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得意的可汗

陽光照進房間裡，把我的被子都曬熱乎了。可是真懶得起床阿，隻想再多睡會兒。

一翻身沒看見他，我心裡突兀的不舒服起來。閉目靜聽一會兒，就大聲喊道

“人呐！人呐？”

麝月和秋月一起跑進來，麝月溫柔體貼的說道

“在呐！都在！”

我賭氣的不理會她倆，頭朝向床裡，故意用力怕打褥子。麝月大著膽子說道

“咱家駙馬爺，天不亮就去朝廷麵見皇帝陛下了！”

我唬的坐起身，更加惱怒的說道

“他這是要乾嘛？連個縣官帽都沒有！還真把自己當成下酒菜了！真格是！現世眼”

秋月卻溫和的回應道

“郡主這是犯傻了不，駙馬爺積極參與朝廷裡的大事小情，也是為日後能和郡主的小家庭，過上更好的日子著想啊！”

我更惱火光腳丫就跳到床下，大罵道

“你們兩個廢物點心，知道個屁！恒宏世家的子弟從我姥爺到我的夫君，難道必須都要為大成朝廷貢獻嗎，武將世家裡除了沒生下來的，還有誰了？滿戶家子都跑去邊關送死啦！”

麝月和秋月看到我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都嚇壞了。

此刻大成朝堂裡，劉濤身披一席寶藍色文官朝服，麵對著位高權重的嶽父和新帝，還有下麵站著的滿朝文武百官侃侃而談，他大聲說道

“皇帝陛下，您求和金國人，是不是有點欠加考慮。過去春節，就是靖康年也是大成朝廷最困難和屈辱的時候，曆史上的靖康之恥啊！”

皇帝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道

“靖康年，還有好幾個月才到，郡主家的駙馬爺你未免有點危言聳聽！”

劉濤積極響應道

“皇帝陛下，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啊！你的求和金國人，還割地給他們，真會害死人的”

皇帝才登基沒幾個月，正一心想著樹立威望好日後親手把握政權！結果連個官帽都沒有的郡主駙馬爺，都敢這樣冒犯自己。就感覺反對自己的人真多，而且個個都是指責。

皇帝的目光落在端坐一旁的宰相身上，心中更加鬱悶得很，明明自己是一國之主，他個宰相卻得意忘形的也坐在哪裡，還挑唆大家都反對我。

轉頭一看皇帝冷如冰刀的目光投射過來，我爹爹堆上滿臉笑意的說道

“陛下所言極是！依臣之見合兵攻打遼國，是個上上策。

再說我國兵馬也可以借著金國出兵之時，稍作休整。這幾年一直邊疆鬨動亂，官兵們辛苦許久啦，的確是該有一個大休整。”

麵對著自己嶽父這一番話。劉濤失望透頂，心中呐喊聲不停歇咒罵道：你們這群混賬東西荒唐至極啊！意識到不論自己做啥都是無能，根本改變不了曆史的進程。

劉濤憤恨的轉身就大踏步走出太和殿，連個鞠躬禮都不給皇帝和自家嶽父大人。目送著駙馬爺如此囂張跋扈的氣焰。我爹爹心中添堵了許多不樂意。皇帝給朝官遞個眼色，朝官走到龍椅前麵，大聲喊一句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一聲令下全部官員們都依著順序行禮後轉身離開。

午飯剛擺放好，娘屋裡的丫鬟小紅急衝衝跑進我得繡樓上，她見我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屈膝行禮後著急的說道

“郡主，夫人要我來傳話給您！請您和駙馬爺一道去夫人的小客廳問話，事不宜遲不可怠慢”

去娘的小客廳問話我一聽就明白啦三分事兒。一定是我的他做了啥得罪爹爹的事兒了。

從前院回來的麝月也走近我小聲耳語道

“主子吉祥！駙馬爺在朝廷之上說話堵著皇帝陛下，還故意不行君臣之禮撒腳就走啦！咱家宰相大人整氣惱這事兒，咋整啊？”

