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赴約

看著青色的石門上的“靈獸城”三個大字。蘇心明感到陣陣激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磅礴大氣的城門，感受著“靈獸城”三字透露出的滄桑與古樸，蘇心明心中生出一股敬畏，知道它曆經歲月的侵蝕，已經無關一切，隻是安靜地注視著前方形形色色，紛紛擾擾的眾生。

跟隨著父親來到城中，蘇覺天突然道：“我要去見一個人，你自行在這城中遊覽一番吧。”

“那父親要如何找到我？”蘇心明有些疑惑道。

“我會在離開之前找到你。”話音剛落，他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靈獸城被孫、劉、趙三家所控製，這三家分彆位於這座城的三處方位，而此城的中心卻是一座大型的交易場所。這座交易場所分彆被這三家所控製，它也是這靈獸城最為繁華的地方。此刻，蘇心明正跟隨著人流向著那交易場所而去。因為他知道人最多的地方最為熱鬨。

在這靈獸城的最深處，蘇覺天的身形閃現。他的前方不遠處，一座巨樓拔地而起，圍繞著這座巨樓，許多樓閣依次而建，似它的護衛一般。看著大門上方寫著的“孫家”二字。他微微一笑，神念一動向前探出，卻被前方一張無形的屏障所阻擋。他眉頭微皺道：“陣法。”於是不再試探，身形一閃便進入了孫家內院，這陣法絲毫不能阻擋。他如此作為隻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到來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來到內院，他神念隨意掃動，很快就發現了一處令他感興趣的房屋。身形消失，再出現就來到那處房屋之內。

這房屋中一位灰衣老者背靠在木椅之上，他滿頭白發披散在身後，滿臉的溝壑眾橫交錯。枯木一般的身軀好像立在風中便會搖搖欲墜。眼中已是一片渾濁，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似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雖然他容易給人這樣的感覺，但是蘇覺天卻能感覺到這個老人體內所隱藏的力量。他開口道：“是你邀請我來這裡？”

見到蘇覺天身形的出現，老人眼中精光一閃道：“你果然不是這裡的人。”

“這就是你請我來此的原因？”蘇覺天有些不解道。

“這一角之地自有它的規律，希望你不要出手乾擾它的運轉。”老人語氣柔和道。

“我不過是要過些清淨的生活，隻要沒有人打擾，我又怎會擾亂這裡的平靜呢？”蘇覺天輕聲一笑。

“我邀你來此，想必你還不知我的姓名吧？”老人隻是一笑。蘇覺天微微搖頭。

“我名為孫唯堅，三百年前離開此處，渴望尋到一種能達到修煉巔峰的方法。於是我便翻過素心雪山，去往了大陸的另一麵，在那裡浮沉三百年終於還是回到了這裡。”將這些話說出，老人似輕鬆不少。

蘇覺天目露複雜之色，他當然知道這老人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完成這樣的事情。這素心雪山他當年翻越的時候就嘗儘了苦頭。而這片地域根本沒有一本完整的功法，能修煉到功法八成已算天資過人，但他卻憑借毅力翻過了素心雪山，讓他如何不驚。雖然心中敬佩，但卻仍是神色平靜道：“我知道你去過那片大陸。”

“是陣法的緣故吧，這不過是我回來送給孫家的一點禮物，希望它更加牢固罷了。”孫唯堅早已清楚這事情瞞不住他。

這片地域沒有陣之一道，而他今天在這裡卻遇到了陣法，足以說明一切。

蘇覺天看著老人，搖頭道：“其實你不該這樣試探。”

孫唯堅苦笑搖頭，一揮手房間內立刻浮現出一陣光幕，上麵靈力散發出強烈的波動。但是片刻後，這層光幕化作點點銀光，消失不見。他開口道：“我不想有人打擾到這裡的平靜，一切可能出現的障礙我都想清除。本想借陣法之力將你困死在這裡，卻沒想到你的修為還是超出了我的意料。”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夫妻本就是清淨之人，若無人冒犯，又怎會亂起紛爭。你隻要約束孫家的人便好。”蘇覺天道。

“我的時日無多，這幾年內就要走到儘頭，老來思家，我隻是想為孫家留下一片安逸之地罷了。”老人搖頭苦笑。

“你本是有大毅力之人，如今返回家鄉，想還家鄉一片安寧，我可以理解，今日之事我可當做沒有發生，希望你日後不要再做出什麼事情了。”他提醒道。

“時日本就無多，也無法再做出什麼事情了。”老人神色平靜，絲毫沒有為即將終結的生命而擔憂。

“如此便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了。”蘇覺天神色平靜，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希望如此吧。”孫唯堅再次歎息道。

