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水怪塘

“鬨水啦！鬨水啦！”兩人在廟裡聽到廟外麵有村裡人的嚎叫聲，蔣浩坐起來，出了寺門，寺門外麵什麼也沒有，就如兩人剛剛來時一樣，蔣浩也懷疑自己剛剛看花了眼。

“快去請餘婆婆！快去請餘婆婆！”喊聲越來越近，兩人一起奔到廟外麵看，竟是自己村裡的李大膽兒，慌裡慌張的從兩人眼前跑了過去。

上尖村的村民驚恐的從山下的水塘處冒雨跑了過來，大叫著說竹林下的水塘裡有水怪。兩人一聽顧不得烤火，冒著大雨，再次跑到水塘旁邊。

之前單翔還曾跳下去過，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現在的水不僅呈現出黑色，而且咕嘟咕嘟的泛著泡泡，仿佛一塘的水被燒開了似的。

“看來我想的並沒有錯，這水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剛剛我在下麵根本睜不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單翔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蔣浩問道：“你到底會什麼法術？”

“我什麼也不會，隻有一本書！”單翔說道。

“獵魔師是隔代傳承，你應該可以。”單翔說道。

“我也什麼都不會。”蔣浩無奈的苦笑一下。

“快！我們上山，看一眼這水塘的位置。”單翔飛快的跑向山上去，蔣浩聽了跟在後麵跑。

兩人冒著雨，一直跑到山頂上，往下一瞧，不由感歎這水塘生的神奇，遠山如眉黛，這一塘黑水正如眉毛下的一隻眼睛，眼角左邊有一棵桃樹，仿佛是眼角的一點紅淚。

而現下桃樹被雷電劈開，冒起了黑煙，兩人一對眼，一起跑向桃樹的所在處。

桃樹被雷一擊冒著黑煙，燃燒起來，一塘的黑水泛著白色泡沫，兩人走到樹前，一樹桃花殷紅如血，在火焰裡灼燒成灰。

樹根劈開處，雷電擊打的紋路清晰可見，火焰燒退了樹杆，卻隱隱約約看見樹根處燒出了一柄黑色的長劍——桃木劍。漆黑的劍身，黑中泛紅，蔣浩一眼看到木劍，就將它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水塘下出現了一個影子，影狀像手掌一樣，突然蹦出了水麵。

兩人一見之下，水塘裡原來有五隻怪物，五隻怪物連在一起，其中四隻沒有眼睛，隻有一隻有眼睛，確是隻有一隻眼睛。

其他四怪全仰賴這個眼睛才能看東西。五隻怪物形影不離，除了有眼睛的怪物之外，其餘的四肢全都無法任意行動，一切都要聽從有眼睛的怪物命令。

單翔看到這五隻怪物，又是一驚。

心道：一目五！傳說瘟疫之年才會出現，五鬼聯袂出，一目斷善惡。

這地方很快就會有瘟疫傳播了，必須馬上離開，離開之前如能殺死五怪，得了神目辨人忠奸善惡更是不在話下。

正觀望間，餘婆婆來了，餘婆婆就是蔣浩說的餘寡婦，村裡有事托她便叫餘婆婆，私下裡都稱她是餘寡婦。

她是外鄉人，遠嫁到柳下灣村裡的皮家，丈夫皮大腦袋在城裡掙了點錢，想在這山裡建所新房，可誰知，一個不小心在運料的過程中摔死在山上，眼看就過上好日子的餘寡婦，到頭也沒撈著人也沒撈著錢。

自她說自己本家就是巫師道母，一直修得什麼道法，四鄰八鄉，三災六病的，她倒是都能給治了。慢慢的名聲傳開了，都半信半疑的選擇了相信，也算是人前的一把好手，日子過得並不差。

人群裡穿著一身碎花布衣裳，身後跟了一群人，都是上尖村裡好些熱鬨的人兒，專門來瞧餘婆婆。

幸虧這群人下來的晚些，沒有看到剛剛一目五躍出水麵的那一幕，否則早就嚇跑了。

餘婆婆身後跟著的就是李大膽兒，李大膽兒剛剛跟朱五在桃樹樹底下避雨，一個大雷劈了桃樹，兩人驚慌失措。

尚未跑時，就聽到呼呼風聲，一眨眼間天昏地暗，朱五莫名的被吸進了水塘裡。看到這的李大膽兒也是不由得一驚，拔腿就跑。邊跑邊喊，跑著去找了餘婆婆來。

餘婆婆扭著個大腚，掐著腰指使人在水塘中間擺起了香案。自己坐在蒲團上。口中振振有詞的念叨著。

準備完畢，餘婆婆燃起臘燭，點上了一柱香。斬了雞頭把雞血放到碗裡，又抓了一把糯米，將糯米灑進帶有雞血的碗裡。書符念咒之後，又將一個類似放大的銅鈴一樣的法器拋到水塘之中。

