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驚鴻之舞

皓腕凝霜，美酒瓊露，霓虹璀璨亦掩不住她的光華，仿佛獨於塵世的女神，微醉之色更加吸引世人。唇色如蜜，善良無害，卻帶著危險的氣息。如致命的罌粟，在最美麗的時候毒性卻能揮發到極致，令人飛蛾撲火也要一嘗滋味。也許是酒精的催發，不斷有嘉賓上前邀舞，甚至動手動腳，添了曖昧之色。酒色好像增加了夢雅的溫度，象牙般潔白的皮膚顯露柔粉的緋紅，嘴角亦添了笑意，隻是眼底的冰冷不曾化開。

一杯杯香檳灌下，陳益本以為自己能冷眼旁觀，隻要公司的利益最大化，他不會介意夢雅用什麼方式完成今晚的任務。事實也是如此，夢雅不知清醒還是迷醉，不計其數的美酒飲下，卻真的換來了不少的合約項目，對方的讓步，更是讓夢雅超額完成了任務。

“唐小姐，不知您是哪家千金，可否同邀一舞？”

“唐小姐，……”

“唐小姐，……”越來越多的男士不止於區區敬酒，西裝革履，風度翩翩，開始向夢雅邀舞。伊人如斯，近在眼前的佳肴又有誰肯輕易放過呢？

“夢雅，你的第一支舞該屬於你的上司。”略顯清冷的聲音響起，氣質如蘭，萬千璀璨亦掩不住他的光華，完美的輪廓，精致的眉眼，仿佛畫中人，“很抱歉，她是我的，秘書。”

夢雅聽到這嘲笑式的停頓，肩膀止不住的抖動。陳益不安，逼迫性扳著她的身子，才看到那異於平時的笑，張揚、囂張，卻含了難以言說的悲傷，美得驚人，如挑釁一般，“嗯，沒錯，我是陳總的秘書，那又怎麼樣呢？”隨即揚起鬱蔥般的手指，毫無目的的晃了晃，“哪位說想要跟我共舞一曲？”

未待有人答話，陳益搶先一步，握住她的手，強硬的挑起她的下顎，“你今天已經觸碰我的底線了。不過，身在窮人家的你，又怎麼會跳舞呢？湯戈，拉丁，還是國標？”

“哈哈，沒想到我在你眼裡是那麼卑微廉價，恐怕比之幾塊錢的麵包都不如吧？”夢雅在酒精的催發力下，笑得更加囂張。陳益的手中加了一份力道，痛得夢雅忍不住戰栗，嘴上卻不肯服輸，“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是有多廉價！”

優美的音樂響起，夢雅隨即伴著旋律，仿佛變成另一個人，柔情的公主，悲傷的彆離，細膩的感情隨著圓舞曲緩緩的流淌。愛之極，成殤。化身對愛情堅貞不渝的人魚公主，即使在冰冷的大海中化作泡沫，也要自己的愛人得到幸福，一世平安喜樂。悲傷與快樂契合在一起，悲傷的快樂，讓每一位在場者的心都隨之動情。

一曲舞畢，音樂卻沒有停止，像是熾烈般的熱辣，張揚的拉丁舞曲帶著最原始的味道撲麵而來，挾著一種決絕的痛，敢愛敢恨。令陳毅吃驚的是，夢雅並沒有停下，步伐更加迅速，如同嬌美的拉丁舞女郎，直率果決，綻放的玫瑰，隻要花苞打開就絕不低頭，驕傲的盛放玫紅的姿態，對愛情有著專一的忠貞，可以付出一切，卻絕不能忍受愛人的背叛。

此時的陳益有一種難言的感覺，夢雅真的變了。作為一名秘書，她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能力限製，冷靜的應付各種應酬；作為讓他第一次動心的女孩，她不再像便利貼一樣，隨手可以呼來喚去，好像，她的美已是自己無法掌握的。涅槃的鳳凰，砂礫之珠，她，還能是屬於自己的嗎？他從沒考慮過讓夢雅成為自己的唯一，成功的男人是不會局限於一片天空的，而如今，即使他認定了她，好像已經不再可能，已成陌路……

哀傷的笛音悠揚的轉響，嘉賓們紛紛詫異，這不是宴會上應該出現的音樂，莫非，有人搗亂？

夢雅腳下一停，隨即和著音樂翩翩舞起，含悲的雙眸更是惹人疼惜。也許陳益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從她進入這家公司，自從他第一次帶她來到宴會，自從第一次對他不自覺的動情，她就下決心為了幫他學會各種交際禮儀，包括舞蹈。剛開始隻是對他的愧疚，可是後來，完全出於本心。為他奪得更多的合作項目，為不丟他的臉，為了……能夠陪得上她，有一天可以站到和他一個視角的位置，甚至癡心妄想可以與之相伴……如今，一切一如狼藉一片，包括那顆破碎的心，隨著音樂，一起消失吧……

舞隨樂動，情隨緣起。悲傷彌漫在空氣中，沉澱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舞畢，曲終人散，夢雅隨即鬆開了陳益的手，淡漠的眼珠朦朧地望向陳益，“我完成了任務，先走了。”

陳益想上前追，卻被敬酒的人擋住了視線，不安的心情讓他無意於到手的生意，卻不得不應付。等人群散開，卻不見了夢雅的身影。

夢雅躲到角落，眼前一片迷茫，隻見近前一個人影，“夢雅姐，我敬你一杯，今天真是力挽狂瀾，為陳總贏得了最大利益。”

這是千慕汐的聲音，甜美的聲音裡卻含著一絲不甘和怨懟，夢雅懷疑自己聽錯了，便搖了搖頭，接過酒杯，一飲而儘，“謝謝你。”

隨即，眼前浮現一個巨大的光圈，忽然變暗，夢雅失去了知覺……

“唐夢雅，我真是百密一疏，沒想到換了樂曲還不能讓你原形畢露。你就是應該卑微的活著，既然那你不想要，那我就給你個機會，等你醒來，恐怕就無顏苟活於世了吧？”千慕汐做出攙扶的樣子，悄悄將唐夢雅拖到了樓上的臥房。

美麗的晚禮服被強力扯開，千慕汐將唐夢雅摔在床上，嬌美玲瓏的身材一覽無餘，千慕汐的憎恨化為囂張，“多麼美麗的身體啊，明天，就會變成水性楊花的鑒證。唐夢雅，你本該生活在汙穢之中，現在不過是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情罷了，是不是要好好感謝我一下呢？不過，一會陳益上來的時候可不能看到你，先忍耐一下哦。”

打發走一位位的賓客，陳益焦急的心變得火燥，以至於在這種地方看到千慕汐都沒有反應出一絲疑惑。

“陳總，我聽說夢雅姐還沒有回家，她說今天一會去就會給我打電話的，可是沒有看到她啊！”

“什麼？！”陳益馬上撥通了夢雅的電話，卻是關機。不安感迅速加深，“這麼晚，她會去哪兒啊？”

“會不會夢雅姐累了，去樓上休息了？”

陳益隨即上樓查看，卻不見夢雅的身影，一股醉人的幽香襲來，疲累感瞬間爬上四肢百骸。身體不自覺地癱軟下去，眼前卻出見那個嬌麗的背影“夢雅,你……”

“下去吧。”千慕汐揚了揚手。

看著腳下被藏好的夢雅，慕汐微眯起眼，“等等，把他倆都給我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