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牢

天牢裡既潮囘濕又黑暗。一縷光也透不進來。

林小白光著腳丫蹲坐在地上看著麵前的一碗米飯加一個乾饅頭。愈發覺得自己真是好生幸囘運，剛穿越沒一天，就體驗了最好的待遇和最差的待遇。

她眼睛睇了睇碗裡的白米飯，不知道裡麵會不會有毒，吃了會不會死人……

她吞了吞口水，肚子真的好餓啊……

“大哥通融一下，讓我進去吧！就一會啊……很快就出來。”天牢外響起熟悉的聲音，林小白側著牢門聽了一會兒，認出是小屏的聲音。

“娘娘！你怎落到這樣下場？”小屏跪倒在監牢外麵的鐵欄上，眼淚四溢。

“額……這個……”林小白的目光全被小屏手裡帶來的食物吸引住了，吞了吞口水，“小屏，裡麵都是什麼呀？”

小屏“哦”一聲反應過來，翻開蓋子，道：有一碗白米飯，一碟豆腐乾，一碟青菜。

好吧，雖然比起那日吃的還差點，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在黑暗中接過小屏遞過來的飯菜，趁熱吃了乾淨。

“小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雨夢閣你就幫我照料著吧！”林小白顯得還挺豁達。

“是，娘娘。”小屏的聲音透著哽咽，“娘娘，奴婢一定求皇上把娘娘放出來。他怎麼忍心讓娘娘生活在這種地方。”

林小白撇了撇嘴角，他是給她過機會。可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也許這樣固執最後落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可是，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何錯了，保護自己的清白有何不可？難道非要迎合他，才能在這個皇宮裡生存嗎？未免太沒人性了。

“小屏，你不用管我。你是說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要叫娘娘了嗎？叫我小白吧！我現在也不過是個階下囚。”

“小白。”小屏呐呐地開口，怎麼覺得這樣念出口著實怪異。

“你們談夠了沒有？！”粗獷的聲音猛地響起。

林小白往黑暗的儘頭瞟了一眼，“小屏你還是快些離開吧！彆來看我了，我一個人在這裡挺好的。想皇上一時半會也不會殺我啦，我沒事的。你快些走吧！”

小屏猶是戀戀不舍，但見林小白眼色散發著濃烈的決然，“那好吧，小白。在這裡好生照顧自己。我下次再來看你。”

林小白眼裡泛著淚珠，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看來還是有人會關心自己的嘛！

聽著鐵門重新吱呀關上的聲音，不知道為何心底竟莫名升起一絲落寞。因為天牢太黑，所以不知道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

林小白揉了揉眼睛，思著就想往草席上躺。

“吱吱吱吱……”剛躺上就聽到老鼠的聲音。

“啊！！！啊！！”林小白尖叫起來。

“你吵什麼吵？要不要人家睡覺啊？！尖叫什麼叫？！”隔壁的一個漢子忍不住吐槽。

“有……有老鼠啊！！”林小白手指著草席語無倫次。

對麵的一個老頭，抽著手裡的煙草，淡淡地呼了一口煙氣。老氣橫秋地道：“不就是幾隻毛老鼠嗎？”

“什麼？不就是幾隻老鼠？”林小白覺得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象著這麼小的牢房裡麵有那麼多隻老鼠與自己相陪。

而在自己睡覺的時候……

會發生什麼事情，誰知道呢！手臂被老鼠咬個大窟窿不算，大囘腿咬個也不算，那要是……要是咬斷了脖子……又或者……

“啊！！！”林小白捂著腦袋，自己在想下去一定會瘋掉的！！

“小丫頭，我告訴你啊！就那幾隻毛老鼠而已，你呆久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了。至少有時候人不會陪你，老鼠卻會一輩子陪著你。如果有天老鼠也不陪你了，你就會不清楚自己飛去哪裡雲樂去了。”老頭有板有眼地說著。

林小白朝天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老鼠陪呢。”

“哎呀！不要吵了不要吵了，趕緊洗洗睡吧！”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不滿地道。

林小白聞著天牢裡淡淡的腐味，正想開口。對麵的老頭應道：“洗你個大頭鬼，你用你的口水洗吧！”

“吵什麼吵！”終於驚動了天牢裡的看守人。他斥目道：“是誰在吵？”

眾人的矛頭通通指向林小白，異口同聲道：“回大人，這個丫頭片子大晚上不睡覺，在這擾我們睡眠。”

“哦？”看守人手裡拿著蠟燭走近，正看著火光倒映出一張傾國之貌。儘管此時她身穿著獄服，一臉憔悴。

卻絲毫沒有掩蓋住她的美貌。

“喲~原來是個小囘美人。”看守人把蠟燭安在地上，照亮天牢的一角。他摩挲著手掌，踩著虛步一點點靠近林小白。

林小白朝地上淬了一口，“我呸……”

“哎呀，開個玩笑嘛。”看守人撇了撇嘴角，“又不是所有的看守人都很色，我可是非常清節自傲的！”他拍著胸脯，一副正義凜然的摸樣。

“呸！”對麵的老頭混著煙味朝地上亦淬了一口，“張二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彆這樣厚臉皮。”

隔壁的那個漢子亦道，“就是，你他囘媽能不要這麼不囘要囘臉了嗎？”

叫張二的看守人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他摩挲著手掌看著林小白道，“姑娘，我看你還是早些睡了吧！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入我們這天牢可是要收費的。”

“收費？”林小白嘴角一沉，“我沒有誒大哥。”

“咦？”對麵的老頭顯然不信，拿著煙鬥指著林小白手上的玉鐲子道，“你怎會沒有錢，你手上戴的東西那般珍貴，相必也是家裡一定也很顯赫啊。”

張二看著林小白的手裡的手鐲，兩眼放精光。手掌摩挲的動作更是頻繁，“這……”凡是這天牢裡呆著的人，誰人不知道他張二極度貪財。

林小白瞅了瞅張二的口水就要掉了下來，又斟酌了下手裡的手鐲的份量，“這……也不是沒有辦法送給你。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得把我牢房裡的老鼠清乾淨！！”林小白把鐲子從手腕上取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怎麼樣？”

隻見那玉鐲子晶體透亮，明潤有光澤。一看就極為珍貴，值錢。

張二拚命的點頭，唯恐她後悔，“一言為定。”

“恩！”林小白很滿意他的反應。反正這個破鐲子來曆她也不知道，想必也沒什麼破用處。倒不如換來一宿的安睡來的舒坦。

那一宿，她用鐲子換來了一宿安睡，可是周圍卻不時有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尤其睡在林小白對麵的老頭，他多想用他的煙鬥把那位姑娘給敲的破涕大哭。

隻因，張二把她的老鼠大多全都趕到他的天牢裡去了！那天晚上，老頭的破席子上密密麻麻地睡了一堆老鼠。

第二天，還有老鼠留下的一堆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