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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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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田教授趕忙跑過去接,應該是他的相好胖阿福打來的,雖然老婆趙敏不在家,田教授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果不其然,電話那邊傳來了胖阿福甜美的聲音,“老田啊,最近有沒有空,我老公他們單位發了三張市歌劇院的演出票,我想叫上我老弟和你一起去,你看看時間上方便嗎?”

方便嗎?其實聽了胖阿福的話,田教授心裡簡直是高興的不得了,可是他還是怕老婆趙敏,不過又想到這幾天老婆忙著到處找工作,應該不會再有精力懷疑他。

於是抱有僥幸心態的田教授答應了胖阿福的請求,“啊呀,這個時間上嘛,我有很多時間,方便當然是方便了。”

聽見田教授答應了這件事,胖阿福高興都快要跳起來了,下麵就是把表弟慶祝也給約出來,年輕時候的她曾經禦男無數,這點小事是難不倒她的。

此時的李慶祝正在維修中心為一位西裝革履的客人調試筆記本電腦,筆記本電腦調試好後,這位客人竟然還有要求給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做延保,慶祝正在為他填單子,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沒有多想,慶祝就按下了接聽鍵,電話裡傳來了胖阿福的聲音。聽見了堂姐的聲音,慶祝激動不已,“啊,老姐,是你啊!”

“慶祝啊,你最近有空嗎?我這要三張市歌劇院的演出票,去看看歌劇很不錯的。”胖阿福嬌喘著說道。

“老姐,你說有空就有空啊,我最近可是想你了,你最近還好吧。”由於緊張和激動,慶祝的聲音顫抖著。

“啊,不打擾你了,到時候再和你聯係。”胖阿福掛斷了電話,她做事曆來雷厲風行的很。

這邊趙敏正在人才市場拚命的投簡曆,由於找工作的事情一直壓在心頭,這幾天她一直處在失眠狀態,人在失眠的時候難免會神情恍惚。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一個模樣像田教授的人摟著一個妖媚的女人,她忙追上去拍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肩膀,男人和女人同時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那個妖媚的女人還大叫了一聲神經病,然後他們就掉頭走掉了。

趙敏這才回過神來,“還好那人不是老田。”她心裡這樣想著,不禁流下淚來。突然一個人的輪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那就是他的親大哥趙軍,自己找工作的事去找他走走門路或許會管用。想到這裡趙敏索性簡曆也不投了,登上公交車往家裡趕去。

這兩天由於學校正放暑假,田教授一直在家裡準備寫他科學論文,早上胖阿福的電話讓他感覺春心湯漾,“不過這可不能讓老婆知道,要不然她還不得殺了我。”田教授高興的開始大點形裝,雖然具體日子還沒有確定下來,不過早下手準備怎麼說都是好的。

家裡的衣櫃大門早就壞掉了,“吱嘎,吱嘎”的響個不停,田教授在裡邊翻找著,總算找到了他年輕時候最愛的那套西裝,“就是他了,穿上他我一定會變得很精神。”田教授將西裝放進了一個紙袋,送到了家旁邊的洗染點,“怎麼著也得見見新不是。”心裡這樣想著,田教授的表情也就溢於言表。

待到趙敏中午回家,田教授卻還沒有將午飯準備好,好在他急中生智,提前就在小區的流動餐車上買了兩份涼皮。其實平常趙敏還是很喜歡吃涼皮,不過一般都是在家自己做。今天老公竟然能給自己買好了,看來他心裡還是有這個家的。

午飯,田教授和趙敏兩個人哧溜哧溜吃著涼皮,田教授手裡的打蒲扇也搖了起來,家裡為了省電,夏天一般是很少開電扇的。一般老婆吃飯熱得流汗的時候,都是田教授在旁邊幫忙扇扇子,他可不是一般的好男人啊。

今天中午的這頓飯,兩個人吃得還算是和諧,吃完了也不用刷碗,田教授將兩個一次性餐盒往垃圾桶一扔就算完了,要說起來還真是沒有花錢的不是。

飯後,趙敏和田教授聊了起來,“最近我跑了好幾場招聘會了,可是像我這個年齡的,人家基本上都不要,你說怎麼是好呢,我想找我的大哥趙軍去想想辦法。”

