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入虎穴

兩天後，雷鳴跟著張國良又來到午夜酒吧的地下室，找到胡經理問訂單要的貨什麼時候到，胡經理叼著煙笑嗬嗬的對雷鳴說：“是這樣的，我們這個化妝品的代理呢有個規矩，第一次的訂單是作為押金留在公司的，從第二次訂單開始發貨。另外你要想贖回押金就需要用另一個客戶的押金去交換，拿他第一次訂單換回你的訂單。而且，如果你多介紹一些客戶的話我們是有回扣的，回扣的計算是按你以後下訂金額的百分比計算，舉個例子，你拉一個客戶下一次單，然後我們根據你的訂單金額計算你的回扣，這樣利滾利的算下來，才能保證你的盈利最大。”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要貨沒有，想要回錢就得發展下線，還得繼續下單，明顯的傳銷理念。雷鳴早就猜到他不會給自己貨也不會退錢，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問：“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你怎麼不給我說啊，你這不是坑人嗎？”

胡經理瞪著眼說：“我怎麼是坑你了，我還覺得你在坑我呢，連保證金都沒有，公司怎麼相信你的信譽，要是你卷著貨跑了我們得幫你扛著，再說我這也是為了你著想，還不是想讓你多掙點嗎。不信你問問他們，他們都給公司介紹多少客戶了？”胡經理又使出那招，旁邊的人也很配合的三十五十的亂叫。

雷鳴也裝傻，借坡下驢的問：“那我介紹客戶來的話是不是就有貨了？”

“那是當然，我會騙你嗎？”胡經理瞪著大眼說瞎話。

回去的時候，雷鳴把計劃給張國良說了一下，當然不是全部的計劃，隻把張國良負責的部分交代了一遍。

第二天晚上，雷鳴帶著李昱跟張國良來到地下室，一見到雷鳴胡經理滿麵春光的迎上前，替雷鳴拍拍肩上的灰塵，趕緊把他讓到沙發上，端茶倒水的伺候著。

雷鳴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倚在靠背上悠閒地給胡經理介紹李昱，說這是自己的一個同鄉，想介紹成公司的客戶，胡經理樂嗬嗬地跟李昱打招呼，然後相同的程序走了一遍。

快到給李昱拍裸照的時候，雷鳴怕李昱知道自己已經被拍了，趕緊上前岔開話題，摟著胡經理的水桶腰小聲的說：“胡經理，實話跟你說，我這個同鄉真的沒多少錢，也就有個生活費，第一筆訂單還是我來下，記在他頭上，算是他借我的，怎麼樣？”

胡經理懷疑的看著雷鳴試探性的問：“你有那麼多錢嗎？”

雷鳴笑笑說：“我沒有啊，但是我跟我爸說在這邊創業，賣化妝品，他很支持我，這都是他給我的創業基金，我全砸這裡麵了，所以還請您多多指點才行啊。”

胡經理笑嗬嗬地說：“好說，好說，隻要你好好表現，過些日子我看能不能把你介紹到上麵去，到了上麵，你的機會可就更多了。”

“多謝胡經理栽培。”

這個任務完成後，雷鳴和李昱回到出租屋，順帶給高猛他們介紹了一下張國良，並讓張國良在他們麵前表演了自己的特殊能力，看完張國良的表演，高猛起哄說讓張國良和沈孟堯比比速度，看是沈孟堯打得快還是張國良躲得快，雷鳴也想知道沈孟堯的紙牌到底有多大威力，於是，兩人在屋外拉開了陣勢。

沈孟堯首先發難，甩手射出五張紙牌，同時攻擊張國良的脖根、肩膀和大腿根，這個出招方式不是很容易躲，除非你能瞬間縮成一個球，或者瞬間逃出攻擊範圍。顯然張國良選擇的是第二種，隻見在紙牌即將接觸到他的時候，轉體、側身、空翻、滑鏟，然後直楞楞的站在沈孟堯麵前，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完成，直看得高猛等人驚呼不已。

沈孟堯看著離自己僅有十公分之遙的張國良不禁笑著說：“我服了，太快了。”

張國良沒說話，笑著抬起了一隻手，這下大家都安靜了，隻見張國良的手上整齊的排著沈孟堯的撲克牌。見識過張國良的實力後，雷鳴對自己的這次計劃更有把握了。

第二天，雷鳴又帶著沈孟堯去找了胡經理，現在胡經理見到雷鳴就像見到親爹一樣，把沈孟堯忽悠完之後又和雷鳴商量說，看什麼時候安排李昱和沈孟堯去聽課。雖然胡經理天花亂墜的說這是為他們倆好，但是雷鳴很清楚的知道這都是假的。因為李昱和沈孟堯不是公司的直係客戶，所以不能靠訂單留住他們，隻好讓他們去聽課，洗腦後才能繼續發展下線。

