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圍毆
“小姐,屬下是不值一提的下人,您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勾引小王爺。所以屬下求你行行好,讓小王爺放過屬下。屬下先在此謝過了!”有禮的欠欠身子,優雅的一笑。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不是我要纏著你哥,是你哥他纏著我。
楚憶藍氣的直跺腳,自己又不好做動手打人這樣有失身份的事“千暮聊,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濺女人!你……”
“好了!藍兒,在這樣吵鬨就讓爹把你就回去。”楚晨駿有些頭疼的說。
“哥哥……”埋怨道。
“朝槿!”我看到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從身旁經過,好像他,會不會是他呢?急急的跟上他的腳步,發了瘋一樣的狂奔出去,口中呢喃著,“朝槿!朝槿!”
楚晨駿急忙追了出來,“小聊,你去哪裡?小聊快回來!”
人呢?怎麼不見了?我明明看見朝槿往這個方向走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呢?
“朝槿——你在哪裡?你出來好不好——好不好——不要躲著我!”不顧街上怪異的眼光,向四周大聲的 呼喊著,這種從希望到失望的心痛是無以複加的。
楚晨駿搬過我的身子,強迫看著他的眼睛,“小聊,朝槿已經死了,那隻是很像他的一個人罷了。”
“不,他沒死,他不會就這樣死,他沒死,你說,他沒死,說啊!”雙手抓著他的手臂,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裡,指關節隱隱的透著白。
“小聊,他已經死了,死了!你清醒一點!”楚晨駿用儘了全身力氣使勁的搖晃,想把所有關於朝槿的一切從我的身體裡甩出去。我放棄了掙紮,他也不在搖晃,盯著我,那麼無奈,那樣動情!
“放開我!你在騙我!我不相信,你在說謊。”眼神空洞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說著。
一把被他摟著,緊緊的摟在懷裡,為什麼他的懷抱沒有淡淡的蘭香呢?
街頭這樣一對男女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對麵茶樓上有一雙憤怒的雙眼,熊熊烈火像是永無止境的燒下去,仇視周圍的一切。昕炎神君莫名其妙的看著手裡瞬間龜裂的茶杯。
“乘風,這就是你口中的楚晨駿和千暮聊?”昕炎神君邪惡的語氣,魅惑的一笑,問道。
洛乘風,結結巴巴的稱是,看著猛虎發威的前兆,開始的震驚已化為恐懼,寒毛直立,但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是他為什麼生氣。如果洛乘風知道連昕炎神君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的話,一定會七竅流血而死的!
“歡迎各位英雄來到本寺,老衲法號持戒,接下來的群英會維持三天,這第一天是比武,第二天是比美,第三天是盟主設宴。望各位多多配合!阿彌陀佛!”隻見一個大肚彌勒一樣的老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寬大的僧袍仍掩不住他大腹偏偏,肥大的耳墜,紅潤的雙唇,顯然氣色是極好的,雙目炯炯有神,站在萬安寺的正門中央,聲吞山河,鏗鏘有力的說。
“大師不必多禮!這樣真是折煞我們這些小輩了!”歸魂山莊的少主玉少君很是謙遜的說。“是啊,是啊!”話音剛落就有拍馬溜須的符合之聲。
“玉少主過謙了!”持戒和善的一笑。
來的人好真不少,唐門三娘也來了,但她的氣色不是很好,當然‘墨淵’在她手上弄丟了,不急才怪呢!三天前章銜玉就已經把琴交給我了,我暗自冷笑。
這一路上山而來,柳雲容一直都是嬌滴滴的偷看我身旁的楚晨駿,大家閨秀都是這樣的矯情,楚憶藍從頭到尾都沒有給我好臉色,敵意是顯而易見的。幼稚女流我無話可說,但還不至於衝動的把她殺了。章銜玉和江陵翠吵吵鬨鬨,拌嘴鬥樂,讓我平添了不少樂趣。
