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耍酒瘋

聞紅痛苦的咳著，一張小臉兒憋得通紅。不過就算如此難受，似乎也不能抵消心裡的哪怕是十分之一的痛。

腦袋變得昏沉沉的，聞紅不由得抬眼看著還在為自己拍背的李浩宇，眼睛一恍惚，她似乎看到了那個朦朧著一雙眼，出現在楊黎身後的我。

聞紅不由得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這個壞蛋，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你怎麼可以有了彆的女人，壞蛋。”

說著，開始對李浩宇拳打腳踢起來。李浩宇的那個天啊！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如果他知道喝醉酒的聞紅是這麼的一副模樣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她碰哪怕是一滴酒的。

不過現在酒也喝了，人也醉了，他隻有認了，忍著痛，等待著聞紅疲了倦了，發完瘋了，再繼續趕路！

再看我那邊，自從聞紅跌撞著走後，我便一直打電話，一直打電話！直到打得現在手機已經燙了，對方一就是關機，但是我還是不肯放棄地打著電話！

就這枯坐，打著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再有人接的電話，從天白到天黑，直到深夜，直到手機沒電。我這才肯相信，有些事情，真的發生了，便是永遠的傷痕！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由於從來沒有喝過酒，卻一時之間喝了如此多的酒，聞紅是一路從E市睡回F縣的。

直到深夜，直到第二天中午，她從悠悠醒來，隻覺得自己的頭特彆的痛，像是要炸開了般。

她竟然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是一個翻身便又睡了過去。

我在樓下，看著那戶曾經讓我顏麵掃地，男兒之氣全無的人家，踟躇要不要上去。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今天早上還是決定要來F縣，坐了最早的列車來到這戶不怎麼待見我的人家樓下。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上去，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既然曾經都已經顏麵掃地了，那又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呢！？

所以，我最終還是頂著兩個黑眼圈，邁動步子，朝著樓上那戶人家而去。

站在門口，敲了半天的門，卻無人來開。我不由得心慌，難道這就是天注定嗎？

我不死心的喊了起來：“聞紅，聞紅……”

直到把四周的人家全部都喊了出來，但卻不見於家出來一個人，看來是真的不在家。我無不失落地轉身離去。

再次回到陽關裡，抬頭看著那輪晃眼的明日，我突然覺得特彆的昏眩，特彆的迷茫，這麼多年來，聞紅早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任何一步，任何時候，都有她的參與，現在她在哪兒，自己要在哪兒去尋找這顆明珠。

我拖著疲倦的身體，消失在了聞紅他們所在的小區之內。

樓上看著這一幕的聞母和李浩宇會心一笑，我們有個約定，一定不能讓聞紅再見我一麵了。

聞母當然是樂見其成的了，有李浩宇這樣的女婿不要，難不成還要我那個窮小子不成！這筆帳聞母還是會算的。

隻是這卻苦了睡夢中的聞紅，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卻不知為何，自己卻怎麼也醒不來，任由那個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由得，眼角一滴淚滑落！

自從上次喝醉之後，聞紅像是得了一場瘟疫一般，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倒下了，班也不上了，一天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像是一個被抽了魂兒的娃娃，整日裡，不自覺地就流淚。她總是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漸漸地，離她是越來越遠，可是最讓人無奈的是，對於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她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樣的日子像是在黑洞一般，稠密的黑，讓人無比的壓抑，度日如年，雖然有聞母的悉心照顧，李浩宇每日必到的噓寒問暖，可是聞紅的心卻是怎麼也溫暖不起來。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整日在家的聞紅立於窗邊，在窗戶上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圈圈。

“原來都已經快入冬了！”聞紅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悠悠道。

回首，眼光不由得落在了放在一堆雜亂的書堆下，被自己拆了的手機，“還是應該要是原因不是？”她悠悠道。

她轉身走到書桌前，將很久沒用的手機組裝好，開機，找到那個已經很久都沒有聯係的號碼！

“老公！”二次異常諷刺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刺痛了她的雙眼。

深呼吸，猶豫再三，聞紅還是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了起來。

聞紅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隻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再次讓她整個人掉進穀底。

