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色文件
穆睿翼卻是一副輕鬆地心情坐在了車上,對於他來說,來看看他的生身父親,隻是母親的心願加上自己的好奇。
如今,已經站在了這個城市頂端食物鏈位置的他,並不需要擔心父親所帶給自己的一切,好與不好,都隻是曾經的一段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過往也已。
“老板。剛才夫人打來電話,問您什麼時候回本家一趟。”淩然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公事公辦,顯然他早已注意到了老板今天一點小小的失常,但是,這似乎是件好事。
“本家?過段時間再回去,如果母親再打電話來,你就這麼說吧。哦淩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穆睿翼嘴角劃起一絲惡劣的笑容。
對於穆家本家的神秘,淩然自然是好奇的,但是私自問老板家族的隱秘,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特助應該做的事。
所以,當穆睿翼提出這個毫無疑問會得到肯定答複的邀請時,淩然顯得極為開心,畢竟,這也從另一個方麵意味著老板對自己的肯定。
“當然,老板你願意帶我去,是淩然的莫大榮幸。”淩然從後視鏡裡看到了老板臉上惡劣的笑容,突然覺得也許不去才是正確的選擇。
淩然剛剛回答,穆睿翼就立刻一本正經的回答道,“當然,淩然,這絕對是你的榮幸。”
穆睿翼從來不知道,這個時候,一時心血來潮做的決定究竟給自己日後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但是,他依舊不後悔,即使那個人不是淩然,也會是彆人。
“諾,看吧,是集團最新的任務,按照買家的要求,務必在獵物回到巢穴之前,動手。”樊淩天懶洋洋的聲音一直回響在盧長宇的耳邊。
盧長宇緊緊握著手裡的文件夾的一張照片。
“這件事,讓阮紫搖去做。紫魈的調查上寫著了,阮紫搖前些天與獵物有過一麵之緣。還真是巧呀。”樊淩天竟然一臉天真的意味那是巧合。當然,盧長宇知道那男人隻是喜歡裝些天真罷了。
不過盧長宇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該感歎集團的勢力範圍已經擴大到了即使荒涼的墓地也會監控的地步,還是說,即使是阮紫搖的身邊也有著自己人在監控。
想到阮紫搖,盧長宇淩厲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當年那個以十歲之齡進入集團訓練的阮紫搖,長得嬌小可人。但是誰也想不到那小小的身子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即使早就已經過了訓練的最佳年紀,但是她依然憑借她自己的努力,成功上位。多少年紀比她打了很多的訓練者在她手下求饒。
而她卻從沒心軟給過彆人反擊的機會,不喊停,她永遠不會停下來。直至安全。
盧長宇很難想象當年的阮紫搖是如何咬著牙堅持下來,那些即使是他也很難完成的訓練項目的。
如今,她已經是地下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這確實是實至名歸,但又有多少人覬覦著這個位置。又或者為此擔憂。
但是,盧長宇從她進入集團訓練營的一眼就喜歡了這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小家夥。她的一雙黑褐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望,毫不隱藏自己內心渴望強大的那顆心。
盧長宇心疼她,也支持她。
沒有人比盧長宇更加知道沒有力量的小人物究竟有多麼可悲。
當年一場大火,毀了無數個家庭,但是盧長宇活下來了,不是因為彆的,隻是因為父親。
僅僅是因為父親能夠,一手抱著母親,一手拎著自己,從火海裡跑了出來。就這樣自己一家三個人活了下來,而那個剛剛滿月的妹妹卻不得不被拋棄。
盧長宇並不恨父親的決定,相反如果是他,他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如果那個時候他也有力量可以抱著妹妹跑出來,就不讓那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外麵世界的小家夥遺落火海。
也許,是阮紫搖眼睛裡的澄澈與當年的小家夥有著幾分相似。盧長宇從第一眼看見那雙眼睛就不可自拔的陷了進去。
但是,也是那一天,師叔穆玉宇就警告過自己,阮紫搖雖然和你一樣的身份,卻不是你能夠肖想的。
卻不是你能夠肖想的,多麼直白的一句話。
當年隻有十五歲的盧長宇也隻是點點頭,告訴穆玉宇,阮紫搖,一輩子都隻是我的妹妹而已。是的,隻是妹妹。
這份純真的感情,從那一刻就被賦予了含義,隻是兄妹之情而已。
盧長宇手裡拿著那份資料,輕輕地敲了敲阮紫搖的房門,隻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關。”
阮紫搖伸著脖子想看清進來的人是誰,看到是盧長宇,立刻又坐回了原來的姿勢,“老大,在休息時間來找我,非奸即盜。哼哼,又有任務了?”