“姐姐,你看!”靈兒扯扯我的衣袖,我依舊一身紅衣,蝶雲挽髻,燦若雲麗,一夢麵紗遮住了不少芳華,我隨著靈兒的纖指看去,一男一女,男子身著藍衣,俊逸非常,女子身穿鵝黃薄綢儒裙。原來是北影和蘭歌。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北影,蘭歌?你們這麼在這裡?”不禁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難道有任務,楚臨凡要我正麵與武林同道交好,案中就讓北影蘭歌動手掃除障礙。
“我們,來看熱鬨啊!”蘭歌走上前來挽過我的手臂,親昵的將頭靠在我肩頭,撒嬌的說。但是眼中的那一閃而過的驚慌還是沒能逃過。北影再見到楚晨駿之後臉色就暗沉下來,不向楚晨駿,楚憶藍行禮,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我,措手不及的躲閃他的眼光,這樣濃烈的情感是我給不起,也要不起的。
微微一笑,“好啊,這樣我可有個伴了。”暗中捏了捏蘭歌的手,或許從她這裡可以知道些什麼。
“喲,這不是曾經的江湖第一美人千暮聊嘛!怎麼帶著麵紗?不會是見不得人吧?”一個粉衣女子嬌俏粉嫩的臉頰表現出不屑,鄙視的神情。她叫慕容慧是歸魂山莊的二小姐身旁的是她的大哥慕容麟,在新一輩的後起之秀裡也算是一個姣姣之才,長相英俊武功不弱。
“慕容小姐說笑了,不是見不得人隻是慚愧的略勝慕容小姐一籌罷了。”淺淺的笑不鹹不淡的回答。
“你……” “好了,慧兒,還不快向千姑娘道歉。”慕容麟打斷
慕容慧的出口反駁。“哼!”慕容慧一跺腳轉身離去。
“千姑娘,請原諒小妹的無禮,在下待小妹向姑娘致歉了。”抱拳作揖。
“少莊主客氣了,暮聊也有錯,不該稱口舌快,惹慕容小姐生氣!該是暮聊道歉才是。”俯身行禮,慕容麟急急的扶起來,“千姑娘真是大量啊!”慕容麟對我的好感又進了一步。
“我們這樣行禮道歉可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呢!也太過拘謹了些,都是江湖兒女不該如此矯情,若是姑娘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大哥,我就稱你妹子如何?”慕容麟果然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日後必是英才。
“好,當然好,怎麼會嫌棄呢!小妹拜見大哥!”燦然的一笑。“好妹子,大哥先去看看另一個妹子,不然她又闖什麼禍,這可吃不定!”
“是,大哥請便!”送走了慕容麟,轉身看著身後的一群人,楚晨駿一把扯過我,道“哥哥,妹妹!你當我死了嗎?敢在我麵前勾引男人!”
“這可是尊主吩咐我做的事,我隻是奉命行事,如果你有什麼異議,請直接找尊主就是了!“甩開他的手,走回人群中,等待今天正式的比武大賽。
一聲驚雷般的宣告“第一天的比武大賽現在正式開始!”
“哐——銅鑼一響,擂台之下的人都躍躍欲試。
一個手執鐵錘的魁梧大漢飛身上台,“俺是關東劉虎,江湖人稱‘玲瓏虎’。”話音剛落笑聲此起彼伏,這樣彪悍的身材還稱呼他玲瓏,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你那麼肥還玲瓏虎,你媽是不是生錯了!哈哈哈……”江陵翠毫不留情的說。
劉虎是窘迫無辜,滿麵通紅,羞怯的樣子,煞是可愛。
“臭丫頭,信不信我撕裂你的臭嘴!”一個纖細的藍衣女子大步上前,來勢洶洶的圓凳雙眼,雙手叉腰,一副要討個說法的樣子。江陵翠見來人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也不甘示弱,“你又是誰?乾嘛給那隻大笨虎出氣啊!”此時台上劉虎正在和武當的李子亮打的不可開交,沒興致來看台下兩個小女人的較量。
“這是初出茅廬的丫頭,連我都不認識,難道你沒聽說過川州的‘毒娘子’溫情?”溫情驕傲的抬高自己的下巴,不屑一顧說。
小小的俏臉上有一絲的怯意,“溫溫……溫情?當然聽說過了!那你有沒有聽過江湖第一美人——千暮聊呢?”說罷就躲到我身後,探出腦袋,見溫情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轉鬆了一口氣。
“野丫頭,你又闖禍了!”章銜玉像提小雞一樣拎著江陵翠的衣領向前走,江陵翠可憐兮兮的向四周的人求救,但是沒有獲得一分半點的同情。禍從口出,都是嘴巴惹的禍,她心裡暗想。“痛痛痛痛哦……輕點輕點……”嘴上大喊著。
“輕點,輕點你是不會長記性的。”章銜玉恨鐵不成鋼的說。
“溫情姐姐,暮聊這廂有禮了!陵翠妹妹剛剛有什麼失禮之處暮聊代為賠罪,希望溫情姐姐不要介懷。”我淺淡的說,讓她知道江陵翠是江家的人,看在江州江家的麵子上也會識時務的不計較吧!
