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枯人去

四月孤高日日風，春寒末了眩目公，芍藥不惜胭脂色，獨立枝頭細雨中。

“你既然知道二人有此生死相依的過往，還讓她去！”白衣公子目光迷離。

“樓主做什麼難道要你管嗎?”他痛心疾首眼前女子的蛻變讓他難以接受。

“那舒公子可知清韻樓為何會有一仿翎雪護法。”女子不怒反笑，悲憫的望著眼前隱忍怒氣的白衣公子。

是的，在翎雪進入清韻樓時他是在的，他永遠忘記不了翎雪眼中的護法的漠然，若非天方的打擊。她就不會拋下情郎轉接玄劍山莊之敵清韻樓。

逃過了追殺終於到了青州玄劍山莊。

龍芸澤的傷被那神秘的男子治好了八九分，到了莊裡又被莊主密寶湖裡五天五夜，出來時，已披了那裘紅衣。

“雪兒呢？”他發瘋了似的四處尋找葉雪晗，莊裡的人告訴他在回莊的當晚。那個女子已經走了，留下一封信，然後侍從將信遞過來。他顫抖展開。

“與君昔不同道今為陌人。”短短的十個字，將五個日夜來的一切斬斷。好狠的人。

“是你逼走她的，對吧？”他的目光落到了母親的身上，不是疑問是肯定。

“兒啊。她------她 是盜賊啊，怎麼配得上你堂堂的少莊主啊.”

龍芸澤不想再聽，讓我出去。若找不到她，我也不回來，扔下一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邁出了心心念念的家門。

騎在馬上，這五個月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湧來，在花家的地牢裡她不計前嫌的救了自己，在自己中毒時，她背著他一路狂奔，甚至衣不解帶的在床底照顧他，在拜月教的圍攻裡，他選擇一個人麵對死亡，把生的希望留給了他，如此真真切切的感情，如此善良的女子。怎麼能夠說忘記就忘記啊。怎麼會配不上他啊。他發誓要將她找回來。

葉雪晗自斟自飲，腦裡一直回蕩著一句話，如噩夢般折磨著她揮之不去。

“你一個江湖盜賊，被官方和拜月教追殺，聲名狼藉，怎麼能夠配得上玄劍山莊的少莊主。”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在拜月教的數十拔趕來時，葉雪晗已經酩酊大醉了，而敵人他們依舊不敢上前，這個女人挫敗了揚名江湖的七弟，不可小覷。

“要殺上來啊。”葉雪晗借著酒勁說了出來，然後站起來，踉蹌而行

拜月教的人一擁而上，而葉雪晗根本不抵擋，任憑那刀劍落下。

“雪兒！”莫不出現了幻覺，她眼前出現了龍芸澤的臉，以及那一聲令人心碎的呼喚：“雪兒，雪兒。”

龍芸澤及時趕來，東是拜月教的人，帶著葉雪晗錯失在夜色裡。

這次換過來，是他背著她走。

“你怎麼來了。”背上的人語氣冰冷。

“我走失了一位極重要的人，特來尋她。”年輕的男子認真而堅定的回答。

酒醉的人依舊在戀人堅實的背上，淚流滿麵，理了理兩人的衣襟“傻瓜”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闖蕩江湖，卻依舊被拜月教的人追殺，而玄劍山莊卻依然逮捕兩人，如此漂泊的過了半年，兩人逍遙似神仙，拜月教也奈何不得，月夢晗深為教主，為先搬到全力而追殺葉雪晗。

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戶在洛陽花家召開，本來前往的兩人卻想到了拜月教。官府和家裡的三重關係而放棄了。改道西行。

一日，龍芸澤接到飛鴿傳書，是玄劍山莊的三公子秋無痕，他的世兄。“鐘兄還沒有忘記當日你我的兄弟之約，武林大會，一展雄資。奪魁報名之事，今我請夢晗報名殺你等，望兄速速歸。”

“你若想去，便去吧。”葉雪晗從後麵走過來。

“不用。”他將紙扔到山崖下，他還沒有到要兄弟請求女人都才能夠活得下來的地步。

拜月教的追殺如附骨之生相，他自己的主心骨還沒有亂，借酒澆愁，在武林大會上的佳話傳遍了江湖，天下第一的是風北辰，那個遊手好閒的遊俠，而後起之秀則是玄劍山莊的未來和接班人的是韓雪晨，莊韓巒和秋天痕，是啊，玄劍山莊，家裡的獨子，這人帶為比試，於是玄劍山莊成為三劍山莊。

葉雪晗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是她耽誤了她的前程。

終於，在半月之後，她準備向他攤牌，讓他回到山莊去，隻要過了這一天就好了，她在心裡默念。

一切都發生在今晚，玄劍山莊的人和另外三名少年出現了。

望著風霜滄桑的女子和車馬勞頓的三位摯友，龍芸澤垂下了偷。

“小澤，陪我最後一晚 ，好嗎？”葉雪晗在她耳畔低語。

“小澤，你莫非真為了這個妖女而放棄了大好前程，過這種漂泊四海的生活。”莊錦巒怒吼，“你對得起你的姐嗎？你對得起我們昔日的諾言嗎？”

“澤兒，你娘被氣得一病不起，全因此女，真的不顧眾人了嗎？”

這邊的家友這樣說，那邊的葉雪晗無語。

“/最後這一晚，陪我最後一晚。”她隻有這樣說。

“你這不要臉的女子，竟然勾了我家的澤兒。”莊主大喝一聲，“莫不是生米做成了熟飯一高攀高枝鐘家。”

