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幻者初階
繁星點點,月光如水,夜晚的空氣微微散發著一股寒意。
一道樹木的虛影刷地自葉空體內飛出,高達一丈,碧光閃爍,燦爛奪目,繞著他的身體緩緩旋轉。片刻之後,光芒消散,樹木的虛影迅速衝進他的體內,消失不見。他長籲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總算成功了,我現在已經是幻者初階了。”他的心底掠過一絲喜悅。萬事開頭難,如今這第一關他已經邁過去了,即使未來要麵對無數的磨難,他也有信心戰勝。
此刻葉空心底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自身和外界的聯係變得前所未有的密切。
天還是這天,地還是這地,但他卻隱隱覺得,自己不再是旁觀者,而是真正融入到這片天地中,他似乎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傳來一絲微弱的脈動,和丹田處的幻木之心一樣,有規律地起伏著。
葉空微微一笑,大踏步朝住處走去。
剛踏進房門,屋內的螢光草陡然亮了起來。頭頂上的星光石一閃一閃,絲絲星光垂落而下,將屋內照得亮堂堂的。
他端坐木床,思考著今天修煉的得與失。
木盛的話一句句自他的心中流淌而過,他細細咀嚼了一遍,結合今天凝結幻木之心的經曆,心裡升起一絲明悟,對幻術的理解更深了一層。
“依師傅所說,接下來便是學會吸收幻靈力,澆灌幻木之心,使之不斷成長,隻是不知該如何吸收幻靈力呢?”
葉空已經能夠通過外物感應到幻靈力的存在,但是卻不知該如何憑借自己的身體主動攝取幻靈力。他想了一會兒,沒有絲毫頭緒,索性不再耗費精神,將胸前那塊木頭又拿了出來。
黑乎乎的小木頭樸實無華,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任由他不停地摩挲。一股濃濃的思鄉之情油然而生,他歎了口氣,忽地心中一動,閉上眼睛,嘗試著讓自己的神識進入到木頭中,結果卻失敗了。
葉空的神識還十分弱小,尚未達到外放的境界,不能脫離身體,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塊小木頭裡麵似乎彆有洞天,隻是以他目前的神識強度還不能進入其中。
“我一定要早日達到至人境界,和家人團聚!”他收拾起情懷,進入到睡眠中,屋內漸漸變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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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一覺醒來,葉空感覺神完氣足,龍精虎猛,所有疲憊一掃而光,他沿著昨天的路徑來到練習場後方那株巨樹之下。
晴空萬裡,陽光明媚,陣陣和煦的微風吹過樹梢,到處是鳥語花香,鶯飛草長,一派祥和寧靜的景象,讓人流連忘返,心曠神怡。
沒過多久葉空便看到木盛遠遠地走了過來,三兩步便來到麵前,他不禁驚歎師傅身法的奇妙。
木盛看著葉空,眼中掠過一抹驚訝,讚賞地道:“你竟然已經凝聚出幻木之心了?比我想象著要快很多,不錯不錯!”
葉空笑著道:“是師傅教得好,我隻是照師傅教的做罷了。”
“嗬嗬,你很聰明,雖然你的身體條件一般,但卻見識不凡,一點就通,將來或許真能在幻術上有所成就。”
葉空暗道慚愧,他在兩個世界生活過,眼界自然比常人開闊。
“師傅,您昨天對我說,幻木之心隻有吸收了足夠多的幻靈力以後才能不斷成長,究竟怎樣才能攝取外界的幻靈力?”
“攝取幻靈力的過程可以看做是幻木之心進食的過程,人吃飯要靠嘴,幻木之心吸收幻靈力也需要一張嘴,隻不過這張嘴不是臉上那張嘴,而是你渾身的毛孔,打開你的毛孔,幻靈力自然就會進入到你的體內,你要做的就是引導它流向你的丹田,去澆灌你的幻木之心。”木盛耐心地解釋道。
“那要怎樣才能控製自己的毛孔張開和關閉呢?”葉空不解地問。
“用你的神識去操控它們,當你能收放自如的時候,你也就學會了如何吸收幻靈力,具體的過程依然要靠你自己領悟。”
樹木吸收幻靈力靠的是密布在葉子和樹皮上的細孔,人的身體吸收幻靈力也是靠遍布渾身的毛孔,人體的毛孔可以自動將進入身體的外物進行過濾,留下幻靈力,將雜質阻擋在外。
葉空思考了一會,坐在地上,靜心凝神,放鬆身體,感應著飄蕩在天地之中的幻靈力。
片刻之後,他的身心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狀態,空靈無物,渾然忘我。他將自己的神識分成一絲絲,一縷縷,覆蓋到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嘗試著去控製毛孔的開閉。
開始時,葉空感覺十分吃力,身上的毛孔實在太多,這個打開,那個閉上,相互乾擾,雜亂無章,後來他逐漸體會到毛孔的開閉似乎和呼吸的節奏緊密相關,他慢慢地調整著呼吸。
大地深處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那絲波動十分微弱,強弱相間,起伏有序,如同人的心跳一般,他追尋著這絲波動,讓自己的心跳與之重合。
漸漸地,他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世界,忘記了一切,整個人融入到了天地之中。
“轟!”
身體內部不知何處發出一聲巨響,驀地,葉空身上的三萬六千個毛孔齊齊張開,像是饑餓的人張開了大口,等待著食物的到來。
一粒粒綠色的光點透過毛孔鑽入他的體內,漸漸地彙聚成一絲絲細流,慢慢地壯大成一道道小溪,最後合並成一條條大河,在經脈中洶湧澎湃,縱橫馳騁。
葉空收攝心神,內視這些由幻靈力組成河流,將它們一點點引向丹田。
丹田處漆黑一片,空蕩蕩的毫無一物,像是沒有星體的宇宙空間,隻有在中心處有一粒綠色的種子——幻木之心!
幻靈力一進入到丹田之中,便陡然加快速度,瘋狂地湧入幻木之心。
幻木之心受到幻靈力的衝擊,刹那間大放光芒,如十日耀空,將漆黑的世界照得猶如白晝。
“汩汩……汩汩……汩汩……”
幻木之心發出詭異的吮吸聲,如同沙漠中乾渴的旅人突然見到水一般,瘋狂地汲取洶湧而來的幻靈力,像乾癟的氣球充入空氣一樣不斷膨脹。
木盛站在一旁觀察著葉空的變化,此時,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地波動,狂風大作,刮過樹梢,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絲絲的白霧盤旋在葉空的身體之外,漸漸地,白霧越聚越多,將他完全籠罩,連空氣都變得濕潤了。
木盛手捋白須,微笑著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幻木之心停止了對靈力的吸收,它的樣子比之前大了數倍不止,足足有一個拳頭那麼大!
葉空睜開眼睛,緩緩呼出一口長氣,渾身的毛孔也隨之閉合,不再吸收幻靈力。
“感覺如何?”木盛問道。
“我知道該怎麼攝取幻靈力了,我的幻木之心又發生了變化。”葉空如今已然知曉吸收幻靈力的方法,所需要的僅僅是時間的積累而已。
“嗯,你做得比我料想中的還要好,以後記得每天堅持,等你的幻木之心萌芽後吸收幻靈力的速度會大大加快。我現在開始教你幻訣。”
“學習幻訣?”葉空心底有一絲激動,終於要學習幻訣了,學會幻訣之後便可以與人對敵,即使麵對高手也不再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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