溫情了然的一笑,又皺眉苦惱,“千姑娘,我癡長你幾歲,就稱呼你暮聊如何?”
我點頭,“無礙,姐姐自便就是了。姐姐不妨有話直說。”
“暮聊,你近來是否身體經常不適,有吐血症狀,還伴有頭痛?”溫情緊張的問。
“姐姐說的沒錯,實不相瞞,暮聊中了屍蠱。”我詫異她的論斷分毫不差,但是溫情善使毒,知道也不會奇怪。
“屍蠱?”她遙遙頭,擔憂的說,“恐怕不是屍蠱這麼簡單,症狀有些相似,但絕對不是屍蠱,以我多年的經驗,這是學習陰陽之術的人才有的一種藥,叫‘碎心’。吃下去之後,會把人某一部分記憶從心裡一絲一絲的抽取,所以會痛,蠱蟲在蠶食那一部分的記憶,所以會吐血,如果被施毒者不想忘記,痛就更厲害,直到一個月後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光,最後心裡眼裡就隻有施毒者。”
我有些焦躁,問“有什麼辦法可解毒?”
“此毒無藥可解,唯有一死!”溫情無奈的說,有些擔心的說,我雖然不相信世上還有善良的人,但至少溫情就是一個,她不應該叫‘毒娘子’。
“姐姐,你真不應該叫‘毒娘子’!”我笑著說,這是我這幾日以來最率真的笑了。
“為啥?叫‘毒娘子’多威風啊!彆人就不敢欺負我了。”溫情溫柔又調皮的說。
突然場上一片嘩然,原來是劉虎被李子亮打下擂台,“當家的!我在這兒!”溫情朝劉虎招手示意劉虎過來。
“暮聊,這是我溫情的當家的,女人就是要找個依靠才對!”溫情挽著劉虎的胳膊,劉虎滿臉紅暈,她則小女人般的依偎著,“姐姐說的對!”但是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選擇自己的幸福和依靠了,身不由己啊!
“回頭我生個小虎仔,認你做乾娘。”甜甜的微笑讓人妒忌。
“那暮聊可就等著了,不打擾姐姐了,暮聊告辭了。後會有期!”我轉身離去,不做停留。
靈兒拉著我的手,“姐姐會死嗎?”