這時人們發現水塘裡的黑水，平靜下來，黑水剛剛還在不停的泛著泡沫，法器一拋泡沫忽然之間就不再外泛了。

眾人相視一笑。連忙誇起餘婆婆的手段高明，救世安民，是村子裡的守護神。

李大膽兒也招呼餘婆婆回自己家裡去喝茶，可誰知就在眾人轉身走後，法器浸水的一麵卻被黑水侵染，變成黑色，不一會兒就爛的不成樣子，此時隻剩下蔣浩和單翔兩人在桃樹附近，看著水中，水中的法器悄然無聲的被腐蝕化儘。

五隻妖怪走到岸邊，其中一隻口吐人言，說道：“這一群人裡。有一個是好人，不許聞他。一個甚有福分，不許聞他。六個人是壞蛋不許聞他。”

其餘四怪聽了，皆是點頭應允，無有不從，原來五怪喜愛聞味，隻要有一怪聞了人此人立即生一場大病。五隻鬼怪依次聞過的人，此人必定死掉。

五怪最喜愛聞的正是不善不惡，無福無祿人的生氣，最後一目怪聞後，此人立時死掉，同時，五隻怪物的肚子便鼓脹起來。瘟疫也就流行開來，一目五正是極大的災禍。

但若有道行的修行者，誅殺此怪獲得一目，可辨善惡忠奸，可鑒奇寶異珍。

“現在我相信，這隻一目五定是你祖上給你留下的一隻神眼。”單翔說道。

“如果真是給我留下的，我固然開心。可是我根本沒有能力殺死他。他殺死我到容易的很。”蔣浩說道。

“也許桃木劍就是鎮住他的法器。”單翔說道。

“他在水塘裡，我怎麼去殺他呢？”蔣浩皺著眉說。

單翔拿過桃木劍，桃木劍在他手裡卻異常沉重。拿到手裡的那一刻一下插在地上。連拿也拿不起，又如何使得出呢？

“你將這桃木劍擲到水池之中。”單翔說道。

蔣浩拔出桃木劍，應手扔了出去，桃木劍飛到水塘中央時，定住劍身插了進去。那五隻怪物痛苦的大叫起來。

“蔣仙師，我五人被困百年，怎麼就一見麵就對我們打殺，早就告訴你，饒我五人性命，我等五人願做你的一隻眼睛！”一目五說道。

有眼睛的那隻妖怪帶著其餘四怪接近了蔣浩和單翔這邊。

“你不是蔣老頭？”一目妖說道。

“快！快將你的魔血流到這水塘裡去。”單翔說道。

蔣浩看著桃木劍，不知如何拿回，那桃木劍仿佛明白他的意思，飛回蔣浩手中，蔣浩用桃木劍劃開手掌，手掌中立時出現了一道血口，血液就此流到水塘裡，黑黑的水塘呈現出紅色，桃木劍吸收了魔血，大放異彩，紅的發亮。

一塘的黑水此時沸騰旋轉起來，又如剛剛仿佛要燒開了似的，紅水追著黑水轉，黑水躲著血水逃，旋轉個不停，在這一塘水中驚現出一個太極圖案來，五怪站在紅水之中不敢說話，而桃木劍卻立在黑水中央。一紅一黑兩個儀眼。就在蔣浩和單翔的驚訝聲中成型了。

緊接著，水塘越變越小，越變越小，紅水、黑水越來越沸騰起來，轉眼間升到了空中，待到太陽高處時，竟小到無法用肉眼看到。

不多時，那儀眼落了下來，竟是一條像極了眼睛的石頭，蔣浩伸手接了下來，那石頭仿佛生了腳一般在蔣浩身上亂跑，不一會兒遊遍了蔣浩的全身。

蔣浩不愛他亂跑，拿繩子穿了起來，誰知繩子碰到儀眼竟化為了飛灰，現在隻有在蔣浩手裡才算安穩。

“果然是件寶貝。”單翔說道。

眼前的一塘水赫然已經不見了，卻又五具屍體躺平在地上，看樣子仿佛是剛剛死掉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