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巧合

不單是那婦人一驚，就是陸梓嵐聽著也是吃驚。竟然是中毒了？此時又聽那大夫道：“你看，嗓子這裡都黑了，定是中毒了無疑”

陸梓嵐隻聽的那婦人突然一陣嚎叫：“你這個天殺的，叫你不要去跟你那些個狐朋狗友鬼混，你偏偏不聽，這下可好了，不知道是惹了哪個煞星了，竟然遭了這樣的禍事，這可讓我們怎麼活呀”

那男子聽了這話似乎也是後悔莫及的樣子，隻是發不出聲音來。那婦人又道：“大夫，他還能好嗎，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陸梓嵐卻看見那大夫搖了搖頭：“這個毒我卻治不了，你們還是去彆處吧，另外恕我多嘴，還是儘快去衙門報案興許能找到下毒的人有了解藥這就好辦了。否則….哎”那大夫又是一陣搖頭。

陸梓嵐知道那搖頭的意思就是沒救了。果然那婦人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的這才和那男人走了。

此時陸梓嵐她們的藥也抓好了，張媽媽謝過掌櫃的，轉身正要離去，卻聽陸梓嵐突然問了掌櫃的一句：“掌櫃的，你們這裡也有毒藥賣嗎？”

那掌櫃見這個小姐穿著打扮都是不俗，卻問出了這話，想必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懂事，才這麼一問，便笑道：“這位小姐說的什麼話，我們這裡可是藥鋪，是治病救人的，哪裡能賣毒藥呢”

陸梓嵐被掌櫃的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裡卻有些失望，麵上訕訕的笑道：“也是，真是我多想了”

張媽媽有些奇怪的道：“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再說了掌櫃說的對呀，這裡是藥房哪能買到那樣的藥呢，那些東西都是在一些地痞流氓手中流傳的。”

張媽媽本就是隨便說說，豈料是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這陸梓嵐聽了張媽媽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趣，一邊隨著張媽媽往前走一邊好奇的問道：“張媽媽，那你說哪裡能找到那些地痞流氓們呀？”

張媽媽看著這個揚起一臉天真的小姐，突然笑道：“哎呀，我的小姐，您這話問的可真是奇了，這些人大家都是躲都躲不得，哪裡還有人去找他們呢？”

陸梓嵐一愣，好像自己問的確實有問題，便忙遮掩道：“也是，我就是好奇，這些事情都是我從前不知道的呢？”陸梓嵐這說的倒是實話，她一直在陸府中生活，養尊處優的哪裡知道這些市井的小事。

張媽媽笑道：“小姐，您這樣高貴的人當然不知道這些市井小民的生活了，不過您也不用知道呀，您的日子會一直高貴下去的”

陸梓嵐此時卻對張媽媽這樣奉承的話沒有什麼興趣，她的心中還在想著方才看到的那個男人的情形，看樣子是中了一種能讓人變成啞巴的毒吧。真有這種東西嗎，若是自己能弄了些過來，讓那個陸梓言吃點，不知道陸梓言變成啞巴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陸梓嵐一路這麼想著，竟然臉上現出了奇異的光芒來。這個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做事情從來沒有考慮後果的習慣，從來隻是隨著自己的心去做事，隻要自己高興就好，哪裡還能管得了其他的。

陸梓言自從知道陸文睿已經明著拒絕了羅家的親事之後，心情不錯，心也放寬了許多。每日除了在房中學習刺繡就是讀書習字，她本來就喜歡這些，隻是從前家中貧困沒有錢給她念書。她也隻是在小的時候，隨著先生學了幾年的字而已，所以現在到了這裡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還有這樣多的書籍供她學習。陸梓言覺得自己正該好好珍惜才是。

但是陸梓言的底子畢竟還是太薄了，很多東西她都不能很好的理解，所以也時常去請教陸梓芬。陸梓芬本來對她還是疙疙瘩瘩的，經過這樣一來二去的倒是也好了不少。

隻是陸梓言沉浸在學習的快樂之中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還有更多的禍事在等著她。

侯府中的李昇看著手中一疊小福子搜索來的資料，麵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來。深潭似的眸子射出精光來：“小福子，你這次做的不錯。雖然說暫時還用不上，但是好歹也算留了那東西的把柄在我們手上，日後若是他敢對梓言有什麼過分的想法，可就彆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小福子聽了李昇的誇獎心中高興的不得了，麵上也得意洋洋的道：“是了，公子，我還聽說那羅公子聽說自己沒有讓蘇老爺看中，還在家中鬨著呢”

