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舉止異常

雨涵走在路上，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是學校還是家裡，反正今天惹怒了老師，乾脆回家睡覺。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咕咕叫了，趕緊加快腳步。

回到房子裡，打開冰箱，什麼吃的都沒有，本來媽媽是準備昨天進貨，到批發市場買菜、買水果、買零食，家裡從來沒有斷過水果、零食。

肚子餓了，還是出去買吧，雨涵剛跨出門口，才想到兜裡沒有錢，媽媽昨天進貨零錢都帶走了。

雨涵四處尋找，終於在櫥櫃裡找到了一包方便麵，在茶幾底下台麵看見了一包旺旺餅乾、一根香蕉，她趕緊撥開香蕉皮，幾口就吃完了。

雨涵打開方便麵，想用飲水機裡的水泡，可是一點水都沒有，最近媽媽忙，還沒有來得及打電話，昨天就出門了。雨涵走到廚房，拿了一個小鍋，把水倒在鍋裡，再把方便麵倒進去，一會兒就聞到了焦糊味，走過去一看，剛才水少了，乾了，燒糊了。

因為平時都是媽媽在做，雨涵從來沒有管過，也沒有想過跟媽媽學，誰會知道媽媽要離去，早知道，肯定什麼都學呀？“爸爸！媽媽！你們怎麼狠心丟下我不管呢？是不是不喜歡我，我哪裡做得不好？爸爸！媽媽！我以後怎麼辦？嗚嗚嗚！”雨涵不爭氣的淚水迫不及待的滾了出來。

摸著咕咕叫的肚子，雨涵趕緊拿起旺旺餅乾，這是她不喜歡吃的，上次是爸爸買回來的，都有兩個禮拜了，還放在那。沒有辦法，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這次感覺旺旺餅乾很好吃，可是幾下都吃完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特彆的餓，老想吃東西。

雨涵再次打開冰箱，看見了一盤剩菜，可是沒有米飯，自己又不會煮沒有辦法，隻好把冰箱裡的剩菜端出來吃，不敢熱，又怕燒糊，隻好吃涼的。可能是吃了餅乾，而且菜有點鹹，感覺好渴，飲水機沒有水，想喝自來水，可是想到天天用它刷牙，感覺好惡心。

雨涵心裡感到越來越乾了，舌頭就要轉不開了，不行，走過去，直接把嘴放在龍頭下，打開水，水一下噴出來，身上到處都濕了，噴到嘴裡，噴到臉上，頭發上麵也有水了，這時雨涵根本不知道水是什麼味了，渴死了，喝急了，一下就嗆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喘過氣。

等雨涵抬起頭，看見鏡子裡麵狼狽的自己，豪聲大哭。

“媽媽！”真是沒媽的孩子像跟草！

哭了好一會兒，感覺累了，雨涵才走進臥室。趟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雨涵又坐起來，從抽屜裡拿出全家福的照片，她在中間，爸爸媽媽在兩邊緊摟著雨涵，多幸福的一張全家照，他們的臉都笑開了花，這是最後的一張，想到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和爸爸媽媽合照了，雨涵又開始痛哭了，眼淚滴在相片上。

想到以後隻能在照片看見爸爸媽媽，雨涵心裡難受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疲倦了，雨涵拿著照片就睡著了。昏昏沉沉的睡到晚上，雨涵才醒。怎麼外麵一片漆黑，不知道什麼時候夜幕降臨了。

雨涵打開電燈開關，走到窗前，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隻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鬨和繁忙。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手裡的照片還一直緊握著，無意間又拿出來看，看著看著眼裡又裝滿淚花，看著照片裡微笑的媽媽，雨涵的心在滴血。如果媽媽在的話，這會兒正摟著她睡覺。

本來是分開睡的，有一天晚上突然看見外麵一片漆黑，雨涵嚇死了，驚叫聲驚動了隔壁的媽媽，最後媽媽走過來和林雨涵一塊兒睡，從此以後她就怕黑，媽媽也就一直陪雨涵睡覺，直到媽媽離去。多偉大的媽媽!想到以後再也沒有媽媽的疼愛和嗬護，雨涵失聲痛哭。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涵睡著了。

“起床啦！起床啦！”

