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驪山聖母

彆過周軒二人不提。

張三豐和陳摶老祖兩天飛遁，前方無儘大山。

陳摶老祖收到師父傳訊，驪山聖母的府邸，就在這無儘大山中。

山前，張三豐和陳摶老祖收法落地，前方一個少年，丹鳳眼，雲劍眉，一襲緊身黑衣，目光淩冽，長發成髻，發髻之下的黑發披散，背上一把長劍橫斜，說不出的俊逸瀟灑。

“兩位就是陳師兄和張道友了吧？我是驪君凱，奉師父之命在此等候。”紀元界年紀不能以長相論，但少年稱陳摶老祖師兄，冠以驪姓，又說是奉師父之命，不出意外應該是驪山聖母在紀元界的弟子。

“有勞君凱師弟！”陳摶老祖暗自詫異，麵前少年的修為他竟然絲毫看不透，但他是驪山聖母在地球上的弟子，所以恬顏以師兄自居。

少年也不再言語，動法淩空，向無儘大山中飛去。

陳摶老祖和張三豐對視一眼，隨在驪君凱身後飛馳。

大概又是半個小時，張三豐和陳摶老祖還沉浸在對大山中的參天樹木、奇花異獸的驚異中，前麵少年收法落地。

聖母殿，三個大字映入眼簾，說是殿，卻不隻是真正的大殿而已，其規模堪比一座不算大的城池，門口數名玄衣修者劍一般筆挺的站立著，城內樓閣錯綜，隱約見一座塔樓高聳入雲。

驪山聖母的府邸，到了。

“拜見師叔祖！”門口的玄衣修者明顯對驪君凱頗為熟悉，見到少年，全都低頭拜見。

“嗯，我奉聖母之命接師兄和張真人入殿，你們在此用心職守。”驪君凱應了一聲，帶陳摶老祖和張三豐入城。

城內禁空，白玉石板鋪就的大道上，驪君凱帶著二人步行前進，向驪山聖母的居所走去。

“君凱師弟，我聽剛剛大門前的弟子叫你師叔祖？”陳摶老祖心頭疑惑，這時候正有機會，向走在前方的少年發問。

“哦，師兄剛剛飛升上來有所不知，師父隻收了四個弟子，再有門人或是由我三人收為徒弟，或是我們的弟子再收徒，師父卻不再過問。另外，除了我之外還有二師兄驪楓，四師弟驪元，不過二師兄和四師弟修為到了關卡，無法來迎接師兄，還望師兄見諒。”驪君凱頗為客氣，雖然他已經是金仙修為，但是這位師兄，師父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聽了驪君凱的話，陳摶老祖哪裡還不明白？頓時滿心的辛酸和感動，師父在紀元界收徒，卻還是把大師兄的位置留給了他，縱使幾百歲的年紀了，陳摶老祖也是眼圈泛紅，一旁的張三豐又何嘗不是頗為羨慕？得師如此，還有何求？

三人不再言語，又走了一會，大道儘處，驪君凱轉向旁邊一個小道，經過了四五座建築，驪君凱停下了腳步，麵前，一座三層閣樓，並不顯得奢華，閣樓四周各種鮮花盛開，蜂舞蝶飛，看上去賞心悅目。

“就是這了！”驪君凱回頭對陳摶老祖和張三豐說道。

張三豐頗為意外，想不到驪山聖母作為一城主宰，竟然如此低調，這個閣樓，和周圍的並無二致，若不是有驪君凱帶領，打破頭顱也想不到驪山聖母的居所竟是這一座。

陳摶老祖倒是並不覺得意外，他的師父，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是以當年在地球時，驪山聖母雖然修為高絕，卻聲名不顯，隻有少數人知道這一位的存在。