李昇嘴角一揚：“什麼東西，陸文睿倒也還算是個公正的”對於陸文睿李昇還是有些敬重的。

小福子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公子，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真的就在這裡坐著等？”小福子說著自己先就否定了這個提議，坐在這裡等能等出什麼結果來呢？這樣的事情就該主動出擊才是呀。

李昇聽了這樣的話，麵上方才那個高興勁沒有了，這正是他考慮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陸梓言的心意他還猜不透。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要尊重她自己的心意的。否則強取來的東西都不是美好的，而他跟那個羅什麼的公子也就沒有了分彆。

想到這裡。李昇突然來了主意，麵上放光，興奮的問向小福子：“你想不想跟我來一場夜探陸府？”

入了夜，蘇青 宛房中的燈還亮著，她並沒的有早睡的習慣。此時他正在盯著繡架發呆，而一旁的碧月也在認真仔細的看著什麼。

“小姐，您說著枕套的圖案繡什麼才好呢？”碧月饒有興致的問道。陸梓嵐本著萬事不求人的做事態度，自己房中若是需要什麼了，都是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的。前幾日見著床上的枕頭套子上麵的圖案有些老舊，便不是很喜歡，這才生了想要換下來的心思。

陸梓言看看那繡架上麵的布，是她喜歡的水青色，這樣繡上個什麼圖案好呢，陸梓言正在想著，突然碧月道：“我見著尋常人家的枕頭上都喜歡繡上鴛鴦戲水呢，要不小姐，你也繡上這個好不好？”

陸梓言雙眸一瞪，佯裝生氣道：“你這丫頭，哪有閨閣女子繡什麼鴛鴦戲水的，叫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笑話了？”

碧月一愣，這才覺得陸梓言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看著陸梓言認的表情，碧月卻起了捉弄這個小姐的心思。

“小姐，這有什麼的，小姐也快十六了，難道真的不考慮以後嗎？要奴婢看繡個鴛鴦戲水才好呢，正好能博個好彩頭，明年啊說不定小姐就能得個門好親事”碧月說著臉上放光，似乎真有這麼回事似的。

陸梓言見碧月越說越沒有規矩了，作勢打了她一下道：“你這丫頭，說什麼呢，莫不是你自己年紀大了想要嫁人了吧。”碧月與陸梓言差不多大，過了年也該十六了。所以陸梓言故意將話題引到了碧月這邊來。

碧月聽了陸梓言竟然這麼說自己，這才覺得臉上一紅，有些尷尬，隨即笑道：“小姐，你也彆說奴婢了，奴婢可不嫁人，奴婢要一直跟著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陸梓言聽著碧月的話雖然是玩笑話，但是到底還是有幾分真心，想著以後若真是嫁人了，是不是還能帶著碧月和袖椛二人，不由的又有些感歎起來。

碧月見陸梓言的臉色不對，忙道：“小姐，你怎麼了？”

陸梓言歎了口氣道：“我隻是在想，不知道我們這姐妹的情分還能維持多久”

碧月一聽陸梓言將自己稱之為姐妹，心中十分感動：“小姐，不管你日後嫁到了哪裡，我和袖椛都是要跟著你的”

陸梓言笑笑：“傻丫頭，我雖然知道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嫁也都是帶著隨身的丫頭的，隻是我畢竟不是這府中的正經小姐，以後也不見得能嫁進什麼高門大戶，你們跟著我豈不是要受罪了？”

陸梓言說的是實話，也是心裡話，碧月和袖椛雖然隻是丫頭，但是她也不能不提替她們多想一些。

碧月聽了這話卻搖頭道：“小姐，你說什麼呢，我和袖椛都不是那樣沒有眼色的人，我們隻想著能夠長久的跟在小姐身邊就行了。再說了像小姐您這樣的人，嫁的人家也必定是好的”

碧月似乎很堅信這點，說完了還點點頭。陸梓言看著碧月的樣子好笑。腦中卻又突然蹦出了那個影子來，那個影子的主人叫李昇，陸梓言想起李昇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幾日自己想必是得了魔怔，怎麼總是無端的想起他來？

陸梓言想起李昇，不由的麵上一紅，似乎怕碧月發現自己的變化似的慌忙的垂下頭去重新看向那個繡架。

碧月看著陸梓言突然不說話了，濃黑卷翹的睫毛撲閃著，似乎有無儘的心事一般，不由又好奇的道：“小姐，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陸梓言腦中正在遐思無限，聽了這麼一句問話，嚇的三魂去了二魂，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碧月窺探了去，慌忙的道：“沒，沒有什麼”

碧月方才還隻是問問，此時見了陸梓言這般的慌張，更加來了興趣，隻把眼睛盯住陸梓言笑道：“呀，小姐，你莫不是在想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