盧長宇順手把資料扔給了阮紫搖,自己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不出盧長宇的意料,不多時,就聽見一聲陰陽怪氣的動靜,“呦嗬,真是,敢派人監視我?真是以為我不知道怎麼著,還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阮紫搖,注意你的語言。”盧長宇無奈的提醒。
“我就不怕他們知道。這人是我師姑的兒子。穆家第五代的長孫。這個任務集團都敢收,明顯是穆家有人指使。他們就不怕我說出去?”阮紫搖有些疑惑,卻也明了。
盧長宇搖了搖頭,拿不定主意,“上邊的意思,這次是指定任務。不是你想不接就能不接的。”
“好吧,好吧。又沒說非要成功。接就是了。”阮紫搖不在乎的把文件夾扔在一邊,繼續捧著自己的零食往嘴裡塞。
“你該知道,任務不成功,會付出什麼代價。”盧長宇不得不提醒這個向來目無尊長的小丫頭。即使,盧長宇知道穆玉宇極為寵愛阮紫搖,也不敢保證,在集團施壓的情況下,穆玉宇依舊會力保這個小家夥。
“老大,你要是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誤以為你想當我爸爸的。”阮紫搖哀怨的看了一眼化身為保姆奶爸的老大。
盧長宇的額頭上立刻掛上了黑線,我是你爸爸??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不過,盧長宇聰明的什麼也沒說,和阮紫搖鬥嘴,他從來沒贏過。
即使阮紫搖也懷疑,是什麼時候自己的性格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囂張跋扈,甚至還帶著一點不為人知的俏皮可愛。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還真是不和諧。不過,阮紫搖現在確實就是一個性格綜合體。
不過,阮紫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了改變。也許是穆玉宇,對自己傾儘寵愛的時候。也許是第一次和穆玉宇坦誠相交的時候。也許是,叫出那一句師父的時候。
不過,阮紫搖總知道一點,無論自己是如何改變,這裡邊就絕對少不了那個外表嚴肅冷酷實則溫柔異常的穆玉宇的“功勞”。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往嘴裡扔進一個薯片,阮紫搖起身去了廚房,“老大,你放心好了。大吉嶺紅茶還是貓屎咖啡?”
盧長宇不讚同的看了阮紫搖一眼,但是看到了那個貓屎咖啡的罐子時,他隻能弱弱的說一句,“紅茶。”
盧長宇永遠也無法平常那種想想就惡心的東西,當然也永遠無法體會它的味道遠比它的製作過程好的多得多了。
端上了兩杯大吉嶺紅茶,阮紫搖才拿起被她扔到一邊的文件來看。
阮紫搖端著白色的骨瓷杯子,慢慢的嘬了一口,剛翻開文件夾的封皮,就看見了雇主提供的一張“貨物”的照片,阮紫搖剛剛進嘴的一口水猛的噴了出去,跳起來大叫了一聲,“怎麼是他!”
盧長宇不明所以的看著阮紫搖,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們認識?”
阮紫搖是有口不能言,確實認識,隻怕是那個混蛋穆睿翼已經忘記了她,畢竟當年阮紫搖年紀還小,模樣會變。
可是,阮紫搖絕對不會忘記,穆睿翼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臉,就連那戲謔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冷酷無情,一樣的深不見底。
阮紫搖記得那一天。
“小璃兒,你師兄回來了,快去東邊的天字一號房,把這個東西給他。”
天剛蒙蒙亮,阮紫搖辛苦訓練了一周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日,可以睡一天懶覺,結果被她師父甜膩膩、賤嗖嗖的聲音給吵醒不說,還要去那個什麼“天字一號房”送東西。
當然,這個“天字一號房”是穆玉宇的昵稱,正經的名字叫“乾坤第一所”。
阮紫搖覺得,還不如天字一號房聽著親切,“乾坤第一所”,搞得好像是清朝阿哥們住的什麼乾西四所。
任自己放肆的撇撇嘴,阮紫搖無奈的從柔軟的被子裡鑽出來,打理好自己,前往那個從來沒見過麵的大師兄的住所。
剛剛往東邊一走,就看見了一個不怎麼顯眼的建築,不過,之所以一眼就能看見,完全是因為周邊就沒有彆的建築了,完全的荒蕪。
阮紫搖這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前幾天聽花園的小李說的那個什麼,不受寵的大少爺住的地方。不過,倒是沒有想到,這不受寵的大少爺竟然是穆玉宇的大徒弟。
想起當日小李那副狗仗人勢的模樣,阮紫搖覺得旁人一定是不知道穆玉宇和這位大少爺的關係的。
哼,沒想到師父竟然也是個黨爭分子,以前真是高看他了,還以為他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呢。
阮紫搖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心想,一會一定要回去再好好補個眠。
走進那個看起來有些破敗的房子,阮紫搖就發現門沒關,索性就偷偷地進去了,打算把東西遞給她那個所謂的師兄就離開。畢竟讓人看見可不好。
不過,阮紫搖做夢也沒想到,她會看見那個男人,以至於她一貫的冷靜全部灰飛煙滅,隻能呆呆的看著那個男人,忘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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