“不會!”肯定的回答。
“可是,那個姐姐說的好可怕!”靈兒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大眼睛充滿恐懼。
“靈兒不怕,姐姐不會死的,姐姐還有靈兒。”往回走。
台上的人打的熱火朝天,台下的人看的是興奮不已,武當的李子亮已經打敗三個對手了,現在正在更青衣派的萬頃宋對陣,雙方勢均力敵,難分伯仲。突然一把劍當頭兒下,以強勁的內力將正在打鬥的二人震開,那柄劍就插進了擂台中央不多不少三寸之地,依舊是一身黑衣勁裝的洛乘風從天而降,劍神的氣勢一覽無餘,無論是誰恐怕都要被震住的,洛乘風嘴角到這一抹淺笑,君臨天下的磅礴之氣讓人肅然起敬。
李子亮和萬頃宋兩人憤然離開,自知兩人聯手也未必是洛乘風的對手。
“還有誰要來比試一下的?”拔出台上的‘禦風’劍,至於手中。
“一個毛頭小子,如此猖狂,老朽我實在看不過去了。”神水宮的宮主董文水拿出失傳多年的‘妙玉拂塵’隨手一揮,就飛身上台。
“董老,乘風尊敬你是老前輩了,你現在收受還不至於失了麵子。”執劍相向道。
“哼!大膽狂徒,仗著自己小有名氣,就這麼目中無人,看拂!老朽一定要好好教訓你!”董文水毫不留情的一招直至死穴,招招狠絕。
洛乘風輕鬆的躲過,心中暗叫,自不量力!劍刃一挑,‘妙玉拂塵’就掉落在地上。董文水見形勢不妙,甩袖發了三十六道暗器,被一道強烈的內力給擋回。一個清冽的聲音響起,“董文水,我‘星柯’的人我昕炎神君自會教訓,不用你多勞了!”話音一落,一個白衣男子就已經站在擂台上了。銀質的麵具在陽光下格外的顯眼,所有的人都被這清風一樣的氣質迷惑了,但是‘星柯’二字又讓人望而卻步。
“是是……是‘星柯’的人?” “就是近年異軍突起的‘星柯’?”“太可怕了,若是武林盟主是昕炎神君,那當今武林就岌岌可危了!” “‘星柯’不好惹,我們還是走吧!”台下的人議論紛紛,一片嘩然。
那個聲音,我死都不會忘記,是他,朝槿。我要近一點,離他近一些,腳不斷的向前邁去。
“小聊,你要去哪?”左手被楚晨駿拉住,回頭看見他凜冽的目光,我要怎麼辦?那個人太像朝槿了,一樣的身形,一樣的聲音。可是我不能過去,因為我是彆人的玩偶,在沒有被丟棄之前我沒有自由。
“沒有,我沒有要去哪裡!”慘烈的一笑,楚晨駿的目光緩和了一些。
比武仍在繼續,“還有誰不服嗎?”
“各位武林同道,難道要讓‘星柯’這樣的魔教,昕炎神君這樣的魔頭統領武林嗎?到時候我們會有好日子過嗎?”武當派的李子亮大聲的說道。李子亮在新一輩的武當弟子中也算個姣姣之才,隻可惜不識時務。
“你說完了嗎?”昕炎神君溫柔的問道。
“像你一樣的大魔頭人人……”話未說完,他便已經人頭落地了,那句人人得而誅之,隻能到地府講給閻王聽了。
“各位,不好意思見血了,不知各位還有什麼不服嗎?”
“沒沒沒有了……”眾人一抹額頭的冷汗,眾口一詞道。
“等等!隻要你拿出《幽冥玄機圖》我們便真當服從於你,若是沒有,那我等也隻會是麵服而心不服!”靈花宮宮主嫵媚動人的說,綿軟的聲線讓人酥麻難抑。
這一句話又燃起了所有的希望,是的,《幽冥玄機圖》是流失千年的至寶,現在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看見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知道,如果“星柯”擁有它,那他們也沒什麼不服的。
“是啊,是啊!”符合之聲一浪高過一浪,昕炎神君好笑的看著這群無知的人,沒有萬全的準備,他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幽冥玄機圖》?好,睜開你們的眼看清楚,一幅半透明的山水畫從他的手掌中攤開,泛著淡淡的紫色光芒。所有貪婪的目光集聚在一個焦點上,我靜靜的看著昕炎神君的一舉一動,不覺就看癡了,直到手上傳來了刺痛的感覺,楚晨駿偏過頭,憤怒盯著我,”不許看!你的眼裡應該隻有我,隻有我,你明白嗎?”
其實我知道,一直到都知道,朝槿已經死了,他永遠都不再回來了!隻是不願相信,不相信內心從此就這樣空了,溫暖就這樣消失了,昕炎神君隻不過是一個和他有些相似而已,但他不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如多年前一樣,我不認命,隻是短暫的屈服。這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這樣的鬨劇我也不想再看。
微笑著對楚晨駿說:“我們回去吧!”
