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記憶

“對不起有什麼用的，傻狐狸，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好，你接著聽我說……”九爺繼續給我講我離開了之後的故事……

之後的故事更加跌宕起伏了……九爺那天鄭重地將紫嫣姑娘埋葬，然後在她的靈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他當時是無暇顧及我的，我是可以理解這個事情的，畢竟死者為大啊，他就這樣跪在紫嫣姑娘的靈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最後都把自己累趴下了，他當時什麼也沒想，可是他說，他在醒來的時候喊得前三個字居然是“懶狐狸”……

可是，當時我早已經離開了魔界，花九爺也錯過了尋找我的最佳時機，當時他真的是上天下地無所不找，也沒有找到我的蹤影，他便懷疑是秦歡在中間動了什麼手腳，他去黑囘獄裡麵審問了秦歡一次又一次，可是秦歡什麼也不說，花九爺無法，就派人放了秦歡，然後還暗地裡找人跟蹤秦歡。

可是秦歡哪裡也沒去，就被他的爹娘給接走了，他的爹娘看到秦歡被折磨很痛心，揚言要殺了花九爺，不過後來好幾次沒殺成功也就作罷了……

秦歡回去之後就像是一個傀儡一般，什麼話也不說……整天呆呆的……他的爹娘看不下去，就想給秦歡正正經經娶個老婆，然後估摸著他可能會正常一些……

那天，就是秦歡和“魔界牡丹”成親的日子，秦歡卻失蹤了……原來這個“魔界牡丹”心裡有人，也不願嫁給秦歡，就把秦歡劫走了服了毒然後就和她的情郎雙宿雙囘飛了再也不見蹤影，秦歡被救及時，可是他的記憶卻沒有了，現在就像一個六歲的孩童一般……不過他整天叫著“娘子……娘子……”什麼的……

聽到這裡，我的眼淚更甚，簡直止也止不住，秦歡也對我用情至此，我該怎麼回報他呢，師傅讓我完成的第二個心願就是嫁給秦歡……一想到這裡，我的腦子就疼了……我該怎麼辦……

“事情就是這樣子的，索性你已經回來了，我們就好好地在一塊吧，彆想那些了，我們好好過我們的好麼，懶狐狸。”花九爺說完了這麼長的故事，顯然很累，他就這麼看著我，看著我，半天沒有移開他的目光……

我一瞬間有些動搖，看著花九爺的神情，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在說謊。聽完他說了這麼多這麼多，我知道了，他的心裡有我……可是我……

“懶狐狸……”花九爺一激動，他的長臂一伸，就把我拉入了他的懷中，“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這麼久，這麼久，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回來，懶狐狸，你是存心躲著我麼，你是不是存心不想再見到我呢？懶狐狸啊，你就是一隻傻狐狸啊，你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沒有想過來問一問我呢？我什麼都會告訴你的啊，為什麼你都不願意回來聽聽我的解釋呢？狐狸，我就讓你那麼不信任呢？還是，我，花九爺，在你心裡才是真的那麼不重要麼，所以你也根本就不在乎了我的心麼？”

聽到了這些話，我的淚就如泉囘湧一般，我的滿腔的辛酸頃刻間就爆發了，“花九爺，我怎麼會不在乎呢，如果我真的不在乎，那我怎麼會那麼那麼的難過，看到你當時對我那樣我從來都沒那麼絕望過，花九爺，你知道嗎，那天，就是我走的那天，你，你都讓我有了想死的心！”

花九爺的身子一震，抱得我更緊了，緊張道：“這，怎麼可以呢，懶狐狸，你怎麼可以生出這樣的念頭啊！”

我圓睜著淚眼，就這樣一瞬不瞬望著花九爺，道：“你，方才，問我，我，還記不記得我們那些日子的幸福啊。我怎麼會不記得呢。就是因為那段日子記憶太深刻了啊，才會一直讓我這麼痛苦。一直以來，我似乎都與所有人的愛無緣，花九爺，你是第一個說喜歡我的啊，是你，讓我知道了，兩囘情囘相囘悅是多麼一件美好的事情啊，可是，也是你，讓我深深切切地體會到了一把被欺騙被拋棄的感覺啊！花九爺，是你把我帶上了天堂啊，但是，也同樣是你，又把我拋入了地獄啊。花九爺，我為什麼我要遇到你呢？”