“也行吧,他認識人比較多,好辦事。”田教授看著報紙不鹹不淡的說道。

趙敏也沒有太理睬他,轉身拿起了電話,撥了趙軍的手機號碼,不一會兒電話接通,“喂,你是趙局嗎?我是你的妹子趙敏。“

“啊,竟然是妹子你啊,真是稀客啊,平時你可是很少給我打電話.怎麼了,最近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下崗了,沒有工作,你認識的人比較多,路子也比較廣,幫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吧 。”

“放心吧,這點事包在我身上。”趙軍慷慨激昂的說道。然後就將電話掛了。

趙敏放下電話,將頭轉向田教授,“老田啊,也不知道這事行不行。”

“我看是沒什麼問題,你大哥嘛,幫幫你也是應該的。”田教授說道,不過他可不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

說道田教授家裡壞事練練,張宏這邊其實也不消停,好在收入頗豐的他沒有什麼經濟上的困窘。隻不過剛剛回到工作崗位上的他還不是很適應。

黑匣子的檢測報告已經出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隻不過是一隻小鳥撞到了飛機的機翼上,駕駛員沒有及時控製好才發生這樣的事故的。好在和他張宏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要知道這架飛機的安全係統可是他張宏設計的。

前幾天,趙軍又跟他提了升值的事,可是也隻是虛晃一槍,怎麼說他張宏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想憑一些小恩小惠就把他打發了,也沒那麼容易了,那三張歌劇票隻能便宜他的那些情敵了。

李慶祝為客戶填好了維修單的發票,又給堂姐回了個電話,“喂,堂姐,是哪天啊,我們去看歌劇。”

“就下禮拜六吧,我可想你了。”電話那邊胖阿福又嬌喘了氣來。

既然時間有了,胖阿福就需要通知田教授,然而她卻不知道他田教授的老婆正好在家,她這一個電話打過去不要緊,可把趙敏給驚著了。

電話鈴叮鈴鈴的響了,趙敏忙跑過去接電話,她以為是她的親大哥趙軍打過來的,然而電話裡卻傳來了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喂,你是老田嗎?”氣得趙敏當時就把電話摔給了田教授。

“喂,是你啊。”田教授的聲音很溫柔,但他還是要看著老婆的臉色。“哎呀,你說下禮拜六就下禮拜六,剛才的是我老婆。”田教授壓低了聲音。

才放下電話,趙敏就給了田教授一個響亮的耳光,“老田,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啊,我就說你外邊有女人嘛。”

“你乾什麼啊,就是個同事的電話,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田教授捂著被打疼了的腮幫子。

“老田,你不是人。”趙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不是人,我不是為了這個家嗎?你說你工作沒了,我不得在外麵不得應酬著點嗎?”田教授狠狠的說著。 “我工作是沒了,但老田你也不能這樣,你給我等著。”趙敏摔門走了。留下田教授一個人黯然神傷。

趙敏走了,她正是去找她的大哥趙軍去商量工作的事,在家等電話畢竟不如親自上門去問問來得快啊。

20路公交汽車載著趙敏來到了他的親大哥趙軍家。趙軍家離張宏家不遠,都是住在高檔的南風小區裡邊,同樣都是單位分給他們的房子。南風小區的高檔是平常住在低檔小區的趙敏所無法想象的,才進小區的大門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優美的歐式建築,現代化的車庫,造型精致的音樂噴泉,見狀趙敏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般的驚愕。

好在,很快她就按著門牌號找到了大哥趙軍的家,按了門鈴後,趙敏內心的在門外等候著。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婦女出來開了門,“趙主任今天去上班了,你要找他,就在門外等吧。”關門時會不忘瞥了趙敏一眼。

人窮誌短啊,這年頭求人辦事畢竟是不容易啊,趙敏隻能耐心的在門外等著。一個小時過去了,還不見自己的大哥回來,趙敏有些著急了。

趙軍開著自己的寶馬車下班回家了,將車停好後,他突然發現有一個中年女人坐在自己的家門口,於是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這是,趙軍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親妹子趙敏,剛才還想把她趕走呢,辛虧沒這麼做,要不然自己還不得背個為富望本的罪名。想到這裡,他趕緊拉著趙敏往屋裡去,剛才開門的中年婦女就是趙軍家的保姆,見到主人將剛才的窮酸女人拉了進來,勢力虛偽的她也隻好陪笑臉。

