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河西難民進京都

經過了一路的顛簸，總算來到了京都的地界，本來以為這樣就可以放心了，誰知道事情是一樁接著一樁，路上他們看到了許許多多難民，這讓歐陽璞感到了特彆的不解。

看到自己的國民這般模樣，歐陽璞的心都已經涼了半截，他先開了鑾駕上了簾子向窗外看去，剛好看到一個老人家暈倒在了地上，他趕緊叫住了隊伍。

歐陽明騎著一匹上好的白馬，他搖搖晃晃的來到了駕前，聽候父皇的差遣，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他有點吃驚。

一個難民看出了這車駕絕非一般人，他已經滿臉黝黑，衣衫不整的向車駕跑了過來，試圖要來喊冤，侍衛們立馬就攔住了他。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就暈倒在了的地上。

歐陽明這時候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沒有理會皇帝，急忙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個人的情況。然後叫官兵將他扶到了一邊，喂了他一點東西。

過了一會兒，這個人才醒了過來，他看到了歐陽明萬分的激動，眼淚一下子就從臉頰流了下來。

“王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啊！”

歐陽明當時就蒙住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難民會認識自己，自己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京都，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人，倒是覺得有幾分麵熟。

“你認識和我？”

“王爺，我是河西太守李龍恩啊！當初還是王爺舉薦的我，王爺忘記了？”

歐陽明恍然大悟，心裡著急了起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李龍恩堂堂一個太守，居然也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落得這種田地？”

李龍恩心情頓時心情特彆的澎湃，本來想要跟歐陽明你講講經過，可是因為自己是在是太累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不要急，你慢慢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都是你們河西的難民？”歐陽明指了指身邊經過的一部分人。

李龍恩頓時就感到自己相當的委屈，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何說起是好，看著歐陽明久久沒有能說出話來，然後歎了一口氣，地下了頭。

“臣無能，有負王爺的重托，我對不起皇上，對不起王爺，對不起天下的百姓啊......”李龍恩一下子沒有能忍住，雙膝跪在了地上，乞求著歐陽明能夠責罰自己，以減輕自己的罪孽。

歐陽明可並不糊塗，他是不會輕易的就這樣將自己信任的人給處決了，雖然交給李龍恩的任務沒有完成，但是總是要知道個結果才好的。

“李大人不必自責，這時候怎麼一個情況？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難民？”

“王爺...他們可都是河西的百姓，臣而已是被逼無奈，不願看到百姓們受到這樣大的欺淩，這才帶著大家夥上京，希望皇上能為百姓們主持公道啊！”李龍恩是悲憤交加，心裡萬般的無奈。

原來這些難民都是陝甘一帶的河西百姓，但是還因為天降大旱，百姓們的莊稼已經是顆粒無收。於是皇帝早就已經有了旨意，免賦一年，而且從國庫你便調撥了幾百萬的銀兩賑災，誰知陝甘總督根本就沒有把這筆款項下發給百姓，反而變本加厲，下邊的官兵從百姓的家裡將唯一的糧食搶走了，造成了農民們的反抗，大舉起義了。

“糧食顆粒無收，百姓們你爭我搶，已經亂作了一團，部分百姓起義，已經攻占了府衙，我們已經被趕出來了。”李龍恩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希望王爺能夠網開一麵。

“什麼......”歐陽明當時很久被嚇得蒙掉了，他不明白在這樣的太平盛世裡邊，居然會有農民起義，這讓他十分的不解。

歐陽明身旁的王世貞這時候也點了點頭，他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情：“恩...這件事情我離開撚東的時候也略有所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這可究竟時候怎麼回事？聽說朝廷不是已經下發了賑災款項，怎麼會還有這麼多災民，難到是虛報了受災情況？”

王世貞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就是因為人們過久了太平的日子，朝廷的鬆弛度也越來越開，所以讓官府的那些貪官們便漸漸地有了可乘之機，把儲備已久的魔爪伸了出來。隻不過平時都是些小貪，所以朝廷自然不知道，可是這次的銀兩卻全都不見了，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歐陽明的眼裡既顯露出了驚訝，又有憤怒摻雜著，他一直都是正在正義和百姓的立場去做事情，當然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恨不得馬上就將這些貪官大卸八塊。

“柳中鶴呢？他是乾什麼吃的？這麼大筆賑災銀兩全都不見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真的是豈有此理！我看他們是活的不耐煩了，想要給自己找點棺材本兒了。哼...”歐陽明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那白色的袖衫偏偏飄起，真不愧是有皇家的風範。

“他是陝甘總督，在身為下憲，也不能有什麼作為，他一直推脫自己沒有接到過任何銀兩，對案情也是不聞不問，臣實在沒辦法啊！”

歐陽明這時候恍然大悟，他知道這個柳中鶴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歐陽第一的門人，揣摩著中間必定有什麼關係，不然你柳中鶴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侵吞這麼多銀兩。

這時候旁邊一個經過的難民看到了自己的地反父母官向一個著裝整齊的人跪了下來，知道這個人肯定有點來頭，不像是一個一般的人。於是便叫了起來：“哎...李大人在這裡給裡呢！大家快過來，他們肯定是朝廷的大官...”

