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高中聚會

“阿佐呐！你就不覺得你這身著裝有什麼地方不合適麼？”李光宇瞧著楚天佐全身一套黑到底的休閒服，忍不住開口。

楚天佐環視身周，並沒有發現自己將衣服穿錯，這才不解望向了李光宇，“沒有哪裡不對勁吧！這樣穿難道不好麼？”

“好到是好，以你那禍國殃民的帥樣穿什麼都沒有問題，隻是，從高二開始你就一直喜歡黑衣黑褲，這次高中同學聚會，你難道就不能給老同學一些新鮮感？”說完，李光宇滿是期待地注視著楚天佐，希望他能采納自己的建議。

楚天佐聽完李光宇的話，稀裡嘩啦地就脫下了身上的衣褲，放在了床上，這一係列動作那是要多快有多快，李光宇本以為他要換身著裝，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楚天佐並非如此。

隻見楚天佐雙手一攤，說：“我不去了，說實在話，我還真隻有黑衣黑褲，如果你覺得我穿成這樣參加聚會不好，我還是不去的好！”

這下李光宇可就急了，他連忙將楚天佐脫下的黑衣黑褲拿起，而後遞到楚天佐眼前，陪著笑臉說：“同學聚會嘛，穿什麼也沒有什麼講究，你想怎麼穿就怎麼穿，剛才我說的也隻是建議，你要是不願意，不采納就好了，何必鬨得不參加聚會呢，要知道，你要是不去參加聚會，會有多少人傷心啊！”

楚天佐麵上一怔，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輕聲問：“她們三個也都要去吧？”

雖然楚天佐並未明指，但李光宇也是心領神會，他嗬嗬一笑，“是啊，她們三個都要去，說實話，每次高中同學聚會都比較齊，也就那麼寥寥幾人不曾到場！嘿嘿，這其中，你可是一次也沒有參加，這次你要是參加，那將是多大的驚喜啊！”

“我有那麼重要麼？”楚天佐自嘲一笑，接過李光宇手中的衣褲，靜靜穿好後，深吸了一口氣，“這麼許多年沒見麵了，見一下麵也沒什麼，同學聚會嘛，能有什麼！”

“就是啊，你要是早這麼想，你也 ”話還未說完，李光宇瞥了楚天佐一眼，生生地吞下了想說的話。

楚天佐瞧著李光宇那副謹慎小心的模樣，苦澀笑笑，“也就不會痛苦這麼久了，對吧！你想說的也就這句！是啊，或許是我想太多的緣故！”

眼看楚天佐麵露傷感之色，李光宇打了個哈哈，“好啦，好啦，不要再想以前的事啦，咱們出發，今天我可是把我爸那輛奧迪A8開來了！”說著他看了看手表，“這時間也差不多，這裡距離東方大酒店，怎麼著也得四十分鐘吧，到哪裡後，正好十一點，距離聚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呢！你就和那些老同學多敘敘舊哈！走，走”

說完，李光宇不容拒絕地拽著楚天佐走出了大門。

來到樓下停車處，楚天佐跟著李光宇很快找到了一輛奧迪A8前，注視著眼前的車，李光宇偏過頭望向了楚天佐，“阿佐，你想不想開車，要不今天就由你開車載著我到東方大酒店吧？”

“算了，雖然我已經拿到駕照，但那是我爸媽強逼的，我根本就不喜歡開車，還是你來開吧！”楚天佐瞧著眼前車輛，有些無趣。

李光宇仔細地觀瞧了一翻楚天佐後，歎了一聲，“阿佐啊，你乾嘛不開車，要是由你來開車，那些老同學見著了，指定認為你有身價了，這樣你臉麵也有光嘛！這樣不好麼？”

“那些都是虛的，不要也好！不說了，咱們走吧！聚會完了，咱們還有許多正事要做呢！”話畢，楚天佐走到了車門前。

見楚天佐不願駕車，李光宇也不強求，自口袋拿出鑰匙，解開了報警器，也就在這時，楚天佐打開了車門，坐到車後。

李光宇微微愣了愣，方才坐到了駕駛室，透過後視鏡，發現楚天佐竟是有些忐忑，他打開了音響，很快，舒緩的抒情歌曲傳遍車內，他知道楚天佐喜好的歌曲，所以這放出來的歌曲也是楚天佐的最愛，這一首更是他的鐘愛——梁靜茹的【屬於】。