花九爺緩緩地放開我，他雙手顫抖著捧起我的臉，低聲道：“懶狐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後，這樣的狀況再也不會發生了，我不會再讓你痛苦的。”他輕吻去我臉上的淚水，顫著聲音一遍一遍喚著我的名字。

花九爺那熱得有些滾燙的淚水似乎滑進了我的眼眶裡，我渾身一震，我震驚地看著麵前的男子，我看到他的眼中不可抑製地湧囘出萬般疼惜。

他……他居然哭了！花九爺他那麼高傲，可是他卻在我麵前哭了。

突然，花九爺拉起她的手，拽著她就向外走去。我看著他毅然的背影，一下子有些慌張無措，我抽囘出自己的手，小聲道：“花九爺，我們去哪裡？”我的這聲音很小很小，而且語氣已然不似之前那般淩厲了。

“懶狐狸，你不肯相信我，我們去看紫嫣的靈位，你隨我去看你就知道了，這一去，你就什麼都明白了。”花九爺又道。

我非常動容地看著花九爺，其實自花九爺的眼淚流進我的眼裡，我便已經相信九爺了。眼淚，是至情之物，如非花九爺對我真的動情，如若他不在乎我，像他那般高傲的人如何會在我麵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現在不知道怎麼麵對她。”我低頭，其實，我是很對不住紫嫣姑娘的。

“懶狐狸……沒事，不知道怎麼麵對就不去麵對好了”花九爺的眸中全是我。

我隻好垂了頭，我的腳就在地上畫著圈圈，我的聲音很低，“花九爺，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我還不相信你。”

“懶狐狸，你……你……”花九爺激動地抓囘住我的肩，他的眼中閃著全是狂喜。

我又抬起了頭，我的小囘臉皺著，還咬了咬唇，道：“花九爺，我想相信你，可是我還是有些害怕啊。”

花九爺的狂喜突然隱去，他的眼中又閃出急色。我靜看在眼裡，我的心裡又是一陣悸動，但是我又極力裝作平靜地轉過了身，緩緩道：“你願意下跪換回我的信任嗎？”

花九爺的身子一顫，下跪？他那麼的驕傲，從來沒有跪過任何人啊，她卻要他下跪麼啊……可是……如果這樣可以換懶狐狸回到自己的身邊，這樣能讓懶狐狸再次放心地把心交給他，他會在所不惜的吧。

花九爺看了看此刻正一瞬不瞬望著他的我，沉沉地道了一聲“好”！之後，他立馬撩起他妖囘豔的紅色衣服的衣擺，他的身子就向下傾去！

當花九爺的膝蓋快要點地，當他的頭已然低到我的胸膛前，我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麵地將花九爺抱進了懷裡，阻止了他跪了下去。

我感覺我的淚水就如同一下子傾瀉而下的雨水，就好似是永遠也沒有儘頭地流著，一滴一滴落在了花九爺的頭頂。花九爺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真好。”我拉起了他，將頭靠進花九爺的懷裡，鼻子不管不顧地蹭著九爺的胸膛，“真好，九爺你是愛著我的，愛著我的，真好。”花九爺他這麼的驕傲，他居然為了我可以屈膝，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再相信他呢！

“懶狐狸，你不是要我……”花九爺仍在迷惑，他張了張嘴。

我自花九爺的懷中抬起頭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笑道：“九爺，我怎麼會真的要你跪我呢，我隻是試試你的心罷了。”

“那麼……懶狐狸，”花九爺明顯激動起來，緊張地咽了口他的口水，“懶狐狸，你是願意相信我了？”

我馬上擦掉仍在噴湧的眼淚，然後我感覺我的臉是應該是微微泛紅了吧，我有些害羞，點了點頭，道：“嗯。”

花九爺立馬激動得張開手臂把我擁得緊緊的。

“嗯——”抱得好囘緊啊……我發出了一聲悶悶的輕呼聲。

“懶狐狸，怎麼了？”花九爺馬上鬆開我，他轉過我的身子，在我身上四處看著，非常擔心地問。

我朝著花九爺靦腆地笑了笑，道：“九爺，方才，你真的太大力了啦，我，是被你弄得很痛啊。”

