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決定

吃完飯，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服就去了車站，還好不是在節假日，車站人不是很多。買的是晚上10點的車票，到車站的時候才6點，足足在車站坐了4個小時，等車的滋味最不好受，無聊透頂了。給佳佳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就要回去了，佳佳是我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我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最好的死黨。我們上初中那會兒，佳佳是我們班的女霸王，誰都怕她，以至於誰都不敢欺負我。記得有一次我後排的一個男生把墨水滴在我白色的衣服上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佳佳硬把一整瓶墨水都潑那男生身上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害怕學那男生報複我們。上高二的時候，佳佳戀愛了，成績一落千丈，考了一個三流的校，高考後我去北京上學，我們見麵的機會就很少了，但每次不管我們身邊發生了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對方，我身邊的朋友她雖然沒見過，但都非常了解。給佳佳打完電話已經是9：50，準備上車。

在火車上睡了整整11個小時後終於到了。蘇州的空氣都特彆熟悉，提著行李一路飛奔出站，遠遠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佳佳，我興奮的揮手喊道：“佳佳，這兒呢！”佳佳看見我跑過來接過我的行李“你行啊！終於知道回來啦！我以為你定居首都了呢！”我嘿嘿的笑道“我生是蘇州的人，死是蘇州的死人。”“就你貧！”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我餓的胃都攪在一起了，佳佳帶我去了她家，阿姨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等我們，看著滿桌子的菜覺得特彆感動，一直以來佳佳的爸媽都對我特彆好，跟親身女兒似得，我也不客氣經常來這裡蹭飯。飯桌上，跟叔叔、阿姨拉拉家常，很溫馨。吃過晚飯，我和佳佳就出門瞎晃去了。

蘇州的冬天始終沒有北京那麼冷，暫時的遠離是真的不願意想那麼多煩心的事，佳佳問我；“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要辦嗎？”我笑笑；“沒事兒啊！回來看看你不行啊？”佳佳瞥了我一眼“馬小樣，你肚子有什麼東西我還不知道啊？”佳佳就是佳佳，我從來都是什麼都瞞不住她的，既然這樣就坦白吧！“程浩天跟彆人好了。”我和程浩天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把這消息告訴佳佳了，每次有什麼事我都會給她說，所以雖然佳佳沒有見過程浩天，但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陌生。佳佳一愣，大聲說道“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這種事也做的出來！”我說；“佳佳你知道哪個人是誰嗎？”佳佳不說話，雙眼瞪著我，“是代凡”佳佳吸了一口氣罵道“TMD她也太不道德了吧！

好姐妹的男朋友都搶，小樣，沒事兒啊！這樣的人咱不要也罷！以後姐姐給你找一個比她好幾倍的，他程浩天有什麼了不起的…….”佳佳罵了半天又來安慰我，看著比我還激動的佳佳我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心酸，還好佳佳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妹，等她罵累了，我才開口說道“你怎麼比我還激動啊！感情是你男朋友被搶了。”佳佳嗬嗬笑道“可不是嘛！要是我，我當場給這對狗男女一巴掌。”“我給過了。”佳佳愣了愣看著我“小樣，你總是那麼輕易就原諒彆人。”不想再提起這些事了，我岔開話題“你就不打算找工作啊？”佳佳一臉無奈“說起工作就覺得煩心，這年頭找工作比找老公還難，我準備跟你一樣北漂，去北京闖闖。”“行啊！以後我們也好做伴，準備什麼時候去呢？”“就最近吧！你什麼時候走，我們一起，我爸媽不想讓我走太遠，跟你一起比較能說的過去。”“好，我正好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到時候一起走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了，準備回家看看舅舅，上次打電話聽說身體不好，一直沒有時間回來看看，我一直跟著舅舅長大的。在我和馬小蘇八歲生日那天，媽媽準備了蛋糕和一大桌子的菜，小蘇餓的不行了想要吃飯了。媽媽說一定要等爸爸回來一起吃，可是那晚一直沒有等到爸爸，所以我和小蘇餓了整整一晚上，蛋糕和飯菜都沒有動，媽媽讓我們去睡覺，自己在客廳燈，等爸爸回來再叫我們起來吃，等一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看到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的一幕，媽媽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鮮紅的血從手腕流出來，滿屋都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人想吐。我當時覺得傻了，不敢哭，小蘇拉著我的手“小樣，我們沒有爸爸媽媽了，我們是孤兒了。”後來舅舅來了，他看了看我和小樣說“小樣、小蘇，舅舅經濟也不好，隻能帶走你們其中一個。”當時我還不知道為什麼要帶我們走，為什麼隻能帶走一個，隻記得小蘇說“我去孤兒院”後來我就被舅舅帶走了，一直跟著舅舅長大。