“妹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這不是來找你問問工作的事情嗎?”趙敏不覺得流下了眼淚。

“啊,彆哭啊,工作的事好說,你的事我也給你問了,你不是以前一直做售票員來著嘛。雖然說現在市裡正在推廣無人售票,但是地鐵還是需要售票員的,你就去咱們A市新開通的希望號地鐵上班吧。”

剛才還淚流滿麵的趙敏,聽了自己大哥的話,不由得在心裡感激涕零,剛才的不快也全都拋到了腦後。“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啊,大哥。”

“沒什麼的,明天你就可以去那裡上班了。”說著趙軍擺了擺手,轉身走開了。

趙敏知道,大哥一直討厭窮酸的她,於是她也就知趣的回家了。

晚上,為了不和自己的老婆再發生衝突,田教授選擇了出去遛彎,雖然說北風小區的環境沒有南風小區的好,不過有這樣的條件田教授就很滿足了。

兩天後,由胖阿福挑頭的三人小組開始行動了,由於胖阿福的車又趕上了A市的限號,所以她選擇了開往春天的地鐵前往A市的歌劇院。在檢票口,她主動買了三張票,這讓田教授激動到不已。然而那個賣票的人竟然是他的老婆趙敏,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趙敏斜了他一眼,田教授嚇得打了個冷戰。

胖阿福沒有反應,牽著慶祝和田教授的手就往地鐵裡麵走。希望號地鐵開通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乘客卻很多,進入地鐵後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座位可坐。

好在身強力壯的李慶祝搶到了一個老弱病殘孕專座讓給了胖阿福,不然沒吃過苦的胖阿福肯定要暈倒在地鐵裡。不過,這可讓田教授吃了醋,可惜他也沒有辦法。

地鐵路過一站又一站,乘客開始越來越多,就在大家都沉醉在旅途的歡樂中時。所有的乘客都聽到了“嘎”的一聲,緊接著地鐵就不走了,喇叭裡出現了列車員的聲音,“列車已出現故障,請乘客們不要著急。”

車廂很憋,一些受不了的乘客揮起拳頭瘋狂的砸著車門,見狀列車員也隻有將車門打開,乘客如螞蟻般的湧了出去。穿黃馬甲的車站助理跟本來不及維持秩序,唯有放任乘客為所欲為。

剛剛湧出車廂的乘客瘋狂的奔向地麵,誰都想搶在第一時間逃出去,一時間哭喊聲、警報聲不斷的響徹在頭頂,但是田教授很冷靜,他將胖阿福攔在身邊,李慶祝也站在堂姐的旁邊保護著她。

雖說女士優先是國際上的慣例,但此時已沒有人能夠顧那麼多,人們蜂擁著跑向地麵。彆人都說患難見真情,看看田教授就是啊。

雖然大家都很害怕,但田教授並不慌張,他學物理出身的,知道蜂擁著跑向地麵的後果,現在隻有靜觀其變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待人們都跑散了,田教授閉上眼睛想了想,或許是列車的軌道槽出現問題了,於是他示意車站助理去找一些維修用的工具。不一會兒,車站助理就提著備用修理箱過來了,交給了田教授。田教授接過工具箱,跳下了車站的月台,這裡現在沒有列車通過,是安全的。

田教授用手摸著列車的軌道槽,果然在一個小的縫隙裡,他發現了一根乘客丟棄的牙簽,“是誰這麼不講公德啊,這可釀成大錯了。”於是他取出了工具箱裡的改錐和鉗子,上下揮舞了一番,最後用改錐撬起了鐵軌,這根小小的牙簽總算被取出了。

然後田教授跑向了列車的調度室,告訴調度員故障已經排除可以恢複列車的運行了,列車員很高興,覺著這位老同誌真的很有雷鋒當年的風範。

然而這時,一直秉著做好事不留姓名的田教授卻發現胖阿福不見了。原來趁田教授修理地鐵的嘶吼,胖阿福發現歌劇開演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趕忙領著李慶祝奔向A市的歌劇院。

雖然鐵軌修好了,但按照國際慣例,今天也隻能停止列車通行。地鐵裡的喇叭再次響了起來,裡邊傳來了列車員的聲音,“請大家從東門的C口撤出,南麵的地鐵已坍塌。”車站助理組織大家地鐵的C口登上了地麵,田教授也在這些人裡麵。