聽聞麝月的話，我噗嗤笑了出來。心想真好，太好了！再好不過了。得罪了他們我的夫君不被抓去做大成朝廷命官，他就隻能在我身邊做個好人了！

看著我不愁反而笑盈盈美滋滋的，秋月打趣的說道

“得個好看的景兒了！小主可是巴不得咱們駙馬爺就是個窩裡藏的寶貝”

我微笑著說道

“你倆都出去找找哪個冒失鬼，扯上他和我一起去娘麵前認罪”

幾個月的舟車勞頓把原本身型單薄的秦檜，搞得更加疲憊不堪。一直不停歇趕路的馬車，才進入金國國都上京的城門口，就有一個城門官攔下來檢查他們。

秦檜是個謹慎小心的人，所有的通關文書他都親自收好。這回子城官要檢查一下，秦檜就積極主動的走到官員麵前，遞上通關文書。

城門官員看幾眼秦檜和他的文書，轉身和另一個官員聊起了契丹語。這個城官低估了秦檜的才能，簡單的以為秦檜是個不懂契丹語的大成文官而已。

就肆無忌憚的對著另一個人城官說道

“娘娘腔的大成狗兒子們，這次真的來給咱們女真族獻殷勤了！看看這個傻缺文書上的意思，大成朝廷要把華林江一代到華林江的源頭都奉獻給我們！哈哈哈哈！”

另一個城官聽完這幾句話，馬上過來低下頭更認真的查看秦檜遞交的文書。然後他抬頭看了看秦檜故意用契丹語說道

“大成狗官，你們大成朝廷的新皇帝還有啥好東西啊？都讓你帶來了沒有？孝敬一下我們的可汗！”

秦檜是大學士出身最精通契丹語言，可是此刻他心情複雜難熬，明明聽懂了城官嘴裡那堆侮辱的話語，卻裝糊塗指手畫腳假意不懂。

二位城官看著秦檜那副假兮兮的嘴臉相互點點頭，揮手示意秦檜身後的馬車可以進城去。

收拾一下文書，秦檜轉過身滴溜溜的轉進馬車的包廂裡。

車子搖搖晃晃的走起來，秦檜才緩緩情緒心情平靜如水，透過包廂裡牆壁的縫隙，他看到城官那冷漠的眼神和不屑的表情。

回神過來閉死自己的眼睛，他真想立馬吩咐馬夫掉頭回去大成朝廷。自己乾脆辭官還鄉再攆出去府邸裡哪倆個賊心不死的婆娘，以後在故鄉的小村子裡陪伴著自家婆姨，聽聽流傳鄉野的葫蘆絲小調。

秦檜心緒不寧天馬行空的飄蕩呢！馬車包廂卻咕咚咕咚劇烈顛婆二下。他掙眼瞅著哪一圈文書，現實中還是自己必須忍辱負重履行大成朝廷的公事。

金國女真族的可汗完顏烈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椅子上，正仔細查看秦檜擺放好的華林江一代的地圖。心中無比得意忘形使得他臉上堆滿了喜笑。

旁晚的時候，金國可汗完顏烈默默站在小花園中獨自一人仰頭賞月。回想一下今天所得的結果，其實正是他預謀很久必然得到的收獲。

這幾年，完顏烈就一直在暗底下派使臣去大遼，蠱惑大遼的鬆漠都督府都督大賀摩會，借著大賀摩會貪財好色的野性情，不惜代價的把自己的親妹妹完顏紅紅，一個絕代佳人草原上最美的女人，拱手相讓給大賀摩會並且還甘心情願隻是做他的側妃。

現如今，大遼還有大成，包括自己的金國。軍事主動權最終掌握在完顏烈的大手裡，他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完顏烈心中明白，自己隻需要利用好時間來折服大成朝廷派出去攻打遼國的軍隊，軍心一擔動搖起來他必然會趁熱打劫最後得民心者得天下。

