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親吻

舅媽顏芸真的做了很多菜，莊羽杉今天剛到學校就聽說了袁墨涵到音樂學院實習的事情，興奮得不行，趕緊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家裡的爸爸媽媽，所以袁墨涵才會接到要去吃飯的電話。

“我本來以為你會來教我們大一的，我想就算不教我們班但肯定離得也不遠啊！結果眼巴巴地等了一上午竟然聽說你去教大三了，姐真了不起啊，實習就能教大三！”莊羽杉一臉崇拜地說著。

旁邊秦婭菲笑嘻嘻地說：“何止啊！還是班主任呢！”

舅舅莊嚴正在招呼秦婭菲坐下聽到了秦婭菲的話更高興了，問袁墨涵：“小涵，是真的嗎？還當輔導員了。”

袁墨涵點點頭說：“是啊，帶了一個班！”

對於袁墨涵來說，舅舅媽媽就是像父母一樣的親人。父母還在世的時候，袁墨涵就和舅舅舅媽很親，兩家離得很近，莊羽杉經常去她們家串門。舅舅就袁媽媽這一個妹妹，所以兩家的關係非常好。袁墨涵的父母出差的時候，就把袁墨涵留在莊嚴家裡讓他們代為照顧。再加上，袁墨涵很小就很有語言天賦，莊嚴夫妻也因此更加疼愛她。莊羽杉還經常拿這個開玩笑，說爸媽比起自己更疼袁墨涵。

袁墨涵十七歲的時候，父母空難去世了，那之後本來舅舅是要把她接到家裡去住的，但是袁墨涵拒絕了堅持自己一個人住在家裡，不過在舅舅舅媽的強烈要求下，袁墨涵幾乎每天都到舅舅家裡吃飯，秦婭菲和袁墨涵是好朋友，經常跟著袁墨涵去蹭飯，久而久之就都熟了。

一頓飯吃得甚是熱鬨，吃完之後，袁墨涵和秦婭菲先去學校看看有什麼事情，袁墨涵處理了手頭上的事情之後被秦婭菲拉去逛街。秦婭菲的爸爸有自己的公司，秦婭菲可以直接去他爸爸的公司實習，也因為這樣，秦婭菲才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反正老板是她老爹，最後實習結束也就是蓋個章的事。

陪著秦婭菲一直逛到晚上，在外麵吃了東西然後各回各家。

袁墨涵剛進家門，木木就不高興地蹭過來，哼哼唧唧地撒嬌。袁墨涵把帶回來的東西倒到木木的食盆裡，歉意地說著：“對不起啊木木，餓壞了吧！”木木搖搖尾巴去吃東西了。

袁墨涵拿了衣服去洗澡，剛洗完澡頭發還沒來得及吹手機就想了。袁墨涵拿過來一看是陌生號碼，如果是以前晚上袁墨涵是不接陌生號碼的電話的。袁墨涵剛上大學就斬獲了學生會會長一職，自從當上了學生會會長，袁墨涵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號碼留給彆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她號碼的人越來越多，又因為她長了一張禍水的臉，所以其中就不乏一些無聊的人。時間久了，袁墨涵就開始拒接所有的陌生號碼。但現在不一樣了，這也許是她的學生打來的。

“喂，哪位？”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才有低沉的男聲響起，說著：“老師。”

袁墨涵一愣，真的是學生？“嗯，你是誰？”袁墨涵問。

“沐辰……”那邊回答。

袁墨涵想了一下印象有些模糊，不過她覺得電話那邊的人似乎不太清醒，於是就問：“有什麼事嗎？”

“來酒吧……我沒錢付賬……”

“你在哪個酒吧？”袁墨涵已經從櫃子裡拿出了衣服準備換了。沐辰報了一個酒吧名字，袁墨涵說：“你在那邊等著，我馬上就來。”

袁墨涵掛掉電話認命地換衣服，誰讓她是輔導員呢，學生電話都打到她手機上求助了，她哪裡有不幫的道理啊，雖然那個家夥沒帶錢跑去喝酒很欠揍！

急急忙忙地趕到酒吧，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邊喝酒的沐辰，袁墨涵幾步走過去站到沐辰麵前，沐辰抬頭看到是袁墨涵來了笑了笑說：“老師好！”

袁墨涵翻了個白眼，這人看起來哪有半分醉酒的樣子，轉過身沒理沐辰問而是對吧台裡的酒保說：“結賬！”

沐辰似乎是看出了袁墨涵的的想法，喝掉杯子裡的最後一點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準確無誤地倒在了袁墨涵的身上。袁墨涵慌忙扶住他，把他安置在位子上做好，心想著這人難道真的喝醉了？

接過酒保遞過來的賬單簽了字給了錢，袁墨涵扶著沐辰走出酒吧，在路邊的路燈下把沐辰放了下來。袁墨涵雖然在女生裡不算矮，但是和185CM的沐辰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沐辰醉的不輕一半的重量都壓在袁墨涵身上，袁墨涵力氣本來就小這會兒扶著沐辰走了幾步就走不動了隻好先靠在路邊休息。