花九爺也紅了臉，可能是他太激動了。於是默默的，我們兩人都紅了臉，就這樣，誰也沒說話，這空氣，竟一時凝滯了起來。過了好半晌，我望望樊宗仁花九爺，朝花九爺扁了扁嘴，道：“哎，九爺，難道你和我都沒有話說？”

花九爺望向我的眸光，忽然間，變得很溫柔，很溫柔，道：“懶狐狸，你要相信，我的心，是真的。”他捉住我的手壓向了他那顆因為激動而加快了跳動的心，又道：“懶狐狸啊，我這心裡麵日日夜夜地裝著的都是那個調皮的、古怪的、精靈的、愛逞強的、搗蛋的、正義感又過剩的叫做楚小顏的丫頭啊。”

我聽到花九爺這番噴血的表白，我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花九爺感到詫異地望著我，他應該是不知我為何發笑吧，哈哈哈，要是彆的姑娘啊，早就感動得涕淚橫流了，估計撲到花九爺的懷裡，好像感動得要死了。可花九爺眼前這位姑奶奶——我，顯然是對九爺的話不僅是無動於衷了，而且還當笑話來聽了！瞧，我都笑得都順不過氣，還喘上了。

“我說花九爺啊，您這是和誰學的啊？您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酸了啊，您，您居然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啊，哈哈哈哈……惹得我是一身雞皮疙瘩啊。”我司徒靜“咯咯”直笑。

估計這時候花九爺肯定是無語中了……誰知道他繼續往下說道：“懶狐狸，我這隻是情之所動而已，你懂不懂，這一切都很自然的啊。”花九爺好像絲毫沒有理會我對他的取笑，他幽幽地，吐出了這句話，而且他的語氣竟有些深沉了。

花九爺的一句“情之所動”一下子就如同了一支蜜糖製成的箭“嗖”地就射囘進了我的心裡麵，好甜啊……我感覺“蜜”甚至在一點一點地擴散到我的整個心房了，而且我感覺我好像馬上要被溺斃了一樣。

我的眼淚再次滑出眼眶了，但我卻死要麵子地撐住了我的笑臉，但是最終忍不住結果我又哭又笑地道：“花九爺，看在像你這樣子的，竟然也能對我講出了這些……難為情的話，我……楚小顏……願意相信你說的，但是，如果，以後你再騙我再讓我傷心，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說完還不忘惡狠狠地向花九爺揮了揮拳頭。

花九爺笑著擁住了我，他如同發誓一樣，對我異常正經地道：“懶狐狸，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讓你有伸出這拳頭的機會的。”

我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甜蜜過，於是朝他甜蜜地一笑。

花九爺又認真地對我說：“懶狐狸，你要答應我，你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如果有什麼事，你都要問問我，向與我確定，你知道嗎？”

我朝他點了點頭，花九爺又道：“不，我，再也不會讓你有誤會的機會了。”

我被感動了，也抱緊了花九爺，輕輕地朝他應了一聲“嗯”。

但是，突然幾絲憂愁卻悄悄地浮上了我的眉宇間。我想起了秦歡啊……秦歡為了我都變成這樣子了……還有……師傅……讓我嫁給秦歡啊……可是……我的腦子很亂……

我隻能和九爺緊緊相擁，良久良久……

花九爺很開心，兀自在一邊開心著，忽地，我似想起了一件什麼事，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轉身就要離開花九爺的懷抱。

“去哪？”我剛剛邁出一步，就已經被花九爺按住了肩膀。

“九爺……我們一起去找秦歡吧……”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吐出了這幾個字，好像剛才甜蜜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了……九爺久久無話……

“九爺……秦歡……他為了我變成這樣……我不應該去找他麼……”我心裡還是比較難受的，我也感到很愧疚，不知道該說出口，但是我覺得這句話早晚是要跟九爺開口的，這是絕對沒有錯的。

“懶狐狸，去吧，我們一起去，料想你也會對我說這個，你如果肯安安心心什麼都不想，整天隻知道跟著我，不操心彆的人，你也就不是我的懶狐狸了……”九爺在很久之後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就知道，他是很了解我的，誰要我是一隻同情心泛濫的狐狸呢，我每天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九爺這就拉起了我的手，一起開始走，他應該是帶我去秦歡的家吧……