“聖母住在這？那，那座高塔是？”張三豐見陳摶老祖如此被看重，心中也沒了初來時的忐忑，當即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那個是升龍塔，一共四十五層，最下麵三層是各種修行秘籍和法寶靈物的擺放之地，四到九層是金丹、元嬰、歸元、化虛、返神、大乘這六個級彆的修行之地，再向上的三十六層則是仙人、金仙、玄仙和仙君的修煉之地，一到九階，恰好三十六層，據說那座塔是師父從軒轅秘境中得到的一件法寶，我們在裡麵修行的功效比在外麵快了大致三成！”驪君凱耐心的解釋道。他對張三豐雖然並不熟悉，但是張三豐和陳摶老祖一起到來，而且聖母也點名此人，所以驪君凱並無絲毫怠慢。

“哦，我知道了！”張三豐聽了驪君凱的解釋，和陳摶老祖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隱有恍然。

不是因為升龍塔，而是修仙者的級彆，在這裡，渡劫變成了返神，也就是說在紀元界沒有渡劫失敗魂飛魄散之虞，另外，在地球上，仙界仙人的品級被分為羅天上仙、大羅金仙、九天玄仙，無尚仙君和至尊仙帝，在這裡則被簡化為了仙人、金仙、玄仙、仙君，而且各個等級還有一到九階之說，在地球，張三豐和陳摶老祖都沒有這樣的認知。

“大師兄，張真人，先進去吧，彆讓師父久等了！”驪君凱看張三豐和陳摶老祖陷入沉思，出言提醒。

“哦，那我們趕緊進去！”陳摶老祖稍顯羞愧，竟然忘了是來見師父的。

“師父，大師兄和張真人我已經接回來了！”推開大門，驪君凱向裡麵喊道。隻看這個舉動就可以知道驪君凱也是頗受驪山聖母喜愛的，不用敲門就直接推開，感覺像是玩倦歸家的孩子推開自家大門喊道“媽媽，我回來了！”

陳摶老祖和張三豐跟在驪君凱身後進入閣樓前院，內門中一個看上去三十餘歲的婦人緩緩走出。

一身白裙嫋嫋，三千青絲用玄色束帶隨意的束起，素麵朝天並無粉飾，卻也有著驚人美感，久居上位，卻沒有任何的威壓，反倒讓人倍感親切。

婦人手中拿著一卷古書，想必剛剛正在看書，聽到陳摶來到了，書都沒來得及放下，就出了房門。

“白雲兒，這才幾年，你怎麼比為師看起來還老啊！”婦人朱唇微啟，長長睫毛下的眸子中透出一絲激動，未待陳摶老祖和張三豐開口，婦人卻是叫著陳摶老祖的乳名似打趣又似關懷的問道。

“師父！”陳摶老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一聲師父中透著無儘的激動和辛酸，他才僅是元嬰期時，驪山聖母就已飛升紀元界，之後雖有傳訊，卻也沒有師父就在身旁來的親切，更何況再之後的幾百年裡，他無法飛升，驪山聖母也無法再傳訊，自然是頗感酸楚。

“好了，白雲兒，過去了，如今你不也是飛升了嗎！”婦人將陳摶老祖扶起，像對待孩子一樣撫摸著陳摶老祖的頭安慰道。

雖然陳摶老祖如今已是霜顏華發，但驪山聖母撫摸著陳摶老祖的頭，站在一旁的張三豐和驪君凱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違和，而陳摶老祖更是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當年。

“後生晚輩張三豐拜見聖母！”看到驪山聖母向自己看過來，張三豐立即雙手抱拳，躬身向驪山聖母作揖。

“嗯，好，看到你們我也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真是親切啊！君凱，你帶三豐去尋個住處，我和你大師兄聊一會。”驪山聖母對張三豐點頭一笑，向驪君凱吩咐道。

張三豐躬身告退，隨驪君凱一起去安排自己的住處了，心中也是頗為感動，他和陳摶老祖交情一直不錯，因此在少年時倒也和驪山聖母有過數麵之緣，如今驪山聖母稱他三豐，顯然是沒把他當做外人。