鬨鈴把雨涵吵醒，原來亮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迎來了新的一天。剛剛誕生的黎明如同一個嫩紅的嬰兒，在這濃濃的潑灑中顫了三顫。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雨涵洗漱完畢，背著書包大步邁向學校，肚子咕咕叫得心裡慌慌的。

還沒有進教室，老師叫看見她了，把林雨涵叫住。

“你昨天怎麼跑了！沒有回來上課！”

劉老師看著雨涵。

“對不起，劉老師！”雨涵知道自己的肚子是空的，在老師麵前得低頭，以後還要在學校吃飯。學校的生活費，報名的時候媽媽就付了，隻有中午和晚上兩頓飯，早上是媽媽自己煮。

“知道錯了就行，昨天肯定是被你父母罵了心情不好，我的兒子在家被罵了，在學校就發脾氣，昨天下午還跟同學打架！”

原來老師不跟雨涵計較，是因為他們家的兒子。

走進教室，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望著雨涵。

“林雨涵，劉老師剛才罵你沒有！”後麵的女生走過來。

“沒有啊！”雨涵很驚訝。

“那就怪了，以劉老師原來的性格，肯定罵你，真的是奇怪了！”

女生疑惑的看著雨涵。

“說什麼，趕緊回到自己位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劉老師進來了。

隻有等待的時間是最長的，上午的時間好漫長，雨涵的肚子早就餓了，一直在鬨革命，可是沒有辦法，雨涵隻能強忍著，下課也沒有出去，一直坐在位置上等著中午。下課鈴響了，雨涵第一個跑出去了，大家都奇怪的望著她，這麼急，難道是上廁所。

雨涵一下跑到食堂，還沒有一個人去吃飯，打飯的人都盯著她。

“我餓了。”雨涵不好意思的底下了頭，打飯的阿姨趕緊給雨涵打飯，雨涵接過飯盒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一會兒同學們都進來了，看著雨涵的吃相，大家都驚呆了。

“林雨涵，我還認為你第一個出教室，是上廁所呢？隻有上廁所才是最急的，你們說是不是！”一個男生走過來調侃。

哈哈哈...

聽到男生的說話，其他同學都笑了，雨涵隻管埋頭吃飯，好像跟本就沒有聽見他說話。

“不是說女生斯文嗎！我看他們平時都是裝的，嗬嗬！”另外一個男生也跟著說起來。

雨涵吃完飯趕緊離開，等她出去後，大家都議論紛紛，感覺雨涵今天怪怪的。

“林雨涵今天怎麼回事！我們還沒有開始吃，她就吃完了，好像沒有吃早飯！”

“好奇怪，我記得她原來每次都沒有吃完，說是沒有她媽媽煮的好吃，她早上就在家裡吃，她爸爸媽媽好像是做什麼小生意的！”

一個穿粉色裙子的女生若有所思。

“你們剛才注意到沒有，她好像很餓，你們看看，她吃得乾乾淨淨的！”

大家都盯著桌上的飯盒。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

劉老師走過來了。

“沒有什麼！”一個同學立即回答。

“明明聽到你們說乾乾淨淨。”劉老師盯著說話的同學。

“是這樣的，劉老師！”一個男同學走過來，說：“今天下課，林雨涵第一個出來的！”

“我看見啦！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劉老師盯著他們。

“我們大家都認為她是上廁所。”

“難道不是嗎！”

劉老師疑惑的看著他們。

“老師，不是，我們來吃飯的時候，她早就到了，正在吃飯。”

“吃飯正常啊！”

劉老師笑了。

“可是她吃飯不正常，狼吞虎咽的樣子，另外剛才李靜說她原來從來沒有吃完過，說是沒有她媽媽做的好吃。”

“老師，是真的，她好像很餓的樣子。”

“老師，是不是有這種很餓的病!”

“她今天舉止異常。”

“不對，如果有病，她媽媽應該帶她去看！你們有沒有人知道她家住在哪。”

劉老師盯著他們。

“不知道，他們家才搬來不久。”一個女生嚴肅的說。

“關鍵是她父母的電話打不通，我再試試。”劉老師又拿起手機找到了她媽媽的電話，打通了。

“喂，林雨涵的媽媽嗎？”

劉老師語氣和柔和。

“不是，你是她什麼！”

“我是她老師！”

劉老師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好，我們這是公安局！”