現在，我已經對九爺毫無戒備之心了，我已經完全信任他了，其實，可是安安心心地信任一個人的感覺真好啊……

我們兩個人手攜著手，肩並著肩一起去尋找秦歡的家。

可是，路上我們經過了一個看上去很古怪的一片竹林，竹林可大了，這裡竹子這麼多，出口到底在哪兒呢？我們找啊找，找啊找，找了很久很久，也沒見著半個人影，眼看天將要黑下去了，真真是要急死我們兩個啊。我們兩個是真的怎麼著也找不出出去的路，我們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一所房子，於是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哈哈哈，你們兩個，到底為何愁眉不展呀？”我們兩個一下子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和九爺正在犯愁呢，聽到聲音，我們兩個不禁大喜，“我們在找……咦？怎麼沒人呢！”我和花九爺連忙轉頭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隻有滿目的綠色，哪裡來的人！實在是太詭異了啊！可是，方才那聲音分明是真實的清晰得很啊，如果我一個人聽錯了還算講得過去，花九爺也聽到了啊，所以啊，這絕對不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心裡太著急而一起產生的幻聽呀，絕對不可能啊。

就在我們兩個納悶之際，我們決定又轉回了頭來看看碰碰運氣卻不知道突然撞到了誰。

“哎喲！你們兩個這是乾嘛啊，你們都把我的眼睛給撞瞎了，小狐狸和小青年啊，你們走路不長眼睛啊！”我就是一驚，低頭一看，原來地上正坐著一位白胡子的老爺爺啊，他滿是皺紋的青筋的手捂著他的眼睛，誇張地向我們叫著。

我慌忙朝他道歉：“對不起啊，老爺爺，我們不是故意的，剛才是沒有看到，請你不要怪囘罪我們。”我邊說邊俯下囘身子去，想要連忙扶起他。

可是那個白胡子的老爺爺的眼睛就這麼滴溜溜得一轉，他悄悄地已經將手伸向我的背後，想要去拿我的多情劍。就在他的手剛剛要碰到多情劍的一刹那，花九爺忽地施展法力，將那個老爺爺的不規矩的手定在了那裡，同時還點了老爺爺的背上的兩處大囘穴，然後花九爺站起身走到他麵前，蹲下來，看著他笑道：“老頭兒，我花九爺早就看出你這家夥有鬼啦，你先是在我惡魔呢背後叫一聲，然後你又莫明其妙地返到我們的前麵，還要假裝著我們撞壞了你的眼睛。哈哈哈哈哈，老頭兒，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也知道我家懶狐狸的背上這把劍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師父曾經對我說過的，她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動的，認識多情劍的人少之又少。看來，花九爺是認識這把劍的，不過花九爺在魔界叱吒風雲，認識這把劍也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眼前的老爺爺是什麼情況呢，難道師傅和他有什麼過往嗎？

白胡子老頭一下子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我，不一會兒，老爺爺就淚眼盈盈了，他大大的淚珠就這樣可憐巴巴地堆在他的眼眶裡，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他這樣子反而把我弄得很愧疚了，好似我在欺負老爺爺呢，誰知我剛剛露出愧色，那白胡子老爺爺就忽然咧開嘴了，他齜牙向我一笑，然後這個老爺爺迅速地跳起了身，就如同箭一樣地飛出去了，遠處傳來他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哈，小狐狸啊，你的心也太軟吧了，就你這個樣子在外麵闖蕩可是要吃虧的！你要尋找這裡的出口啊，你就按你們現在的路線一直向前走便可了。”

我驚歎得連眨眼都忘記了，當我反應過來，那老爺爺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第一，驚歎的是，這個不是老爺爺麼，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簡直比豹子妖精奔跑還迅速啊！要知道，豹子妖精可是妖界跑步最最最最快的了……第二，驚歎的是，他怎麼能動啊！剛才花九爺已經點了他的穴啊，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功力啊，可以這麼快地衝開？！花九爺雖然不一定是魔界法力最厲害的人，但也是數一數二啊，他……居然……第三，驚歎的是，這個老爺爺怎麼會知道他們是在尋找出口啊？！他們兩個還什麼都沒問呢……簡直太神奇了……