驪君凱帶張三豐去了住處，閣樓內。

陳摶老祖向驪山聖母傾訴了幾百年的瑣事，驪山聖母靜靜聽著，偶爾發問，絲毫不顯得不耐煩，隻是在說到周軒和梅歡這段的時候，驪山聖母眼睛一亮，但也沒有什麼表示。

“師父，時候不早了，徒兒先告退了！”陳摶老祖將心中事情傾訴之後起身告退，剛剛驪山聖母已經和他說了，將他的住處和張三豐安排在一起，一來二人之間相熟，不會覺得尷尬，二來他們倆都是初登紀元界，境界修持相仿，可一同修煉。

“白雲兒，你可要努力了！你的三位師弟最低的可都是金仙四階的修為了！”驪山聖母對這個與自己像是母子的大徒弟囑咐道，畢竟他是大師兄，修為一直這麼差，一定會落人口舌。

“那師父你？”陳摶老祖心中一驚，難怪看不出三師弟驪君凱的修為，他竟然已經是金仙了，那自己的師父驪山聖母？陳摶老祖下意識的問道。

“為師剛剛晉升仙君八階，你要是想趕上為師，可不是單單努力就夠了的哦！”驪山聖母展顏一笑，心中也是頗為自得，飛升數百年，從仙人晉升到仙君高階，這等成就，匹敵者能有幾人？

“那徒兒先退下了！”陳摶老祖訝異的無以複加，但更多的還是高興，師父強大，做弟子的也與有榮焉啊！同時也下定決心努力提升修為，不能落了師父的名聲。

月中天。

同樣是一座三層閣樓，一樓大廳中，陳設簡單，一個銅獸香爐立於正中，爐中無香，而是兩把寶劍插在爐中，相互交錯。

旁邊一個矮桌，陳摶老祖與張三豐相對盤膝而坐，張三豐身後一隻黃色巨熊趴在地上閉目休息。

巨熊正是張三豐在莽荒域收服的那隻大地之熊，聽陳摶老祖說帶他一起來投奔驪山聖母後，張三豐把巨熊收入早年偶然得到的寶貝馭獸林中，準備將巨熊獻給驪山聖母，如今，看驪山聖母的性格，張三豐自然知道，貿然送熊，怕是隻會徒惹驪山聖母反感，因此在和驪山聖母見麵時，並沒有將大地之熊放出。

“張真人，我們明天就到那升龍塔的仙人一階層次的塔中去訓練，我那幾個師弟都是金仙修為了，老道汗顏啊！”陳摶老祖從驪山聖母那回來之後便與張三豐相對而坐，說說驪山聖母告訴他的一些事。

“金仙，竟如此強大！”張三豐也是一驚，他在地球幾百年不得飛升，一直維持在大乘大圓滿，如今最多算個普通仙人，而那個少年既然是驪山聖母在仙界的徒弟，那歲數一定沒有他大，如今卻已經是金仙大能，他如何能不吃驚？

兩人隨意閒聊了會，中間還提到了周軒和梅歡，兩個老道擔心之餘隻有一聲歎息，他們也沒法一直庇佑周軒二人啊！

入夜。

張三豐和陳摶老祖都不在說話，各自閉目打坐，修靈固元，等待著天明後到升龍塔修煉。

而此時的周軒和梅歡，已經進入了醉仙城，守城侍衛聽說他們倆是剛剛飛升上來的，雖然對他們的金丹修為有些驚訝，卻也沒有為難，放他二人進了城。

城內。

街道縱橫交錯，房屋鱗次櫛比，頗顯繁華，然而眾多店鋪中，十之七八都是酒樓，剩餘的才是一些丹藥鋪或是其他店麵。

周軒和梅歡身無分文，不過幸好修仙者精力充沛，倒也不在乎一夜不眠。

另外醉仙城的夜市也比較熱鬨，各種境界的修仙者隨意在街邊擺個小攤，五花八門，各種物品都有出售，兩人暫時沒有什麼目標，也就漫無目的的在夜市中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