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雕木(3)
那是一個傍晚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黑了,我一個人吊兒郎當的走在路上,吊兒郎當這個詞是彆人評價我的,有一個大媽總是讓我不要這樣,她讓我像她的兒子學習,做一個乖巧的年輕人,我隨口應承了一下,但我當然不會真的那樣做,我又不是瘋了。
街道的兩邊燈光剛剛亮了起來,路燈筆挺的站立著,給人一種高傲的感覺,好像是什麼不得了的玩意兒似的。
在我走到一個路口的時候,我聽見裡麵好像是有什麼動靜。
對的好像是有人在說話,甚至於好像是有人在戲弄什麼女孩子。
對這種感覺我是非常的敏感的,因為我的一群狐朋狗友總喜歡這樣子欺負女孩子,雖然有時候什麼都沒對女孩子做,但是一些女孩子總是會被嚇個半死,天知道一般的女孩子膽子都挺小的。
我猶豫了一下,在聽見裡麵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朝著裡麵走了過去。
我在拐彎的地方 停住了腳步,然後看向裡麵的小胡同,小胡同裡麵,蔚藍站在角落裡麵,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冰冷,她就靠在角落裡麵,看著自己麵前的人,她麵前有幾個男生,痞子樣的男生,看樣子比我還像壞男生。
“小妞,怎麼樣,要不借點錢給哥花花?”有個黃頭發的男生問道。
“老娘沒有錢。”蔚藍看著那個男生不卑不亢的說道,她的下吧微微抬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氣,她說,“你想怎麼樣,不管你想怎麼樣,老娘身無分文。想對老娘做什麼就動手吧,老娘也沒有什麼姿色,不在乎,恨不得有人強奸我!”
我看見黃毛的臉色變了變,他說:“見他媽的鬼了,誰會想要強奸你這樣的貨色。”
“就是,誰會想要強奸你,做你的美夢去!”旁邊幾個男生符合道。
“那你們想乾什麼,既然沒有那個念頭就麻煩你們讓條路吧。”蔚藍冷冷的說道。
那幾個男生卻沒有讓路的意思,我知道他們喜歡捉弄人,蔚藍顯然是被他們 給捉弄上了,其實他們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頂多是想嚇唬嚇唬一下蔚藍而已。
我看著那個樣子,原本是想看看蔚藍這個特立獨行的女生會是什麼反應的,可是看著,看著,卻又不想看了,想著還是上去幫幫忙,於是,我就上前一步說道,“黃毛,好久不見了。你們攔著我的朋友做什麼?”
黃毛回過頭來看見我的時候嚇了一跳,我當然知道他會被我嚇一跳的,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很早以前我們的關係就不錯,而且他們都對我有所畏懼。
“沒什麼,這是你的朋友啊,雕木,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黃毛看著蔚藍緊張兮兮的說道,生怕蔚藍跟我說他的什麼壞話。
不過蔚藍都沒有說話,看了兩眼慌忙,突然一抬腳,他就踢想了黃毛的褲襠……
黃毛捂著自己的褲襠,半死不活的慘叫,那聲音當真是慘絕人寰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蔚藍,不知道這個女生居然還這樣的厲害,看來壓根就不用我出來幫忙。
蔚藍說:“我討厭被人威脅,你了不起麼?”隨後她又抬頭看著我,“你認識的人?”
“算是吧。”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的朋友真的都不是什麼好人。”蔚藍說,“我是不是你唯一個一個不錯的朋友?”
“……”
“彆這樣一副無語的樣子, 給點麵子吧。”蔚藍說,“走吧,什麼男人麼不像樣。”
臨走的時候蔚藍又踹了一腳黃毛,我想黃毛真的很悲慘,我聽見他的慘叫聲幾乎可以穿透天際了,蔚藍說:“這種人該打,麻痹的居然敢得罪我,不過我踹了他,他會 報複你麼?”