黑夜總是無比的神秘,悄無聲息,往往殺戮也在頃刻四起,黑影與月光的影子相互疊加,連心跳的感覺都覺得嘈雜,風也不在呻吟,呼吸開始沉寂。把風雨來臨前的的寧靜,總是讓人著迷的,無論是什麼時候。
“她已經知道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
“回少主,是的,千暮聊已經知道‘碎心’的事了,是溫情告訴她的。”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回答道。
“你知道怎麼去做的?不用我教你吧!”冷冷的不含絲毫情感的說。
略微遲疑的說,“是,屬下明白怎麼做。”
“嗯,下去了吧。”楚晨駿捏捏了眉心隱隱刺痛的地方,有些疲倦姿態,現在他十分的無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自己如此的費心,為什麼自己唯一愛上的女人卻不愛自己,還有用下藥這樣卑鄙的手段來留住她。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失神之際,一群黑衣人已經閃身進入屋內,將他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冷哼“想不到。堂堂當今的小王爺,儘然如此的毫無戒備,真是讓世人笑掉大牙!”
“你們認為你們來了就能走的了嗎?我楚晨駿可不是省油的燈!”一雙淩厲的雙眸狠絕的掃過這一群人,不由得一緊,這些人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知是誰如此恨他入骨,一定要置於死地。
來不及細細的思索,黑衣人淩厲的劍勢已經覆水難收,楚晨駿躲閃不及,措手不及間摸到自己的“蛟龍”劍,迎麵劈去,一個黑衣人就變成了兩半,血漿迸濺。飛翼飄移,動作連貫漂亮,劍法流暢。雖然武功上乘,但是寡不敵眾,誰能夠在高手圍攻之中全身而退。手臂和背部都鮮血直流,在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之後,楚晨駿再也無力掙紮了,陷入昏迷。
一個高大的身影,洛乘風瀟灑的緩緩的走進屋內,滿臉的輕蔑,“現在還不是你該死的時候,如果你現在死了,那遊戲就不好玩了,我要像貓捉老鼠一樣玩死你!嗬嗬,好好睡吧。”轉身離開。
在走廊的儘頭是我的房間,有些事情我寧願不知道,或許永遠都不知道,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有背叛?也許這不能稱之為背叛,因為她從來就沒有追隨過我。我那麼的信任她,如果不是聽到她和楚晨駿的對話,我或許能活的更開心一些,自在一些,心就會不這樣的冰冷,無情。
“靈兒,你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不看她獨自擺弄著‘墨淵’,一個又一個的斷音從手指間流出。
“讓姐姐擔心了,靈兒錯了!”乖巧柔順的應承著,我背對著她,笑了,無比的苦澀,這樣的乖巧柔順若是裝出來的多累啊!不想看到那張清純卻又無比虛偽的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知道我的處事風格,與我無關的人事物我都一概不會過問,不能永久就毀了它。”輕輕的撥了一根弦,“錚——”一聲悠遠的飄出。靈兒似乎察覺到什麼,渾身顫栗起來,局促不安的低頭,有憤然的抬起頭,“既然你已經有要殺我的心了,但是我又不想死,隻好我殺了你,保命。更何況你身中劇毒,功力大減。”說時遲那時快,一雙峨嵋刺與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來。
“靈兒,彆怪我!”一隻暗箭,直刺她的胸膛,貫穿而出,頓時靈兒的大眼睛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倒地而亡,並沒有幻化成蛟龍,也就是說我的靈兒從來就沒有真正離開過忘憂穀的寒湖,一定是蘭歌將靈兒的事泄露出去的,為了北影嗎?這樣而將我置於死地也無所謂,她已經成了愛情的俘虜,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進來吧,戲看完了,說說你的來意!”洛乘風笑著走進來,“千暮聊,果然是夠狠,夠絕。”包含無儘諷刺意味。
“廢話少說,你到底來這裡乾什麼?”我胸口有些疼,無比煩躁,不想多做糾纏。
“跟我走,有人想見你。”簡練的說明來意,明無表情的看著我,連嘲笑都省了。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我好笑道,“沒有什麼必要性吧!”
