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遇故人
石鐘義的劍即將刺入南門千的喉嚨!突然寒光一閃,一枚飛鏢將劍擊偏。
石鐘義還沒反應,又有十幾枚暗器飛來,石鐘義慌忙抵擋,其中混雜幾枚石子,正好解開了巫馬月容的幾個大穴。
巫馬月容趁機打暈押著她的嘍囉,一躍而出到了大門前,剛到門口,就呆住了。
來的是“通臂猿”侯銀,此人暗器功夫天下獨絕,為天下第二暗器高手,隻在“千手觀音”孫雯瑩之下,在“百手佛”之上,所以也正在巫馬月容之上,但巫馬月容並不是因看到他而覺得驚奇,而是因為另一個人——侯銀後麵跟著的翩翩公子。
是柳雲虹!
柳雲虹腰間斜插著一柄普通的劍,極有風度的走在侯銀身後,而侯銀就想領著自己的主人一樣,殷勤的引他進了門。
石鐘義看的傻了,呆在那裡,南門千趁機從他的劍下脫出。
柳雲虹道:“老朋友,彆來無恙。”
石鐘義道:“是啊,師弟,好久不見。”
誰知柳雲虹竟裝作看不見他,走到了南門千身邊,道:“老朋友,你還好吧。”
南門千看到他,激動不已,差點眼淚都出了來,說:“雲虹,真是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柳雲虹道:“南門大哥,我也很是想你啊!待會兒我再和你敘舊,我先了斷這畜生。”
南門千道:“小心。”他想站起,卻無法。
巫馬月容本來是想離遠點發暗器,引石鐘義出門,好讓南門千自己先走,結果剛出門,就迎上了柳雲虹,這時趕緊過來將南門千扶起。
南門千看到巫馬月容,更是激動,眼淚真是流了出來,道:“月容,你可想死義父了!”
巫馬月容也哭了出來,本來有許多話,而今卻說不出了。
石鐘義趁機偷襲,一劍刺來,柳雲虹擋了下來,眾人卻沒人看到他拔劍!
柳雲虹對巫馬月容說:“你是月容?好,快帶你義父走,我了斷了這畜生!”
巫馬月容點了點頭,就帶南門千走了。
柳雲虹又對侯銀說:“你下去吧!”隨後從衣服中掏出一錠銀子,給了侯銀,侯銀是出了名的貪財,當然歡喜的接了,道:“柳大俠,小的走了,若再有買賣,可要想到小的啊。”說完就離開了。
柳雲虹將劍舉起,道:“你也該死了,二十年前,我留了你一條命,今天,你也該還我了!”
石鐘義怒道:“留我條命?柳雲虹,你還是滾吧,不然休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柳雲虹不說一句,直立在哪裡,等他出招。
敵不動,我不動,石鐘義而今非同往日,小心才是。
石鐘義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柳雲虹不動,他也不動。
可惜他定力不如柳雲虹,相對站了半個時辰,便有些按捺不住。
他畢竟是忍住了。
忍耐,有時往往決定最後的勝負。
卻說石鐘義和柳雲虹在這裡站著,不一會兒就有一群點蒼門人過來,堵在門口,又沒人敢進門,畢竟門內充滿了殺氣,再說他們之中,少有覺得石鐘義應當為本門掌門的,個個的心,都向著石易風,哪裡有人幫他,石鐘義心中更是不平衡,但還是忍。
柳雲虹知道時候到了,向前虛踏一步。
石鐘義畢竟是忍不住了,他在心中早已不知殺死了柳雲虹多少遍,此時,咬著牙,擎劍衝向了柳雲虹!