“不會。”我搖搖頭,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她這個時候不是更加的應該擔心黃毛會報複他自己麼,可她卻在擔心我會遭受報複,總是有那麼一些女生特彆的厲害,我想蔚藍就是這樣的女生,她的確是一個非常特彆的女生。
我們離開了那個胡同之後,蔚藍跟我說:“謝謝你,沒想到我們還有緣遇見,我還在著急,我們不可能再遇見了麼,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
“記得的。”我說道,“我說過的話,我也記得。”
蔚藍忽然伸手牽住了我的手,然後十指緊扣,蔚藍說,“雕木,我很喜歡你,回家之後我發現我挺想念你的,我們做很好的朋友吧,或者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很煩你的,你如果真的有自己喜歡的女生了,我也可以放手的。”
我皺了皺眉頭,但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蔚藍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知道他喜歡我,我也知道,我喜歡她,所以我同意跟她交往了。
我甚至於覺得如果有以後的話,我們兩個可以一起生活,成為一對夫妻,當然那隻是想想,畢竟我們太過於年輕了,我永遠都知道世界上是有很多的變數存在的,一下子就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話。
那天我將我自己的很多事情都跟蔚藍說了,包括我是一個孤兒,包括我的養父母可能不會在疼愛我了,這些所有的事情。蔚藍聽了之後沒有安慰我,也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隻是安靜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說了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送蔚藍回家了之後,我也回家了,就是那天,我原本以為我以後的日子會過的更加好的那天,我原本以為我可以不再計較我的養父母怎麼樣對我的那一天,我的生命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回到家裡的時候,養父跟我吵架了,不是因為彆的原因,我知道,他是故意找茬,想要我自覺地離開他家,因為他們家已經容不下我了。
我本來也是有這個打算的,但是不小心頂了一句嘴,我養父於是就變的非常的惱火了起來,居然拿了一把刀子要來刺我,我被嚇了個半死,當然是會反抗了。
也就是因為我放抗了,他的腳下一滑,我舉著刀子的手刺進了我養父的胸膛裡麵,我清晰的聽見撲哧的一聲響,我覺得刀子可能刺進了心臟裡麵,我的養父可能被我刺死了,我甚至與看見養父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的樣子,眼裡充滿了仇恨跟不甘,然後他慢慢的往下倒去。
“爸!”我驚慌失措的叫道,手鬆開了刀子,但是受傷已經沾滿了鮮血了,我聽見養母從樓上跑了下來,看見這個場景的時候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本來可以逃走的,但是我知道,即便是此時此刻我逃走了,我也可能揮彆抓回來的,而且我對不起我的養父,他雖然現在對我不好,但是之前對我也是很好的,沒有第二個孩子的話,他們可能將我當成了親兒子。
我心疼的不得了,看著地上的養父,眼淚落了下來,然後我開始不斷的打電話,不知道打了多久之後,終於打通了急救電話,後來我有茫茫然的報警了,我告訴警察,我可能殺人了。
沒有多久之後醫生來了,甚至於都沒有搶救,直接就宣布我的養父已經死亡了,警察隨後到來,看了看現場,然後就將我帶著手銬給帶走了。
後來的後來,我就被判刑了,我依稀記得我被判了十年吧,法庭上,我看見蔚藍哭紅了眼睛,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這件事情的,但是我知道,她已經知道了。
再後來我就被關了起來,偶爾蔚藍會來看我,蔚藍來的時候總是跟我說,她會等我的,等我出去,讓我在牢裡麵表現的好一些,也許能早點放出去。
我不知道蔚藍是怎麼想的,我這樣一坐牢,人生就有汙點了,不比平常的時候,我雖然表現的自己很壞,但是我還是可以有一個不錯的人生的,我覺得我特彆的對不起蔚藍,但是蔚藍還是堅持說她喜歡我,她一定要等我的。
之後,我在牢裡努力的改造,也因為如此,我終於得到了肯定,我的刑期被縮短為了三年。
當我滿心歡喜的以為我可以提早出去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生病了,癌症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進入我的耳朵裡,然後漸漸的讓我明白,我確實是的了癌症,而我命不久矣。
當我知道我得了癌症之後,我找了個理由讓蔚藍不要來看我了,她也確實沒來看我了,雖然我對她日思夜想,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害了她,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檢查出來的時候說我是癌症晚期了,所以說我基本是沒有治療的可能的,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怕死,不過我怕死後的孤單,我怕我的人生裡麵再也沒有蔚藍了,很多的時候我都在害怕,但是我也知道,害怕是沒有用的,我的人生就是這樣注定的。
三年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特彆是在我知道我得了癌症之後,時間過的就更加的快了起來。
我從監獄裡麵出去之後,就被安排在了病房裡麵,後來蔚藍不知道從誰的口中知道了我的病,她來看我的時候,滿眼都是淚水,她說不想我死,著你的不想我死。
我告訴她我不會死的,但是我也跟她提出了分手,因為我決定跟一個監獄裡麵認識的富婆到國外去生活。
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其實隻是為了騙騙蔚藍,我確實要到國外去,去治病,那個富婆隻不過是一個願意幫助我的朋友而已,當場不存在結婚的可能。但是蔚藍單純的相信了,所以她在我的麵前哭紅了眼睛。
後來雲之姚,那個蔚藍曾經跟我提過很多次的男生來找我了,他是為蔚藍來鳴不平的,當然,當他看見形容憔悴的我之後,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於連想要罵人的話,也碼不出來了,他看著我,問道:“你就是雕木?”