隨著歌聲的唱響，楚天佐的身和心都放鬆了，他那雙眼睛，變得深邃而透明，仿佛裡麵什麼也沒有一般，但是李光宇卻是知道，他在回憶和感傷，回憶往昔，感傷舊事！

雖然明知道楚天佐那樣的狀態不好，但李光宇卻沒有打擾，而是緩緩啟動發動機，一言不發地駛向了東方大酒店，因為他知道楚天佐喜歡這樣的沉醉。

路上，楚天佐一直側臉望著車外，沒有誰能知道他在看什麼，即便是和他同乘一車的李光宇也不能知道，能體會到的，僅是楚天佐心裡的那份靜。

靜靜的，四十分鐘的車程結束了，楚天佐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酒店大招牌，心一下子忽緊忽鬆。“她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吧！我為什麼要緊抓著不放呢？”

他心中輕輕低訴一聲，想放開一些，卻是不自禁。

“阿佐，你是自己先上去，還是等我把車停好了以後再和我一起上去呢？”發現後視鏡裡的楚天佐麵色不大自然，李光宇問出聲來。

楚天佐看了一眼那近在眼前的東方大酒店，又是看了一眼李光宇，“我還是和你一起上去吧！我根本都不知道他們在哪一個包間！”

這也僅是他的托詞，聚會在什麼地方，那個包間他是知道的，這些，他的那個“老班長”都早已通知了他。

“好吧，咱們一起上去，省得等下我一個人上去太過尷尬！”李光宇長籲一口氣說，他所說又何嘗不是楚天佐心中所想，隻不過對象換了而已。

停好車，李光宇和楚天佐並肩走進了東方大酒店，兩人剛踏入酒店，兩位身著旗袍的迎賓小姐滿是微笑地迎麵走來。

“兩位先生，是吃飯還是預約？”其中一位容貌姣好的迎賓小姐開口詢問道。

李光宇看了兩位迎賓小姐一眼，“我們已經有了預約！”

“那麼，兩位需要我們引上去麼？”那迎賓小姐微微頷首又問道。

李光宇看了看手表，微微一笑，“不需要了，我對這裡很熟，我們自己上去就好了，謝謝你們，再見！”

話落，他看了楚天佐一眼，而後當先對著電梯處走去。

楚天佐對著兩位迎賓小姐微微點頭示意後，也是走向了電梯處。

兩位迎賓小姐注視著李光宇和楚天佐遠去的身影，不由小聲嘀咕了起來。

“剛才那兩位先生，真的好帥，尤其是那位穿著黑色休閒的先生，就算偶像派的男星也不過如此吧！”

“是呀，搞不好剛才那位先生就是一位偶像派的男星，隻不過我們不認識！”

“恩，很有可能，對了，剛才那位先生還對我們點了點頭耶！”

東方大酒店六層，六零四二號大包房房門前。

李光宇按動了門鈴後，突兀地一個轉身走到楚天佐身後，把他推上了前。楚天佐對於李光宇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很是意外，當他想要退開的時候，大包房的門也就在這時開來。

一位二十八歲左右的時尚女士出現在了李光宇和楚天佐二人眼前，那女士瞧著楚天佐麵容，那張本是堆滿笑容的笑臉漸漸拉了下來，眼睛更是不知該如何麵對楚天佐。

這女士是楚天佐高中時代的班長，也就是他口中的“老班長”，名叫向欣茵。

楚天佐注視著麵前向欣茵，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就這麼直直地盯視她的明眸。

“老班長，我可是不辱使命哦！楚天佐我可是幫你拉過來了啊，你是不是該給些獎勵我呢？”正在兩人尷尬之時，李光宇冒出了頭。

向欣茵看著楚天佐身後的李光宇，燦爛一笑，大方非常，“真沒有想到，我隻是隨口一說，你還真的把楚天佐‘同學’帶了過來，至於獎勵嘛，嗬嗬，我是窮人，沒有什麼獎勵給你哦！”

李光宇聽完這話，哭喪著臉說：“我還真是吃力不討好啊！”

