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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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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麵對著服務員,把我擋在他身後,沒有給我掏出罪惡的機會,但是我不用為此而感到不爽,因為以後還有的是這樣的把罪惡給予彆人快樂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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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老狗會帶我去哪尋找什麼樣的快樂。在這個對本人完全陌生的地方,我隻能做的就是跟隨他。“你去過酒吧麼?”他在咽氣中問我。我搖了搖頭,說,“沒機會,家裡人管得太嚴了,加上自己不怎麼喜歡喝酒,所以……”“去酒吧,除了喝酒,還有很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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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著如白晝般光芒的“新世紀俱樂部”的大門前豎放著一張今晚的節目內容廣告;離畢加索距離不遠的穿著紅黑文胸的女郎,名叫“廣州張學友”的一張平庸臉孔,還有一些醜陋的關於“辣”的字目。兩個高挑而又豐腴的紅色連衣裙女孩還是女人站立在大門的兩邊,她們的臉很紅,但不是紅潤。我們的到來啟動了她們的習慣性動作言語,彎下腰的同時伸出一隻手,微笑著說:“歡迎光臨!”

她們的笑自然而又陌生,本人預感世俗的浮華就要撞進我天真的眼球。一個不知從何方飛出來的紅連衣裙突然站定在我們麵前,微笑著問我們是不是要去酒吧?老狗向她揮了揮拿著煙的手,說:“我們自己會走。”說完,沿著樓梯,把紅裙女人丟在身後,我們洗刷過了一對穿著破爛,頭發色彩鮮豔的男女和一個神色驚慌,腳步倉皇的中年男士。音響正在向我們走近。當我們停步與二樓的一處門後,我的生活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光怪陸離,沒有絕對的黑暗也沒有絕對的光明,男男女女做在擺滿啤酒瓶的桌子前,全都心情愉快地把目光聚焦在小型舞台的現場SHOW中,這是本人第一次看到的SHOW。

兩個穿著性感的女性正圍繞著一條鐵杆扭擺身軀,在強烈的迪士高與七彩的燈光的閃爍下,她們正在儘情地展示她們的“美”。當其中一個女孩的臀部用手儘情地進行撫摸,並將亢奮映於臉上時,我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閉上雙眼,那些本人從未感冒過的,甚至有些厭惡的節奏用力地敲打著我的耳膜,睜開眼睛,身邊的老狗卻一手拿著瓶酒,一邊在跟著節奏搖晃著身體。麵前是我沒感覺的SHOW,身邊是許多我不認識的商人,業務員,學生,公務員,閒人……有點麥田的守望者的感覺中,過濾一下那些陌生的麵孔,夫妻搭檔的不少,而最多的是幾個男的圍坐於一桌,也有個彆的孤獨的類似與我卻又絕對與我不同的守望者。“快脫!脫脫脫!”坐在我麵前的一個禿頂的中年胖子正在賣聲狂叫。

如他所願,兩個女郎真的開始脫了。圍繞著那支鐵杆,她們開始相互解開對方的迷彩緊身裝。當她們全身隻剩下單薄內褲和文胸後,現場響起了欲將煩人的音響蓋過的叫喊。“繼續脫,繼續脫,脫啊脫啊……”顯然,他們想看的是最原始的狀態。留意一下那些為了娛樂自己的生活而出現在此場合的女士,她們的身邊都有男人,最大的不超過40歲,她們沒有象那些男的那樣狂喊,但也沒有阻止自己的男人。她們大都是帶著一張笑臉在看表演。我不知道她們看到麵前的那兩位與自己同性彆的女郎將最後的兩塊遮羞布丟掉的話會有什麼表情。她們會不會感到難為情?或者也得到了亢奮因而鼓掌叫好?