花九爺估計也愣住了，站在那裡久久不說話……

“喂！小狐狸和小青年！你們兩個怎麼還在站在這裡發呆呀？”不知何時，這個白胡子老爺爺退了回來，他雙手托著他的腮，眨巴著大大的眼睛蹲在我們兩個麵前望著我們。

“呀！”我突然驚叫了一聲。花九爺覺得很奇怪就看了我一眼。

這時候，白胡子老爺爺放下了他托著下巴的手，對我們搖了搖頭，道：“你們這樣子是不行的，你看你們方才發呆了，到我返回來了你們兩個都不曾注意呢，你們兩個這個樣子怎麼能在處處人心險惡陷阱的外麵闖蕩啊，還找麼混啊？還有啊，你們兩個要機靈些嘛，方才我明明已經給了你們兩個那麼有用的信息了，你們兩個應該立即趕來跟著我呀，笨死了，然後啊，你們兩個呢，還要臉皮厚，不管我啊，怎麼不願意搭理你們兩個啊，你們兩個呢，也要纏著我啊，纏到我願意帶你們走出這裡啊為止。本以為啊，你們兩個啊，會這麼做的啊，可是，你們兩個卻沒有，果然是小狐狸，小青年，果然還需要錘煉錘煉啊。”

“老爺爺，您怎麼這麼關心我們，您是？”老爺每句話好像都在指點我們，聽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在關心我們，難道“他”就是……“他”就是自己的師傅——善姱前輩的師妹——善媹前輩？！善姱前輩曾經對自己提起過善媹前輩，但每次隻是一提起就放下話茬了，我也不知道善媹前輩在善姱前輩的心裡是怎麼樣一個存在……我隻聽說善媹前輩愛作弄人，她有一顆不死的童心……這樣的人最好了是吧……

白胡子老爺爺他一把扯下下巴上的胡子，然後胡亂地自己的往臉上一抹，然後笑著對我道：“你……這下可明白了？不過，你也不一定認識我吧……”

我馬上瞪大了眼睛，啊啊啊啊，這個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是絕不會相信的，眼前的老爺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大美人！啊啊啊啊啊啊，簡直太美麗了，我都不敢相信了，我以前見過的最美麗的人就是我的師傅——善姱前輩了，但是，眼前的這個大美人不比師傅差一分一毫呢……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最近簡直太多奇遇了啊……

花九爺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瞪大了眼睛，啊啊啊，他該不會被這個大美女迷住吧，我狠狠掐了花九爺一把……

“啊！死狐狸，你乾嘛！下手太狠了！啊……疼死啦！”花九爺大叫道。啊？“死狐狸”？花九爺從來都是叫自己“懶狐狸”的，現如今，他見到一個大美人卻叫自己“死狐狸”了，太討厭了，士可殺不可辱，於是我又重重地掐了花九爺一把。

花九爺無法隻得抱住我，抓囘住了我的手，朝我輕聲道：“彆鬨了，親愛的。”聽到了這句話，我的整顆心都軟了，我仰頭看了看花九爺，一下子甜蜜地不知道說什麼話了……

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兩個是在人前呢，怎麼可以這樣無所顧忌地打情罵俏啊，簡直羞死人啦……我回過頭來，仔細看那個眼前的大美人，她正笑眯眯地看著我和花九爺兩個。

嗯？她剛才的轉變太大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麼？因為妖魔的變化一下子我們是可以感應出來的，她那樣應該是易容吧，所以我們兩個都沒有感應出來。這種神奇的東西，我在我師傅的書架上的藏書中中雖然見過，但是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這麼久，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人居然可以使用這個這麼出神入化啊。

“小狐狸，你又在發呆了哦。”大美人的眼眸垂低，她不滿意地抗議。

我隻能紅著臉朝她地笑笑，又道：“您……該不是師傅的小師妹——善媹前輩吧？”

“才不是。”眼前的大美女回答利落乾脆。

“啊？”我突然一陣失落，這……怎麼會不是呢，那她是誰呀，居然也這麼美，應該是狐族中人啊。

“我呢，我才不是善姱那家夥的什麼師妹，叫起來多生分啊，好像我和她那麼不熟似的，我呀，我是她的親妹妹，善媹，你不覺得我們的名字很相像麼。”眼前的大美女笑了，她的聲音很動聽，說起話來讓人聽了之後一陣舒爽。