“行啦，行啦，你們都進來吧！大家都等著呢！要是他們見到楚天佐同學，肯定會大為意外！誰能想到一位不喜聚會的同學今天會來呢？是吧，楚天佐‘同學’？”說著向欣茵滿是笑意地望向了楚天佐，隻是笑容始終不大自然，尤其當她盯視著楚天佐那張帥氣麵龐時，笑容更是變得尷尬了許多。

“你，和以前沒有多大變化！”楚天佐最終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向欣茵斂去了尷尬笑顏，“是麼？現在的你，和你以前不大一樣了，深沉的境界高了許多，不是麼？”

“有麼？不覺得，我隻是不喜廢話而已！”楚天佐這話一出口，向欣茵麵上就是一窒。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心平氣和地說著：“那你覺得什麼話才不算廢話呢？難道和老同學聊笑幾句也算是廢話麼？”

“聊笑幾句，你的意思是，你在和我聊笑？板著臉嚴肅地談笑麼？”楚天佐說著竟是輕笑出聲。

李光宇眼見兩人氣氛不對，暗地裡拉了拉楚天佐的衣袖，不想楚天佐根本不予理會，為此，他隻得當擋在了二人中間，對兩人笑了笑，“我們還是進去吧，裡麵的老同學怕是要等急了”

向欣茵聽完李光宇說話，平複了一下氣息，扭頭走進了包間。

李光宇看著向欣茵走進了包間，這才扭頭看向了楚天佐，“阿佐，你是怎麼回事啊？一來就要跟她吵一架怎麼的？”

“大光，我看今天我是來錯了，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說完，楚天佐扭頭就準備離開，李光宇那能放過他，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李光宇一邊硬拉著楚天佐走進包房，一邊說著“阿佐，你都來了，還走什麼走，不行，你得跟我進去！”

“大光，我真的不想進去，你就讓我走吧！”楚天佐想要掙脫李光宇的手，可是李光宇使了狠力，也不是他想掙脫就能掙脫。

李光宇可不理會楚天佐那麼許多，嘴裡嚷著：“不就是同學聚會麼？沒什麼，你來之前不是這樣說的麼？怎麼，臨陣脫逃可不好！”

也就在這說話間，李光宇拖著楚天佐進入了大包房，隻見包房內有兩個大圓桌，每一桌都坐了二十人左右，正在談笑的他們見得李光宇和楚天佐，不約而同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豁然轉向他二人。

到得這時，李光宇也沒有必要拽著楚天佐了，他鬆開了楚天佐的胳膊。

楚天佐注視著那一雙雙明亮眼睛，初時不大自然，不過很快也就恢複了常態，他對著眾人微微點了點頭，“大家好！”

“這不是楚天佐同學嗎？真是想不到，你今天也會來，太意外了！楚天佐同學，你還記得我嗎？”坐在左手側一桌的一位身著黑色禮服的女士滿麵意外地說。

楚天佐聽著那女士話語，仔細打量了一翻她，彆說，他還真不記得這女士是誰來著，不過好在李光宇站在他身邊。

李光宇悄悄提醒著他：“阿佐，她以前是咱們班的文藝委員，趙菁呐！”

對於李光宇那微不可覺的動作，趙箐看得清楚，她不無遺憾地說：“看來，楚天佐同學已經不記得我這麼一位老同學啦！真是傷心呀！”

“不是啊，趙箐同學，阿佐隻是太忙，再加上時間太久，一時想不起你來，也是可以理解吧！”李光宇不能讓楚天佐陷入尷尬境地，趙箐話音剛落下，他便是接過了話茬。

“哦？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趙箐還想說些什麼，不想這時，坐在右手一側大圓桌邊的一位刺蝟頭的男士站了起來。

“佐哥，你還記得我麼？我是小南啊！就是以前跟著你混的那個小南，記起來了麼？”發現楚天佐沒有記起自己，自稱小南的男士不住提醒著。

“你是郝男？”楚天佐不大肯定。

自稱小南的男士聽著楚天佐叫出自己名字，連連點頭，“對，對，我就是郝男，佐哥你終於記起我來了，你還在混麼？”

