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師兄們回來過年

“我回來了，小師妹”少年望著我，笑意吟吟，眼睛像啟明星一樣的美。

“師兄，呃````”

少年有些無奈的搖頭：“師妹啊，我是你的十六師兄啊，大前年走之前再三囑咐你不能忘掉我。”

我微囧，摸摸鼻子，含蓄的叫了聲：“十六師兄。”

十六師兄是所有師兄裡最能纏著我的人，以前每天清早，站在我門口等候的人第一個就是他，他總是喜歡給我送小東西，時不時的捕捉一些帶毛的小動物，我逗玩兩天就給放了，他從來不會重複捉同一隻，記性很好。他還會給我送花，各種顏色好看卻說不出來的花名，尤其是雪蓮，是雪山的聖花，可遇不可求，但是他就是有辦法弄來，雪蓮吃了能夠養氣補顏，是我的最愛，每一次我需要的時候，他都會消失幾天，聽說是給我采摘去了，雖然後來我學會了用內力抗寒，但還是能收到他送的雪蓮，說是給我養顏用，我那時還那麼小，能養出什麼顏呢？

十九歲的師兄和我並肩走著，記得他才高出我那麼一點點，現在卻已經比我高差不多一個頭，是個偉岸的少年了，從前我們兩人，雖然不見得有多親熱（我冷落人家），但也沒有過像現在這般沉悶，我想了想，決定說點什麼。

“十六師兄”

“小師妹”

我一怔，看向他，他也似乎怔住了，低頭看我，忽然我們相視笑了起來，從前哪有這麼尷尬過？

“這兩年你過得好麼？在外麵有什麼奇遇麼？”

“還不錯的，遇到了許多有趣的事，對了，我給你帶了點東西”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頓住腳步，把身後背的布包翻開。

是```我傻眼了，一袋子的項鏈、頭飾衣服，花花綠綠的疊在一起。

“這是我第一次下山看中的，那時就覺得小師妹戴起來一定好看，不過這玩意挺貴的，花了整整十兩銀子。”

“十兩？”我聲音略提高“那可是你出山所有的錢物。”

“嗯”十六師兄點點頭，“但是我就覺得師妹會喜歡。”

我說不出話來了，這一袋子看起來很漂亮的東西想來都價值不菲，不知道他都怎麼掙錢買的，或者是用什麼方法弄來的。

我抬頭，卻看到十六師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總是能夠牢牢的吸附我的目光，可是，我的心裡卻一派寧靜。

“師兄，東西實在太貴重了，我隻要這個，其他的你拿去送給彆的姑娘，我想你一出山定是奪去不少姑娘的心思了吧？”我笑了笑，拿起他第一次出山花了十兩買的頭簪晃著。

十六師兄眼神不變，笑道：“是不少，可是都沒有一個喜歡的。”

“那是你還沒遇到，總會有遇到那一天的，人一生中總會有一個生命中最重視的另一個人，給彆人機會就是給自己機會，相處過後才知道，不要留下遺憾了。”

“好”他的笑容略有些淡了，彎腰卷起那一地的東西，與我慢慢的走。

見過師傅，十六師兄就要回房休息去了。他整理剛剛跪下褶皺的衣擺笑說道：“趕了幾天的路，著實累。”

我一個人又走到岩頂上，出神的望著白雪皚皚。每年一到這個時候，我練武就不那麼積極了，知道快過年的這個時候，任務結束的師兄們都會趕回來，我的心中再也無法靜下心來。在我心裡頭，師兄們都是我的哥哥，與那一世的哥哥不同，但都是從小陪伴我，讓我重視的人。

天暗了下來，再也沒有驚喜，我邁著小步慢慢的走回住處。

一進門，入眼的是桌子上晃眼的飾物和衣物，我沒有驚訝，早料到十六師兄會這麼做的，記得他從前就說過，一旦送給你的東西，絕對不會拿回去。

一個晚上又過去了，十年如一日的平淡，讓我沒料到的事是驚喜會放在第二天早晨，我給師傅請安的時候竟然看見有六位師兄提前於我，一個個站在那裡，像鬆樹一樣挺立，實在是讓我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愣是半天沒有反應。

“小師妹”

“小師妹”

“`````”

我不是在做夢麼？突然看到這麼多人，都幾年沒見過那麼多的師兄聚在一塊了。

定眼辨認，從左邊起，麵色黝黑，鼻梁挺直，模樣生的憨厚的青年男子是二師兄，依次是四師兄，七師兄，十一師兄，十二師兄，十六師兄，第二十二師兄。我有些激動，把心中念想的次序都念了出來。

二師兄笑得燦爛，最先開口道：“小師妹長大了，師兄我都三年沒見著你了。”

