己的心裡還是在想著林夢涵，但是，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他應該下定決心了，認清自己的內心了。

他，李家輝，早就喜歡上了程依然，隻是因為林夢涵在自己的心裡太過美好了，他喜歡的一直是個幻覺，他喜歡上了自己想象中的林夢涵而不可自拔，其實真正的林夢涵早就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林夢涵了，她變得冷酷無情，變得魔法高強，變成了魔界的右護法，甚至還想殺了自己，這樣的人，早就應該認清楚她的真麵目了，一直以為，他愛上的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林夢涵，而現在，夢醒了，他也認清了自己的內心，那裡麵住著的人，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程依然。

雖然程依然的態度還在生自己的氣，而去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但是李家輝有信心，一定能讓程依然原諒自己，從新喜歡上自己，畢竟自己是真心的喜歡程依然，用真心去打動她，他就不相信程依然能夠拒絕。

打定主意的李家輝，一掃之前的精神萎靡，又重新變的自信陽光起來。

張建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李家輝已經想清楚了，他自己也替李家輝高興，畢竟他當時呆在魔君宮殿的時候，親耳聽見林夢涵承認自己愛上了李家輝，不忍心對李家輝下手的事實，他當然不可能讓林夢涵如願，如果李家輝的心裡還有林夢涵，張建也會一個勁的破壞林夢涵在李家輝心目中的形象，讓他把林夢涵從心裡踢出去，畢竟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嘗到愛人被人搶走的滋味。

張建在心裡得意的想，現在看來，自己報複林夢涵的第一步已經實現了， 李家輝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林夢涵了，剩下的就是讓那個女人血債血償了。

可惜李家輝的那一番讓程依然原諒他的豪言壯語，程依然並沒有聽見。兩人說完之後，就見程依然手裡拿著三張票從隊伍裡走了出來。

“那，票。”程依然麵無表情的把票交給李家輝，就去候車廳裡等著了。

張建拍了拍李家輝的肩膀，安慰他示意他不要灰心，要用自己的誠心和耐心來求得對方的原諒。

李家輝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的傷了程依然的心，讓程依然對自己失望透頂，既然這樣那麼就由他來主動吧，一直以來兩個人之間都是程依然主動，這次也應該換他來主動的維持兩人之間的感情了。

“加油啊。哥們兒。”張建同情的說道。

對於取得女人的原諒，沒人比他明白這到底有多困難了。尤其是還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一旦你做錯事，就立刻會得到嚴厲的懲罰和痛苦的教訓，他以前的女朋友個個都是這樣的不省油的燈。

現在，據他萬花叢中過的感情經驗來看，這個程依然比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更難搞定，李家輝有的苦頭吃了，所以張建忍不住開口安慰他。

“我知道。”李家輝點點頭，顯然是接下來的過程很有心裡準備。

“嗯。看好你。”張建對李家輝豎起來大拇指，”男人嘛，要多吃點苦頭才能叫男人。”

“行了。彆貧了。”李家輝揚了揚手裡的票說道，”火車馬上就要開了，趕緊上路吧。”

於是，三人一起踏上了去商周佛學院的路程。

這次的路程比上次李家輝自己去佛學院的路程要來的安全許多，也平穩了許多，三個人肩並肩的坐在火車裡，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張建不停的活躍氣氛，利用機會讓李家輝和程依然說上話，可是李家輝雖然很配合的跟程依然溝通，無數次的拋出橄欖枝，給程依然搭台階兒下，都被程依然無視了。

一路上，程依然也就隻跟張建說了幾句話，對於李家輝的話是能無視就無視，不能無視的時候就儘量簡短的回答，多說一個字都不肯。

張建見程依然如此不合作，也失去了繼續當和事老的心思，他衝著李家輝使個眼色，示意對方自己真的儘量了，可是程依然實在是太難搞了，不管是唱紅臉還是唱白臉都是一副跟李家輝不熟的樣子，直接把李家輝當成了空氣，連眼神掃一眼都不肯，讓情場殺手張建也一籌莫展，隻能攤了攤手表示放棄。