陽光灑在了田教授的臉上,剛才在地下呆了那麼長時間,現在的他感到格外的清爽。

大家才剛剛等上地麵,地體的C出口就拉起來警戒線,兩個特警在那裡把守著,隻能出不能進。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田教授的腦海劃過,這讓他來不及感受重回地麵的陽光所帶來的溫暖。那就是趙敏所在的檢票亭就位於地鐵的南麵,這可怎麼是好。

現在唯一可以下到地鐵裡的入口已經被特警看守了起來,從那裡進入幾乎是不可能了。不過正並不能難道天性冷靜遇事不慌的田教授。他看到地鐵旁有一家五金商店,於是便走了進去,買了一把充電電鑽,一把鶴嘴鋤、一把鐵榔頭和兩個大鉚釘。

彆看田教授是知識分子出身,其實他祖上可是靠盜墓起家的,隻是在文革的那幾年田教授的爺爺金盆洗手了,所以很多年輕人並不知道。但是當年在江西,盜墓田家可是很有名的。田家的盜墓雖然停止了,但手藝並沒有荒廢,傳到田教授這一代,在結合了一些現代化工具的基礎上更加具有科學的實用性。可惜田教授並不打算將這一手藝傳給自己的兒子田斯坦,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這一手功夫。

隻見田教授將充電電鑽背在了伸手,左手拿著鐵榔頭,右手握著鶴嘴鋤,來到了南麵檢票亭所對著的地上位置,這裡隻是寬敞的柏油馬路,“從這裡挖下去,應該能夠找到她吧。”田教授心裡這樣想著。

說乾就乾,田教授掄起鐵榔頭向地麵砸去,“哐當”一聲地麵裂開了一條兩指寬的大縫。悉有鄭莊公掘地見母,今有田教授挖洞救妻。田教授提起鶴嘴鋤,向下挖去,將裂縫逐漸的擴大,檢票亭坍塌倒下的預製板已經可以用手探到了。

“彆著急,親愛的,我馬上就來救你。”田教授一邊挖一邊哭著。在他身後挖出的泥土堆成了一座小山,路過的人都以為這個人在挖洞埋葬自己,都投來好奇的眼神。

預製板終於被田教授的鶴嘴鋤砸碎了,黑暗中他用手摸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仔細一看原來這就是他的老婆趙敏。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田教授的努力下,他終於有幸在最後一刻找到了自己的老婆。

有道是,大隧之中,其樂融融。田教授抱起自己老婆,趙敏再他的懷裡已經奄奄一息。一個老大爺為他們打了120急救電話,不一會兒一輛救護車就開了過來,田教授抱著老婆坐上了救護車,他不時的催促著司機開快一點。

趙敏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好在救護車上的氧氣袋幫了忙,在去往醫院的路途上,可以她的生命不至於終結。

救護車終於開到了醫院,護士門抬著擔架奔向了搶救室,田教授隻能在外麵焦急的等候著,主治醫生讓他做好心裡準備。

一番搶救後,一個醫生出來告訴田教授,讓他去和自己的老婆告個彆,因為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過,趙敏的生命已經不可能再延續了。

田教授走進了搶救室,趙敏的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見到自己的老公走來,她伸手摘掉了氧氣麵罩,“老田…唉,這回…我走了,你可以去找自己的女人了。”話才說完,旁邊監護器上的心電圖就變成了一條直線,趙敏咽氣了。悲痛不已的田教授,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你放心的走吧,我後照顧好我們的兒子的。”

這邊田教授正處於悲痛中,那邊胖阿福和他的表弟慶祝在趕往歌劇院的路上也並不順利。平時就缺乏鍛煉的胖阿福走不動了,堂弟慶祝隻好背著她走。好不容易到了歌劇院門口,然而歌劇卻已經開演了,按照慣例沒有及時趕到的客人隻能在門外等候。無奈,兩個人之後翻牆進入。

慶祝讓堂姐站在自己的肩上,將她拖進了牆,接著自己也翻了進去,好在看門的人沒有發現,不然肯定會將他們扭送到公安機關的。禮堂內演出的歌劇很精彩,慶祝為胖阿福找到了一個靠前的好位置,兩個人在一起高興的欣賞著舞台上的演出。