我道：“我也很久沒見了二師兄，倒是變得越發的健壯，也黑了許多。”我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含蓄，不是一般人家姑娘能說出口的，以前沒出過山時，師兄們倒覺得沒什麼，但是現在天南地北的走過了，見過的姑娘多了，也就覺得我說的話頗為大膽了，於是哄堂笑了起來，原先我不明所以，不過後來我也出山了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

師傅也一臉笑意：“好了，有什麼要敘舊的，等吃完飯後再說。”

於是都圍著圓桌坐在一塊，師傅定下的規矩不多，儘量都讓我們這些是兄妹和和氣氣的，從來都是他跟我們一塊吃飯，人多的時候是長的桌子，人少了就是圓桌。

吃飯間是絕對不允許說話的，師傅說，這是好的教養。吃飯時還不能發出聲音，坐姿也要筆直，因為長期以來好的習慣，所以，我能看到師兄們都是行為優雅，讓人賞心悅目。

四師兄長得娃娃臉，他這二十一歲的樣子跟三年離山之前沒有多大的變化，看起來就是明眸皓齒的少年，見我偷看他，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兒。

餘光中瞥見十六師兄不悅的神情，我也不敢轉過頭看向他一眼，他總是麵對我帶著笑容，難得讓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如果我轉過去，他定然還是會恢複那一副的笑吟吟樣子。

“四師兄，你答應給我帶的金指煙壺呢？”飯後我伸手像他討要。

四師兄一雙眼睛像狐狸一樣眯起，笑的悶賊的，然後，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金色煙壺。

這就是金指煙壺？我顫著雙手捧在了起來，心裡明明應該高興，實際上是傷感起來。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裡，我的爹爹偶爾會坐在貴妃椅上抽大煙，眼睛柔柔的看著他的兩個孩子。

說起這個金指煙壺，還是四師兄三年前回來給我提到的，本來是打算給師傅盜了過來，但是因為我感興趣，就轉為送給我了，據說是現任皇帝用的貢品，稀罕的很。

“師傅，這是我孝敬您的。”四師兄又捧著一個物品放在師父麵前，瞟了一眼，我以為我看錯了，仔細去看，才真的確定，那真的是一顆碗口般碩大的夜明珠。

“這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此物出自東海，相傳是東海龍王萬年來的傳家之物，價值連城，它的價值在於晝夜依然明亮如白日,可方便師傅持明珠夜讀.”

師傅這一聽，高興得很，拿起夜明珠不停的翻轉來回的看。

“師傅，我也有孝敬您的。”七師兄緊接著也拿出他的禮品。

“師傅，我也有。”第二十二師兄也道。

“師傅````”

“師傅````”

一個不漏，每位師兄都不甘示弱，獻出的禮物各有各的好處，讓我大飽眼福，有趣的東西，誰不稀罕看上一眼呢？

坐上好半天，與師兄們聊上他們這幾年在外的成績和事跡，直到吃過午飯，師傅揮了揮手，眾師兄弟們才小打小鬨的離開。

“小師妹你等等”前腳才走出師傅的住處，第二十二師兄拉著我跑向一處。

“這```送給你”鬆開拉著我的手，十六歲的少年麵色帶著可疑的紅色。

我低頭一看，卻是一個粉可愛的金絲錢袋，錢袋就跟我的巴掌一樣大，前麵是用金絲線繡成的藍天白雲和地麵下樹上的小喜鵲，一眼看上去，確實讓人喜愛。

第二十二師兄撓了撓頭，笑的萌萌的：“我第一次出山，不知道該給你帶些什麼，這玩意雖不值幾個錢，但是我看著喜歡，覺得小師妹也會```”他後麵的話說的很小，但是我還是能聽到他說“喜歡”兩個字。

這有什麼害羞的？我點點頭，道：“確實，我喜歡，謝謝師兄了。”說著也不客氣的收下錢袋。

第二十二師兄的臉更紅了，一雙手似不知道往哪裡放。這就是他的性格，淤泥於乎男女彆途，從來都離我遠遠的，能送我東西，已經是出乎我意料了。

“你們在這裡做甚？”忽然探過來一個腦袋。

“四``四師兄，我們沒``沒做什麼。”第二十二師兄手一個勁的揮動，勢要撇清他跟我真的沒有關係。

四師兄狐狸眼睛眼睛轉了幾轉，看看他又看了看我，像要從我們臉上找到可疑的東西。

“彆逗她們了”二師兄帶著笑意出麵解圍，抬手給我一樣東西，道：“小師妹，這是你去年說想吃的錦州百年相傳的盧家燒麥糖，拿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