我和花九爺都忍不住“撲哧”一樂，這個善媹前輩還真是可愛啊，哦，原來，她是我師父——善姱前輩的親妹妹啊，怪不得那麼的美麗呢。

“善媹前輩……您就是狐族的八尾靈狐麼……”花九爺突然道。

“對啊……不過啊，我這個八尾靈狐現在可不值錢了呢，你知不知道，你眼前這小丫頭，現在可是九尾靈狐了……”善媹前輩笑著眯起了眼睛，她長得還真一臉狐狸樣，眯起眼睛可像了，好是可愛啊……

“懶狐狸，你……”花九爺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回他了一個笑眯眯的表情，也不想解釋太多啦，這些事情，我留下了慢慢和他一個人講就是了……

“師叔在上，受師侄——楚小顏一拜。”這個輩分是不能亂的，眼前這個善媹前輩我是第一次見，還是要講講禮數的。

“起來吧，起來吧，你們兩個啊，跟著我走吧。”善媹前輩朝我甜甜一笑，自己率先向前走去，我和花九爺兩個人緊跟著她。

“善媹前輩，既然你是師傅的親妹妹，你為什麼從來不來找師傅玩啊？”我緊跟著善媹前輩問道，這也是我比較想問的問題。

“因為我啊，比她還漂亮，她呀，不敢見到我，哈哈哈哈哈！”善媹前輩說話很是風趣。

“哈哈哈哈，善媹前輩，你的確長得很漂亮呢，可是，師傅在我心裡才是最美麗的，哈哈哈。這麼說您不會生氣吧，還有啊，方才您，怎麼可以那麼快衝破花九爺點的穴囘道呢，花九爺的法力可高了啊？”我又問道。我這家夥就是話多，一下子看到了親近的人就會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說個沒完沒了了。花九爺看到我話那麼多，隻得無奈地朝我搖搖頭，但還是含笑看著我。

“小狐狸，你真笨啊，因為啊，我的穴囘道，可以瞬間變動位置哦，你們點不到啊。”善媹前輩笑著回答了我的問題。

“還有啊，善媹前輩啊……”跟眼前的善媹前輩說話很愉快呢，我感覺我和這個善媹前輩很投緣，我很想和她說話，因為她全身帶著一種正能量，讓人整個身心都能變得很是愉悅。

“小狐狸，你很囉唆呢，年紀不大，話不少呢！”善媹前輩一盆冷水就澆到了我的頭上……

“我……”我一下子被噎住了，從來還沒有人這麼無愛的對我呢，我欲哭無淚……花九爺看著我被噎住了，笑得直不起腰，我隻能瞪著她……

我們三個一起進了那個小房子，然後善媹前輩一推開那扇房門，我和花九爺兩個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滿屋子，掛的全是一個男子的畫像。

那些畫像，雖然衣著、動作、神態各不相同啊，但是，明顯得可以看出那是同一個男人，是一個異常英俊非凡的男人。

嶽添翎木木地轉過脖子看向花樣多婆婆。花樣多婆婆的目光正停留在那些畫像上，眼中滿是柔情。

莫非這個是善媹前輩的心上人？我暗暗偷笑，善媹前輩原來這麼愛一個人啊。但是啊，她的這種戀法，是不是過於癡了一些啊，善媹前輩這個樣子貼了滿屋子的畫像，會不會太，太恐怖了一些啊？

“這位……”我剛問出口，我的話就被卡在了喉嚨，這個畫像上看上去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公子呢，可是如果真的是善媹前輩的心上人的話，那如今豈不是也是自己的前輩呢，我到底要怎麼稱呼呢？

“秦燃。”善媹前輩轉向我，就這樣憨憨地笑著，她爽朗地答道，她早已掩去方才神色的異樣。

這時候，花九爺突然露出了很詭異的眼神，他好像發覺了什麼不對，我看著這個畫像，好像也覺得非常眼熟，但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

“哦……原來是秦燃前輩啊……”雖然我不知道秦燃前輩是誰……但是我為了順著善媹前輩的話說下去了，花九爺這就瞪了我一眼，我就回瞪了回去……我又不禁又向那畫像看去，這位就是秦燃前輩啊……長得真好啊……果然是氣宇非凡，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啊！