小蘇去了孤兒院，每次放學我都會悄悄去孤兒院看小蘇，小蘇說她很好，很多小朋友，院長也對她很好，其實我知道，小蘇的性格太要強，以前在家總是什麼都要比我好。有一次我在孤兒院門口看見小蘇跟一個比她大的男孩子打架，我跑過去，用書包打那個男孩，小蘇指著他吼道“何東，你給我記著，我馬小蘇一定會報仇的”，我拉著小蘇走開，十六歲那年，我考上了重點高中，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蘇，結果院長告訴我小蘇已經離開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因為小蘇的消失，我哭了幾天，不再去孤兒院。高二那年，舅舅跟舅媽每天吵架，一個月後終於離婚，離婚的第二天家裡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舅舅說“小樣，這是你的新舅媽。”新舅媽的到來讓我覺得這個家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家了，雖然以前舅媽對我很不好，但至少還是正常的家。考上大學後去了北京更是很少回來。

一到家門就聽到舅媽的聲音“我去哪裡需要告訴你嗎？你不要整天沒事找事！”接著是舅舅的聲音“你最好不好做出太過分的事，不要把我給逼急了。我…….”我推開門看見舅舅正指著舅媽的鼻子，我喊了一聲“舅舅，舅媽，我回來了。”看見我回來，停止了爭吵，舅舅向我走過來，一邊接過我的行李一邊說道；“小樣回來啦！怎麼沒提前說一聲呢？”我笑著說“臨時決定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舅媽看了我一眼，說“我出去買點菜，你們先說會兒話吧！”見舅舅不說話，我向著舅媽笑笑“好！”舅媽出去了，看著舅舅已經冒出的白頭發覺得很心酸， “舅舅，前段時間聽說你身體不好，好些沒有？”“好多了，老毛病了。”跟舅舅聊了一些家常，也不好多問什麼，吃過午飯，去看媽媽。

買了媽媽最喜歡的百合花，把墓碑前乾枯的雜草清楚乾淨，看著墓碑上已經發黃的老照片，有些羞澀的笑容，長長的碎發，這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我把花放在墓碑前，“媽，小樣來看你了，很久沒來了，你是不是很孤單？我現在過的很好。對不起，媽，我還沒有找到小蘇，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的，我會帶著小蘇一起來看你，這次回北京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看你了。”我在媽媽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說了很多很多，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

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覺得特彆溫暖，好久好久都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舅舅早就做好了中午飯，舅媽不在家。吃了飯，呆在家裡看電視，難得有這麼麼悠閒的時候，突然電話想起，是華美，肯定是佳佳告訴她我回來了，“馬小樣，你行啊！回來了也不給我說一聲。”“正準備告訴你呢！你電話就打來了。”電話那邊聲音很吵，估計華美走到其他地方打電話了，聲音慢慢變小了，“你在家啊?出來玩玩兒吧！佳佳也在。”“行，一會兒就到。”華美使我高中同學，不過高二就退學混社會了，在一餐廳做了一個月的服務員後就做小姐去了，用她的話說“這年頭，就買人還能賺點小錢了。”不過我們關係一直很好，去北京後聯係的不多，但每次回來都要一起出去瘋。我換了身輕鬆的衣服就出門了，到點就看見華美站在門口，大冬天的她就穿了一緊身的裙子，還有一大半都在外麵。“華美，大冬天的你就穿這樣啊？”華美嘿嘿的笑“乾我們這一行的，穿的越多越沒前途。”

我被華美拉近一個包間，佳佳正在裡麵唱歌，除了佳佳還有幾個我們高中的同學，其他的我都不認識了，我和佳佳還比較含蓄，華美她們玩著玩著就開始不再狀態，突然一個女孩脫的隻剩內衣就開始跳舞，我哪裡見過這架勢，華美喝的醉醺醺的走過來對著我說道“小樣，你自己玩兒啊！彆管這些人。”然後又過去喝酒，這時一個男的向我走過來，估計喝多了“妹妹，陪哥哥喝一杯唄！”我不搭理他，坐到一邊去了，這男的還不甘心，繼續過來搭訕，拉我的胳膊，還把他的臭嘴給湊過來，真把我惹火了，端起一杯酒，連著杯子一起仍在他臉上說道“你他媽什麼東西！”估計那男的也被我給激怒了，揚起手想給我一巴掌，我都準備挨打了，華美走過來一巴掌打在那男的臉上吼道“你他媽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我姐，我華美的親姐姐，你也敢碰，活膩了吧你！”華美說完叫了一幫人過來，我真不想把事情鬨大，況且也沒發生什麼事，悄悄的對華美說算了，華美說“沒事兒，我就嚇唬嚇唬他。”那男的看這麼多人，也不敢說什麼，華美非要他給我道歉，長這麼大還第一次一男的給我下跪道歉的，搞的我還特不好意思。一會兒見華美接了個電話，過來匆匆的給我和佳佳說“來客了，本來想被你們好好玩玩的，但這是個人物，也不敢得罪，我想把你們送回去吧！我走了也不放心讓你們在這兒玩。”我說“沒事兒，我們打車回去，你去吧！”華美堅持要送我和佳佳回去，沒辦法，隻好讓送到佳佳家裡麵。

剩下的幾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跟佳佳閒逛了兩天。一周就這麼過去了，又要回北京了，幫佳佳收拾好行李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