沐辰扶著路邊的燈杆，搖搖晃晃要倒不倒的樣子。袁墨涵望天翻了個白眼，暗暗歎了口氣，還是走到了他身邊。剛想上前看看沐辰的情況卻被沐辰一把抓住手腕逼著連退了幾步，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沐辰已經把她按到了身後的牆上。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袁墨涵皺了皺眉想掙脫沐辰的鉗製可是掙紮了兩下都沒睜開，泄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袁墨涵無奈地問：“沐辰，你乾嘛？”因為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醉到了什麼程度，袁墨涵隻能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對待這個人，事實上，她真的很想給這個家夥一巴掌。

沐辰又逼近了兩分，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袁墨涵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沐辰噴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老師……學姐，”沐辰緩緩開口，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你知不知道……你真的……”

“什麼？”袁墨涵問，儘量地讓自己忽視沐辰流連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以及那炙熱的呼吸。

沐辰沒有回答，隻是更專注地盯著袁墨涵的臉看，手上的力氣沒有鬆開半分。袁墨涵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地彆開了視線。誰知下一秒，眼前一暗，緊接著唇上一熱。袁墨涵募得瞪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等她可以思考的時候，沐辰已經熟練地撬開了她的唇瓣。袁墨涵劇烈地掙紮著，無奈一隻手被沐辰緊緊抓住，想用另一隻手推開他，可惜力氣太小根本無濟於事。而且沐辰空閒的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往懷裡帶，兩人貼得更近了。

袁墨涵沒辦法氣急敗壞地抬腳狠狠地踩沐辰的腳，可是沐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點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摟著她繼續親。袁墨涵氣的眼淚都要被逼出來了，她發誓她現在手裡要是有把刀的話一定毫不猶豫地砍下去，管他是不是她的學生呢。

沐辰親夠了終於舍得放開袁墨涵，袁墨涵剛想一腳把他踹出去，他卻頭一歪靠在袁墨涵的肩膀上沒聲了。袁墨涵伸出手推了推肩膀的腦袋，沒好氣地說：“喂！沐辰！彆給我裝死！”

可沐辰還是沒有聲音，隻是把腦袋往袁墨涵肩窩埋了埋，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袁墨涵望天歎了口氣，這廝看來是真的醉了。可惡，竟然趁機占她便宜！袁墨涵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克製住要把沐辰扔出去的衝動，架著睡著了的沐辰坐到了路邊。

轉頭看了看沐辰毫無防備的睡顏，袁墨涵磨牙：“這筆賬先記著，以後你要是被我抓到把柄，我新仇舊恨跟你一起算！”說完從沐辰的口袋裡翻出手機開始翻看電話簿，沒有注意到本該已經睡熟的沐辰緩緩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袁墨涵想了想，沒有撥通沐辰家人的電話，而是打給了徐瑞。掛了電話，袁墨涵看著天上寥寥無幾的星星發呆，思緒天南地北地亂飄著，一會兒想想自己小時候的生活一會兒又想到秦婭菲生日時候的情境。沐辰靠在她的肩膀上安靜地睡著，連呼吸都很輕很輕。袁墨涵有些惡劣地想，這人要是一直那麼安靜就好了，想想他剛剛的所作所為，她就氣的磨牙。

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一輛出租車在他們麵前停下，車上下來的是正是徐瑞和李旭。徐瑞和李旭走過來，乖乖地叫了聲：“學姐！”

袁墨涵點點頭，徐瑞過去把沐辰架著站起來。李旭拉開出租車的門對袁墨涵說：“學姐，你先回去吧，沐辰交給我們就行了。”

“不用，我再叫車就好。你們早點回家不要讓家裡人擔心。”袁墨涵說，她記得這三個人都是本地人沒有住校。

“學姐您就不要跟我們客氣啦！好歹是三個男的，你一個女生我們才不放心呐！”徐瑞笑著說。

袁墨涵也不再說什麼，坐進李旭拉開的出租車裡，關上車門對李旭招招手：“快回去啊，彆在外麵逗留了。”

徐瑞和李旭在外麵笑嘻嘻地立正敬禮，袁墨涵笑笑讓司機開車。徐瑞看著出租車轉過彎看不到了，就推推扶著的沐辰說：“人走了，彆裝了。”

沐辰挑起嘴角睜開眼睛，看了看車子消失的方向，再轉過頭看著徐瑞和李旭的時候完全沒有本分醉意。徐瑞和李旭了然地笑笑，徐瑞拍了拍沐辰的肩膀挑眉：“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喝醉！開什麼國際玩笑！”

李旭不滿地推推沐辰，問：“你這唱得是哪出？我難得今晚早回家，剛躺到床上就被你一個電話炸起來了。”

沐辰看起來心情不錯，聳聳肩把手插進褲兜裡說：“走，請你們吃宵夜！”

徐瑞和李旭無奈地對視一眼，跟上沐辰的腳步往小吃城的方向走去，路燈下三個身影打打鬨鬨地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