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忍不住去找她

“愛妃啊，一個老頭，不跑不走；請他睡覺，他就搖頭。你猜這是何物？”禦花園內，雲尊禦拿著毛筆本想蓮子，突然想起了季梨香的那個謎語，便揮筆寫了下來，想看看從字裡行間能不能猜到謎底。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物呢？在腦中翻遍了見過的物體都覺得不是答案。

淑妃依然是一襲紅裙，就如盛開的花兒那般嬌豔。她在皇上麵前一向千嬌百媚，不管旁邊有沒有人都絕對不會改變。她拿起一小塊點心，蓮步輕移，陣陣生香。淑妃走到雲尊禦的身邊，拿著點心的右手呈蘭花指樣，把點心送到了雲尊禦的唇邊，看著雲尊禦吃了以後媚囘笑一下，這才看著雲尊禦寫出來的謎語認真思考了起來。

“皇上，這謎語臣妾猜不出來。皇上今日怎麼突然想起出謎語讓臣妾猜了呢？”淑妃輕輕搖了搖頭，嬌嗲著對雲尊禦說。那一瞥一笑無不儘顯嬌囘媚，身若水蛇般纏人，但是又恰到好處，不會讓男人生厭。能在第一次選秀就快速升上“淑妃”這個位置，除了家庭背景，自己自然也有幾分能力。

“嗬嗬~這不是朕出的謎語，是一個……”雲尊禦頓了下來，腦海裡隨著話語想起了在那盈滿月光的假山上，那位對他大方笑著的少女。不施脂粉的臉龐樸素中帶著真實，一雙靈秀的眼睛那笑意直達眼底，粉囘嫩的唇囘瓣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有幾分朦朧和眼球不動。想起她說不想被皇帝看中，他突然就很想見一下她，當她看到我就是皇帝的時候，不知該是什麼樣有趣的表情。

淑妃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皇上這個入迷的神色是怎麼一回事，從未見過他這般真實的笑。從前皇上在妃子麵前都笑意盈盈的樣子，但是她和良妃都明白，皇上的笑意未曾到達眼底。能讓皇上笑出來的人，是男還是女？是後宮的妃子嗎？若是男的話就要好好籠絡，為己所用。要是女子、妃子……問清楚讓皇上歡笑的原因之後，就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皇上？皇上？怎麼不說下去了？莫非是哪位公公給皇上出的謎語嗎？真是大膽！”淑妃輕哼一聲，故作不悅的樣子。

雲尊禦回過神來，但笑不語，隻是看著自己寫出來的那個謎語，再次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兩道濃眉蹙著，右手摸著下巴，深邃的眼睛裡充滿不解。那認真的、不苟言笑的模樣有一些嚇人，因為他不笑的時候整張臉就像在生氣，不怒而威。

距離選妃還有一個月，季梨香無事就帶著上官天青出門，在秀囘女院外麵的院子的梅樹下坐著乘涼，給上官天青講一些現代的故事。她等了十天，那位皇上還沒有來找自己，但是不著急。帝王有解不開的疑惑，哪怕疑惑再小也會弄清楚的。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季梨香覺得今天又白費了，就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和上官天青回去了。橘色的夕陽將小池塘的水麵照得波光粼粼的，那些魚兒仿佛將要進入沉睡，沒有人去驚擾就一直不動彈，仔細看才會發現它們的尾巴和鰭在微微搖動。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啊~”季梨香感歎了一句，捶了捶腰部，打了個哈欠，“青兒，我們回去吃晚飯吧，坐了一下午累得慌~”

“姐姐今晚想吃什麼？”上官天青笑眯眯地問道。那雙大眼睛笑起來就像彎月，看著真的很可愛。所以季梨香忍不住伸出手去掐她的臉蛋，笑著說：“你想吃什麼就準備什麼~”

上官天青點頭，其實她喜歡吃的姐姐並不是也很喜歡，隻是姐姐囘疼愛自己，這才讓廚房準備罷了。上官天青一把拉下季梨香的手，兩人手牽著手就要回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不算熟悉的聲音。

“梨香~”那是一道沉穩而渾厚的聲音，季梨香的腳步頓了一下，心情大好起來。等了你這麼多天，現在才來找我，不愧是帝王，耐性很好嘛。季梨香調整了一下表情和情緒，轉過身來，聲音有幾分驚喜，幾分責怪：“你怎麼來了？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我在這裡都無聊死了，隻有青兒陪著我，你怎麼不來和我聊天呢？真是的！”

“抱歉抱歉，這段時間很忙，一有空就過來找你要謎底了。”雲尊禦麵不改色地撒著謊，雖然自己是真的有幾分好奇那個答案，不過也的確是覺得無聊才過來的。身為皇上雖然很忙，空餘的時間也不是沒有。現在看她毫不掩飾的表情，雲尊禦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牙白啊~哼~”季梨香雙手環繞在胸前，彆過臉故作生氣的樣子。現代人的智慧還是不錯滴，不過要十分地小心，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的破綻。

