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喜歡你，於綜暢

一眨眼又到了畢業季，最後一年了，原睿，還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嗎？最近聯係也少了，或許他早就把承諾忘光，或許我再怎麼努力也配不上他了吧。

熙熙攘攘的，初三各個班級門口排了好多人，哦，是要分班了，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是言葉，他也跟我一個班，算是緣分吧。像做了錯事一樣，總是刻意躲避，也許因為他知道我的不堪，知道我的顧忌，讓我覺得很不安全，把一切都暴露在他麵前了。人就是犯賤，人家越是關心你，越是要躲避，逃得遠遠地才好。

“嘿！你也是2班的啊，我也是呢，嘻嘻。你叫什麼啊，我叫李欣悅。”站我身後的一個女生跟我打了個招呼，紮著馬尾辮，很有朝氣。

我也被這朝氣感染了，沒有多想，“是啊，我叫莫熙。今後一年一起努力啦！”

“恩啊，嘿嘿，快進教室吧，老師排位置了。”

老師把我們安置好後，又讓幾個人做了組長，我也擔任了。每個人的座位都是分開的，還好我和李欣悅隻隔開一條窄窄的走廊。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下麵把學號報一下。。。。。。23號李欣悅，”

“到！”

“24號莫熙，”

“到！”

居然排在一起，我們相視一笑，很有默契。

糟糕，肚子怎麼突然好疼，上去交完作業回來居然發現凳子上一片紅色，我那個來了？那我褲子上不是也有了？天哪，剛才肯定有好多人看到了！開學第一天就這麼衰。隻能拿件衣服係在腰間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嗯！

初三的課是沉重繁忙的，作為組長更是頭大，自己都顧不過來，還要照顧一幫小的，這不，又要監督背書了。

來了一個可愛的小男生，還是雙眼皮長睫毛呢，是我喜歡的類型，噗，難道我要在精神上背叛原睿嗎？

聰明的原睿，我又想你了。

那個小男生呢，背書背得不咋地，就馬馬虎虎讓他過了，沒想到他跟吃了蜜糖似的，一個勁地說我好話啊，嘿嘿心裡樂滋滋的。開始喜歡這個可愛的男生於綜暢了。連名字都那麼可愛。

於綜暢愛回頭跟人講話，老師就把安靜的我調到他後麵，本以為他能收斂一些，沒想到把我也感染了，有事沒事總愛拍他。我愛看他笑，他的笑容很溫暖，直入人心。給心裡麵陰暗的我灑進一點陽光，暗戀的種子萌芽了，不可否認，我喜歡上他了。

好苦悶，莫熙，你的原睿怎麼辦？

“欣悅，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出現疑惑的時候隻能詢問閨蜜了。

“嗯。。。。。。”

“真的啊，誰啊，快說說。”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藏得那麼深。

“就是言葉啦，他好帥！”一臉花癡樣。

言葉？我心裡咯噔一下，已經很久沒跟他講過一句話了，雖然天天都能碰見，卻形同陌路。現在心裡全是對他的愧疚，我欠他好多好多。要是他能跟欣悅在一起，那該多好。我這算是推卸責任嗎？莫熙呀莫熙，你可真夠壞的，自己不能償還的要讓彆人來償還。

“欣悅，遇到喜歡的就要努力去追，我支持你！”

“恩啊，對了莫熙，你有喜歡的人嗎？我看最近你經常和於綜暢一起嘻嘻哈哈的，好開心哦！要是我跟言葉也這樣就好了。”

“嗬嗬，嗯，我也覺得我有點喜歡他，可是。。。我有一個青梅竹馬，不知道我算不算背叛他了，好糾結啊。”

“啊，你還有青梅竹馬？他在哪啊？”

“他在實驗中學呢，他成績很好很好，哎，我覺得我拖累他了。”

“怎麼會呢？彆瞎想。那你有沒有跟他說呢？”

“沒，不敢。”

“也不能總是那樣瞞著啊，你要真的確定了就要跟他說。”

“嗯，我會的。”

長大真是一件讓人心煩的事，為什麼所有的感情都來了呢？親情，對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爸爸在哪？愛情，我懂什麼是愛情嗎？友情，還好我有李欣悅。

初三的周末簡直比不是周末還要忙碌，語數英物化亂七八糟的作業都來了，背著沉重的書包，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車棚，推著自己的電動車走出校門，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騎上車要轉彎的時候突然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由於慣性我的人一下飛出撞在對方的肩膀上，鏡片碎了，紮在我眼睛周圍，而後又飛出一米開外。“砰”地一聲，後腦勺著地，瞬間清醒的同時又被撞得暈乎乎的，我用手臂支撐著站起來，鼻子在汩汩冒血。

“孩子，你家電話號碼多少？”

“快把她送醫院！”

“快打110！”

“快打120！”

。。。。。。

人群一下圍過來了，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卻無法阻止他們，就報出自己家裡的電話號碼。回過頭一看，於綜暢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是不是嚇著他了，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很醜吧，一定是這樣的。

假裝沒有看見他，在一些人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去了學校旁邊的醫院。

十幾分鐘後，媽媽來了，焦急的眼神讓我明白我又犯錯了，又讓我最親愛的人擔心了。緊接著，住在學校的老師也過來了，一下子那麼多人圍在我身旁，有一種我很重要的感覺，但為什麼我會那麼失落呢？

他沒來，於綜暢沒來，可是他怎麼可能會來呢？我好希望他能來看看我，跟我說一句，莫熙，有我在。

於綜暢，我發現我已經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你了，不敢說愛你，因為我還不懂如何去愛。原睿呢？也許隨著時間感情真的會一點點變淡，也許我根本就沒喜歡過他，隻是依賴，年幼的我在缺少父愛的同時去尋求一種男性的關懷。我必須跟原睿說清楚，不能讓他誤解了。

經過全身檢查後，並無大礙。掛了兩瓶水就離開了。回到這個冷冷清清的家，我讓媽媽去自己屋裡睡下之後，就回自己房裡撥通許久沒碰過的電話號碼。

“喂？”

“喂，”

是原睿的聲音，“原睿，我現在喜歡一個人，他叫於綜暢，我想告訴你我沒有喜歡過你，我隻是把你當成大哥哥。你是怎麼想的？”憋著一口氣把最難說出的話說出來了，好舒服，像解脫了。

“熙兒，我愛你。我也希望你能愛我，不要把我當成哥哥好嗎？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我們要考同一所高中甚至同一所大學，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原睿，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了，怎麼能忍心傷害一心想要保護我的人呢，為什麼我總要去傷害對我好的人？可是我連去爭取自己喜歡的人的機會都沒有嗎？

愛情是自私的，果真是自私的。

沒等原睿說話我就把電話掛了，以後還是不聯係的好吧。他有更好的方向去發展，何必為了我放棄整片森林呢？

第二天，頂著頭上一個大包去學校了，看到於綜暢已經在座位上了，又羞又害怕，低著頭走過去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莫熙，你沒事吧，怎麼還過來上課啊？”他又回頭講話了。

“額，沒事，就頭上一個包而已，沒有大礙啦。”

“給我看看，”說完就摸摸我的頭。

羞得滿臉通紅啦，嘻嘻，於綜暢，我喜歡你，心裡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