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後的女孩

李童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學生，平時博覽群書讓他有紮實的知識做基礎，江南幾句話就點播了他，讓他開了竅門。若說兩人間最大的差彆，不是對書本那些文字的理解力不同，而在於江南有很多李童沒有過的起身經曆。

李童解開心中疑惑，對著江南連連道謝，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江南和李童之間隻算普通朋友，屬於有著共同的愛好看書的習慣，談不上關係親近，看到李童離開，江南也捧著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準備朝住所走去。

本來就是一場普通朋友間的對話，如果非要給這場談話添加標簽，李童在這場談話中更像一個虔誠求教的學生，而江南則是運用自己人生的經曆感悟，把自己的見解告知對方。

可偏偏有人要一場帶有學術探討的對話肆意歪曲，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李童的女友劉珊珊.

當李童站在圖書館外麵等待江南時，劉珊珊還以為李童在等待自己，本想高高興興的繞道李童的身後，給對方一個突然襲擊。可不曾想江南出來後，才發現李童原來等待的人是對方。

李童也和劉珊珊說過，自己和江南之間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隻是鑒於兩人時常在圖書館見麵，而且對方的談吐非常有見解，這才入了自己的視線，絕非劉珊珊所想的那樣。可作為一個處於戀愛中的劉珊珊，本能對其她接觸自己男友的異性有著強烈的醋意。

尤其是看到李童和江南聊了幾句後，那閃動著幾分敬仰的目光，讓劉珊珊更加懷疑李童被江南所吸引。

因為劉珊珊距離兩人有段距離，不知道兩人當場談了什麼，隻能從後續兩人的表現上進行推論。

“奇怪，兩人怎麼說了幾句就分開了，是我真的判斷錯誤，還是他們是在約會具體的見麵時間和地點。”劉珊珊看著各自散開的江南和李童，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跟隨哪一個。

“那就賭一把。”劉珊珊掏出一杯硬幣，心中默默念叨起來。把李童比作硬幣的字，把江南當作硬幣的那朵花，拋中哪一麵，自己就跟著哪一方。不管剛才他們談了什麼，反正他們倆要是真想約會，自己隻要一直跟著其中一方，就鐵定壞了他們的好事。

“顧信彥哥，我這是間接在幫你啊。”顧信彥和江南之間的事情，劉珊珊這個本家人當然也從長輩那裡聽說過。將一元硬幣放在拇指的指甲上，隨著彎曲的拇指稍微一使勁，硬幣被拋向空中，等重新落回手掌中時，一元硬幣的那朵花露在掌心。

江南手裡捧著書，漫步在人行橫道上。而劉珊珊則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想著如何開口和江南打著招呼。

“我認識江南，除了因為李童的關係，還有我哥顧信彥的緣故，可江南卻不一定清楚我是誰，這樣貿然過去不太好。”劉珊珊還在思考著，卻看到不遠處走在前麵的江南已經停下了腳步。

“江南在接聽電話，可為什麼朝我這裡看啊，難道我跟蹤她被發現，這也太神奇了吧。”劉珊珊不相信江南有預知的神奇本領，可架不住江南一邊接聽電話，一邊轉身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不可能，一定是個巧合。”劉珊珊跟自己打氣，原先跟蹤江南的設想，以及破壞所謂的約會計劃，也在瞬間土崩瓦解。

“你是劉珊珊嗎？”江南左手握著手機放在耳旁，走到劉珊珊身邊輕聲的問道。

“嗯。”劉珊珊心裡打了個冷顫，天啊這個江南真不簡單，居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可從沒有和對方說過話，她居然有這種本事。

心虛的劉珊珊，忘了一個普通人在遭遇陌生人知道自己姓名前提下的正常反應，她隻想著如何掩蓋自己跟蹤對方的事情。在劉珊珊眼裡和心裡，既然江南能知道和她未曾見麵人的姓名，也一定能知道自己的動機。

“真巧啊，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江南莞爾一笑，那放在耳旁的手機裡還通著話，讓劉珊珊搞不清楚江南到底是和自己說話，還是和手機另外一端的人說話。

劉珊珊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江南，她本來的目的可是想找李童約會，哪裡有閒心和局外人一起吃飯。