內心悲痛的田教授,晚上很晚才回到家中,已經放學回來的田斯坦不知道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每天這個時候父母都會家裡準備晚飯的,今天是怎麼搞的啊。

見到天真的兒子,田教授沒有說什麼,而是將他攬在了懷裡,撫摸著他的頭,“媽媽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我父子倆好好生活吧。”剛剛還處於疑惑中田斯坦聽了父親的話終於掩飾不住內心的哀痛流下了眼淚,田教授用手為兒子擦去了淚水,接著說道,“以後你要像個男子漢一樣,不能讓爸爸丟臉啊。”

父子兩人心情都不好,晚飯也就沒有吃,其實田斯坦很餓,由於父親因為母親的離去感到很悲痛,他也就不好意思說自己肚子餓。隻是默默的為自己和父親煮了方便麵。見狀田教授感到兒子真的是長大了,端起碗吃了起來

胖阿福和李慶祝高興的欣賞了歌劇,演出結束後歌劇院還有觀眾和演員的互動環節,胖阿福很高興,拿出筆記本讓一個歌劇演員為她簽了個名,然後才和李慶祝回家。

到了胖阿福的家,李慶祝並不進去。胖阿福很無奈,“你姐夫不是人不好,他隻是疑心太重,那你就回去吧,路上小心。”李慶祝悻悻地走了。

晚上張宏回到家,胖阿福對他左擁右吻的,他也就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勁,隻是淡淡地的說,“今天地鐵裡出了點事故,砸死了一個售票員,你沒趕上吧。”

“地鐵開到一半,就停了,列車員說出了點故障,我好慶祝,還有老田就都上來了,沒什麼事。”“彆說,今天的演出還真不錯,就是你沒去請可惜的。”

“哎呀,不說了,今天挺累的,我先睡了。”

入夜,胖阿福給田教授打了個電話,“嘟、嘟、嘟”一會兒電話通而來,“老田,今天你沒事吧,真是對不起,我當時急著想要去看歌劇,結果就把你給忘了。聽說今天地鐵裡死了個售票員,你知道這事嗎?多懸啊,辛虧咱們當時都上來了,不然啊可不好說。”

半響,電話那邊沒有聲音,緊接著就是嘟嘟的盲音,“老田、老田、你怎麼了,今天的事真的對不住啊。”胖阿福嚷道。

其實聽了胖阿福的這些話,正處於喪氣之痛中的田教授哪裡受得了,當時手一滑就把電話給掛了。“唉,敏啊,你的命怎麼這麼不好,你說說那麼多人就死一個人,怎麼就有你呢。你這讓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田教授感歎道。

清晨,田斯坦背著書跑去上學,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向自家所在的小區走來,心裡也沒多想,隻是低著頭去上學。

胖阿福昨天給田教授打電話道歉遭到了拒絕,隻好自己親自上門來賠不是,好歹也是同事那麼多年了,當時人家還那麼保護自己,自己最後把對方丟棄了,還是為看歌劇演出,這要傳出去,不是笑話是什麼啊。

叮鈴鈴,門鈴響了,田教授走過去開了門,一看是胖阿福,田教授沒說話,隻是示意她進來坐坐。胖阿福也不客氣,扭搭扭搭的進來了,才坐下就說道,“老田啊,昨天的事真的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就這麼拒絕我不是,老田,老田,你怎麼了?”才說著,她就看見田教授的臉上滴落下了大滴大滴的淚珠,“老田,你到時說話啊。”

“死的,死的,死的那個售票員是我的老婆趙敏。天哪,你怎麼能這樣呢,她才四十多歲,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呢。那天我真不該跟她吵架。”田教授一邊說著,一邊抽著自己的嘴巴。越抽越狠,直抽得自己嘴角流血。

胖阿福忙上去阻止他,“老田啊,你這是乾什麼啊。有些事隻能是節哀啊,你這麼做,讓她看見得多難過啊。老田,以後我多過來陪陪你,你要是寂寞了,也可以來找我說說話。我那個老公就是太多事,不然讓你住我家都沒問題。”

田教授嘴裡“嗯,嗯”著答應,這時,胖阿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忙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誰啊,哦,是老趙啊,你不就是我們家張宏的上司嗎?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什麼?單位談啊,那好我馬上就過去。”放下電話,胖阿福辭彆了田教授,叫了輛出租車直接向老公的單位趕去。

才進張宏單位的大門,趙軍就迎著胖阿福走了進來,“你就是張宏的妻子嗎?今天來找你說個事,早上張宏已經被檢察院的同誌押走了,有人起訴他危害國家安全。你為他打點打點吧,這點事說不好得判個十年八年的,我也保不了他啊!”