李家輝也不知道張建儘力了，現在是程依然不肯配合，隻能也對著張建苦著一張臉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而火車就在三人的沉默之中嗚嗚的到站了。

到站之後，由於李家輝已經來過一次佛學院，所以李家輝主動帶路，領著兩人往佛學院的路上走。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佛學院的地址，李家輝就說起了自己在佛學院的外麵大戰沙龍的經曆，這是他再複活程依然的過程中碰到的第一個魔界中的人，所以李家輝印象也很深刻，而那一戰也的確辛苦，讓從來都沒有對戰怪物的他第一次領教了一下什麼叫魔界中人。

而程依然顯然對他的話很有觸動，她知道要不是因為自己，李家輝也不會去找什麼攝魂木，也不會對上沙龍和明印師徒，好幾次還險些把命丟了，想到這裡，她心裡對李家輝的怨懟就少了幾分，畢竟李家輝是救了她一命，而且就在昨晚，如果沒有李家輝的提醒，自己就拿那些樹葉洗澡了，估計現在也毀容了，重則性命都丟了。

想到這裡，程依然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不再是像在火車裡那樣怒氣衝衝，看向李家輝的眼神也變大柔和起來。

李家輝自然可以察覺到程依然態度的變化，於是他就更加賣力的說起自己當日對戰沙龍的驚險，說的口沫橫飛，活靈活現。

直讓第一次聽到的張建連連驚呼，似乎李家輝描繪的那場惡戰就發生在眼前，對於對抗魔界的事情也就更加心馳神往，恨不得立刻就殺到魔君的宮殿裡大戰一場。

說完對戰沙龍之後，李家輝又說起了對戰明印和介音師徒的那一場戰鬥，那次戰鬥實在是凶險萬分，有好幾次李家輝都覺得自己要被殺了，但是卻總是憑著一股運氣和實力挺了過來，現在想來，那在佛學院外麵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夢一樣，自己在那之後又經曆了太多的變故。先是程依然複活，在就是張建變成魔道中人，當然衝擊最大的還是林夢涵的身份變化。

想到林夢涵，李家輝的心情又暗淡下來，雖然自己已經不喜歡林夢涵，但是他們好歹是同學一場，所以李家輝也真的覺得林夢涵是個苦命的人，自己的身邊有程依然，有張建，可能還有佛學院的一些盟友，但是林夢涵身邊確實隻有那個魔君而已，就連那個魔君也是一直在利用她，所以林夢涵才是他們之中最可憐的一個人。

幾十分鐘的路程就在他們幾個的說說笑笑中到了，李家輝付了車錢，和張建程依然一起並肩站在佛學院的門口。

“怎麼辦？”張建甩甩頭，說道”直接衝進去？”

李家輝搖搖頭說道：”不要輕舉妄動，還是先勘察下地形，決定從哪裡溜進去比較好。如果直接衝進去的話，我們目標太大，會打草驚蛇。”

程依然點頭表示同意李家輝的話，她指著不遠處一座建築物說道：”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討論下行動計劃，天黑之後再行動。”

李家輝和張建也看到遠處的那座房子，剛剛來的時候李家輝特意巡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知道程依然指的地方是一所小小的家庭旅館，這種旅館不需要身份證就可以入住，正好適合他們藏身，而且旅館的位置離佛學院又近，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可以更快的得到消息，所以李家輝也決定去那個地方休息一下再作打算。

於是，三個人商量好了之後就往旅館的方向走去。

說是旅館其實並沒有多麼高檔的設施，更像是一座廢棄的樓房改造成的宿舍，不過李家輝他們也沒有多嫌棄，畢竟他們現在身份不同，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去住豪華酒店，這種小旅館地理位置隱蔽，又不需要身份證登記就可以開好房間入住，實在是他們三個的最佳選擇。

果然，老板對他們的來曆並沒有多問，等李家輝說明要求，表示自己需要兩間相鄰的房間的時候，就立刻爽快的給了李家輝樓上兩間空房的鑰匙，一間205，一間206，李家輝拿過鑰匙，跟張建和程依然他們一起走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