“彆生氣了，那你怎樣才肯原諒我呢？”雲尊禦大步走到了季梨香的麵前，夕陽下她的臉顯得很溫婉，那橘色的陽光透過梅樹的綠葉星星點點落在兩人的身上，雲尊禦突然覺得現在的氣氛很美好溫暖，他似乎回到了年少的時候，那般輕鬆自在。

“唔~”季梨香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拍著肚子說道：“我還沒有吃晚飯呢，你要去給我準備好吃的，還有一罐水，四個生雞蛋，四張白紙，一隻毛筆一點墨水、一罐漿糊。”

“大膽！竟敢……”雨打皺了皺眉頭，這個丫頭實在太放肆了，怎麼能讓皇上去做奴才做的事呢！他正想喝斥，就又被攔下了。

雲尊禦不悅地瞪了雨打一眼，聲音裡隱含囘著怒氣：“雨打！梨香說什麼你都聽到了？還不快去準備？！”這個雨打真是不懂察言觀色，下次不帶他出來了，早晚會壞朕的好事！

雨打還想說什麼，但是也明白雲尊禦此刻有點不高興了，隻好向雲尊禦行禮，轉身快速離開了。他要快點準備好，那丫頭還不知道會和皇上做什麼事呢。哎，不對啊，皇上好像很喜歡那個丫頭，在她麵前那麼的溫和，看來那丫頭將來會成為娘娘！雨打拿著拂塵敲了自己腦袋一下，真是糊塗了。

“來，我們坐下，你給我說說這皇宮怎麼樣？我來這裡兩個月了還待在這裡，除了淑妃娘娘設宴那次就沒有出去過。”季梨香很自然地拉著雲尊禦和上官天青坐到了草地上，看著那反光的池塘水麵。

雲尊禦眉毛動了動，看她那麼期待的樣子也忍不住去拒絕，抬手擇了樹枝在草地上比劃了起來：“皇宮前麵有四條大道直通京城最名貴的大街，分為朱雀大街、玄武大街、青龍大街、白囘虎大街，那裡住的都是大官。四條大道進來便是皇上上朝的地方，中間是禦書殿、藏書殿等皇上專用的地方。最後就是妃子的後宮了，中間是禦花園和閒趣園，其實這兩個園是相連相通的。這兒就是你們秀囘女院，那邊是禦膳院……”

雲尊禦簡單地說了一下皇宮的平麵圖，說完的時候雨打也剛好提著食盒來了，這次的表情沒有不滿，而是笑眯眯的，有些諂媚的感覺。

“來啊，我們一起吃吧，在這裡不管我們是什麼身份，我們就是朋友那麼簡單~”季梨香拍了雲尊禦的肩膀，雨打見狀眼睛瞪了一下，隨即又平複了下來。

上官天青跟著季梨香早就隨意慣了，季梨香一說她立刻坐下了，和雨打一起把飯菜攤在草地上。季梨香看著眼前的三道菜，有燒雞、烤鴨、排骨，真是油膩的晚餐啊~

“來來來，我們都吃多一點，人活一天少一天喲~”等上官天青和雨打都擺好了東西，季梨香就拿起筷子一人給夾了一塊肉。雲尊禦和雨打皆是一愣，但對著季梨香真摯的笑容便也坦然接受了。雨打剛開始臉色還難看了一下，給皇上的食物怎能直接呢？不過想到東西都是自己拿來的，季梨香也沒有知道雲尊禦的真實身份，不會無緣無故謀害人，也就沒說什麼了。

“謝謝姐姐~”上官天青笑得甜滋滋的，夾著肉一口塞進了嘴裡，一副很幸福的樣子吃了起來。咽下去之後發現雲尊禦和雨打都是細嚼慢咽，很斯文的樣子，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這裡又沒有彆人，管他們做什麼，吃自己的，開心就好~”發覺上官天青有點臉紅的樣子，季梨香又夾了一塊肉給上官天青，笑眯眯地說。

“嗯！”上官天青用力地點頭，嘴角高高的上揚，“那我就不客氣了~”上官天青眼睛亮晶晶地把碗裡的肉都吃完了，又夾了好幾塊。練武之人需要比普通人更多的能量，所以她吃的會比一般女孩子多一些。雲尊禦明白，季梨香明白，雨打剛開始不明白，後來才明白。

“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謎語的答案了吧？”雲尊禦等著大家都吃飽了就迫不及待地問了，究竟那個謎語的答案是什麼呢？

“親手做出來就知道了。”季梨香打了一個響指，眼睛都笑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