“我還有一個疑問藏在心中，你所修功法應該不全，但為何你的功法修為早已超脫了功法的限製，達到了那種境界。”蘇覺天心中有些奇怪。他進入這間房屋感興趣，隻是因為這裡藏著一位功法修為極高的人。

感受到蘇覺天的疑惑，孫唯堅自傲道：“你言我有大毅力，我當有不凡之處，在那片大陸浮沉百年，讓我感悟到了世間百態，體會自然之道。於是後兩百年，我以所修功法為基，自行悟道，悟儘萬靈才得此成就。”

“當真不凡，你若生在那片大陸，成就必不會低於我，隻可惜天意不準。”蘇覺天歎息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能生活在這裡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你不也隱避到此處了嗎？”老人微微一笑，“你我以後可以暢談自己對功法的心得感悟嗎？”這或許才是一個將儘天命之年強者的請求，他實不願將這畢生的心血歸還天地。

“我也有此意。”蘇覺天微微點頭，強者唯有強者才能夠對話，平凡之人又怎能入他們的眼中。

得到回答，孫唯堅又是微微一笑。

蘇覺天道：“今日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他身形一動，就此消失不見。

房屋內，隻留下孫唯堅又一次歎息道：“有這樣的人物待在這裡，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呀？”

在靈獸城最大的交易場所內，蘇心明漫步其中。看著滿目琳琅的物品，讓他眼花繚亂。現在他正在為妹妹挑選禮物。來到一個櫃台前，他看到泛著五彩光芒靈珠，心下歡喜。一指那顆靈珠道：“掌櫃的，這顆靈珠怎麼賣？”

那老者連忙道：“五塊中品靈石。”大陸上的一切交易都可用靈石代替。靈石分為初階靈石，中階靈石，高階靈石以及極品靈石。大陸之上一般使用前麵三種，至於極品靈石卻是很少出現。

蘇心明拿出五塊中品靈石換來靈珠之後，心中十分高興，他相信妹妹一定喜歡這件禮物。轉身就要離開，這時，隻見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子在四位仆從的簇擁下來到這件櫃台。他似乎向掌櫃詢問了什麼，而後向蘇心明走來。他來到蘇心明身前道：“小子，把那顆靈珠交出來。”

蘇心明眉頭微皺，看著這青年的俊朗麵孔道：“它已經是我的，我不會交給你。”

青年男子冷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身邊四位仆從中的一人立刻道：“這是我們孫家的少主，怕了吧？”

他可不知道什麼孫家少主，隻是稍一感應，發現這位所謂的少主身上隻有極弱的靈力波動，他的那四位仆從竟還比他的靈力修為強上一些。但是那四人的靈力仍舊比自己弱上不少，蘇心明心下稍定道：“我不認識什麼少主，我的東西不會給任何人。”

青年男子大怒道：“真是無知，你們幾個給我揍他一頓。”

那四位仆從得到這命令紛紛將蘇心明圍住。其中一人冷笑道：“連孫家少主都不知道是誰，活該被打。”四周不少人都為這少年擔憂，卻又不敢與這孫家少主對抗，隻得遠遠觀看。

蘇心明不願與他們多纏。他直接運轉功法，身形頓時離地而起，朝交易場所外麵飛去。隻留下這交易大廳滿地的驚異之聲。他的身形剛來到大廳之外，便被一股靈力包裹消失不見。

靈獸城外，高空之上。蘇覺天看著兒子道：“你為何要逃走？”

蘇心明微微一愣，而後道：“我不想傷人。”

“弱肉強食，生存之道，你以後可要學會呀，否則你將很難在這片大陸生存。”蘇覺天回頭看向素心雪山另一麵那遙遠的天空，淡淡道。

“真的要這樣才能生存嗎？”蘇心明看著父親，奇道。

蘇覺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笑容似在嘲笑他的無知。他開口道：“隻要人的力量有強弱之分，這條法則就不會變。自上古以來這片大陸就是如此。演變至今，這已是鐵桶一般的法則。可能現在你還不懂，等你經曆之後就會徹底明白。”

“若真是這樣，讓自己變得更強就好了。”蘇心明充滿信心道。

“你還是不懂呀。”蘇覺天內心暗歎，隻是這話他卻沒有說出口，因為未曾經曆便不會有更深的體會，更不會做出改變。他伸手一揮，全身靈力一卷，父子二人瞬間消失在高空之上。而這一次他們隻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回到了家中。感受著不一樣的速度，蘇心明下定決心道：“他日我也要有這樣的速度。”

回到家中，在將那顆靈珠交給妹妹之後，他就去往了後院的修煉之地，開始了新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