又或是突然之間愣住,將想象回到自己的身體,回到自己已經有了累贅的身體?我不知道,因為兩個女郎沒有丟掉最後的兩塊讓許多人興奮不已的布。自然,她們的退場必會引起一片的唏噓聲。我身邊的老狗就是當中的一員,他是帶著微笑叫出“草”字的!在主持人草著一口純正的廣州話開始他的思想時,老狗告訴我說他上次來的時候看到了原始狀態。我沒有問他看到之後有沒有覺得惡心,因為我知道很少有人會象我這般病態。上身寬大的留著一個平頭的主持人正在儘自己所能去鼓動來賓的熱情,讓他們來參加自己掌權的搖骰子送啤酒遊戲。拿一瓶未開蓋的啤酒上去,就可以搖一次骰子,猜中大小的話就可以從舞台上已準備好的啤酒中拿走三瓶(這些酒有沒有已經過期了的值得去發揮一下你的想象)。

主持人的努力沒有白費,在千呼萬喚中,終於走出來了第一個嘗試者。我們沒有讓這個遊戲結束就離開了,走的時候,本人看了一下自己的酒瓶,還剩下一半,十塊錢一支,我給清潔工留下了五塊,希望他或她會因此而得到額外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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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器美女的“歡迎下次光臨”的美麗歡送下,我們離開了那個繁喧的世界。站在俱樂部門前的公路邊,老狗點燃了一支煙。我站在他身旁,望著來往的車輛,思想沒有得到路燈的光芒,有的是交通工具帶給彆人的死亡。“給我一支!”我突然有了想抽一口的欲望,雖然本人並不懂得抽煙。老狗把煙遞給我後,接著開始掏打火機。我立刻將他口中的煙鉗了過來,和燃了自己口中的煙。我不想自己拿著打火機點煙。本人對打火機有一種來自與病態內心的心理上的抗拒,就象厭惡在任何時候用自己的手去拿上一根牙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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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叼著煙,移身向右邊邁開步子。在一個十字路口處,按照路燈的指示,在汽車們的注視下度過斑馬線。然後來到一條繁華的發廊街道。老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頭發有點長了。”接著他看了看我的頭發,說,“你的也有點長了,要不咱們進去理個發吧?”我對他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尋覓理想之所。過濾完兩間後,經過第三間時,我們被裡麵的女郎發現了,她們中的兩個跳了出來,微笑著對我們說:“靚仔,剪發啊?進來啊。”麵對這樣的叫聲,在本人是第一次。她們那裝出來的嬌氣讓我全身立即竄起雞皮疙瘩。“這樣的發廊肯定沒有真正的剪匠。”這是老狗的看法,我也有同感。因為我從裡麵看到的是清一色的女郎,裡麵應該沒有客人,要不她們也不會有空打撲克和站在鏡子前裝點自己頭部的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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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走進了一間裡麵有一位男士的發廊。我不清楚他的身份,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來剪發的。他坐在一張沙發上,左手邊坐著兩位女士,其中一位四十歲左右,還有一位不到三十。我們的到來轉移了他們的視線。有兩個原來臥坐在背靠椅的女郎也站了起來,向我們走來,而守坐櫃台的一位女郎也站了起來,她是第一個對我們開口的人,“靚仔,是不是想剪發?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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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臉部塗了厚厚的一層粉的四十來歲的女士是唯一的理發師,正所謂兩頭不能同剪,所以我取消了自己原來就不怎麼明顯的被剪的欲望,更何況剪匠是個女的。於是我拒絕了那些年輕女郎要為我洗頭的要求後,靜坐在沙發上,老狗坐在我麵前背對著我,他麵前的鏡子讓本人看到了他對我的笑,我不知道這笑除了友善和無聊,還可以隱含什麼。理發師沒有站在他身邊,他被裹好理發用布後,便自己一個人坐在鏡子前。時間在我的凝視中流走,看著鏡子中的同學,他麵無表情,在秒鐘跳到某一個我自己不可能會清楚的一個位置,他開了口,“靠,理發師是我?”櫃台邊的女郎突然大叫一聲:“啊美!”隻見一個拿著手機的女郎從外麵跑了回來。她拿起放在鏡子下麵的用品,在“不好意思,剛剛接了一個電話。”中開始對老狗的洗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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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本人附近的兩個女郎一個正在修剪著指甲,一位拿著手機發著信息。櫃台邊的那位低著頭,也許正在言情看小說。她們的頭發都染了色,一個是順直的披散式,一個是一邊辮子式,一個是傳統的在後麵紮了辮子,但頭頂弄了許多精致的裝飾物件。不用過多久,後者會讓我的記憶裡留下永遠惡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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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留意到了我的時間的無聊性,老狗通過鏡子對我說:“啊河,要不叫她們幫你按摩吧,不用坐在這裡這麼無聊。”沒等他說完,身邊的並不比我有聊的女郎便向我投來目光,“是啊!