郝男這話一出口，楚天佐到是沒什麼感覺，隻是站在他身側的李光宇麵上有些不快。

“你指的是混黑道麼？”楚天佐從容一笑。

“對呀，對呀，我記得楚天佐同學以前混黑道很厲害來著，現在還在混麼？不如帶著我一起混吧！”一位紮著朝天辮的粉裙女士似是來了興趣。

“不好意思，我不混黑道了！”楚天佐轉眼望向了那粉裙女士。

“啊，這樣呀，楚天佐同學不混黑道可惜了！”聽到楚天佐的話，那粉裙女士很是惋惜。

到得這時，李光宇實在是有些不耐，他指著那粉裙女士，麵上露出了一絲狠色，“周琴，你什麼意思？”

“不對呀，李光宇同學你激動什麼，我隻不過是關心老同學而已，你用得著這麼橫眉冷對的麼？”周琴有些無辜地說，說完再次看向了楚天佐。

“楚天佐同學，你不混黑道，那混的是白道，還是紅道呢？”說罷，周琴一臉期待地盯視著楚天佐。

“阿佐，咱們不理她，走，坐那邊去！”李光宇一臉怒氣地拉著楚天佐走向了左手邊的那桌。

楚天佐下意識邁動腳步，跟著李光宇落座後，冷不丁來了一句，“我現在混的是生存之道！”

這話一落下，滿場眾人眼放異光。

楚天佐見著眾人久久不發一言，輕輕一笑，“不是聚會麼？大家這是怎麼了，難道我一來，都沒有話說了麼？”

“有些人，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呀！”坐在“老班長”向欣茵身邊的一位穿著白色休閒服的女士看向了楚天佐，這話便是出自她口。

楚天佐望向那女士，怔了怔後，並未說話，隻是自飯桌上拿過了一瓶紅酒，雖然他不大懂紅酒，但也知道眼前的紅酒價值不菲，起開紅酒後，他對著坐在他身側的李光宇笑了笑，“大光，這瓶紅酒還真不錯，我還從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呢，來，咱哥倆碰一個”

話音落下，他先是給李光宇倒了一杯，而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當楚天佐端起酒杯後，李光宇有些不明所以，臉上更是有著淡淡憂色，不過他還是端起了酒杯。

“乾”楚天佐和李光宇碰了一個後，仰頭就是一飲而儘。而後他放下酒杯，眼睛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高中同學聚會，沒意思！對不起啦，各位，我還有事！就不多陪了！”話落，楚天佐起身徑自走開。

李光宇也是氣憤，他怒指著眾人，“本來好好的聚會，有些人就是喜歡搞破壞，看樣子，這聚會多半也沒有意思了，我也不久待了！”

言罷，他幾步跟在了楚天佐身後。

就在兩人打開門離開包間的時候，向欣茵站了起來，“李光宇，楚天佐！”

楚天佐一怔，定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李光宇卻是回頭看向了向欣茵。

“你們兩個還是六班的同學麼？”向欣茵望著楚天佐的背影問。

楚天佐豁然回頭，莞爾一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是怎麼樣？有區彆麼？”

向欣茵一時怔怔然，想說些什麼，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兩位麵容清秀且較為帥氣的男士對著楚天佐這邊走了過來。這兩人可是高中時代與楚天佐較為要好的兩人，一人叫張峰，另一人叫趙威。

“阿佐，留下來吧，這麼多年都沒有見到你了，你還記得當初麼，我，你，還有張峰，我們三個玩的是多麼好，到現在，我還很懷念那段時光呢！”趙威說。

趙威說完，張峰連忙附和著，“是啊，難得今天大家聚在一起，重溫一下以前美好時光不好麼？我和趙威經常會提起你，你就不要走了，我們好好聚一聚，就算給我和趙威一個麵子，不行麼？”

楚天佐望著眼前的張峰和趙威，微微仰頭，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你們兩個，這幾年過得還好麼？這些年，我很想和你們聯係，但是怕你們太忙，也就沒有打擾你們！”

他頓了一下，又說：“是啊，以前那段時光，真的很難忘呢！”

“阿佐，彆站著說話，走，我們那邊坐！”趙威說著拉起了楚天佐的手，引著他走向了飯桌邊。

見此，李光宇也不好獨自離開，隻得跟著落座。

當楚天佐，趙威，張峰和李光宇四人落座後，為了避免冷場，向欣茵招呼了起來，“現在大家都差不多齊了，我們開始吃飯吧，咱們一邊吃一邊聊，要不菜該涼了”

她這個組織聚會的人發了話，眾人也不再將注意力放在楚天佐身上，一個個聊笑著吃起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