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嫉妒狗蛋

蕭楚河沒有立即回家，而是背著一大筐柴木，跑到剛才那洞玄派的爺孫二人離開的方向。

不到一刻鐘，他就追上人家，然後默默地跟著，表情陰晴不定。

“他們是洞玄派的門人，最好是能夠帶我拜入洞玄派，重回我師父洞玄子的門下，這無論是對我的修煉，還是對我以後的成長，都是最有利的！”

帶著這樣的心情，蕭楚河一直跟著前麵的那對爺孫，直至將要踏出村外也不自知。

“爺爺，後麵好像有個小子在跟著我們？”

蒙著麵紗的少女，突然湊近老頭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我早知道了，不過是一個對仙道好奇的傻小子，想來是聽到我們的談話跟來的，我們走快點擺脫掉他！”

說罷，老頭帶著少女，腳步加快，一步數丈，眨眼便與蕭楚河拉開距離。

蕭楚河見狀一急，便要快跑追上，就在這時，幾個穿著上等布衣的少年攔在他麵前。

“狗蛋，在乾什麼啊！”

說話的少年，個子與蕭楚河差不多，但是五大三粗，肌肉發達。

見到這個少年，蕭楚河的頭就疼起來，連追那對爺孫的興趣也沒有了。

‘蕭牛’，是村中一個鄉紳的兒子，為人霸道，一直是村裡的孩子王，經常惹是生非。

因為蕭楚河自小體弱多病，蕭牛沒有少欺負他，而且一直保持這個習慣到現在，甚至變本加厲。

蕭牛欺負狗蛋，是有許多原因的，然而根據村民家長裡短的解釋，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狗蛋的名字叫狗蛋。

而當蕭楚河第一次聽到因為這個原因被蕭牛欺負時，差點為之絕倒，然而仔細一想，又是非常有道理。

這一切，都是怪蕭老大的狗蛋學說太過風行，一直自豪著為自己兒子取名狗蛋好養活，招福氣，將來大難不死，上馬做將軍，提筆當朝廷命官……總之，狗蛋就意味著大有出息，意味著飛黃騰達。

而且村民也是人言亦言，不但普通人家相信，比較有家底的鄉紳也覺得有道理，甚至連村長家都在嫉妒。

據說蕭牛十歲時，有一天欺負完蕭楚河失利，跑回家質問他爹：”爹，為什麼當年你生我時，沒有給我取名叫狗蛋，害我好運氣都被那小子占光了，以後就注定沒有出息！”

蕭牛他爹是一個鄉紳，而且還是村裡那麼幾個識字的人物之一，聽到這話，頓時淚流滿麵：”我兒啊，都怪爹沒用，當初狗蛋他爹給他取這個名字，爹還笑人家，現在爹好後悔，對不住你啊！”

然後這父子倆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把上下鄰裡都驚動了。

“什麼狗蛋好養活，狗蛋招福氣，這都是胡扯，這幫村民，怎麼一個個都被我爹騙了，而且比我爹還相信！”

現在的蕭楚河，看著眼前的蕭牛，臉上那種嫉妒和憤恨，總想要教訓他的表情，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狗蛋，這幾天你去哪了，我好像聽到村裡獵人說，你有時在山腳下，跟一群多臂猿在說話，還喂它們吃香蕉！”

蕭牛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還有一絲抓摸不透，隻有官府裡的捕頭才有的怪異目光。

從十歲起，他就十分堅信，狗蛋得到狗蛋的名字後，就把村裡其他同齡人的運氣占光了。如果不是這樣，那怎麼解釋他六歲之後，從娘胎裡帶來的病根就消失不見，而且從此以後，每一年見他，他都強壯一點，好像有什麼神明在冥冥中保護他一樣。

