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竇
南宮府的日子過得十分平淡,冷燕飛每日幾乎跟南宮霸天形影不離,同吃同睡,當然是房間是分開的,但饒是如此還是讓冷燕飛有些彆扭,偶爾在房間裡還能聽到隔壁南宮霸天練功的聲音,她現在當然已經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麵時南宮霸天隻不過輕輕用了點勁兒就把她製服了,她雖然是個殺手,卻充其量隻不過是個身手矯健、心思縝密、膽大心細的人而已,可隔壁那一個,可是傳說中的高手呢!
這樣的男人哪裡需要什麼侍衛、保鏢,她想,他不過是因為生活太無聊需要一些添加劑來增加些有趣的事情,譬如看她出出醜之類的,起初她也想過自己要不要拒絕這樣的差事,她現在演繹的就是一個十足十屍位素餐的角色,可是後來轉念一想,既然有這種傻子讓她白吃白住,還能偶爾出去走走,參加參加各種聚會,她一個對上京人生地不熟什麼都不懂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很多事情一旦接受了設定之後便會變得十分容易,譬如冷燕飛,在南宮府裡住了幾天之後已經十分適應每天守候在門外的丫鬟,也能夠在南宮霸天隔壁弄出的驚天動地的聲音中漸漸入睡,也已經習慣南宮府裡各色各樣的人對她的另眼相待,雖然她並不想去搞清楚這種另眼到底是因為她是個女侍衛還是因為她跟南宮霸天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
倒是有一件事讓她有些在意,那就是這個南宮府裡竟然沒有女主人!而她是除了丫鬟之外唯一一個生活在南宮府裡的女人,從某個層麵來說,她跟南宮霸天的關係確實讓人有些揣測,倒不是她對感情這種事十分敏感,相反她應該是個十分遲鈍的人,可在某些事上,南宮霸天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上一次,南宮霸天以主子讓侍衛陪同的理由帶著冷燕飛出席了一個不知道算是商業還是什麼的聚會,冷燕飛從頭到尾接受著不同地方掃射來的目光,其中幾個女人看起來恨不得用眼睛在她身上狠狠釘幾個洞。
她當然明白這些眼神全部都是因為那個帶她去參加什麼破宴會的南宮霸天怎麼看都是個黃金單身漢,而且還是個長相十分出色的單身漢,她雖然不清楚這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可單單看他出席的場合,以及每一個在場的人對他卑躬屈膝的態度,她知道這人絕對不簡單,並非是一個簡單的南宮府少當家這麼單純的身份。
那天,她全程閉嘴,在南宮霸天的要求之下坐在他身邊百無聊賴得聽他們cha科打諢說些廢話,但是似乎每一個人都不想放過她,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開始偷偷打探起她的身份,聽幾個人話中的意思是南宮霸天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侍衛出現在現場,更彆說是一個女侍衛了,這中間的意味確實讓人好奇,冷燕飛假裝沒聽見,卻突然被南宮霸天摟了肩膀。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他說:
“嗬,你們可彆打我們家這位美侍衛的主意,她可是我的!”
冷燕飛當時真想一個巴掌甩上去當場轉身走人,可一想到自己這不是還有一頭黑狼的錢沒法還清麼,她要是當場翻臉了,這人指不定怎麼要挾自己呢,到時候要是被賣到什麼樓子裡當個什麼小姐的那就真不知道該在怎麼處理了,還不如在這時候服個軟暫時當隻烏龜算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這烏龜一當就當了無數次,許多人甚至都已經對她每一次都必須出現在各種不同場合的事情見慣不怪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他們都不會好奇她到底是做什麼的麼?難道他們當真以為南宮霸天這種深不可測的男人會愛上她這樣的女人?
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吧!
冷燕飛坐在床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各種事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知該怎麼麵對隔壁那個不知道正在乾嘛的南宮霸天,他今天倒是出奇的安靜,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就算她豎起耳朵想聽到些許動靜卻愣是什麼都聽不到,難道是這麼早竟然已經睡了?
“唉!想什麼呢!”
冷燕飛狠狠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唾沫。
就在這時候,冷燕飛房間的門卻突然吱嘎一聲開了,她詫異抬頭,要知道平時她那個偶爾守在門外的小丫頭是萬萬不可能推門而入的,南宮霸天深知她不喜歡被人伺候,或者說不喜歡被人打攪,於是連小丫頭都挑選得十分乖巧懂事的,如果不是她找她幫忙的話,根本不可能進來這屋子裡,那麼現在不請自來的人,在這個南宮府裡麵除了南宮霸天不作他人想了吧!
果然,冷燕飛才剛想到或許是南宮霸天這個沒事作的,抬頭,就看到南宮霸天一臉笑意得出現在門口,他靜靜倚靠在門邊,從冷燕飛這個方向望過去剛好能看到他輕輕勾起的嘴角,還有側方在身旁白皙如玉的手指,她不知道這人是來做什麼的。
“一個人在想什麼呢?好端端歎什麼氣?”