龍芸澤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看葉雪晗。

“葉姑娘想來也是明理之人，其中的利害你仍仔細想想再做決定，韓霜晨淡淡地說道。

“何必跟她糾纏，早不救人，晚不放手，偏在我們到來之時要假惺惺的放手，還要小澤陪她一夜。”秋天痕對女子的墮落十分氣憤，便因葉雪晗惹誰不好，偏惹拜月教。

龍芸澤低聲向葉雪晗道：“母親病重，我不得不回一趟家，此事過後，我自會來尋你，你莫忘了我們約定之地，兩月之內，我一定回來。”

於是，在他的堅定的眼神裡，龍芸澤選擇了回去，跟著一行人消失在夜幕中，將她遺失在這山上。

她相信小澤會回來的，於是到了約定的地點。揚州的藥園，園中的葉子枯萎了，沒了當日二人誤闖仙境的美麗。

就是在這裡，兩人醉臥勺藥，如在綻放的是永不消失的青春，仍而如今花枯萎了，這個水潭在深山，無人前來，就沒有人知道，園中有個女子日日站在山口遙望。

這二次到了花開，風卉與時間，研華麗的花壇，有紅醉的濃露，她穿著鮮紅的衣裳，坐在了紅藥園中，看著不知寂寞的花爭相綻放等著失約的人、

芍藥花開出舊樓，春衫淹淚再來看。

誰道花木無情？若芍藥有情，何以孤芳自開，沒有賞花人，再美麗也枉然。

窈窕的餘春，孤芳白日暮。暄風動搖領，花兒謝了柳綠，鮮豔代為枯枝。等來的，卻是玄劍山莊大婚的喜訊，哦，忘了說在半年前山莊老莊主辭世，他想，新的莊主定會很忙，等忙過了這再來接她罷，於是，又等了兩個月。秋風漸起蕭瑟，草木搖搖露為霜，此刻怕是

拜堂回房之時吧，是什麼樣的女子讓你不顧三年守候之義而急於成婚呢，是為了擺脫我吧。

鮮紅的嫁衣和頭飾如芍藥注放和濃香，新人進入洞房，燭燃燒春宵苦短，想她葉雪晗似神偷盛名，初不料，偷進天下寶貝，卻失了最重要的東西，她的心，已被令一個神偷偷去了。

第二日。新郎在看禮品時。看到一個盛有芍藥的錦盒，他打開一看是琉璃院、苗文寫了兩個字：皖梳。他手中的芍藥是枯枝，嬌豔不複，濃香不變，一切已不複存在。昨夜她來過了。湊到鼻尖的枯枝，花蕊裡有陣陣腥味。花蕊內清殷紅如血。

“此鉉為拜月之寶。你拿去吧？”將一麵嬌嬌潔白的鉉交給摯友的秋天痕，偶爾聽到新婚的少年在哭的聲音。

他手裡的被拿著的這條紅條濕透了。散開的墨跡依稀可以辨認。

“若相見，有仇無情。若不見，有情無恨。”

清韻樓易主，水情寒繼為樓主。六合護法裡少了一位，翎雪護法此人輕功如飛，來去無蹤影，為清韻樓贏得了許久五關重要的情報。一時間，翎雪成了人們口中的傳奇。

拜月教在婚禮上發難，清韻樓技高一籌。誅滅教眾，教主含恨自殺，拜月教一夕儘毀，化為飛灰，南疆裡的火燒了五天五夜。焚儘一切過完冰痕。

江湖上盛傳著這樣的消息，將清韻樓的樓主傳得神於天神。

“她果然是王者之誌。”一座茉樓，香茗怡人，白衣男子露出了記憶之色。她穿紅衣的模樣——不知怎的，收了下文。

他拉了拉衣襟和女子手中的劍，“由她去吧”

兩人算是沉默。那個孤高清冷的慕羽寒，是兩人之間的忌語。

旁邊的顧客竊竊私語，“看見沒。不惜為江湖第一美女，風華絕代啊、

”

“旁邊的是這次比武的天下第一呢。真是一雙璧人啊。”

不見得，這次武林大會清韻樓的人沒有來呢。“

“是啊，若她來了，不知道結果做什麼？”

“哎呦。你們還在談論這些，眼睜睜的玄劍山莊被滅門，在江湖上徹底消失了嗎？”

靠窗的一位男子臉色一變，急急的丟下一錠銀子。扔出窗外而去 了。

清韻樓。

“瘴氣似血。鬼氣噬魂，拜月教主長年為驅毒，身體受創。死是還早的。樓主的藥本是可減緩疼痛，延長壽命的。可是，此藥十分危險。若加一分“陰月”則藥性具變，毒藥成壽藥，月白護法久在苗疆拜月教，不可能不知此“陰月”為何物吧？唯拜月教教主可煉之毒，“茗風站在月白樓前的台階上，對裡麵兩個月未出戶的人談論道：“

樓主本是去主婚的，她怕仍先記住，若拜月教主安定，則興。若拜月教主膽敢不按君臣之禮。她們就會滅門，下毒的人是拜月教，怪不得教主。槿嵐立在茗風的左側，他們向來形影不離。

屋裡的月白將每字聽得真切，念道：“他和樓主的誤會向來有人解釋，但是樓主和公子的呢？樓主，你從來都不屑於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