所以，每當蕭楚河有什麼異常舉動的時候，蕭牛都會敏感地察覺到什麼，然後馬上去質問他，逼問他為什麼，直至沒有疑點為止。

這幾天，他剛好從村裡獵人那裡聽到一些奇怪的傳聞，是狗蛋與幽冥神山上的多臂猿有關的一些趣事，他當場就生出疑心，幾天來心裡癢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把狗蛋抓起來嚴刑拷問。

多臂猿是山中獵人最討厭的奇獸，總是搶奪獵人的獵物，對人十分不友好，而狗蛋卻能跟多臂猿在一起說話，那麼裡麵就肯定有古怪！

今天正好狗蛋跑到村南邊，那就要問個清楚，蕭牛一想到這，不禁伸出粗壯的大手，抓住蕭楚河的雙肩，拚命搖晃著叫道：”狗蛋，你是不是跟多臂猿有什麼勾結，村裡獵人的獵物經常失蹤，是不是都被你家得去了，快說，狗蛋，那多臂猿聽說是神山中通靈的奇獸，能夠修煉仙術，它們是不是傳你仙術了，快說！快說！狗蛋，快說！！”

蕭楚河雖然身體強壯不少，可是比起五大三粗的蕭牛，那還差上一大截，被他這麼一搖晃，頓時頭暈目眩，連話都說不出來。

“牛哥，你搖得太厲害，你看狗蛋都被搖暈，吐出白沫了！”

蕭牛身旁一個少年好心地提醒道，生怕狗蛋被蕭牛搖死過去，到時他爹追究起來，麻煩就大了。

蕭牛聽到這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停止搖晃，鬆開抓著狗蛋雙肩的大手。

“狗蛋，你趕快老實交待吧，我爹可是認識縣城的捕頭，如果你敢撒謊，我就讓我爹把你送官府，讓那捕頭用酷刑伺候你，嘿嘿，怕了吧！”

蕭牛得意洋洋地威脅起來。

蕭楚河扶著暈得厲害的頭，又將吐出的白沫擦乾，才氣急敗壞地道：”蕭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不，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

蕭牛又伸出大手抓著狗蛋的肩頭，瘋狂地搖晃。

又一次頭暈目眩後，蕭楚河氣得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這該死的蕭牛啊，把我蕭楚河欺負了這麼多年，還是這般霸道，真想把他狠狠掐死！”

想到這，他搖搖頭，不客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知道，蕭牛，你從小就嫉妒我的名字叫狗蛋，一直變著法子欺負我。哼，狗蛋有那麼好麼，狗蛋真的招福麼，這都是我爹編出來騙人的啊！”

蕭牛一聽，麵色大變，退後數步，指著蕭楚河道：”狗蛋，你，你——”他胸口劇烈起伏，不住地大聲喘氣，顯然也被這話氣到了，”狗蛋，你真是好毒啊，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不是狗蛋這名字招福氣，你現在就被你娘胎裡帶來的病根累死了，如果不是狗蛋這名字轉運，你爹會這麼得意，這麼驕傲，這麼歡喜！明明你家裡常常窮得揭不開鍋，但你們還是跟沒事人一樣，完全不放在心上，狗蛋，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天啊，這簡直是天理不容，爹啊，我的親爹啊，當初你為什麼沒有給我取名狗蛋，我好恨哪，我好不甘心啊！！”

蕭牛仰天大叫著，突然發起狂來，他猛地衝過去，將蕭楚河一把撲倒，然後舉起拳頭，就要狂揍他。

蕭楚河見這情形，心中一歎：”哎，真是倒黴，因為老爹胡扯出來的狗蛋學說，我居然要被這蕭牛如此欺負！”

他也不想反抗，等蕭牛出完了氣，也就養幾天傷就好，說不定蕭牛他鄉紳老爹不好意思，還送來幾斤豬肉賠償，也好解解嘴饞。

“牛哥，慢著，你看！”

正在蕭牛發狂，正要狂揍狗蛋的時候，一個少年拉住他，指著地上一件東西驚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