“對,我就是雕木?”我虛弱的說道,我的身子最近幾天一直都不好。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雲之姚說,“我不知道蔚藍有沒有說過我,但是我叫做雲之姚。”
“我知道你,聽說過的。”我笑了笑說道,“聽說你對她很好,希望你以後也好好的照顧蔚藍。”
之後我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打算你都告訴了雲之姚,我說我什麼都不能留給蔚藍了,隻希望雲之姚能夠好好的照顧蔚藍,雲之姚看起來有些為難,但是還是敷衍一般的點了點頭,他會所,他其實覺得蔚藍跟我在一起才會是幸福的,但是知道我命不久矣的話,蔚藍可能會哭瘋的,所以他會幫助我好好的隱瞞的。
我真的非常的感謝雲之姚,我覺得雲之姚不像是蔚藍口中的富二代,我總覺得富二代不是俺麼好相處的,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雲之姚是個不錯的人,他對人真的是非常的好的,甚至於願意幫助我這樣的情敵。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從醫院出去跟蔚藍玩了,也跟雲之姚走在一起,我覺得,人生還是有很開心的時候的,雖然說很多的時候很多的事情都是不儘如人意的。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多少的回憶,但是我知道,那回憶並不多,因為諸多的時候我的身子不大好,有一次我還差點昏倒了,幸虧雲之姚及時的帶我去了醫院,不安我就當場一命嗚呼了。
知道我的身體越發的不好起來的時候,蔚藍總是在哭,她讓我不要出國了,就留在她的身邊吧,我知道蔚藍可能是知道了什麼了,但是我不能答應她,我當然不能答應她,因為就算是我答應了我也不能陪著蔚藍一輩子的,我總是在害怕,其實是害怕沒有必要的事情。
蔚藍的生活裡從來都沒有過我,可是我害怕我死了之後,她會過的更加的不好。
過了幾個月之後,我的身體已經越發的不行了,那個所謂的富婆決定帶我出國去,她有很多的錢,而且跟我非常的投機,所以願意給我治療,願意幫助我,我也答應了她的幫助。
出國之後,我就一直在接受治療,其實跟國內相比,國外的治療技術也不過如此,反正我知道,不管在哪裡,我都是會死的,因為已經到了晚期了,醫生說,癌細胞已經全部都擴散了,神仙都無力回天了,更何況他隻是一個醫生而已,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在人世間多留一點時間。
富婆總是無所謂的樣子,我先她早就已經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了,不過她還是很樂意出錢讓醫生多治療我一些時日的。
富婆說:“我隻是喜歡你聽我說話,也喜歡聽你說你跟你的青梅竹馬的事情。其實你也挺可憐的,我也挺可憐的,我們都是可憐人。”
富婆的名字其實不叫富婆,她叫做李茜金,她家裡很有錢,不過那是她父母的錢,她自己本身沒有錢,她的父母死了,是因為她最喜歡的那個人而死的,而他最喜歡的人也跟她的父母同時死了,應該說是互相謀殺致使的,李茜金總是說,誰知道是怎麼死的呢,反正就是都死了,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但是那麼多的錢,我用來有什麼用,都沒有人陪我花。
李茜金總說自己是一個挺可憐的人,但是很多的時候,她覺得我比她更可憐,她說可憐人幫助可憐人是應該的。
後來我的身子越發的虛弱了起來,幾乎沒有辦法吃東西了,我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骨瘦如柴了,每天都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我覺得很難過的,但是我知道,我沒有辦法改變什麼,我所能做,就隻是在哪裡等死而已,偶爾我會想到蔚藍,很多的時候我都希望蔚藍會出現在我的麵前的,但是我知道,或許蔚藍不會出現在我的麵前的,人生就是這樣的,你想要的時候,總是得不到的。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因為後來我聽說了,蔚藍來看我了,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多數的時候都處在昏迷的時候,很少醒來,因為我快要死了。
我努力的想要醒來看看蔚藍,終於有一天,我看見了蔚藍了,就在我快來臨死的時候,我看見蔚藍站在我的床邊抹眼淚,身後是雲之姚,雲之姚衝我微微的笑了笑,虧得他還笑的出來,不過那個笑容真的很難看,我看到蔚藍這個樣子,心裡也是無比的額難過的,我想要安慰蔚藍,但是我發現我沒有安慰她的一丁點兒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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