想到未來可期，完顏烈更加開心起來看著夜空中忽明忽暗的半牙月亮，他揮舞起一把大長刀，刀片在空中飛舞被灑下來的月光照射著。左一道閃電光影右一下電光石火。遠遠看著完顏烈優美的動作伴隨著刀光上下飛舞不歇。

想想自己一個人待在驛站客店裡好沒意思，秦檜心中無數遍感歎覺得他生不逢時，空有一腔熱血卻在做著違背誌向的事情。

完顏烈也沒有把秦檜放在眼裡，根本不會安排啥像樣的酒宴討好他。

被受可汗冷落的滋味使得秦檜心中無名的惱火，可過後他又想到這能怪誰呢！安慰一下自己他就想儘快返回大成朝廷早早複命了事。

離開金國的心意已決，秦檜決定主動去找接待過他的文書官五次令好辦理出關文書。

站在無次令的蒙古包裡，秦檜個頭矮小貌不驚人的。而無次令接過他遞上去的出關文書，眼都不掙一下叩個紅印章就甩過來。

坐位偏高的無次令隨手一甩疊加了許多頁的通關文，像雪片一樣四下分飛七零八落的。秦檜隻好彎腰撿起來身為大成朝廷命官來金國的合兵特使，他可是收獲了女真族人太多白眼。

金國的女真族人不住在土磚房子裡，就是在草原上安營紮寨的蒙古包。不過上京是個繁華城市，所有從大成走出的駱駝商隊，都在上京停留並且在上京每天都開集的美其名曰毛驢集市裡，和波斯人或者更遠道而來的胡人，互相更換東西的方式做著買賣。

大成的綠葉茶，素錦，有蘇繡圖案的布匹還有更貴重的真絲布紗，在波斯人和阿拉伯人眼裡都是絕對的上等好貨。

阿拉伯人用寶石和水晶跟大成的商人換走蘇繡的布匹，還用食鹽換真絲布紗，綠茶也是胡人和波斯人的摯愛，他們都喜歡用駱駝和上等的馬屁換走素錦和茶葉。更多的是還用黃金買走上等的絲綢。

爾這麼多蘇繡布匹，素錦和茶葉，絲綢被阿拉伯人，胡人包括波斯人買去，他們依然不遠萬裡再靠商船運到萊茵河畔，出售給愛爾蘭人還有更古老的羅馬帝國裡的貴族。

溫暖如春的南方大成帝國，百姓家家都養蠶收蠶絲大成朝廷還有繅絲廠，每天產量驚人被拉出來的蠶絲處理好再用來紡紗織布。

羅馬帝國的貴族最喜好透明的絲綢，穿在身上飄飄灑灑層層疊加舒服柔軟的真絲麵料。彰顯著貴族的個性突出與眾不同的社會地位。

可是除了地處南方中原腹地的大成帝國，有養蠶收絲的高超技藝整個北方遠到歐洲，都沒有製作絲綢的能力包括紡紗織布的技術都沒有。

大成朝廷用銘文刻在石碑上，嚴令禁止所有的大成子民們，把蠶繭包括所有與養蠶收絲相關的事由，對任何其他外國的人透漏一星一點，更直接不許可把蠶寶寶私自售賣。包括桑樹都是一樣的被官方封鎖著。

明法規定售賣蠶寶寶出國就是出賣國家，當斬殺並且株連九族處極刑滅門流放。

美麗的素錦，紡紗粗布，蘇繡布匹和上等絲綢，給大成朝廷換來源源不斷的黃金，寶石，水晶，各樣的財富。

如此貴重的布料販賣到北方和歐洲後，使得社會各個階層的人還有貪慕優雅的貴族們，都花光所有的積蓄。在荷蘭一個農夫賣掉二年的糧食作物，才不過給自己的女兒做一身，結婚時才能穿上的素錦布料的衣裙而已。

因此，大成帝國的龐大財富招惹來其他鄰邦國家的眼紅和嫉妒更多的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