聽了趙軍的話,胖阿福驚愕了一會兒,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當即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趙軍沒有理他,嘴裡繼續叼著煙卷猛抽,吞雲吐霧的猶如久居世外的仙人。這年頭,最快樂的事,就是事不關己啊。

胖阿福對趙軍說還想再見自己的老公張宏一麵,趙軍坦率的回絕了,“這事歸公安部管,我說了不算,你還是馬上回去吧,對了,你們的那套二層小彆墅,組織上考慮要收回,這兩天你趕緊找找彆的房子吧。”

“什麼什麼,這是什麼事啊,老天,你是不讓人活了嗎?”胖阿福邊哭邊腦,趙軍見狀轉身走回了辦公樓,跟這個瘋女人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下午,胖阿福又來到了田教授家,“老田啊,張宏他今天被警察抓走了,怎麼辦啊。”

“我有什麼辦法,我老婆還死了呢。”田教授淡淡的說道。

“老田,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家裡的那套小彆墅要被單位收回,以後我住哪啊,親戚家是彆指望了,不如我搬來和你先住著吧。”胖阿福一邊說一邊搖著田教授的胳膊。

“可以是可以,隻要你不怕鄰裡說閒話就行,我是鰥夫,你是守活寡的寡婦,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合適,兒子回來我跟他商量,讓他去寄宿學校。”行了,你也彆哭了,事情就先這麼辦吧,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後天就可以搬過來,以後咱們一起上班也方便。

女人的鬨,不外乎一哭二鬨三上吊,胖阿福其實也不過如此,雖然她要比一般女人要潑辣,在田教授的規勸下,她還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態。

“老田,以後在家,我幫你洗衣做飯都行,就是你不嫌棄就好。”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晚上,田教授和田斯坦商量去寄宿學校的事,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田斯坦爽快的答應了,“今天我就給你們老師打電話,說你明天不去上學了,你好好玩玩吧。下周就要去寄宿學校報到了,在那裡可要好好用功學習啊。”田教授淳淳誘導著兒子。

田斯坦故意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雖然母親去世,但他也不希望和後母在一個屋簷下生活。

周一,田教授親自將田斯坦送去了位於A市郊區的寄宿學校,遠遠的目送著兒子的背影,田教授心裡很不是滋味,“我還算是爸爸嗎?”他蹲在校門口大哭了起來,路人看見他都議論紛紛。不過,很快他就忘卻了剛才和兒子的分彆,登上一輛長途汽車回了家。

晚上,胖阿福拉著一個龐大的行李箱來了,田教授將她讓了進來,“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今天兒子去寄宿學校,以後他就寒暑假回來,沒關係到時候不行我可以讓他去個夏令營什麼的。你放心跟這裡住吧。”胖阿福摟著田教授的腰,輕輕的呢喃著。

田教授為胖阿福朗誦了自己前幾天寫的鰥夫歎,算是送給胖阿福的情詩。

“鰥夫害怕黑暗,鰥夫害怕雨天,鰥夫害怕夜晚,鰥夫渴望白天,你要是問鰥夫最愛什麼,那就是二婚的中年女人。”

胖阿福聽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千金難買美人笑,田教授也不含蓄,摟著胖阿福去樓下的小飯館吃了頓便飯。雖然菜不怎麼好,胖阿福還是吃得很香,“以後你就要跟我一起過苦日子了,有什麼都得擔待著,不過會看見陽光的。列寧同誌不是說過嗎?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我老田沒什麼本事,但我不信那個邪,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餓了好幾天的胖阿福狼吞虎咽著,以前由於老公張宏的社會地位,她總有機會出席各大酒店餐館,品嘗各類美食,類似這種小餐館做的飯,她一般是難以下咽的。可是老公張宏被抓起來了,家裡已經慢慢的揭不開鍋了,他那個堂弟李慶祝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於是饑餓難耐的她對於這種小飯館的飯也就可以將就了。