“喂，你好！ ”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傳來。

聞紅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起伏不定的心情，原來過了這麼久，關於我，她還是沒法淡定。

“喂，你好，在嗎？你是誰？”電話那邊的聲音再次響起。

從來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聞紅深呼吸一口氣，以她認為平靜的聲音道 ：“你好，麻煩你找一下何平。”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之後，問道：“你是聞紅吧？”

聞紅顯得有點意外地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

“我是楊黎，何平出去了，沒帶電話！”對方道。

“哦。”聞紅道。已經到了住在一起的地步了，看來自己上次看到的真的沒錯。

“聞紅，我和何平訂婚了！” 楊黎又道。

晴天霹靂，聞紅拿著的電話不由得跌落了下去，摔成了一片片，就如她的心，本來還未好的傷口，此時，徹底地碎了。

而就在這時，聞紅的房門被推開了，李浩宇捧著一束花，從外麵走了進來。

聞紅雙眼無神地看著他，隻見李浩宇單膝跪地於她的麵前，拖著一個精美的盒子道：“我親愛的聞紅，你願意嫁給我嗎？”

聞紅隻覺得茫茫然，她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門外已經染上霜鬢的父親，一臉歡喜的母親，還有一臉誠懇無比的李浩宇，意外的，她沒有拒絕那顆碩大的鑽石戒指套在自己的手上。

沒有靈魂的她，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嗎？有人要，似乎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失去了我的聞紅真的什麼都不是。

聞紅能夠同意自己的求婚，雖然一切都在李浩宇的料想之中，但，應該有的驚喜還是有的。

F顯的大戶，李家娶媳婦兒，當然是要打扮特辦的，是以，李浩宇是花了足夠的心思在這上麵的，務必要給聞紅一個最華麗的婚禮。

無論是彆墅的豪宅，還是酒店的布置，排場，車隊等，全都是按著當下最高的標準去做的。

李浩宇這邊忙得熱火朝天地準備婚禮，而於聞紅來說，卻不過是在等待一場人生可有可無的過程而已，全無幸福和快樂可言。

雖然身邊看著的是彆人豔羨的目光，周身穿著的是極端的奢侈品牌，可是她卻絲毫不為這一切而動容。

當踏上紅地毯的那一刻，看著被布置得富麗堂皇的婚禮現場，聞紅臉上的笑，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假，這段不算長的紅地毯，卻走得她異常的累，自己真的就要嫁給不是曾經同自己一起歡笑，一起走風雨的人連接在一起了。

當聞父將她的手交到李浩宇的手上時，她清晰，明白地看到聞父眼中淡淡的失落，原來父親也是不希望自己走這樣的路。

聞紅輕輕地拍了拍聞父的手背，表示安慰，而後牽著李浩宇的手，麵向神父，聽著這種中式的西式婚禮。

沒有興奮，沒有幸福，但這卻依然叫做--婚禮……

一天的勞累下來，聞紅終於得以舒服地躺在床上，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隻是，還沒有歇夠，李浩宇進入房間後，將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卻是讓她變得異常的緊張。

雖然今天已經和他結婚，可是如此兩人的呆在一起，聞紅卻還是覺得異常地緊張，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從內心上，她也是異常的反感。

李浩宇沒有直接走過來對她怎麼樣，而是坐在了她的旁邊。聞紅隻覺得身旁像是瞬間放了一個火盆，烤得她坐立難安。

李浩宇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聞紅不由得一愣，條件反射的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李浩宇的聲音卻在頭頂響起，“聞紅，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

聞紅驚愕抬頭，看到的是李浩宇陌生而又熟悉的臉，是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自從她點頭答應他的求婚之時，她就應該想到，這一天，遲早都是會發生的。

隻是，為什麼，當一刻來臨的時候，她聞紅卻依然沒有做好準備呢！？李浩宇的唇不期然地就湊上了聞紅的。

她瞪大了一雙大眼睛，看來今天真的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