無奈，雷鳴隻好陪李昱和沈孟堯在地下室裡聽了半天的演講，聽得雷鳴直反胃。

回去的路上，李昱繞過張國良，在雷鳴耳邊悄聲說：“鳴哥，我們為什麼這麼賣命的幫警察做臥底啊。”

雷鳴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難道你想再回少管所嗎？你也不想想，如果咱不做的話就得在號子裡呆到猴年馬月去，做的話，獲得自由不說，還能發展自己的勢力。你想想，就咱們這條件，沒文憑沒技術，想在社會立足，不得有點實力，我這是在給兄弟們的未來鋪路，你懂個屁。”

李昱被雷鳴數落一頓後老實了，在他心裡雷鳴永遠是對的，是值得他擁護的人。

接下來的幾周內，事情的進展幾乎都按照事先的計劃進行著：雷鳴又陸續發展了幾個臥底下線，在午夜酒吧這個據點的地位越來越高，僅次於胡經理；張國良每次去抓下線的時候都會鬨出岔子，無功而返；李昱和沈孟堯兩個人還是天天哭喪個臉聽演講；倒是樂了高猛和胡誌浩，經常帶著一幫小警察四處打遊擊，兩人樂此不疲的和張國良切磋身手，那感覺，刺激著呢！

終於，一天夜裡雷鳴帶著李昱和沈孟堯來聽課的時候，胡經理對張國良發火了，怪他辦事不利，每次都搞砸，指著張國良的鼻子一頓數落，這麼大個大學城，十幾所學校，近十萬個學生，為什麼一個都找（抓）不到。

張國良低著頭不說話，雷鳴怕他露出破綻，急忙上前安慰胡經理，胡經理看了看雷鳴，撓了撓大腦門，然後問他：“你今天有事嗎？沒事跟著國良一起去吧，到時候算人頭的時候你們平分。”

雷鳴按捺住內心的興奮說：“平分就不用了，我就跟著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胡經理笑眯眯地看著雷鳴然後把張國良叫過去小聲交代幾句就讓他們出發了。

路上雷鳴興奮異常，就像小時候參與一個自導自演的遊戲一樣，自己知道所有的過程和結局但也要用心的走好每一步。

發現目標，一個女生推著自行車在馬路旁邊悠閒地走著，張國良看看周圍沒人，把車開到女生前方不遠處，然後下車主動向女生推薦化妝品，還熱情的邀請女生試用一下，單純的女生跟著張國良走向金杯微客，在女生剛要踏進車門的那一刻，高猛胡誌浩和幾個便衣像街頭小混混一樣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走到女生的自行車旁邊說：“哎？這有輛車哎，沒人要嗎，嘿，哥們撿一輛車。”

女孩急忙跑回去說車是自己的，幾個人圍著女生各種調戲，嚇得女孩落荒而逃。張國良怒視著高猛等人對雷鳴說又有人來搗亂，雷鳴很氣憤的樣子，從車上下來就罵罵咧咧的衝高猛嚷，高猛也很配合的跟他對罵，兩人罵了幾個回合就開始動手，一看他們動手，張國良和車上的人也下來上前幫忙。

於是，一場“混戰”開始，雷鳴特彆賣力的一邊打著一邊大聲喊著招數的名字，一會仙人指路，一會倒掛金鉤，一會海底撈月，一會野馬分鬃，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打得差不多的時候雷鳴悄悄對高猛說：“一會安排個魚餌讓我們抓回去交差”，說完一個轉身大喊一聲：“猴子偷桃！”

“啊~~！”

回去的路上，雷鳴一行順利的撿到高猛給他們安排的一個餌，雖然明知道這是警察安排的臥底人員，雷鳴還是很興奮的把她迷暈，上車，拉走了。

胡經理樂得嘴巴快咧到後腦勺了，拉著雷鳴不住的誇讚。雷鳴也謙虛的說是胡經理栽培有方。兩人很做作的推諉了半天，胡經理一本正經的說：“小鳴啊，明天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你準備準備。”

“什麼人啊，比胡經理您的權力還大嗎？”雷鳴好奇地問。

胡經理俯身趴在雷鳴耳邊說：“我的頂級上司，大老板。”

雷鳴露出自信的一笑，對胡經理說：“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回到出租屋後，雷鳴興奮地對大家說：“兄弟們都準備準備，我明天要去見大老板了，咱得給他帶點小驚喜，在他麵前好好表現一下，一入虎穴，必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