“想這家客棧所有人都死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去。”冰冷的說,“你在威脅我?”雙眼微眯,危險的信號,“可以這麼說。”洛乘風揚起好看的嘴角。
“你難道沒有打聽過我嗎?與我無關的人的死活我是不會關心在乎的。”我收斂起心神說,
“難道你不想得到《幽冥玄機圖》嗎?你想讓江陵翠和章銜玉,北影,蘭歌,溫情和劉虎,還有清秋那隻狐狸精當然還有尉家所有人陪你一起死嗎?”洛乘風無疑是找到了我的痛腳,“好,我跟你走!”
也許冥冥之中有所注定,我的人生又因為這一次的選擇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多年以後我都會想,如果我沒有跟他走的話,我的一生也不用如此的波折,這樣的蹊蹺,可是我不後悔,我的每一個決定。
我蒙上雙眼,不知道我要去哪裡,亦或我會死,有時候在想我為什麼活著。如果我死了,或許就不用在紅塵中永世不能翻身,但是我不能死去,無論是什麼理由,至少我想活著,至少我有我的不甘,甚至我不知道父母是誰,我到底是誰?這些我都不知道,我想去追尋一個答案,一個讓我不再迷惘不再不安的答案。兀自的跟隨洛乘風向前,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麼,沒有一絲恐懼,沒有一絲的忐忑。
“到了!”洛乘風聽了下來,扯開我眼睛上的布條,淡淡的看著他,“這裡是哪裡?”
“這個你無須知道,就算你知道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說完轉身走出了屋子,把我留在這間屋子裡,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女子的閨閣,紅木梳妝台上擺滿各式各樣的珠花,脂粉,牛角梳靜靜的躺著,這是‘雲影閣’?這裡的擺設跟‘雲影閣’那時我住的房間一模一樣,難道我真的又回到這裡了嗎?可是朝槿會不會在片刻之後推門而入呢?我陷入了無儘的回憶裡,那一幕幕在我眼前,美麗的桃花,動人的故事,千年的等待,所有的一切都浮現在我的眼前,頓時感到血氣上湧,喉頭一甜,一股腥味就在唇齒間彌漫開來,身子有些搖晃雙手抵著桌案,‘碎心’的毒真是厲害隻不過心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痛。
“吱呀——”一聲門開了,會是他嗎?一道光線射進了屋內,一個曼妙的身影緩緩而來,“若水,見過姑娘。我家主人有請!”開始了嗎?這裡到底是哪裡呢?
“若水姑娘,這裡方圓十裡之內有沒有桃花林?”我想驗證我的猜測,“姑娘喚我若水就可以了,若水自幼就在府中,不曾聽聞這裡有什麼桃花林!整個雲影山恐怕也沒有。”若水恭敬的回答,卻沒有在意自己隨口說出雲影山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這樣足夠讓我確定自己想在真的身處‘雲影閣’,但是這裡的主人不是朝槿嗎?難道另有其人?站直身子,揩去嘴角溢出的血,輕飄飄的一句“走吧!”內心有些期待了,會是那個一樣衣冠勝雪的男子嗎?
走在幽深的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遠處是曲曲折折的長廊,奇形怪狀的假山,鯉魚在池塘中自由自在的舞蹈,像是揚州,蘇州特有的園林一般,濃濃的樹蔭遮遮掩掩,朦朧之感符合著淙淙的流水透著神秘氣息,跟著若水向前走去,見若水腳步輕盈定是練武之人,而且她的眉心竟然也有一點透明的鑽,難道她和我是同一類人,那她是否認識我的家人呢?或許知道我的家鄉在哪裡。
“若水,你的家鄉在哪裡?”我知道我這樣問有些冒失,但是激動的心情無法平複。
“回姑娘的話,若水是邊疆一個不為人知的民族的後人,因為戰亂所以與母親來到中原,其他的若水就不知道了。”似乎是想起了傷心往事,默默的跟在我身後。
“你的族人當中有沒有眉心是藍鑽的?就像我一樣。”我抑製不住心中的想法,有些急切的問。
“沒有。”簡短的兩個字就將我一切的幻想粉碎,沒有和我一樣的人,可是奶奶在多年以前曾經告訴過我,生下我之後就死去的母親眉心也有一點藍鑽,我調查了這些年沒有一絲消息,一點線索,原以為我的身世之謎會就此揭開,到頭來隻不過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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