“你哥顧信彥打來電話，本來約好了晚上見麵吃飯，他突然說看到一個女孩很像自己的妹妹，沒想到真的是你。”江南衝著劉珊珊身後擺擺手，一臉陽光燦爛的笑道。

“我哥顧信彥在哪裡？”劉珊珊一回頭，不遠處一個一表人才的男人正倚靠在黑色的奔馳汽車旁，對著兩位美女做著優雅的紳士禮節。

“切，顧信彥這家夥什麼時候學會對人有禮貌了。”劉珊珊心裡憤憤起來。

“今天真是巧合啊，我本來是路過這裡，沒想到先是看到了江南，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約好晚上吃頓飯，沒想到又遇到了我可愛漂亮的妹妹。”隨著顧信彥一直以放浪不羈自稱，可為了給江南留下好印象，還是勉為其難的從腦袋裡搜索那些優美的詞語來重新詮釋自己的身份。

“你晚上沒有其他約會嗎，我剛才好像在圖書館門口，看到你和一個帥氣的男孩子在聊天。”劉珊珊看著有顧信彥在場，索性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隻是簡單探討一些問題，他很聰明，但缺少足夠的生活曆練。”江南似乎有所察覺，好像意識到劉珊珊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應該不單純是那麼巧合了。

“探討什麼問題，我也想加入可以嗎？”顧信彥對自己很有信心，論相貌背景，自己絕不會輕易輸給任何一個可能的競爭對手。

“隻是一個小問題，對於沒有太多生活經曆的人來說，過分探討有關宗教的問題，容易誤入歧途。”江南搖搖頭，純學術的理論知識，譜寫在紙上永遠都是冷冰冰的一行文字。沒有足夠的閱曆，讀起來不僅生澀而且很難真正理解。

“也許吧，我還有事情，你們慢慢聊吧。”劉珊珊連忙退出，正準備轉身要走。

“她為什麼掉頭走，剛才不是和我一路的嗎，不用這樣避諱吧。”到了現在江南可以確認劉珊珊此行的動機，八成是和自己有關。隻不過江南沒有朝李童的事情上聯想，還以為不過是顧信彥耍弄的把戲。

“顧信彥，這不會是你故意的吧。”江南看著一本正經的顧信彥，這個家夥怎麼現在如此認真起來，和剛才電話中說話的口吻都有所不同。

“我也在好奇，雖然我在家裡說過咱們倆的事情，可劉珊珊不應該認識你。我剛才就覺得奇怪，她怎麼走在你身後，本來還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有些奇怪。”顧信彥當然不明白劉珊珊這個女生的心思，反正自己和劉珊珊是一家人，大不了回去在問個明白，想到這兒顧信彥把後半段咽了回去。

“江南老師，我能不能問問，剛才劉珊珊說你和一個男生在圖書館門口聊學術問題，我可以請教一下嗎。”顧信彥挺起了胸膛，像認真好學的小學生一般嚴肅。

江南想了一會，顧信彥的經曆他自己也坦白了不少，加上堂哥江北又添油加醋說了不少。可以說顧信彥也算經曆頗為複雜，經曆過人生的低穀，在挫折中飽受詬病，在壓力麵前沒有頹廢，反而逆境中走出低潮贏來人生輝煌的巔峰。

“你如何看待宗教？”江南反問起來。

“正常的宗教，都勸導人向善，這樣死後可以去天堂極樂世界，我個人的理解是信或者不信，天堂就在那裡，多一個不占地方，少一個後麵還有排隊的。”顧信彥前半段都是有那麼點意思，可說到後麵就開始不靠譜。

“顧信彥的經曆其實不比自己簡單，女人可以認命服輸，因為可以通過婚姻來改變一切。而男人不行，一旦認輸服軟，隻會逆流行舟不進則退。”江南擺擺手示意顧信彥停下來，一個通過自己的努力加上使用某些見不得光手段，獲取如今地位和財富的顧信彥，心裡肯定把自己作為人的作用無限放大，怎麼會相信有神靈。如果真有神靈輔佐，顧信彥當初在人生低穀時遭受痛苦時對神靈祈禱卻沒起到任何作用。顧信彥的經曆讓他明白，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無人可以依賴。

“想什麼啊，晚上去哪裡吃飯。”江南陷入短暫的沉思，她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間對顧信彥感興趣，可顧信彥哪裡明白這些，用手指輕輕敲打對方的腦門，把玩起手中的汽車鑰匙起來。

“時間還早，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先回去看看書。”江南想靜下來思考一番，再說這麼早就和顧信彥一起出去，鬼知道這個討厭的家夥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那先去看看電影喝喝咖啡順便唱唱歌，然後再去吃飯總行了吧，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一直跟著你。”

看著顧信彥放低了姿態，江南心裡覺得好笑，這個幾個小時前還囂張跋扈奪走自己初吻的男人，怎麼如今變得像綿羊一般溫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