反正坐在這裡閒等那麼無聊,不如上去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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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沒有拒絕的想法,但也沒有要接受的意思。她們集體的言語,加上老狗的援助,推動了我。在那個頭頂有著物件裝飾的女郎的帶領下,來到二樓,躺在眼前的是一條狹窄的走道,兩邊直豎著的是一律的木板。當我被引進一個小房間後,才知道剛才走道兩邊直立著的木板是許多小房間被劃分的所在,而且每個小房間都有一張類似於停屍間裡的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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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成了精致辮子女郎的奴隸。按照她所說的把鞋子脫掉,然後又在她的推按下趴在那張鋪著一塊白布的單人床上。這是一張肮臟無比的床,我聞到了白色的枕頭上的異味。這張床和麵前的枕頭不知觸碰過了多少個男性的身軀。他們當中有淋病,梅毒患者,或許也有艾滋病患者。一想到這點,我的胃就不由的開始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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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辮子”開始了她的按摩工作,我用雙手遮墊自己的嘴臉,以致不碰到白枕。“精致辮子”自然感到奇怪,而且本人的姿勢也影響了她的工作。要把一條豬宰掉,你也希望它不要再在你麵前突兀什麼。她問我為什麼要那樣。我的趴姿讓我無法言語,還有就是我也不想言語。有一種叫做惡心的感覺正在讓我渾身不自在,我應該起來走掉?但是我不是你,我有時會是該死的一條比蟲子還要軟弱的不懂如何反應的動物。“精致辮子”沒有因為得不到我的回應而停止雙手。本人的後背開始感覺到來自外部的力量。這力量讓我全身頓起雞皮疙瘩。我原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忍受,但那外來的力量象似窺穿了我的心,開始變得越來越輕柔,而且從後背直往下浸去。實在忍不住的我跳了起來,把身軀正麵與“精致辮子”相對,看到的是微笑著的目瞪口呆。不想再承受被宰的折磨,我對她說:“咱們聊聊天吧,不用按了。”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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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麼呢?我一時找不出話喳兒。“聊什麼呢?帥哥?”“精致辮子”對著本人凝眸。我問她是不是來自湖南。她卻反過來問我,“為什麼覺得我是湖南的呢?”“感覺吧,覺得你的口音絕對不是本地人的。”這句完後,她哈哈地笑了兩下。有時縱然是白癡也能被我不怎麼不白癡的話語給弄笑。她說她不是湖南的,叫我再猜一次。“北京。”我來了一次大膽的猜想。“哈哈……”她是在為我的答案錯得離譜而發笑。“那你究竟是哪裡的?”我草著一口自以為還可以的北方腔調問道。她說:“其實剛開始時你說對了一半,我不是湖南的,是湖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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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對她的職業作了一些她也很願意回答的提問。她說她要看對象而言,不是所有人她都會為其服務的。而且她也有一個固定的標價:300元。而不象其他的同行姐妹那樣價隨己歡。從她身上我看不到她所謂的原則與價值所在。她坐在我身旁,身材矮小,滿臉粉黛,唯一能讓人覺得有點是處的隻有那頭上的“精致辮子”。後來,當我和老狗離開這個肮臟的交易場所後,我跟老狗說起了此事,老狗說了一句:“婊子都喜歡自我標榜,特彆是在象你這樣單純的顧客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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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的話題,我們還聊到了所謂的音樂。因為前女友喜歡王菲,我便在驀然的思想中問她聽過王菲的歌沒有。她說她聽過。於是我又象個白癡似的問她最喜歡哪一首。她說,沒有特彆喜歡的,不過,覺得容什麼兒的歌特好聽,而且也有人說自己長得象她。“哦,不,是她有點象我啦!”加完這句後,她對著我開始了憨笑了。我想不到她會扯到港台這個方麵,而且還要扯出一個容性的歌手,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她隨後又用她沙啞的聲音哼起了當時非常流行的一首,我沒有嘔吐,但是我想立即從她麵前消失。要知道,有時這個世界可以讓你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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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在我天真而又幼稚的想法中過去了,本人的稚嫩表現讓“精致辮子”得到了一個滿足自我的機會。她不用花費什麼力氣就讓我把口袋裡的30元人民幣掏了出來。老狗還在停屍間裡,他是在我消費30塊的進行時進去的,我下來時聽到了他的笑聲。在等待他出來的那半個小時裡,我參加了職業女性們的撲克局。因為距離的拉近,我發現了這些以出賣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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