柳雲虹依舊不躲,隻是接招,招招防的嚴實,石鐘義毫無可趁之機。
石鐘義這裡心中著急,心態已敗下了來,柳雲虹趁勢向後一躍,跳出圈來,擎劍衝去,直擊下盤,石鐘義正擋得慌忙,柳雲虹反身一腳踢中他麵門,石鐘義後退幾步,跌倒了。
石鐘義爬起,氣得急了,便一式“蒼天吼”使出,化作一條蛟龍,直衝柳雲虹,卻好似忘了柳雲虹也曾是點蒼弟子,正有破解的方法,原來此一式雖然剛猛有力,氣勢洶洶,卻有著好些漏洞,那蛟龍剛要擊倒柳雲虹,柳雲虹就雙手擎劍,向那蛟龍尾部斜劈,再反身一刺,刺中石鐘義手臂,石鐘義趕緊收招,向後一躍,出了圓圈,將劍禦作飛劍,再一次衝出,原來點蒼三大絕技,他隻會其一,柳雲虹看得覺得好笑,飛身迎劍,將自己的劍扔下,接下了石鐘義的劍,然後擎劍向石鐘義刺去,石鐘義還未覺察,柳雲虹劍式已到,又是一招絕情式,一劍洞穿了石鐘義的咽喉。
石鐘義臨死雙眼瞪得大大的,他想不到,二十年了,柳雲虹的劍不僅沒有變慢,反而更快!
柳雲虹看得石鐘義已死,便要離開,門口的門人哪裡肯許,雖然他們不喜歡石鐘義,但有人到自己家裡來,不拿鑰匙,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免太猖狂了!他們自然不肯放過。
柳雲虹向他們道:“我不喜歡殺人,不過如果逼我,我還是會出手的。”
門口的點蒼門人惶恐後退,畢竟他們是見過了柳雲虹的劍法,但依然不讓開。
其實柳雲虹也不想動手,畢竟點蒼本來就是他的家,他怎麼會在自己家裡殺自己人呢,他隻是嚇唬嚇唬這些孩子,是啊,在他眼中,這些年輕人不過是孩子。
可是現在,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讓開,不知道他是誰嗎?假如當年他不走,他可就是我們的掌門啊!”
門人退下,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少年,柳雲虹見過他,早就見過,二十年前就見過。
石易風!
石易風走到柳雲虹麵前,道:“師叔,侄兒有禮了。”
柳雲虹道:“二十年不見,你竟還認識我,我殺了你叔叔,你不報仇嗎?”
石易風笑道:“師叔哪裡話?我叔叔自己作孽,本應自己承擔,我怎會怪罪師叔,就連我父親……他雖然是愛我的,我的親生父親,但他畢竟是做錯了許多,他死了,我也一樣怪不得彆人,再說,冤冤相報何時了,這道理,我還不懂嗎?”
柳雲虹道:“好孩子,難得你能如此想,我放心了。”
石易風道:“師叔既然來了,就隨我坐會兒吧!”
柳雲虹道:“好!”
石易風帶柳雲虹到了一個亭子裡,擺上了些酒菜,敬酒道:“侄兒敬師叔一杯。”柳雲虹飲下。
石易風又道:“師叔既然回來了,就莫要走了,留在這兒,做點蒼的掌門吧!畢竟這位子,本來就是您的。”
柳雲虹道:“我並不想做這掌門,當年我既然走了,今天我也不會留下。”
石易風道:“可是本派真的是需要有人打點事物啊。”
柳雲虹道:“你可以做啊。”
石易風道:“我還年輕,怎麼做得?”
柳雲虹道:“誰說年輕就做不得,當年我父親傳給我時,我也和你一樣年紀,再說了,我當年雖然走了,但你父親即位時,也才三十三歲。”
石易風道:“我做怎麼說也不好,不如師叔。”
柳雲虹道:“你還要和我爭到何時?你本不向你父親,不像你叔叔,既然如此,不正可引得本派走向正路嗎?我今晚就要去看故人,怎麼說,也幫不上忙了。”
石易風道:“如此,我便不難為師叔了。”
傍晚,柳雲虹就離開了點蒼。
他走時,獨自站在門前,歎了口氣,道:“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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