“善媹前輩這麼喜歡秦燃前輩啊？”我親近地朝善媹前輩靠了過去，朝善媹前輩眨了眨眼睛，調皮地問善姱前輩。

“去你的！小狐狸！”善媹前輩一下子紅了臉，我看到她嬌羞的模樣很是可愛啊，她宛如十三四歲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

“善媹前輩啊，您的表情已經自發地承認啦，哈哈哈哈哈。”我可愛地翻了翻眼睛，拽拽地說道，花九爺也笑了，偷偷捅了我一下。

可是這時候，善媹前輩卻突然變得沉悶了下來，她悶悶地走到一個紅木的椅子旁邊，她緩緩地坐下，她幽幽然歎了一口氣，道：“唉……我喜歡他又如何呢，奈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唉，終究是，一廂情願，一場空幻。”善善媹前輩那語氣中充滿了濃濃地悲切惋惜，她這樣樂觀向上的人也會為情所困啊。

“秦燃前輩……和秦歡……有什麼關係呢？”花九爺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我頓時就傻眼了……秦燃……秦燃……秦歡……秦歡……都姓秦……我剛剛詫異花九爺怎麼會這麼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句話，但我一聽，感覺好像真的有什麼關係呢……而且，我仔細地看了看這滿牆的畫像，對啊，怪不得自己覺得很是眼熟呢，這個牆上的秦燃前輩可能真的和秦歡有什麼關係，兩個人長得的確很是相像呢……

“秦歡？”善媹前輩忽然一笑，道：“秦歡……他是我的兒子……是我和秦燃的兒子呢……”

聽到善媹前輩說出這話，我突然整個人都站不住了……秦歡？秦歡是秦燃前輩的兒子，還是眼前的善媹前輩和秦燃前輩的兒子！簡直太毀人三觀了，我感覺我整個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不好了，都完全崩塌了……

“可是……秦歡……明明是有爹娘的啊……”花九爺好像也很難接受善媹前輩剛才所說的，就道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對啊……秦歡是有爹娘的啊……那……他們是……

“嗯。你們聽我慢慢道來吧……”善媹前輩笑了……我們兩個朝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當時啊，秦燃哥哥是何等固執。他就這麼癡戀了一個人，他的心裡這一輩子心中就隻有她了，但是啊，她不肯嫁給他，秦燃啊，自然就注定了孤苦一生了，唉。”善媹前輩歎氣，她開始追悔往事，心裡應該是萬種情感萬般迭起吧……

“她是……秦燃前輩不愛你麼……您說的那個她是……”我好像隱隱感到了什麼。

“小狐狸，看來你不笨嘛，你猜對了，他心中的人就是你的師父，我的姐姐——善姱。”善媹前輩緩緩道來。

我的心裡又是一驚，師父，她怎麼一直都沒有和我提過啊。她要我務必嫁給秦歡，難道竟會是和秦燃前輩有關麼？ “這些，我姐姐善姱都沒同你說過吧？”善媹前輩見我的麵色有異，就輕笑問道。花九爺看我的麵色也很古怪，皺了皺眉頭。

我立馬搖了搖頭，思量了一會兒，問道：“善媹前輩，您可不可以多和我講些師父以前的事情啊，她總是什麼也不肯告訴我。我當時出穀前，她，老人家交待了我兩件事情呢，但是她卻總是不肯告訴我原因，隻是要求我必須做到，我實在是很苦悶啊。”

“我雖然不能說出全部，但是她，應該是讓你嫁給秦歡對吧……”善媹前輩說得那叫一個肯定啊，好似當時她就在場一般。

花九爺這時候突然瞪著我，我對他搖了搖頭，暗示他現在彆說話，花九爺雖然還是皺眉，但一直站在我的身邊默默地沒有說話。

聽到善媹前輩說出來了當時師傅讓我完成的心願，我再次吃驚地睜大眼，對善媹前輩道：“善媹前輩，您是怎麼知道的啊？”

善媹前輩抿嘴一笑，這就得意了起來，“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是我善媹不知道的？”

“善媹前輩，您不能這樣！”我不滿意地叫嚷道。

善媹前輩見我皺了小囘臉兒，就斂住了她得意神色，笑道：“你師父啊，這麼多年啊，她就這麼點心思啊，我同她自小一起長大的，她想什麼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