話音剛落，所有的人的眼光都向這邊瞄了過來，遲鈍了一下之後，全部都用了過來。

眼看著形勢特彆的不妙，侍衛們趕緊擋在了前邊，李龍恩和王世貞也趕緊護衛者歐陽明往後不斷的撤退，以免主子被百姓們圍攻。

鑾駕裡的歐陽璞看的有些不明白了，什麼事都還不知道，居然就看到了一大批叫花子向這邊湧了過來，這才讓他感到了心裡害怕。

“來人啊..護駕，護駕...”

侍衛們嚴陣以待，個個都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就等待著皇上一聲令下。

歐陽璞哪裡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他以為這些人都是些刁民，想要過來刺殺自己的，由於在康林已經發生過了一次，所以這次就小心了許多。

“全部抓起來。”

“慢著，父皇，兒臣有話要說。”歐陽明應聲接了過來，他可不願看到自己的父皇做出糊塗事來，快步走到了鑾駕前：“他們都是陝甘一帶的河西難民，到準備來京你告禦狀來了。”

聽完了歐陽明的話以後，歐陽璞久久的心裡不能平複，在自己治下的天平盛世裡，他哪裡能輕易的相信這樣的事情，在心裡反複的揣摩著這件事情的緣由。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難民？真不是已經撥了幾百萬的銀兩，怎麼還會有這麼多？柳中鶴呢？他是乾什麼吃的？朕給了他銀兩是叫他辦事的，這可倒好，這算般的哪門子事？”歐陽璞大怒，猛地拍了一掌車駕，把周圍的人都給嚇得急忙低下了頭。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歐陽明也是不敢輕易的就說出實情來，畢竟他對著整個過程還不是特彆的清楚，不敢擅自信口開河。

“父皇，依兒臣之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趕緊將這些難民給安置好，不然可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隻能讓他們在城外安營紮寨了，由朝廷同意安排，等到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讓他們回去。”

歐陽璞思量了一下，他對歐陽明的這個方案多少還是很會存在了一些顧忌，害怕這些人是不法分子，到時候到城裡邊作亂，那個就威脅到了整個京都的安危。

“這......”

“父皇，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先是有人想要暗殺，現在又是難民，這中間肯定有鬼，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兒臣，讓兒臣查這件事情吧！”

歐陽璞這時候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進城，似乎把這些難民放在了次要的位置，而且這正是考驗歐陽明的時候，既然已經自己出來攬了下來，就允了歐陽明：“好，不過你要再一個月之內給我破案，一定要將這件事給我查個水落石出，我到想要看看這個柳中鶴的後麵是什麼人。”

歐陽明心裡“咯噹”一下，他沒有想到歐陽璞已經看出了這中間的問題：“父皇，你已經知道了......”

歐陽璞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笑了一下，再次猛拍了一下車駕，看起來給人一種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了柳中鶴的背後是誰。

“好了，真有些乏了，趕緊處理完進京吧！。”

歐陽明見到皇上已經不遠再說什麼，自己也不敢再多問，轉身和身後的幾個人商量起了對策，個個都紛紛的為王爺獻計。隻有高士奇在一旁沒有反應，還想是在擔心著什麼事情。

眼看著大批的難民瞬間湧了過來，歐陽明一時間拿不定注意了。畢竟這些都是大越國的子民，自己總不可能將他們殺掉，可是又擔心難民們會被逼得造反，心裡的著急不言而喻。

“鄉親們，大家靜一靜，先不要亂，聽我說...大家不要亂，聽我說...”李龍恩眼瞅這沒有了辦法，於是乎大叫了起來，在吵鬨的人群中餘音繞梁。

所有人還算是比較自覺，聽到了李龍恩的話以後都停了下來，不過他們可沒有這樣輕易的罷手，所有的目光都在瞅著他，想要聽聽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結果。

“大家聽我說，我身邊的這位是敬親王，也就是四皇子，不管你們遇到了什麼問題，都先不要著急，我們不就時候來京都要個說法的嗎？現在我們可以告狀了，大家也不用再忍饑挨餓了，大家就放心吧！”李龍恩的話慷慨激昂，說到了每個人的心坎裡邊。

本來眼看著局勢已經得到了控製，歐陽明和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要信誓旦旦的向百姓們許諾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就有人開始搗亂了，人群中間傳出來了一句清澈的叫聲：“當官的都是騙子，打倒這群狗官......”

人們再次按捺不住，他們已經忍無可忍了似的，想要爆發出自己心中多年的怨恨，對朝廷的埋怨再也按捺不住，瞬間就從心底裡噴發出來，開始了騷動。

歐陽明他們都吃了一驚，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當他們試圖要再安慰百姓的時候，沒有人會再理會他們，儘管他們幾個都特彆的誠懇，可是百姓們是不會相信的了，眼中隻有對當官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