南宮霸天似乎一點不在意這是一個女人的閨房,雖然這個女人是他的侍衛,冷燕飛想,好歹也稍微顧忌一下彆人的看法吧,他這樣大晚上的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明天讓府裡其他人知道了還讓她怎麼在這南宮府裡混啊!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隨意歎一口氣卻被人聽了去,那聽到了的好似不死還是南宮霸天本人,心裡有些忐忑,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於是忙起身給南宮霸天倒了杯水:
“嗬,嗬嗬,沒什麼,就是快入夏了有些熱,嗬嗬,嗬嗬……”
這也不全是謊話,古代沒有空調,作為她在古代的第一個夏天,她當真有些難受,雖然天氣才剛剛入夏,可是她已經感覺到悶熱了,如果到了盛夏還是現在這副樣子的話,她覺得自己要像一棵被突然丟進沙漠的植物一樣失水而亡了。
南宮霸天順勢接過冷燕飛遞過來的青花白瓷茶杯,茶是溫的,今兒這天氣剛剛好,不燙也不涼,他也是因為睡不著才想起來這邊走走,卻不想在門口稍稍站了一會兒就聽到裡麵這丫頭歎氣,心裡想著她該不會也睡不著吧,便推門進來了,沒想到還真是。
“過兩日讓人在你房裡放個木桶,感覺熱就讓人從冰庫拉點冰塊過來,不過現在這時候還用不上,不然著了涼也不好。”
說話聲音輕柔,倒不像是平日喜歡開玩笑的南宮霸天,這不免讓冷燕飛多留了個心眼,難道是這人今天受了什麼刺激?還是突然想明白自己因為一頭黑狼強迫自己留在這破地方是他的不對打算放自己自由了?想想似乎兩種可能都不大,又有些失望得撇撇嘴沒有說話。
南宮霸天將她臉上的表情悉數收入眼中,心想大概是她十分害怕炎熱的天氣,因而才初夏便如此心焦,心中做了決定明日讓黃管家去安排幾個人把事情都安排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說著話,在冷燕飛看來氣氛多少有些古怪,他們雖然可以說是朋友,但事實上很少有安靜說話的時候,多數時候不是南宮霸天嘴賤口頭上占便宜便是她在反唇相譏,今天這樣子倒當真極少發生,心裡有些新奇又有些不知是從何而來的不安。
夜漸漸深了,南宮霸天放下已經空了的茶杯,轉身告辭離開,留下冷燕飛一個人目瞪口呆得坐在一邊不知道該不該將他送到門口,心裡還沒個主意呢,那人已經自顧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們原本就在隔壁,大概也沒有護送的理由,但是她心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種怪怪的情緒直到第二天早上,冷燕飛剛起床卻看到在屋外等候的一乾人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這麼多人在這裡做什麼?我房間有怪獸麼?”
那小丫頭已經對冷燕飛時不時蹦出來的稀奇古怪的想法見慣不怪了,於是聽罷這番奇怪的言論還是十分耐心得解釋道:
“少爺說小姐房裡悶熱,特意讓人來將屋子的格局改一改,方便小姐盛夏納涼,今兒一日便能完成。”
冷燕飛皺皺眉沒有說話,坐在門前小院的亭子裡發著呆,早飯也沒顧上。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好奇南宮霸天到底是什麼人,可是心中有個感覺她似乎離知道真相的那天原來越近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接近,她想,或許哪一天就突然被告知南宮霸天的真實身份了吧。
她的潛意識裡對南宮霸天的身份十分好奇,或者說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一個能在京城幾乎呼風喚雨喊上一幫商界政界頂梁柱的男人,上天還十分不公平得給了他一張足以迷死上京城裡所有姑娘的臉,性格雖然有些奇怪,有時候還喜歡拿她開玩笑,甚至經常調*戲她,可時間長了,倒說不上多討厭,隻能說還不習慣他們之間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主仆麼?打死她都不相信。
他到底是什麼人呢?如他所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麼?同樣也是打死她也不敢相信。
一個商人當真會有他這樣的地位?隨便一句話就能參加一個看起來對整個上京城都舉足輕重的宴會?一個商人當真能有他這樣的好身手?她這個侍衛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不,應該說完全就是多餘的,連可有的那一部分都能完全忽略。
這個南宮府在這些日子裡已經被冷燕飛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她也曾經懷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密道,或者密室之類的,可是她十分小心翼翼得走了許多遍之後卻發現連個偏僻一些的後門都沒有,南宮府說得上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富人家的宅子,隻是從外看並不十分華麗,而內裡的布置十分精致討巧,看得出南宮霸天是個十分會生活,並且十分會享受的男人。
這樣一些列懷疑加在一起,讓冷燕飛忍不住去揣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以及到底是因為什麼強行將自己帶到了這麼一個地方,卻又當真如她要求的那樣沒有限製自己的人生自由,而隻是有選擇性得帶著她出現在各個不同場合。
這麼細細想來,其實她的身份更像一個身份妥當,容貌妥當,不至於讓南宮霸天丟臉的女伴吧?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女侍衛而已,難道這當真沒有讓南宮霸天覺得丟臉?這個南宮府沒有女主人,沒有任何跟他有關係的女人,而自己甚至已經快成了上京城所有女性同胞的公敵了,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歎了口氣,撫了撫額頭,冷燕飛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她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就當這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吧,不然她在這南宮府是真過不下去了,南宮霸天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也不知他背地裡在搞什麼鬼,可就算真有什麼陰謀,自己一個不知道怎麼來到這古代的再平凡不過的女人身上又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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