吃過飯,田教授帶胖阿福回了家,對她一一介紹了一些家裡的基礎設施,“雖然不能和你以前的居住條件比,不過勉強也說得過去吧。有什麼事可以叫我,你先洗個澡吧,瞧你頭發亂的,那裡有發膜你也可以抹一些。”

胖阿福在田教授家的衛生間洗起了澡,以前的家裡,浴室和廁所是分開的,浴室既有淋浴也有帶有按摩功能的浴缸,及衛生又方便,洗澡簡直就是享受,現在這裡這個樣子,衛生間的地溝還不斷的向上麵反味,她也隻能捏著鼻子快點洗。

對於胖阿福來說,田教授說的洗發水和發膜她還真不敢用,要知道她以前用的可都是高檔的進口洗發水,那還是老公張宏在美國開會的時候,特意為她帶回來的。這裡的洗發水卻都是超市裡常見的那種便宜貨,用了傷自己的頭發不說,光是那個摻了香精的味道,胖阿福就受不了。於是她也隻能用水衝衝將就將就。

沐浴過後,胖阿福換上了家裡帶來的真絲浴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田教授子在一旁假裝看電視,其實是在欣賞胖阿福動人的曼妙身姿,“寶貝你可真美,等我有錢了,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現在隻能委屈一下你了。”田教授拍著胖阿福豐腴的臀部。

“老田啊,明天咱們去濱海公園玩吧,雖然說張宏進去了,但其實我感覺心裡邊並不想他。怪不得人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想想也是啊。想當初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是多麼幸福的一對啊,彆人都對特羨慕我們。現在不行了,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是一個不幸的女人,以後也不會跟你提什麼條件,隻要你以後心裡有我就行了。”胖阿福挪開了田教授,走去了臥室。“我困了,幾天先睡了。“

田教授見狀趕緊跑了幾步,在臥室前抱起了胖阿福,直接將她抱到了床上,摩挲著她豐腴的大腿,“寶貝,我們一起睡吧。”

田教授摟著胖阿福沉沉的睡去。

“老田,老田,你虧醒醒。”

“怎麼了,怎麼了。”

“老田,廁所跑水了,你快過來看看。”

田教授披上衣服,跑向了衛生間,果真如胖阿福說的,馬桶後麵的膠皮管破了一個大洞,水嘩嘩的留著。“大概是老鼠咬得吧,我用紙糊一下就好了,你下回去睡吧。”

“老田啊,你一定要糊好了,我可是最怕老鼠的。”胖阿福嬌喘著回去睡了。

田教授糊好馬桶的膠皮管,抬頭一看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回去睡覺吧,神經衰弱的他未必睡得著。把胖阿福叫醒了和自己一起玩,那也不行,她那麼嬌氣還不得跟我吵起來,好“不如送走一個,又往家招來了一個,我這是何苦呢?”田教授雙手捂著臉蹲在馬桶前。沉思了一會兒,田教授覺著還是看會兒報紙吧。A市的報紙上總有很多新聞,田教授看見財經吧板塊上,一個跟他在同一個單位的教授說最近的股票大盤要上漲,“他媽的,早知道我也去學金融了,真是他媽的物理害得我混了一輩子連個彆墅都沒混上。”要說起來,那些經濟學院的教授就是有福氣,乾什麼都跟錢打交道,怪不得他們當中的很多人早早的就福了呢。

“老田,老田,你快過來。”胖阿福醒了,一摸田教授不在身邊,於是就大叫了起來。

“又怎麼啦,大半夜的,我這剛看看報紙。”

“我有點失眠睡不著,床太硬了。”田教授家的床明顯不適合身嬌體貴住慣了高檔彆墅的胖阿福。

“我給你放點音樂吧,聽著聽著你就睡著了。”

“也好吧。”

窮酸的田教授可沒有什麼音樂CD,他隻有找出了家裡的收音機,按道理這個時間一般電台都是在播放小夜曲的。田教授調了幾個台,突然一條新聞飛入他和胖阿福的耳朵,“今早被A市警方抓獲的研究員張宏經檢察院調查後被無罪釋放。”聽到這裡,兩個人一下子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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