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陳誌到訪
自己,也曾是這樣的吧。
當自己做著那個薇薇安的時候,也就是這樣子的吧,安靜,而孱弱。無人欣賞,也無人憐惜相伴,除了一個隻能把自己藏起來養著的父親,自己就隻是那麼孤零零的一個人。見不了光,也沒有親人朋友,隻有自己一人人。可是為什麼,就連當年那樣的一個自己,也還是會被他那樣殘忍的算計進局裡,一步步的把自己推進深淵。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選了自己下手呢?自己既不是父親總是帶著出席各種場合風光無限的郭海倫,又不是什麼財產指定的繼承人,甚至於世人根本就不知道父親還有自己這樣的一個私生女存在,格束他,又怎麼會知道的呢?
記得那個時候,父親還跟自己說起過,郭海倫大學畢業以後就開始在公司裡幫著打理生意,並且已經能開始單獨的運作一些小型的項目了,父親也是對她抱有了很大的希望,曾經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將來的公司也要交給郭海倫來管理,將來他會為自己準備一點小資產,讓她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嫁掉。他隻想要薇薇安安安靜靜衣食無憂的過好自己的一生,說這也曾是薇薇安母親的遺願。父親說薇薇安的性格過於安靜,不適合商場的爭鬥,也不想讓商場的爾虞我詐走進薇薇安的生活。
儘管父親偶爾也會向薇薇安抱怨般的說到那個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郭海倫,說到她的特立獨行她的不順從,可即便是帶給父親那樣的煩惱,也讓薇薇安對這個姐姐羨慕不已。相比自己,這個姐姐一直生活在公眾的目光中,郭氏企業的顯赫,也讓這個姐姐的身上光環無限,備受關注。她可以陪著父親出入各種各樣的公眾場合,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場裡光明正大的享受著郭氏產業繼承人的風光,她可以從小就理所當然的有父親來疼愛,來陪伴,來驕傲的成長。當自己一個人守著早已燃儘了燭火的生日蛋糕過著隻有父親抽空打來電話祝福的生日的時候,當自己一個人蜷縮在床腳瑟瑟發抖的挨過每一個有閃電雷擊的雨夜的時候,她是那樣的羨慕郭海倫,甚至,還會有一絲的嫉妒。可是她知道,她必須要承受這些,默默的承受,不能有怨言,也不可以有怨言。
薇薇安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參予父親的生意,更沒有想過要去和誰去爭奪什麼財產,那些她都沒有概念,也沒有興趣。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這個尷尬的身份也曾經讓她痛苦過,但她卻從來都沒有怨恨過帶給自己這個身份的母親。她溫順的聽從了父親對自己所有的安排,也溫順的聽從了自己的命運,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像父親所說的那樣安穩的渡過一生了,卻沒有想到,命運,最後還是沒有厚待於她。
原因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怎樣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格束奪走的,不僅僅是周氏的金錢,他奪走的是薇薇安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是她安穩而平凡的人生。
眼神無意識的劃過花架,一個稍有些熟悉的身影讓安暖的神經一震,月色不是很亮,路燈隔著重重的紫藤也不太能看得分明,安暖也不太敢確定。正在疑惑時,那個人又向這邊探了一下頭,這一下,安暖終於看明白了,是陳誌。
小元還在那裡悠閒的哼著歌摘花逗著環著小亭四周池水中的金魚,全然沒有注意。安暖迅速的在心裡有了計較,輕輕的喚了小元一聲:“小元,你在乾嘛呢?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可是又不想現在就回去,你回去給我拿件衣服下來吧,還要一杯溫水。”家裡的水安暖向來都是自己燒的,所以讓小元回去拿溫水,她要先燒好了再晾涼了才能拿下來,這樣算的話至少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好,我這就給你去拿。”小元轉過身子,不太放心的又問:“那安姐姐你一個人在這裡不怕嗎?要不要我先給你把衣服送下來?”
“不用,也不是很冷,隻是想起吃藥的時間到了,我又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不願回去,你揀一件薄衣服拿來就行了,再說這裡人來人往的,有什麼好怕的?以前我也都是一個人呆在這裡一呆老半天的,沒事你放心吧。”安暖笑笑,隻是催小元快去。
小元看看四周也確實還有不少的人在納涼,這裡離保安也不是很遠,也就點點頭回去了。直到小元拐過了樓角,陳誌才慢慢從花架後麵走了進來。
“你,受傷了?”陳誌看著安暖還沒有完全拆除的繃帶,打量著她。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出了一點車禍,不過不是很嚴重,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安暖抬著看了他幾眼,並沒有讓他坐下,看來,他應該是幾天都沒有自己的消息著急了。可是,自己的住處從來就沒有告訴過彆人,就連林奇都沒有,他又是怎麼找到了這裡來的呢?那,就隻能有一種可能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換句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是住在這裡的?人,派人調查過我?”
“兵家常事嘛,我們要合作,但我們又互相不知來曆,我不能對自己的同盟一點都不了解吧?”陳誌理所當然的說著,自顧自的在安暖的對麵坐了下來。
安暖冷冷的看著他:“陳誌,我希望你對我的調查到此為止,你不需要知道我太多。我是為了我自己,我們現在隻是處於共同的目的,暫時結為了同盟,但我今天也不妨把話先講明,我們兩個人道不同,這件事情一了,我們也一拍兩散,各不相乾。”
“這麼絕情?我們兩個隻是剛剛開始合作,彼此還沒有多少了解,安小姐你是個大美人,自然是人見人愛了,再說了,我們兩個走到一起那就是有緣對不對?說不定……”陳誌還想繼續,可一看安暖的眼神,也隻得把話噎了回去,訕訕的收了嬉皮笑臉:“好吧好吧,我不開玩笑了,我們就說正經事。”
安暖沒有再跟他追究,畢竟象陳誌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自己跟他隻是互相利用而已。
“我想知道,在周氏裡的郭海倫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情從自己在周氏第一次見到並認出郭海倫以後,就一直哽在心頭,原來還想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郭海倫搞個明白的,可是後來也發現,那樣太冒險,成算卻不大。更容易打草驚蛇,現在陳誌不可能調查到自己太多的東西,問問他也許會有收獲也不一定。
“郭海倫?你是問那個以前的那個郭氏總裁的獨生女郭海倫?”陳誌明顯的愣了一愣,好像安暖的這個問題問得完全不在情理之中似的:“你不知道麼?這個郭海倫對格束那是出了名的癡情,據說當年為了追格束,那家的郭老爺子差點都要跟她斷絕了父女關係!”
還有,這種事情?安暖對於這件事情是真心的一點也不了解,這也是第一次聽到,可是再仔細回想一下,郭海倫看向格束的眼神和神情,也確實有些不加掩飾。就連自己住院的那段日子,也經常見到她打電話給格束。隻是那個格束卻好像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樣子,而且有的時候明顯的就是在躲著她。
隻是,即便是再怎麼喜歡,那個格束,不是她們郭家的仇人嗎?難道郭海倫竟然為了愛情,就連自己的父仇也可以忘卻不計?
真是越想越亂,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出來。說到底,以前的自己完全就是被藏起來養著的人,對於郭家,對於郭家的生意,以及所有的人和事,統統的都是一無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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